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0章 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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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0章 論劍
隨著婆婆走過又長又黑的走廊，她輕輕的拉開了一扇門，屋內的景色讓麥欣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屋內都是些高聳到屋頂的書架，但是擺在架子上卻不是書。
那些都是漆黑的盒子，每個盒子都有大概三十釐米長左右，架子之間的距離又小到可憐，密密麻麻的盒子擺滿了整間屋子。
婆婆隨手從最近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幅捲尺並說道
“你還呆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
“啊抱歉……”
只是屋子裡也太詭異吧，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麥欣儘可能快的走到了婆婆身邊，然而婆婆做的第一件事卻出乎自己的預料。
“你擅長的是右手還是左手？”
一邊這樣說的婆婆卻一把抓起麥欣的右手，用捲尺測量指尖到肩膀的距離。
“右手……啊啊啊……等等這是……”
“別動，嘛不是左撇子啊……那麼最大出力是多少呢？”
“什麼？”麥欣被弄的一頭霧水，而與此同時，婆婆開始測量手腕到手肘的距離，手腕的寬度，甚至於每根指頭間的距離。
“力氣大概比我小很多，但是婆婆，她現在已經可以區域性獸化了。其中包括手臂。”曦乃一臉涼涼的回答道
“哦這樣啊。”婆婆停下了手上的活對麥欣說道“快變身啦。我要量一下具體的資料。”
“什麼？”
“快點啦！”
被這樣督促著變身倒還是頭一次，不過話說回來麥欣也就變身過幾次而已。
“哦，手部變成這樣了。”婆婆饒有興趣的看著長出白色狼毛並且變得格外強壯的手臂“不過看樣子不妨礙握東西啊，這樣就好。啊拉，肉球真有趣。”
“啊等等……很癢的。”
婆婆再一次測量了起來，這一次就連爪子到指窩的距離都沒有放過。
緊接著是肩膀到頭部的距離，額頭的寬，鼻樑乃至於鼻孔之間的距離。
“喂！人中也要量嗎？…………別碰我的耳朵！！很癢的！”
“哎呀，看到那毛柔柔的獸耳還真是令人忍不住摸一樣下呢。”
“婆婆！！”
最後就連牙齒有多長都被測量了一下，就在開始測量胸圍的時候，婆婆轉過身子走向高聳到屋頂的架子，並從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盒子。
“這是烏茲鋼和玄鐵混打在一起的芯金，你來試一下。”
“等等！”麥欣不解的問道“什麼是芯金？”
“哎呀，曦乃你沒跟她說嗎？”婆婆吃驚的朝曦乃問道
“啊，好像是吧。”曦乃點頭回答道“也許吧。”
“那就沒辦法了，婆婆再跟你解釋下吧。”婆婆一邊笑著一邊打開了盒子“所謂的芯金是隻是武器中作為核心的部位所採用的金屬，當然不是金屬也行。但是對於魔裝武器而言，芯金是格外重要的存在，這大概是我的煉造手藝和一般人之間的最大區別吧。”
“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說芯金是武器的核心，但是你把這樣的東西給我，我也不知道那種芯金合適我啊……”麥欣感到萬分苦惱，自己肯定不清楚這點啊。
幾個月前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哪裡對這些東西有了解啊。
“嘛，你錯了。”婆婆笑得格外開心“並不是你選擇芯金，而是芯金選擇你。你沒有聽說過嘛，好的武器是會選擇主人的……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芯金確實是會對適合自己的人有反應。來看看這個吧。”
躺在黑色盒子裡的是塊黑不溜秋的像煤塊一樣的東西，但是和煤塊不一樣的是它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我這裡有很多材料做出來的芯金，而這個塊是用烏茲鋼和玄鐵所做出來的，玄鐵這種東西很難和其他金屬混起來，花了我格外長的時間。”
