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項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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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項考驗
“為什麼？”蘇信不明白，現在雲臨陽就是嫌棄季靈鳳是妓女出身，如果季靈鳳再拜他為師，那比雲溫要矮了一輩，如此一來，雲臨陽更不可能贊同季靈鳳和雲溫的事情，甚至於原本持贊同態度的雲良和雲恭都會反對，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就是想拜師學藝，如果能容顏不老、健康長壽就更好了。”季靈鳳笑得很自然，眼神有些躲閃。
對於名妓出身的季靈鳳來說，演戲是件很平常的事，說謊、編故事那是信手拈來，但在蘇信面前，她心虛了，因為蘇信是她很少接觸過的修行者，傳說中能夠移山倒海、洞徹人心的修行者。
事實證明，民間傳說中誇張成分比較大，蘇信沒有洞徹人心的能力，相反，連察言觀色的本領都比較差。
想起那天在書房和雲臨陽的談話，蘇信決定做點什麼：“我可以收你為徒，但你要老實回答幾個問題。”
季靈鳳呆了呆，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微笑道：“您請說，靈鳳一定如實回答。”
“你拜師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雖然蘇信的觀察能力比較弱，但他不認為季靈鳳會平白無故在她和雲溫的事上再添阻礙。
“我想離開他。”季靈鳳的話讓蘇信很意外，她還說：“他是驃騎將軍，將來會是雲氏的領頭人，甚至擁有至高的權位，而我的存在只會阻礙他。我是個不乾淨的人，卻擁有最純淨的愛情，這就足夠了，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看來雲臨陽找你談過話了。”因為雲臨陽還沒公佈雲溫為繼承者，而外界認為雲讓才是最有可能的繼承者人選。
“相爺是個好父親！”季靈鳳確實和雲臨陽單獨談過，她被說服了。
“跟我來！”蘇信帶著季靈鳳在相府裡繞了好幾個圈，終於在雲欣的房門前停下。
從後院到雲欣的房間很近，拐個彎就到，而蘇信卻繞了這麼久，讓季靈鳳感到很奇怪，難以理解。
蘇信這麼做是為了甩掉尾隨的羅重，因為在蘇信和季靈鳳談話的時候，羅重離開後院，恰巧看到蘇信和季靈鳳談話，所以蘇信立刻終止談話，在相府裡繞來繞去。如果不是季靈鳳走路慢吞吞的，蘇信早就把羅重給甩了。
敲響雲欣的房門，但半天不見動靜，問了幾個侍女才知道，雲欣已經和南宮萱出去了。
本來是想問問雲欣的意見的，怕她會反對，現在找不到人，那蘇信就自己決定了，可以收徒但有考驗。
對於季靈鳳的身世，蘇信沒必要專門去查，因為這事已經由雲益完成了，誰讓她和雲溫搞在一起了呢！
季靈鳳無父無母、出身卑微、不屬於任何勢力，都挺符合七界監獄的獄吏收徒標準的，如果修行資質上佳就更好了。
回到自己房間後，蘇信給季靈鳳出了三項考驗，前兩項是：和雲溫斷絕關係，坦然面對過去。
蘇信沒說第三項考驗是什麼，只讓季靈鳳先去完成前兩項，如果前兩項都無法完成，就別提第三項了。
第一項是為了讓季靈鳳斬斷情緣而能專心修煉，第二項是為了減少她修行途中可能產生的心魔。
季靈鳳報以苦笑，她原本是想借拜師來拉開自己和雲溫的輩分，進而分手，現在卻要反過來，太難為她了。
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雲溫，不然也不會為了他的前途而放棄這段緣。
情未絕，她無法說出絕情的話，即使演技再好，也瞞不過雲溫的雙眼，因為雲溫太瞭解她了。
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或許能激怒雲溫，從而斷絕關係，但如此一來，雲溫的怒火將變得非常可怕。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蘇信說，“你既然選擇了放棄，那就要堅定的走下去。”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他太瞭解我了，很容易看出我在撒謊。”
“既然不能撒謊，那就別撒謊了。”蘇信冷冷的扔下這句話，然後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季靈鳳。
蘇信的話狠狠的敲擊著季靈鳳的心，“別撒謊”就是讓她也斬斷了這份情嗎？或許這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
