正文_第144章 終結的序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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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44章 終結的序曲（3）
看著那還在胸腔裡跳動的心臟，麥欣遲了一刻才反應過來。
“你在幹些什麼？！”
但是已經晚了，γ的利爪已經插進了胸膛，扯出了自己的心臟。
“快吃了它……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γ的生命逐漸的開始消退，他的身體正在逐漸的風化中
“為什麼？為什麼？！”
“來不及解釋了……用你吸血種的力量吞噬掉它……你能做得到……”
來不及說再見，也無從說起。
γ巨大的身軀化作了沙子，隨風逝去。
留下的僅有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太快了，麥欣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料，γ輸了。
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伸手去抓，只能抓得到逝去了的流沙
她看著這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暗自低語道。
“為什麼？要我吃掉它？難道你一開始就打的是這個主意？”
直到這個時候，麥欣才醒悟過來，γ一直說的有辦法治療自己是怎麼回事了。
γ從一開始就不準備活下來，他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自己。
錯不了的，他在這最後掏出心臟，就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能夠救自己，將風之魔神的力量給予自己。
所以說……他不可能活下來，無論是勝利與否。
都不會活下來。
麥欣感到有種熱乎乎的東西從眼角流趟了下來，她哽咽著抬起頭。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就僅僅只是因為我創造了你嗎？
然而不可能會有回答的，γ已經化作黃沙逝去。
時間並沒有因為麥欣的情感而放慢腳步，局勢因為γ的敗北而徹底扭轉。
燕尾蝶真正的目的即將達成。
一頭凶殘的風之魔神就快要誕生了。
麥欣掙扎的站了起來，看向那頭野獸。
他也有著一定的自我意識，他現在已經制作了一大批下僕。
不敢相信他如果獲得了真正的魔神之力。
他會做什麼呢？
這些事情用膝蓋都能想得出來。
“γ……我該怎麼做……難道真的要如你所言的那樣嗎？”
吞下這顆心臟，這並不難。
從曦乃那裡獲得的力量中，最重要的就是吞噬的力量。
吸血種最可怕的力量之一便是吞噬自己所能夠吞噬的一切，將其化作自身的力量。
所以吸血這種行為本身並不只是為了獲取血液。
γ毫無疑問一開始就打好了這個主意。
但是真的要這麼做嗎？
就在這時，已經厭倦下僕歡呼聲的巨狼轉過身子。
他大步流星的朝麥欣走了過來
“好了，讓開人類，把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沒錯，只有得到這顆心臟，他才能成為真正的風之魔神。
而這一切，都在燕尾蝶的計劃當中。
輸了，沒錯，輸的一塌糊塗。
但是麥欣卻感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而這力量的來源是憤怒。
“你竟敢，竟敢殺了他……殺了γ。”
“γ？剛才那個偽物？呵呵”巨狼輕蔑的冷哼道“是又如何，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而我將成為風之魔神。失敗者一無所有，從一開始這就是遊戲的規則。雖然他把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所以力量沒有轉移到我身上，但是這也只不過小小的麻煩。”
“是這樣啊，力量並沒有轉移到你身上啊……”麥欣緩緩的後退著，緊緊的抱緊了γ所留下的心臟。
“但也不過只是小小的麻煩罷了，而我現在就會克服這個麻煩！”
沒錯，麥欣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半吊子終究只是半吊子，不可能與真正的怪異相匹敵。
但是，現在麥欣卻有了能夠對抗的手段。
沒時間給麥欣猶豫了，如果現在不這樣做的話。
那是白白浪費了γ留給自己的唯一一次機會。
“想都別想！”
她露出了尖牙，然後毫不留情的朝那獸嵐之心上咬了下去。
巨狼沒有，也根本想不到麥欣會這麼做。
所以他也根本沒法阻止她這麼做，事實上他花了半天時間才醒悟過來，麥欣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他的表情從冷漠的輕蔑化為震怒的時候
已經太晚太晚了，麥欣已經將整顆心臟囫圇吞棗般吞嚥了下去
“你竟敢！！！！！！！！！”
他掄起巨鐮就準備朝麥欣砍下。
本能驅使著他。