麥欣狐疑的看著婆婆，緩緩的伸出手。
“只要摸摸就行了嗎？”
“啊，只要摸一下就行了。”
把手放在了所謂的芯金上，但是卻沒有半點反應。那煤塊既沒有發光也沒有發亮。
“嘛，看來不是這個呢
……”
婆婆失望的將盒子隨手一丟，從另一個架子上又取出一塊芯金
“傳說中不死鳥羽毛和鑽石打造出來的，我想應該……還是不行啊。”
她又將盒子往地上一丟，再一次走進架子中
“我想這個或許能行，翡翠雖然作為芯金有些脆，但是對魔法的韌性還是非常棒的……”
“雖然不行，但是水之藍寶石或許可以？好吧……也不行。”
這幾次連碰都沒讓人碰婆婆就將盒子丟到地上，轉瞬間地面上堆起了小山般的黑盒子。
“喂喂……有必要……做到這樣？”
麥欣低聲的問道，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沒有聽得到。
婆婆依然狂熱的走近架子，拿出一塊塊芯金來給麥欣嘗試。
“哎呀，還真是比較挑剔使用者呢……”婆婆不禁苦笑道
“抱歉……雖然不懂，但是還是給您添麻煩了。”麥欣連忙說道
“這沒什麼麻煩的，畢竟是曦乃的拜託嘛……”婆婆一邊說著一邊錘了錘自己的腰“糟糕，腰又有些疼了。我先去坐會吧，”
“可是這邊……”
“沒關係的，你和愛莎醬把這裡所有的芯金都試試吧，老身我也看不出哪個合適你了。都試試吧，走吧曦乃，陪我一下。”
“好的。”曦乃點了點頭，伸出手攙扶著有些腰疼的婆婆走了出去。
“喂！喂！”麥欣徒勞的叫喊著，可是倆人都沒有回頭看哪怕一眼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麥欣有些生氣了“把人家拉過來，又不負責到底。”
“呵呵……”
“笑什麼啊。”
“沒什麼。”愛莎笑著說道“好了，婆婆也上了年紀，身體不便。就讓我們來吧。”
“知道歸知道，不爽歸不爽啊！”麥欣看著這些堆起來能到天花板的芯金深深的嘆了口氣。
而另一邊，婆婆和曦乃面對面的坐著。
“那孩子還真是個不錯的素材呢，我還從未見過那麼多芯金都對其沒有適應性的人呢。”
“或許是混血的緣故吧。”曦乃淡淡的回答道
“也許吧……但是這依然非常有趣呢，不知道我的芯金庫裡有沒有對她會有反應的芯金呢。”婆婆高興的笑著，一邊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對此曦乃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把奇怪的東西。
“哦……你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這個嗎？”婆婆饒有興趣的看著那玩意笑了笑“這是？”
“這是數月前，我在邊境森林裡所遇到的一個敵人手持的武器。”曦乃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當時我沒有太在意，但是隨著事情的發展，我又對這把劍產生了興趣。然後我發現了這個。”
把斷掉的劍身豎了起來，能清晰的看到，斷掉的截面上有著深紫色的芯金。
“帝國，乃至於全世界，才用芯金打造的武器為數不多，而在帝國之內。除了婆婆別無他人了吧。”
曦乃微微向前探出身子問道“婆婆對這把劍有印象嗎？”
婆婆笑了笑回答道“這把劍明顯是單獨打造的，並非一般的量產型。而老身明顯不記得有打造過這樣的兵器。”
“這樣嗎？”
“雖然說老身的芯金煉造很獨特，但是這並非是老身獨創的技藝。雖然很少，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繼承過。只不過老身是正統的繼承人而已。”
“所以……您也不知道是誰打造的嗎？”曦乃皺起眉頭看著劍
“啊，不過雖然不知道是誰打造的，但是老身可以排除掉幾個師兄和師弟。這上面沒有他們的風格。或許是不知道哪裡的同門打造的吧。”婆婆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劍上的符文。
“嗯，被我殺死的敵人管這把劍叫做黃帝軒轅劍。不過明顯是胡扯的……”
“哦，呵呵呵。”婆婆不由得笑了起來。
“婆婆？”曦乃疑惑的問道
“沒事，只是感到好笑而已。”婆婆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誠然，這把劍應該是仿古打造的。不過仿的是戰國時期的越劍，至於上面刻著的東西…
…這都是些胡扯出來的吧。”
她拿起斷劍又看了看“我雖不知道打造者為何會在劍身上弄出這樣的東西，不過就說這玩意是黃帝軒轅劍的話，也太令人好笑了。”