失魂落魄的離開蘇信房間，她鬼使神差的走到雲溫的房前，猶豫了下，沒有敲門，而是默默地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房門打開了，雲溫從裡面走了出來，見是季靈鳳，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進來坐會兒嗎？有你最喜歡的桂花糕，新鮮出爐的。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季靈鳳矢口否認，不敢回頭看雲溫，咬了咬嘴脣：“我拜蘇信為師了。”
雲溫身體一顫：“為什麼？是不是我爹逼你的？我去找他理論。”說罷就要去找雲臨陽理論。
季靈鳳沒有攔他，只是轉過身看著他：“一百年太短了，我……”
“這就是你放棄的理由？”雲溫搖頭輕笑，“很笨拙的理由。你進屋歇會兒吧，我去找父親和蘇信談談。”又回頭對屋裡喊道：“照顧好夫人，本將去去就回。”原來屋裡還有幾個雲溫的親信，有的是將軍，有的是官。
說是照顧，實為看管，這些武官員心裡明白，把季靈鳳迎進房間後，十分恭敬，但就是不讓她離開。
或許他們不贊成雲溫娶季靈鳳，但只要是雲溫的命令，他們就會不打折扣的執行。
雲溫沒有先去最近的書房找雲臨陽，而是先去相距甚遠的蘇信房間，不敲門，直接踹門而入。
“這可是你踢的，門壞了，我可不會賠的啊！”蘇信又問：“為了她，損壞自家財產，很值？”
雲溫冷哼道：“東西沒了，可以再買；人沒了，遺憾一生。”
蘇信笑了：“果然是父子兩，說的話都這麼像。”突然沉下臉問：“一生？她的至少還有五十年的壽命，而你呢？二十年？十年？你讓她獨守空房三四十年嗎？如果你們有孩子還好說，但是你還有那個能力嗎？”
雲溫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沒想到蘇信問得如此直接，如此的不留餘地。
蘇信站了起來，走到雲溫面前：“她的出身不光彩，你活著的時候還能替她遮風擋雨，你死後呢？任由她受到言語，甚至肢體上的欺辱嗎？聽說你的正妻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你說，如果你死了，你的正妻會不會讓季靈鳳給你陪葬？我看過史書，這樣的事發生過不少啊！”
雲溫頓時臉色發白，他沒想那麼遠，只想著和季靈鳳在一起，想著如何說服父親，想著讓她吃穿不愁。
不管蘇信是不是危言聳聽，這些事都有可能發生，因為他得罪的人很多，只要那些人得勢，還會放過他的家人嗎？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想想吧！”蘇信嘆了口氣，其實他就有解決辦法——讓季靈鳳掌權。
雖說現在的季靈鳳沒什麼權力**，但失去所愛後就很難說了。
這個方法的靈感源自於南宮萱代理國主，既然那個心機淺薄的小姑娘都可以，心機較深的季靈鳳也可以。
只是蘇信忘了南宮萱明面上是南宮旭的女兒，是杉國公主，而季靈鳳卻是妓女出身，要掌權談何容易？
“那你和欣兒呢？”雲溫突然反問道，“她是凡人，會老會死，到時你會拋棄她嗎？”
“這個問題很愚蠢！我們的情況不同，我能保護雲欣直到她老死，而你能嗎？不能。如果你想透過修行來延長壽命，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因為……”
“這我知道，因為我們雲家遭到詛咒，凡是雲家子弟皆不能修行。”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雲家子弟近百人，竟然沒有一個有修行資質，原來是遭了詛咒啊！
這又勾起了蘇信的好奇心，是什麼人下的詛咒？為什麼下這樣的詛咒？雲家受到詛咒前是幹什麼的？
雲溫沒心情解釋詛咒的事，拖著頹敗的影子，轉身離去，在走廊盡頭消失。
不久之後，季靈鳳回來找蘇信，但她的考驗並沒有透過，因為她和雲溫的情緣還沒斬斷，只是沉寂下來而已。
為了不耽誤時間，蘇信讓她先去完成第二項，而蘇信會在不遠處觀察她，如果有危險，蘇信會出手相救的。
這項比較簡單，就是讓季靈鳳在大街上行走，坦然面對各種眼光和言語，堅持到晚上就可以了，但只有做到心如止水才算完成。如果今天做不到，那就明天繼續；如果明天還做不到，那就後天繼續，以此類推。
蘇信在空中看著，以防有人對她圖謀不軌。
突然看到南宮萱帶著幾個俗世高手在街上晃盪，但沒看到雲欣。
蘇信立刻降落，問南宮萱：“雲欣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南宮萱漫不經心的說：“哦，她跟我弟在吉陽酒樓呢！”
蘇信神情微變：“南宮翎？”見南宮萱點頭，蘇信立即施展月影神行術去吉陽酒樓，擔心雲欣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