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百六十九章,金丹預備役,不隸五行(請求訂閱)

第五百六十九章,金丹預備役,不隸五行(請求訂閱)


婚有餘悸 春雷滾滾桃花開 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首席灰姑娘 天眼人生 魂鎖典獄長 許你一世梨花香 英雄無敵之超級農民 絕世天啟 鐵樓

第五百六十九章,金丹預備役,不隸五行(請求訂閱)

但此時此刻一打持久戰,那種深沉渾厚到讓人髮指的真元儲備,那種可怕回氣效率與靈氣吞吐所帶來的續戰能力,就緩緩的體現出來了。

一個功行一到三轉的築基修士,在高階仙道位面被稱之為:“下等築基”,每一次出手最好不要施展出超過自身功力三層以上的真元輸出,不然功力輸出就會超出本身的靈氣吞吐與真元回氣,戰時長久,儲備真元就會漸漸打空,最後陷入任人宰割的尷尬境地。

一個功行三到六轉的築基修士就好了許多,他們在高階仙道位面被稱之為:“中等築基”。每一次出手的真元輸出上限達到自身功力的五層,控制在五層左右的真元輸出,就可以基本保證自己的回氣速度。

而一個功行六轉到八轉的築基修者,在高階仙道位面被稱為:“上等築基”每一次出手都可以打出自己七層功力的真元輸出,因為雄厚的根基給他們帶來極快的回氣速度,自身修為七層的真元輸出並不比他們的回氣速度更快,所以理論上來說,一個善戰的“上等築基”修士功行七轉,打游擊戰可以滅掉十幾個中等築基,幾十個下等築基。

當然,這是理論數值,戰鬥之中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一個下等築基憑藉祕寶暗算,秒殺中等甚至上等築基修士的案例也不是沒有,甚至並不少見。

而像朱鵬這樣功行九轉的猛人在高階仙道位面也是少有,或者說,高階仙道位面因為種種原因比地星更難誕生出這種“變態”,因為他們有明確的坦途前路可以毫不猶豫的前行,所以這注定他們不會苛求築基的完美,而在這個境界浪費太多的時間與經歷。

不過,在高階仙道位面對功行九轉的築基修士依然有兩個稱呼,他們被稱之為:“變態神經病”和……“金丹預備役”。

能夠功行九轉的築基境修士,不是垂垂老矣的蒼鬢老者,再無前進餘地的偏執狂,就是堪稱妖孽的一方天才,前者被稱之為變態神經病,而後者則被稱之為“金丹預備役”,日後仙道世界“預備的”一方道祖,千古巨頭。

(本書設定之中,煉氣無病百歲,築基少說兩百壽數,騰空四百,步虛八百,至於金丹,正常來講不活過兩三千年都不好意思自稱一方真人,只是金丹修士戰死率較高,平均壽命也就千五百年左右,然後就大多歷劫至死,少有善終盡壽者。

另外還有一些特殊法門可以大幅延長壽數,比如說五道修行法,氣道綿壽不老,代表人物是血魄朱允,壽百歲而黑髮童顏。體道錘鍊也可以把自己煉得像妖獸一般大幅增益壽元,代表人物是血魄朱鐵鎧,只是仙道大位面降臨之後,這些法門都屬於偏門左道,不是正途。

再有北邙劉家的真靈血脈陰靈鬼體,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煉氣修士壽終身死,結果他死後成功激發自身真靈血脈,轉化鬼修,這樣又可以至少駐世一百年,變相擁有兩百年壽元,全當築基,而且在鬼體狀態如果再一次功力突破,壽元又將得到綿延,非常之變態。)

總而言之,朱鵬那強橫無比的繼戰能力與可怕無比的殺傷輸出把那位五人組頭領打得都快二了,他這操縱百里地脈的大型法陣也是有代價有消耗的,他們一族天生便擁有激發寶物效能,可以讓一個法器發揮出靈器效果,讓一件靈器發揮出寶器威能的坑爹本事,只是這項能力固然好用,但也不是隻有好處利益沒有代價犧牲的。

像他催動真靈血脈本身的力量損耗尚且不算,把一件中品靈器催動出中品寶器的威力,駕馭方圓百里的地脈之力,甚至做為統陣陣眼,短時間內還可以支撐,但時間一長,他自己還撐得住,但他頭頂上方的靈器卻漸漸撐不住了,身為擁有者,他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頭頂那巨大玉印緩緩流逝的力量,甚至於緩緩龜裂粉碎的內部結構。

這件中品靈器會這麼快支撐不住也與朱鵬有關,如果是普通的修者面對這百里大陣,再面對被地力包裹,乾脆就打不動的對手,即便不戰意盡失變得任人宰割,至少也會守多於攻或者尋隙遁逃。

哪像朱鵬這廝,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底氣十足,一次強橫的劍虹襲擊沒有效果,下一次就包裹著陰絕紫焰再來打上一次,面對五人組統領那堪稱雄絕霸道的強橫攻守,朱鵬固然遊走規避,卻依然不忘駕劍猛攻。

