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章+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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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七章+滅口
“真的對不起，羅薩琳，是我錯了……可是，我不能娶你……”華諾伯爵低聲下氣地懇求羅薩琳原諒自己，卻找不到有說服力的話說。他何時這麼狼狽過，不禁又羞又怒。
“您讓開，卡索族的女人不是貴族的玩物！都德少爺，如果您不能為我的名譽負責，那我只好去死！尤伯倫，我對不起你！……羅薩琳淚如泉湧，心亂如麻。
華諾伯爵心知此事無法善了。眼看羅薩琳掙脫自己，要開門出去，華諾伯爵不禁臉色一沉，一咬牙，左手抓住她的頭髮，用力朝後一拉，右手閃電般扼住她的喉嚨。羅薩琳猝然被襲，來不及反抗，身體卻本能地拼命掙扎，嘴裡“嗬嗬”有聲。華諾伯爵用左手捂住她的嘴，低吼一聲，鬥氣陡發，力貫指尖，右手腕猛地使勁，“喀嚓”一聲，羅薩琳的脖子竟被生生捏斷，立刻香銷玉殞！
華諾伯爵輕輕地把羅薩琳放在地毯上，看著面前這具美麗的軀體，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茫然地把手伸向那瓶酒，一連喝了好幾口，才控制住心神。他沉思片刻，開啟門走了出去。
姬兒躺在**，傷心地哭了一會兒，又想了一會兒，然後起身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頭髮，擦乾眼淚，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夜已深，城堡裡一片漆黑，人們大多都已睡下了。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暗雲密佈的夜空中，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春天的夜風有些冷峭，姬兒穿過迴廊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條路她走得熟，所以沒有提著燈籠。她很後悔先前的執拗。“我真傻，為什麼要讓都德那麼為難？既然愛他，就應該替他著想啊！”姬兒一邊走，一邊自怨自艾。“見了他，我一定要告訴他，無論他希望做什麼，我都會聽他的。我一定要做他最乖的女人。我不要在乎能不能成為他的妻子，在擁有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姬兒流著淚想。
華諾伯爵的房裡也沒有燈光。“我不要讓他的煩惱留到明天！就算打擾了他的休息，都德也會原諒的吧！”姬兒這麼想著，舉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沒有動靜。猶豫了一下，姬兒又敲了幾下，這次力氣更重些。還是沒有人開門。
“都德，是我！你睡下了嗎？”姬兒把嘴湊在門縫，柔聲叫道。
房裡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姬兒咬了咬嘴脣，握拳使勁擂了擂房門。“哼，睡得像死豬，真氣人，不理你了！”姬兒有些生氣了。她知道華諾伯爵非常機警，平時更小的敲門聲都能聽見。
“呀～！”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夜梟淒厲的號叫，把姬兒嚇了一跳。她身子本能地一縮，一下失去了平衡，撞在房門上。門開了，姬兒跌跌撞撞地仆倒在門口。
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是酒味，還有，濃烈的血腥味。
房間裡漆黑一團，姬兒驚疑地爬起來，摸索著朝前走了幾步，感覺腳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俯下身，用手撫摸地上，摸到了一隻腳。
“都德？”姬兒驚叫一聲，“你喝醉了嗎？”她順著腳繼續朝上摸，越摸越吃驚。當手觸控到高挺的胸膛和長髮時，她明白過來。這是一個女人！
“都德，原來你揹著我……”姬兒難過極了，喃喃自語，眼淚又流了下來。
