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向變了(上)
局長紅顏 異能天罰 翠色田園 重生之農門悍妻 風雲商界我橫行 天蛇九變 淚雨紛飛情未了 魔獸批發商店 逆天狂徒 末世諸天覺醒
第十八章 風向變了(上)
“不死女的另一種人格?”席夙雲皺皺眉毛看看望chun。
望chun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將手放在自己腹部的魚腸劍上,抖動地拔出嵌著的劍,丟還給對面的席夙雲。
席夙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睛裡噴shè著火焰,他冷笑著邊拾回地上的魚腸劍邊說:“這就是人人都垂涎你的原因吧!”
望chun面無表情地向他伸出手,手指尖立即shè出細小的線,shè向他。當線穿透他,無功而返時,她將更多的線shè了出去,掛在樹枝上,地面上,綁在石頭上。一時間細小的線縱橫交織在整個世界裡,把席夙雲團團圍線上網裡。
“嘖嘖!”席夙雲厭惡地搖搖頭,一抖手腕,魚腸劍重新被套上了魚骨形的外殼,它扭曲著,像是一條比野獸還凶猛的大魚朝望chun奔了過來。
它的來勢如此凶猛,望chun佈下的那些線完全阻攔不了它。因此它便徑直地飛向望chun,穿透她的身軀,留下了個大窟窿。
“啊~~!”席夙雲突然大叫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燃燒了起來。而燃燒的原因,是因為他身上不知何時多了那些細小的線。那些線像是塗滿了油的麻繩,將他束縛著,正起勁的燃燒。
他因為灼熱而扭曲了臉,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燃燒更恐怖的了。他恐懼地扯開那些線,終於暫時停止了燃燒。他第一次恐懼地看著望chun。而後者被刺穿的身體正在迅速地復原,那個大窟窿已經看不見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在另一個空間啊!”席夙雲喘息著問。
“是那蛛線啊,”望chun淡淡說,“它們雖然脆弱,但我賦予了它們生命。它們會對附近偵測,當有其他生命存在時,它們會給我提供資訊。而當你的劍氣貫穿我的時候,它們藉機找到了你那個空間的入口,它們潛入,然後束在你的身體上……最終它們燃燒自己,完成了它們的一生。”
“你怎麼能到達我的空間?”席夙雲追問。
“你是練習人劍合一的人吧?你的那個所謂的空間,就是藏在你自己劍的空間裡吧?”
席夙雲在聽她說話時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重重地撥出一口氣說:“哎,還以為這樣就能躲開你呢。”
“沒用的。”望chun搖搖頭說,“如果你殺了他,不管過了多久,不管過上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我都會殺你的!就算你和我一樣是不死的,我也會殺你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
席夙雲指指遊星守說:“他和你無親無故,你為什麼要袒護他?”
“他是我生命的證明啊。從我這一生的記憶開始,我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他是我上一世的仇人,他註定要耗盡一生來為我尋找死亡――這是我給他的懲罰。如果有可能,我還要讓他見證我的死亡,見證不死女的死去。”
席夙雲目瞪口呆地聽著,遊星守也聽著,心裡說不出的淒涼。
“永生是多麼痛苦啊!”望chun嘆了口氣,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了一絲呻吟。她說,“你們就是不明白,永恆的時間啊……就是永恆的痛苦啊。”
遊星守再次認真地看著她,想象著她是怎樣的痛苦?有多痛苦?
但望chun似乎不願在和他們分享那些祕密,她對著席夙雲說:“想死嗎?想被我這樣的怪物殺死?可是誰又讓你將怪物逼到絕境呢?”
席夙雲一言不發地拾回地上的木盒子,將魚腸劍小心地放進去。然後重新笑笑說:“今天就此別過,以後再來叨擾。”說完人就退到了暮sè裡,像是溶進了太陽裡一樣,消失了。
望chun佇立著看著那片朦朧倦怠的夕陽發呆,她身後的遊星守問:“望……望chun。你說的忘記是怎麼一回事?你還記得安在嗎?”
望chun沒有回頭,背對著他,搖搖頭。
“我也快記不住露兒了。”遊星守說完大聲地哭了出來,他低著頭痛哭流涕,像是個傷心的孩子。良久,他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柔軟的臂膀包圍,他睜開眼,看到望chun正皺著眉心疼地看著他,他再也忍受不了,用力抱住了她說:“望chun,千萬別離開我……”
他不知哭了多久,後來他好像睡著了。在睡夢中,他和望chun來到了一個山洞,因為天下雨了。然後他就只記得睡夢間那些不斷的,淅淅瀝瀝的雨聲了。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真的躺在一個大洞裡,望chun正在他身後忙著將不知什麼時候拾回的柴火放在一起。然後她手一打響指,火便在堆柴火上燃燒起來。
他發現望chun手裡有自己的衣服,這才竟而發現自己是**著的。望chun在那堆火旁搭了個架子,將衣服小心地搭在上面。那動作像是對待一個新出生的嬰兒般溫柔。這一刻的畫面竟然深深撼動了他,他在記憶裡瘋狂搜索,陳露兒是否也曾這樣為他做過?但怎麼也得不到一個讓自己確信的答案。
“望chun……”他半坐起來對著她的背影說,“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望chun轉過頭來,看著他光著身子,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睛說:“我不是望chun,她休息了。我是骸月!”