然而他感覺到了，從面前這個怪異身上所帶有的威脅。
可是，太晚了。
在那一瞬間，巨狼的聲音和動作都突然停滯了。
麥欣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是灰茫茫的。
無論是沙子，還是巨大的角鬥場，那頭偽物和場上上百頭狼人也都一樣，
全部都停
了下來。
沒有風，什麼都沒有。
麥欣感覺到，時間都好像停滯了一樣。
胃裡好痛好痛，就好像一根燒熟了的烙鐵丟進了胃裡一樣。
“怎麼了……”
但是麥欣很快就理解了，這是吞下邪神之心後的感受。
並不是時間停止了流動，而是自我意識在邪神之心的影響下跳出了時間軸。
麥欣本能的抬起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灰色的環境中，唯一一個帶有顏色的身影。
“γ……”
沒錯，是已經化為黃沙逝去的γ。
“恩，是我。”
γ帶著耀眼的微笑輕聲說道
然而，麥欣卻搖了搖頭
“你不是他。”
“不，我是他。但如你所言，我又不是他。這要看你對他的定義是什麼了。”γ淡淡的回答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γ不是受我影響而誕生的自我意識嗎？”麥欣猶豫的問道
“沒錯，這一點完全沒錯，混血兒的特殊性再加上你和邪神之心近距離的接觸，γ便誕生了。同時他也影響到了你的身體，使得你身體內部的平衡失調。”
“那麼你又不是γ又是怎麼回事？”
γ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
“還記得他對你說的話嗎？”
“我記得一清二楚。”麥欣回答道“他對我抱著一股類似於母親的情感……”
“那是他在說謊，他自身非常清楚。”
巨狼笑了笑
“聽好了，是你的話，應該能看得出來吧，我到底是什麼？不……應該是名為γ的巨狼到底是什麼？”
麥欣眯起了眼睛，然後本能的說了出來
“你是……我……是我？”
“沒錯，這才是正解。”
黃金色的巨狼失去了形體，那巨大的身軀縮小了，
尖牙和翅膀都消失了，手臂也減少為一對，身體逐漸的化作人類
而那個人類，麥欣再熟悉不過了
黑色的細碎短髮，迥然有力的眼瞳，還有那標準一身軍裝。
錯不了的。
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
正是自己，而且還是三個月前的自己。
。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麥欣伸出手試圖觸控面前的自己。
麥欣很清楚自己沒有發瘋掉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自己還處於這種跳出時間軸的特殊空間裡，否則正常的狀態下，看到這種情況大概會發瘋的殺掉對方吧。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她也伸出了手。
兩個人指尖相抵。
“你應該很清楚的，當然曦乃他們可能沒有告訴你原因……”
這時她開口說道，那聲音毫無疑問就是自己的聲音
“所謂的混血兒，本身就是被兩中詛咒互相撕扯的產物，而他們所能保持理智的原因只不過是倆種詛咒沒有徹底將其撕裂的緣故。但是要知道，這兩種詛咒的力量足夠作用到靈魂深處，所以混血兒的靈魂最開始就會被撕裂成兩部分，或者用你也能理解的說法就是……就好像精神分裂症一樣症狀。自我意識會有兩個同時存在。”
“也就是說……你是我那被分裂的靈魂的一部分？”麥欣驚訝的問道
“沒錯，雖然每個混血兒的情況都不一樣，但是你我的情況的話正是如此。知道我為何要以這種形象出現而不是你現在的模樣嗎？”
沒錯，她的模樣並不是已經混血兒化的麥欣，而是在那之前的麥欣。
“那是因為……”她輕輕的拉開了自己的胸襟，露出了那足以露出內臟和骨頭的傷口“我是你一心求死的你啊。”
“什麼？”麥欣睜大了眼睛“一心求死，可我那時……”
“你那時選擇了生，沒錯，你是那樣做的，而且你之後也沒有為此感到任何後悔……但是，為打心裡問你一句，你真的不後悔嗎？就算是聖人也好，面對活下來變得如此模樣，真的就一點都不後悔？要知道你可是變成了連活著都難以維持理智怪物，而你還知道這一點卻沒有一絲後悔？”
麥欣頓時啞口無言，沒錯，現在想想就是那樣。
自己沒有一絲的後悔，這太奇怪了，就算是想法也好，都未曾出現在腦海裡。
如果不是現在被提起，自己也沒有注意得到。
為什麼就沒有一丁點的後悔呢？哪怕只是一丁點也對啊，至少在自己身體開始突變的時候，為什麼也沒有後悔過呢？
“明白了嗎？我就是你，我就是在你求生的那一瞬間，內心出現的一絲猶豫。在你不畏懼變成怪物的那一瞬間，我作為人類的你選擇了求死。”她淡淡的說著，伸手撫摸著麥欣的臉龐“我就是你啊，想要死去的你啊……”
“怎麼會……”
“你的後悔，你的猶豫，你對生的恐懼，你想要一死了之的一切情感——那就是我，還不明白嗎？我就是你啊。”
自己猶豫過嗎？無法記得
這也是正常的，因為那些情感都被剝奪了。
那些情感現
