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妖獸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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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妖獸密使
第113章妖獸密使
“……如果他一定要殺我，而沒有正當的理由，我一定會自衛的。”想到在百兵城的殺戮，墨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很好，現在這兩個人若是不死，你就會死。這和他們要殺你有什麼區別？既然他們威脅到了你的生命，你就該自衛殺掉他們。”小白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很有說服力。
“無論你怎說正確，我都不會讓你殺他們的。這不是什麼道理，只是我墨者的心無法接受。”墨霖道。
“如果我為了保住生命而殺掉他們，我就不再是一個墨者。”這是墨霖的想法。
墨霖認為，有些時候夢想和榮譽要遠遠超過生命的價值，否則若只是為了活下去，他完全可以走一條更舒服的道路，又何必不停的冒險，不停的修煉，在荊棘叢生的小路上蹣跚而行呢。
“榆木腦袋。”朱評漫一直沒有參與爭論，聽了墨霖的話，只是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評價。
“你比犀牛王還要倔！”小白憤憤的道，“我就不明白人類為什麼這麼矯情，殺兩個人也要談一堆大道理。”
“我有個折中的辦法，讓他們聽天由命吧。”朱評漫說著俯身在申不害和趙不悔的頭頂一拍，兩人渾身一顫，幽幽的醒轉過來。
申不害只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從眼前消失，還有個聲音告訴他：“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們這是在哪裡？”趙不悔晃晃悠悠的爬起來，這才發現申不害抱著頭在身前。
申不害正想看清楚周圍的狀況，耳邊忽然響起隆隆的聲響。
“不好，快走！”申不害打了個激靈，想起方才那個聲音，拉起趙不悔就跑。
好在地下宮殿只有一條路，申不害和趙不悔把渾身的解數都使出來，紫『色』的頂輪靈能點亮了體內的明點，狂奔起來腳尖都不點地，飛一般的向出口奔去。
聲響越來越大，似乎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宮殿的頂部在晃著，很多碎石喀喇喀喇的落下來。
“天啊，難道我們要被活埋了！”趙不悔驚慌失措的叫喊起來。
“別洩氣，馬上就能衝出去了。”申不害已經能看見出口的微微光亮了。
“砰”一塊大石頭落下來，差點就砸在趙不悔的頭上，幸好申不害眼疾手快，拉上趙不悔奮力想前躍出，同時衝出了洞口。
兩人才一出洞口，身後的巨響連連，整座摩天崖廢墟似乎都要塌下來了。
“快走！”趙不悔沖天而起，從石縫的間隙逃了出去。
申不害的目光卻落在一根骨頭上。那骨頭恰好代替了原本頂住巨石的古怪工具。
略一猶豫，申不害也衝出了石縫，而那根骨頭也隨後斷裂，頂端的巨石轟然塌方，隆隆的震動引發摩天崖的大崩潰，整整三個時辰的濃煙滾滾天崩地裂之後，原本高聳的摩天崖廢墟竟然都陷入了地下，只留下數百塊巨石凌『亂』的『露』出地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幾乎所有法家弟子的疑問。
申不害混在弟子中間，幾次制止了想說出地下那些經歷的趙不悔。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能隱瞞多久，可一想到那頂住巨石的骨頭，他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希望這件事情能如同地下宮殿一樣，永遠的埋葬在塵埃之中。
在滾滾的山崩聲中，墨霖，小白和朱評漫早已經遠離了法家的視線。
天已經亮起來了，荒草叢生的廣袤大地到處都可以藏身，就演算法家知道有人在搗『亂』，也沒有龐大的人力來進行搜尋。
更何況的是，就演算法家不找上門來，小白也要去興師問罪的。
“你要去刺殺申巨集！”墨霖吃驚的望著小白。