遊星守這才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的失態,他尷尬地說:“能把衣服給我嗎?”
骸月說:“可是還沒有幹啊!”
遊星守再一次覺察眼前的這個骸月已經不是從前的骸月了。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她時,她渾身溼漉漉的,但她只用燃燒自己肌肉的方法,就把衣服給烘乾了。而現在的她卻會為他烤衣服,可是又忘了自己的能力。
“沒事,溼著也好,我不怕溼。”他說。
骸月點點頭將cháo溼的衣服還給了他,他穿上,而她不敢看。似乎這種光景讓她有些害羞,她主動找起了話題:“剛才……剛才好險,幸虧有望chun姐。”
“嗯。”
“那個叫席夙雲的,你認識是嗎?”
“認識,他是皇帝的人……”他頓了頓說,“皇帝知道不死女的事,因此想得到不死女的祕密。為此他找上了我。而我,我……和皇帝是一樣的,我也想知道不死的祕密,讓我的妻子復活過來。”
“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為了愛人嘛,不像他們是為了權力啊,yu望啊什麼的。”
遊星守見她如此天真,苦笑著說:“如果都找藉口的話,即使是再荒謬的錯誤,也都可以找出美麗的措詞來掩飾。”
骸月望著遊星守眨眨眼睛說:“總之,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遊星守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你說你要帶我去哪?”
“哦,去一個地方……我想能夠保護你和望chun,至少不像現在需要你們的保護。現在的我不僅說要去救出亦沾,再去死鄉找出復活妻子的方法。就連身邊的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為此,我要變得更強,一定要變得更強!”
骸月竟然“嘻嘻”地笑了出來,她笑著說:“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我們啦。我們是不會死的啊!你不信?那麼你說,要怎樣才能殺死我們呢?”
“我不知道。”遊星守迷茫地搖搖頭說,“即便你們不會死,我也不想再讓你們受到那些痛苦了。那些被刀劍刺穿身體的痛苦,那些灼傷自己的痛苦……我通通不想讓你們再嚐到。”
“我真的沒事的。”骸月向他搖搖手說,卻被他捉住了她的手。
他說:“這就是為了我,剛剛被劍刺穿的那隻手吧?雖然沒留下傷痕,但是一定很疼吧?還有被席夙雲的劍刺穿身體的那時候,你一定很疼吧!”
骸月轉過臉,不去看遊星守說:“你放手。”
遊星守鬆開了她的手,聽她說到:“我是不死的怪物啊,怎麼會疼呢?我活了多久?幾百年?幾千年?或是幾萬年?沒有人告訴我。我是不是一直生活在逃亡中?因為一直有人要屠戮我。我雖不記得過去,但我一定早已經習慣了那些痛苦了,對我來說,那些痛苦如同小小的擦傷一樣微不足道。活得越久,對疼痛也就越麻木……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但我看得出你很痛苦。骸月,你的身體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是不知道疼痛的,但現在的你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呢?”遊星守激動地問。
“我……沒……不……”她驚愕地看著遊星守一時言不達意。
“不用瞞著我了,現在的你是會疼的。你不是怪物!你是活生生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因為你以前弄乾衣服會直接燃燒自己把衣服烘乾……”
“就因為這個嗎?”她微微笑了笑說,“原本我還想那樣乾的,卻痛得不行,所以只好放棄了。”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是不是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呢?”她反問他,“以前你從不會關心除了你妻子以外的人。”
“是吧?”他不置可否地答著。
“真奇妙是吧?我們都不同了……是望chun姐吧?望chun姐讓你變得不同了。”
“怎麼會?”遊星守身子猛醒般地一顫問。
“你總是特別在意她的事。”骸月紅著臉盯著他問,“是不是她和你妻子很像?”
像嗎?好像一點也不像!遊星守腦子裡這樣想。他倒是覺得望chun和自己很像。都是失去愛人的人,都是在痛苦中和遺忘作對的人。這或許就是他在意她的事的原因吧?更何況他是她的仇人,他總覺得他虧欠了她。
“胡說什麼。”遊星守重重撥出一口氣說,“如果我真變了,變得在乎你了,我就不會拉著你去死鄉了。可是我還是要去,並且逼著你和我一起去。我這一生只剩下一件事我會在乎,那就是讓露兒活過來,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即使這樣……”骸月看著他說,“即使你這樣說,我還是很高興。我想望chun姐也一定會高興的。”
遊星守撓撓頭髮,心想只有天真和不諳世事是她一點都沒變的。
“你要帶我去的地方在哪?是個什麼地方?”骸月問。
“不遠,是附近的一座廟。”
“廟?”骸月的眼睛裡快速閃動著些什麼,遊星守並沒有注意到。
“去那裡就能變強?就能保護我?”她認真地問。
“嗯。”他認真地答。
“那走吧!”她如同孩子般地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山洞,投入到外面暴雨過後的清新空氣的懷抱裡。看著她的背影,遊星守想到了亦沾,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