忽然，姬兒覺得手掌沾上了一些粘稠的**，下意識地收回來，用鼻子一嗅，她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血……！”
霎時，姬兒嗅到滿屋子的濃濃的血腥味，想起剛才觸控的時候冰冷的手感，彷彿意識到什麼，想喊，卻發不出聲來。
良久，恐懼仍然攫住了她的心。她甚至不能動彈。
“姬兒！你怎麼啦？”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急速飄了進來，隨即，一團火光閃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是奧菲斯特。看到眼前的情形，大鍊金師也大吃一驚。他攬住姬兒的肩膀，柔聲說：“孩子，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血……！都德他……”姬兒目光呆滯，面色蒼白，沾滿了血的手還在不住地顫抖。
奧菲斯特俯下身，迅速察看了一下地板上的屍體。使女的喉管已被捏斷，傷口處血肉模糊，嘴邊流出的血將地毯都浸溼了。他起身掃視了一下屋子，看見桌上的空酒瓶和門邊地上的托盤，臉色一變，連忙熄滅了手中的魔法火焰，抱起姬兒，輕輕關上門，急速穿過長長的迴廊，回到自己的房間。
奧菲斯特給姬兒服下一顆丹藥，然後使用心智魔法中的“安神術“，使她漸漸回過神來。
“姬兒，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奧菲斯特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義父。今天晚上，我和都德吵嘴了，他有些生氣，就離開了我的房間。他走後，我很後悔，就去向他道歉。我敲門，裡面沒有動靜。後來一隻夜鳥的叫聲把我嚇了一跳了，就把門撞開了，原來都德不在房裡。進去後，就踩到一個女人，我摸到她的血，被嚇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也來了。義父，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會在都德的房間裡？”見義父在自己身邊，姬兒恢復了神志，急切地問道。
“你經過我的窗外的時候，可能碰到了什麼東西，驚動了我。我就追出來察看，感覺好像是你。我怕你有事，就跟在後面。後來你叫了一聲，我連忙跑過來，看見你呆呆地站在一個女人的屍體面前，大吃一驚，就把你抱回來了。”
“義父，你說那個女人死了嗎？她是誰？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在都德的房間呢？都德呢？他會不會有事？”姬兒惶急地抓住奧菲斯特的手，問道。
奧菲斯特沉吟半晌，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姬兒。
“不！不可能，都德怎麼會殺死她呢？我要去找他！他可能會有危險！”姬兒叫道。
“噓！小聲點兒！“奧菲斯特連忙用手掩住她的口，嚴肅地說道：“姬兒，我知道你愛華諾，可是這個女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的房裡，很難說跟他沒有關係！華諾公國治安很好，連盜賊都不敢作案，更何況在守衛森嚴的公爵府呢？這個女人看起來是個使女，她是被人扼住喉嚨殺死的。而這個人，一定在公爵府內！在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都裝著不知道這件事，你明白嗎？你放心，華諾伯爵差不多接近白銀騎士的實力，一般人是傷害不了他的。再說，這是在他的家呢”
姬兒並不愚笨，奧菲斯特的分析她無法反駁，可是她仍然喃喃低語：“不！不可能是都德！他是那麼的溫柔善良……”說著說著，她的臉色卻變得慘白，眼淚又止不住湧出來。
奧菲斯特連忙安慰她，說也許是其他的意外事故。但他再三叮囑姬兒，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姬兒含著淚答應了，就在奧菲斯特懷中昏昏睡去。奧菲斯特憐愛地撫摸著姬兒的頭髮，長嘆一聲，決定明天就向公爵辭行。
第二天上午，奧菲斯特在去找公爵的路上，碰見幾個漂亮的使女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們為什麼樣高興？公爵家有什麼喜事嗎？”
一個高挑的使女對大鍊金師行了個禮，笑道：“不是公爵家的喜事，而是我們幾個下人的喜事！剛才，公爵夫人吩咐我們幾個姐妹去格因城的公爵府替換那裡的幾個姐妹回來呢！我們一年多沒有去王都了，現在終於輪到我們了，當然是喜事啦！嘻嘻嘻……”