就連朱評漫也微微的動容。雖然說小白是九妖王之首，妖力就算不及蛇九幽，但也絕對是這個大陸上最強者之一。不過要想在法家根據地咸陽刺殺同樣身為天下頂尖高手的申巨集，這怎麼說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是九死一生。”朱評漫評價道，“你不能去。”
“若我真正想刺殺一個人，他是絕對逃不掉的。”小白驕傲的道，“申巨集就算厲害，也絕對躲不過我的全力一擊。”
“不是這個問題。”朱評漫搖搖頭道，“我不懷疑你能殺掉申巨集，不過他絕不會束手待斃。再說法家的高手如雲，就算你能成功擊殺申巨集而不損一根毫『毛』，法家的人也絕不會讓你走出咸陽的。”
“死就死，我跟他一命換一命。”小白知道朱評漫說的沒錯，可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埋進它的心底，只要一天不能報仇，它就永遠不會快樂。
“那這個沒孃的孩子怎麼辦，你就把她交給墨霖？”朱評漫指了指在墨霖懷裡的小狐狸。
“這……”小白愣住了。
“還有，你覺得墨霖會讓你去送死嗎？”朱評漫又道。
小白望向墨霖：“我不會讓他跟我去的。”
“如果他是可以丟下你自己走掉的人，他方才就不會放過那兩個人。他出洞的時候支起的那根骨頭，你也不是沒看到。”朱評漫悠悠的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他啊。”
墨霖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言不發的撫『摸』著小狐狸。他的確不會讓小白自己去冒險的，如果小白一定要去刺殺申巨集而阻止不了的話，他也會跟著去。
墨者非攻，而非攻的手段就是誅暴。申巨集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身為墨者的一員，墨霖若是不管，那還怎麼有臉面對這個稱號。
“墨霖，你千萬不要跟我去。法家的高手如雲，去了就沒命回來了。”小白看墨霖的眼神不對，知道朱評漫說的沒錯，忙把朱評漫方才說的話原封不動的來勸墨霖。
“就算那裡有一千一萬個高手，如果他們做了有違良心的事情，我也要管。我一個人沒有力量，去了也是送死，說不定連申巨集的面都見不到。可跟你去就不同了，或許有機會跟他同歸於盡。”墨霖說的明明是一件生死攸關的事情，可神情卻萬分的輕鬆。
墨者輕生死，重道義的『性』情，在墨霖這個從小受墨家教育的青年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小白會覺得這是人類混『亂』的情緒，朱評漫會認為這是墨者們的死腦筋，墨霖卻不這麼看。
他心中有個信念，要貫徹墨者的精神。就算他的所作所為會被人所嘲笑，他也覺得一切都是有價值的。身為一個墨者，只要是為了道義而戰，就算死也會很豪邁壯觀。
“其實要刺殺申巨集也不是不可能。”朱評漫慢悠悠的道。
“怎麼做？”墨霖和小白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倒是有一個計劃，雖然有點冒險，但總比你們兩個冒然的去送死要好得多。”朱評漫說著往地上一坐，扭開葫蘆上的蓋，灌了一大口酒，說出了一個計劃來。
“好主意！”小白聽完之後，眼中放光，“老朱，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點子。”
“打洞可是你的特長，所以這個計劃一定能成功。”朱評漫嘿嘿笑道。
“我不是老鼠，我是狸貓！”小白憤怒的吼道，把睡的正香的小狐狸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墨霖忙把手指頭塞進小狐狸的口中，她立刻就貪婪的吮吸起來，吮了幾口沒有『奶』水，便狠狠的咬了墨霖一口。好在她只有『奶』牙，一點都不疼。
“我們似乎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墨霖愛惜的掐了掐小狐狸的臉蛋，聽她咿咿呀呀的叫，覺得實在太好玩了。
“什麼事情？”小白疑『惑』的問。
“應該給這個小傢伙起個名字吧。”墨霖道，“她還沒有名字呢。”
“說的也是。”小白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卻愁眉苦臉的沒有任何的提議，它不禁憤憤的揪起腦袋上的『毛』來，墨霖真怕它把自己揪成個禿頭狸貓。
“叫月瑤吧。”朱評漫一旁道。
“月瑤不是八妹的名字嗎？”小白一愣。