“這只不過是把騙人的東西罷了，我想黑市上應該隨處都能弄到吧。也許是同門打出來騙錢財之物，曦乃你也知道，黑市上有多少這種謊稱是神兵利器的東西吧。”婆婆將斷劍丟回桌子上笑著說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能從它身上找到什麼線索呢。”曦乃失望的搖了搖頭。
“不過說起軒轅劍，你有聽說過十大名劍嗎？”
“十大名劍？”
“啊，婆婆我最近經常聽到，都快把老身笑抽過去了。”
婆婆又坐了下來，淡淡的品了口茶
“十大名劍這種東西，江湖上也開始流傳。真是的，這個年代是怎麼了，老身那個年代可沒有這麼多流言。”
“可是……”
“雖然很多人都相信著這些玩意，但是我不得不說，什麼十大名劍，都是笑話。武器的鍛造是隨著時代而進步的，過去的兵器會比不過現在的兵器，這才是正常的發展傾向。無論是何等的神兵利器都不可能過了那個時代而不落伍。我們的鍛造技術就是這樣在逐漸進步的。”
“說的也是呢，就算是真有的黃帝軒轅劍……”
“那也肯定是漢代以後才有人頂著那個名字打造的，或許早就埋沒在歷史中了。嘛，就以十大名劍中的泰阿劍為例吧，這個故事都極其的諷刺。”
“泰阿嗎？”曦乃淡淡的說道“我好像聽過那個故事。”
那是個比較有趣的故事，說的是和氏璧有點相像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次的主體不是玉而是一把劍。
楚國造了把名劍泰阿，而晉國想要這把劍。和和氏璧不同，楚國沒有給晉國。於是晉國圍困了楚國的首都整整3年。
隨後晉國的使者前來傳言，如再不交劍，明天將攻陷此城，到時玉石俱焚！
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親上城頭殺敵，如果城破，自己將用此劍自刎，然後左右要拾得此劍，騎快馬奔到大湖，將此劍沉入湖底，讓泰阿劍永留楚國
結果第二天，楚王拔劍出鞘，引劍直指敵軍。匪夷所思的奇蹟出現了：只見一團磅礴劍氣激射而出，城外霎時飛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獸咆哮其中，晉國兵馬大亂，片刻之後，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軍覆沒……這件事情過後，楚王召來國中智者風胡子問道：泰阿劍為何會有如此之威？
風胡子對道：泰阿劍是一把威道之劍，而內心之威才是真威，大王身處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內心之威的卓越表現，正是大王的內心之威激發出泰阿劍的劍氣之威啊！
“這個故事確實太過於諷刺了。”曦乃淡淡的點了點頭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晉人三年攻楚，只因一劍。數千兵馬糧草供給，乃傾國之力伐楚，僅為一劍？笑止笑止，此理荒誕之至，無稽之談。劍僅藉口，晉人雖欲取劍，實乃亡楚之野心。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也。楚王安能不知此理？且為君應知以民為重。楚勢單力薄，安能與晉相爭？此乃以卵擊石之舉，看似骨氣盎然，實則無謀之至！”
“三年亂戰，險些亡國。雖泰阿劍一擊救國，晉人灰飛煙滅但因其亂戰而數萬流離失所的黎民又何去何從？若是予晉劍傷楚之名望，且予之被刀劍相對又作何打算？那數萬戰死的將士又向誰去討個名望？泰阿一擊，檣櫓灰飛煙滅的晉人又向誰討個說法？泰阿，威道之劍王道之劍？笑止，楚王昏庸，不明事理。將劍予晉，封其藉口。使其出師無名，乃上上策！誓死抵抗，戰至一兵一卒，看似英勇無比，實則愚蠢之至。泰阿再好，僅一劍而已。雖有神力，卻無用處。和一國相比，此劍有何價值？棄之一劍保其一國，封晉之師。將不義之名予晉，可得諸國之助。泰阿，威道之名，不配，不值。”
婆婆如此說著，將茶如酒一般一飲而盡。
“這只不過是故事罷了，所謂的故事，只是編造而已。”曦乃如此淡然的說道，將桌子上的斷劍往屋子的一角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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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