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沒有人會比我還了解你，你雖然選擇了生，但是那份不想變成怪物的心情就化成了我，你雖然表面上不討厭曦乃，但是內心深處卻覺得她這種怪物十分的噁心。所以當她問你是否想要活下去的時候，你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但是你沒有猶豫的選擇了生，那本能的求生慾望讓你渴望活下來。可是，我依然誕生了。這就是你唯一的一絲猶豫。究竟是以人類的身份死去還是以怪物的身份活下來，你對兩者都同樣的害怕。所以在詛咒撕裂我們的時候，我化作了你求死的心，你卻成為了表面意識，想要活下來的心。那是你最終的選擇……”
麥欣停頓了好久之後才低聲的迴應道
“曦乃知道嗎？這一切？”
“她當然知道，但是她卻不知道，我這三個月裡已經離開了你的身體。我只在你化作混血兒的第一天和第七天與她交談過。之後你在香港遇到了邪神之心，邪神之心影響到了你我的關係，於是我便依附在邪神之心上離開了你。”
“然後化作γ回來了嗎？”
“當我再一次靠近你的時候，我知道邪神之心對你的影響已經具現化了。你倒下了，我知道這時候你已經無法把持自我了。你之所以在這三個月內還能保持理智的原因是我從你身體裡消失的緣故，但是我再一次靠近你的時候，你身體的力量就開始失衡了。白髮鬼也主意到了這一點，這才是他同意我帶走你的原因。只有我才能夠救你。”
“所以……你才會站在我面前嗎？”
“沒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後一次吧。我會站在你面前只能說明一件事。你體內的力量鬥爭已經出現結果了，等到時間開始流逝，你就會失去理智，化為一頭野獸。”
“這樣啊……”
麥欣平淡的迴應道
一切都真的結束了嗎？
“但是……那是在你沒有吞下風之魔神的心臟的前提下的結果，而現在你已經吞下了邪神的心臟。情況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變化嗎？”麥欣淡淡的問道。
“γ所攜帶的心臟是真正的魔神心臟，所以在燕尾蝶的計劃中，γ才會成為最終的邪神，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你的靈魂碎片依附在邪神之心上。於是這就成為了他們唯一的破綻，知道不，你現在吞下的是真正的魔神心臟。”
“所以……”麥欣捂著越來越發燙的肚子低聲的問道“所以我不會變成失去理智的野獸？”
γ輕輕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美的難以形容，明明只不過是過去的自己罷了。
她伸手抱緊了自己，在耳畔低語道。
“你不會失去自我，影響你的邪神之心現在就在你的身體上，知道嗎？邪神之心是不死不滅的，你吞噬了它，所以你的靈魂也就依附到它上面了。混血兒那獨特的詛咒也依附了上去，你將會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再是混血兒這種半吊子，也不會是失去理智的怪物……”
“我將會成為……”
“你將會成為新的風之魔神，這就是我從一開始就打算做的事情。”γ輕拂著麥欣的劉海說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救我……犧牲掉自己也要我活下去嗎？你不是我一心求死的存在嗎？”
麥欣最後的疑問得到了回答。
γ淡淡的迴應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分裂的靈魂是渴望迴歸的。而我之所以做到現在只是為了問你一句，你現在想要活下去還是想要以人類的身份死去呢？這些我都能做得到，我只不過是想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罷了，活下去，你將成為怪物中的怪物，死去，你可以與人類一樣。回答吧，最後一次機會。”
果然是這樣，這個選項再一次浮現在麥欣面前。
從那邊境的森林那裡現在換成著灰色的空間裡
那個問題是造成現在一切的後果，麥欣當時做出了活下來的選擇，但是這一次，還要再選擇嗎？
沒有多想，麥欣就回答道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就是想要活下來的我。所以你再問我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
“果然如我所想呢，不過應該不光是因為這些吧？”
“沒錯，我現在不能夠死去。”
曦乃，艾尼烏爾，愛莎，還有法芙娜等，他們都在等著自己回去。
已經不是三個月前了，完全沒有猶豫的可能性。
麥欣再一次做出了選擇。
活下去，哪怕這是充滿艱辛的道路，也要活下去
因為有等待的人存在著，因為有自己想要回到的家中，因為……因為自己不能在這裡死去！
“那麼活下去吧，你的一切都能得到滿足。這力量能讓你和曦乃他們持平，別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下去的。”
“可是γ你……”
“我不會消失的。”γ笑著說道“我就是你，我會和你在一起。”
“永遠。”
她輕輕的吻了麥欣
自己親吻自己，有種奇怪的感覺
但是下一瞬間，γ就化作金色的光芒湧進了麥欣的體內。
灰色的空間在一起恢復了時間的流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