“她繼續了母親的精血，也應該繼承母親的名字。我猜她長大以後，也會是個和她母親一樣美麗的狐妖，月瑤這個名字當年魅『惑』蒼生，如今沉寂的未免有點太久了……”朱評漫大口的灌著酒，似乎忘記這是他最後的一個葫蘆了。
“好，就用這個名字吧。”小白笑眯眯的看著繼承了母親美麗名字的小白狐月瑤，忽然跳上墨霖的懷抱，在她可愛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墨霖看到被小白親吻的地方留下一個月牙型的痕跡，他伸手去擦了擦，卻發現那月牙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月瑤的額頭上，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了。
“這是？”墨霖驚訝的問。
“這是妖獸一族的印記，印上這個就代表月瑤是我的親人。只要是妖獸見到她，就會像尊敬我一樣的尊敬她。”小白道。
“原來如此。”墨霖撫『摸』著小月瑤，“你以後可要聽小白伯伯的話哦。”
小月瑤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貪婪的在墨霖的手指頭上咬著，一邊咬還一邊流口水，那副嬌憨可愛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
“既然已經有了計劃，我們什麼時候開動？”墨霖將月瑤抱緊，問小白和朱評漫道。
“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動手。”朱評漫道，“摩天崖出了事，法家一定會派出很多高手去查探詳情，咸陽城的防禦力量就會削弱，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既然如此，就先去找個城鎮吧，我們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呢。還要找個地方給月瑤安身。”墨霖道。
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荒草叢中，中午時分就來到了距離咸陽幾十裡的一座小鎮。
這座鎮子實在太小了，小的就只有一個三間客房的客棧。墨霖包下一間來，又在鎮子的鐵匠鋪買了幾件工具。
那鐵匠鋪的老闆口口聲聲說他曾經在墨家學過手藝，不過他打造出來的工具在墨霖看來實在慘不忍睹。好在主要的工具是千機變，這些都只是輔助，也就不用在意了。
買好了工具，墨霖又特地找了戶農家買了些羊『奶』，雖然味道很腥羶，總比讓月瑤餓著肚子好。
回到客棧的時候，朱評漫在呼呼睡大覺，而小白則四肢攤開的趴在地上，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烏黑的光澤。
看到地上有些小小的骨渣，墨霖就知道小白應該是在用龍骨中的力量來煉化橫骨。
妖獸們分成四個等級，最低等的叫做妖怪，是由木石一類沒有生命的物體吸收了宇宙力量獲得意識之後演變而來，不過妖怪的智力很低，只能做些苦力活。
稍高一等的是妖精，它們有和人類差不多的智力，並且修煉妖氣。再高一等級的是妖王，它們是妖精中修煉出來的強者，擁有著強大的妖力，比起人類世家的高手們不遑多讓。
最高等級的名叫妖神，要想成為妖神必須要將妖獸眉心處獨有的一根橫骨煉化消失，從此以後便不受形體的束縛，能夠千變萬化。這樣的妖神從古至今也出現過不少，它們的實力堪比七大世家家主級數的高手。蛇九幽據說是當世之間唯一的一個妖神，而此刻小白已經往成為妖神的路上邁進了一大步。
小月瑤躺在朱評漫的身邊，正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小手小腳在空中『亂』晃，一副不肯老實下來的淘氣模樣。
墨霖拿著一袋子羊『奶』坐到床邊，將小月瑤抱起來道：“小月瑤啊，我現在餵你吃『奶』，你要乖乖的，吃飽了就睡覺。睡醒之後我們就回來了。”
小月瑤眨巴眨巴眼睛，歡快的伸出手來，在墨霖的臉上掐了一把。
“好疼。”墨霖衝小月瑤“凶狠”的瞪了一眼，將羊『奶』袋子的嘴擰開，湊到了小月瑤的嘴邊。
似乎是聞到了『奶』香，小月瑤一口把『奶』嘴叼住，貪婪的吮吸起來。
墨霖抱緊了小月瑤，不時把她嘴角流下來的『奶』汁擦掉，猶如一個最稱職的『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