奧菲斯特釋然。格因城的公爵府很少住人，當然工作非常清閒，對這群年輕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美差。
“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夫人身邊的羅薩琳也被差去了呢？聽說她生了病，一個人坐一輛馬車呢！”另一個瘦瘦的使女插話道。
“咳，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她不小心觸怒了夫人，被夫人遣開；也許夫人不久要去格因城，所以派她先去安排呢！總之，夫人一定有她的考慮啦，你想那麼多幹嘛！”一個身型較豐滿的使女不以為然地說。
奧菲斯特心中一動，問道：“你們說的羅薩琳，是不是褐發的捲髮、藍色的眼睛、面板很白的那個女孩子？”
“是啊！她就是羅薩琳。嘻嘻，您老人家對美麗的女孩子也感興趣嗎？”高挑的使女打趣道，其餘幾個使女一起轟然大笑。
奧菲斯特老臉一紅，乾咳了一聲，故意板著臉道：“沒大沒小的丫頭，能這麼對老人家說話嗎？小心我在公爵面前告你一狀，罰你再呆一年！”
“哎，您別這麼凶嘛，人家開玩笑的啦！”高挑的使女吐了吐舌頭，連忙道歉。旁邊的使女們又是一陣大笑，相擁著跑開了。
奧菲斯特呵呵笑了幾聲，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公爵的書房。一般來說，每天上午公爵都會在書房裡處理公事。
奧菲斯特剛來到公爵的客廳，華諾伯爵的祕書埃斯神色恭謹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尊敬的奧菲斯特先生，上午好！”
“上午好！埃斯先生。”奧菲斯特停下腳步，微笑著點頭回道。
“您是去找公爵大人的嗎？”埃斯問道。
“是的，埃斯先生。”
“哦，真不巧。公爵大人今天上午不在書房。也許他另有安排。不過，華諾伯爵倒有事請您走一趟。”埃斯恭恭敬敬地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奧菲斯特心頭一跳。
“是嗎？華諾伯爵找我有什麼事嗎？”他不由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尊敬的奧菲斯特先生。他只是叮囑我務必把您請過去，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請教。”埃斯保持著那個手勢不變，語氣卻更加恭敬。
“那好吧。華諾伯爵現在在哪裡？”奧菲斯特決定去見華諾伯爵，順便跟他辭行。
“請跟我來，尊敬的奧菲斯特先生。”埃斯立刻動身。
穿過大廳、庭院，奧菲斯特跟著埃斯又穿過長長的迴廊，穿過林間小道，來到一座巨集偉的建築物前。
“這是什麼地方？”奧菲斯特看著大門前站著的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以及不遠處盔甲閃亮的騎士巡邏隊，問道。那兩個守衛用戒備的眼神盯著奧菲斯特，手按在腰間劍柄上。
“您進來就知道了。”埃斯微笑著答道，然後，掏出一塊令牌，在兩個守衛眼前晃了晃，說：“這位是華諾伯爵令我請來的貴賓。”說完一馬當先踏進大門。
奧菲斯特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兩個守衛行了禮，卻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魔法武器製造工場。經過一個寬闊的大廳時，奧菲斯特在心裡下了這個結論。成堆的優質鎧甲和兵器被裝在滑輪車上，然後送往一座波動著強力魔法能量的加工臺。幾個鍊金術士和魔法師在臺前指揮工匠們將一批的鎖甲放在加工臺上一個魔法陣中，而另一邊卻是一批加工好的魔法裝備。奧菲斯特不由自主地用魔力探測察看了一下那些魔法裝備，暗暗心驚。這些魔法裝備雖然比不上自己的研製成果，卻比普通軍隊裡的魔法裝備要強大許多。作為批次生產的魔法兵器，這種檔次的足以裝備最精良的軍隊。華諾公爵本來就是國防大臣，擁有武器製造場當然不奇怪。
華諾伯爵已經在房裡等候。
“您好！奧菲斯特先生！真高興見到您！”華諾伯爵快步走上前來，迎接大鍊金師。
埃斯對華諾伯爵鞠了個躬，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