似乎對於自己看似完全沒有效果的攻擊渾不在意一般,然後就是這樣鍥而不捨的多角度、多方位不斷轟擊,給五人級頭領頭上的中品靈器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損害,這讓它的使用壽命就好像金融風暴時的羅斯福指數一樣,雪崩一樣往下狂跌不止。

現在固然表面上還無甚問題,但其實內部結構早已經開始寸寸的崩裂破碎,這種變化不斷提醒它的主人,這件珍貴的中品靈器隨時都有崩潰粉碎的可能。

只是儘管心急似火,五內皆焚,但這位五人組統領卻依然表現出一股成竹在胸的穩健與淡然,他猛然一收雙手駕馭的金剛杵,在朱鵬再一次尋隙攻上之前猛然一喝:“朱鵬。”朱鵬完全不管不顧,衝上去猛刺好幾劍後,才駕劍而回,一邊回氣一邊悠悠的問了一句:“幹嘛?”

這種渾不在意的表現把五人組頭領的臉都氣得綠了,只是他也是自制力極強的角,這樣都生生忍了下來,然後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起伏,緩緩言道:“你不愧血魄嶺的頂尖戰力,我多方設計不但請兩儀劍鎮壓鉗制你的劍修手段,更不惜代價佈下這百里大陣,沒想到如此手段盡出,最後卻依然被你拖入了拉鋸戰……”說到這,他刻意停頓一下觀察朱鵬的神色變化。

只是朱鵬控制喜怒的本事比他還出色得多,任憑他左看右看,除了一張狀似面癱的臉以外,什麼都沒看出來。

無可奈何,五人組統領只好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言語目的:“你我打到這個地步,誰都奈何不了誰,甚至打到後期我再無力駕馭這大陣,你甚至還有斬殺我的可能。只是,這裡距離東海龍宮不過百里,你我爭鬥又鬧騰出如此大的聲勢動靜,你猜現在有多少真靈脩士正在往這裡趕?如果拖到了最後,恐怕損傷皆重的你我皆不能生離此地……朱鵬,罷手吧,我也不要你的築基丹方了,你隨便給我兩件值錢寶物別讓我虧本,這一次你我收手,便算交個朋友,日後也好相見。”

一番言語,十句真中只有一句假,合情合理最重要的還是合利,如果是尋常修士處在朱鵬此時的處境,沒準還真就被他蠱惑了,只是朱鵬不同,他在微微沉吟之後,突然道:“我不認為咱們日後還有相見的必要了,器靈族,韓勁傑前輩。”

言語同時朱鵬眼內的紫魄天睛瘋狂旋轉,因為那絕快的速度,三枚紫魄天睛甚至在短時間內幻化成三條深紫色的圓環,趁著以言語衝擊對手心神的瞬間,紫魄天睛的第三項固化術法“幽燈引路”與紫魄天睛第四頂固化術法“末日之瞳”同時啟動,那極限的瞳力運作甚至讓朱鵬的眼瞳產生一陣陣恍若撕裂的痛楚。

但朱鵬的嘴角反而因為這股痛楚而綻放出一抹殘酷的快意笑容,踩著金剛劍,左手上猛然升騰起強猛的紫宵火,衝著左後方身側的黑白真元球大力的一揮。

“吼吼吼”下一刻,一道雄壯威霸的紫焰劍龍在那真元球中破殼殺出,兩個幾乎被焚成黑渣的殘屍伴隨著劍吟龍吼拋飛而出——兩儀逆生太極劍陣的確可以鎮壓絕大部分陰陽五行系靈力沒錯。但朱鵬修煉的真元似火非火,似生非生,是根本就不隸屬於陰陽五行的獨特真力,這樣的真元性質固然沒有五行陰陽相生相剋的奇異奧妙,但也不受其體系的剋制鎮壓,兩相若遇,則力強者勝,力弱者死。

那咆哮殺出的紫火劍龍以紫宵炎為皮血骨肉,以凌厲劍氣為角牙鱗爪,以一種非常殘酷卻又快意的慘烈事實向眼前兩名築基境修士證明了,《養生紫宵訣》與《兩儀劍陣》相比,到底是誰強誰弱,誰死誰生。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心中如此瘋狂的咆哮,但器靈族韓勁傑面對那咆哮殺至的紫火劍龍·根本就躲不開,閃不過,避不了,他剛剛被朱鵬直呼真名而衝擊了心神,這種衝擊當然不至於讓他這樣的強者心神失守,身體失控,只是這只是一個引子契機,朱鵬在直呼他真名衝擊其心神時直接開“幽燈引路”定了他零點零一秒,而飛劍縱橫能有多快?

彈指,剎那,那一瞬間的劍光綻放甚至遠遠快過零點零一秒。

紫火洶洶,劍光湧湧,妖龍咆哮,這一刻綻放的美麗,將一個築基境修士的生命綻放到了極致的地步——代價卻是韓勁傑那原本前途無量的性命。

如果朱鵬的紫魄天睛沒有晉升到第四階段,那麼他的目力將看不出韓勁傑的偽裝,無法一語道出對手的真實身份以衝擊其心神。

如果韓勁傑玉印靈器的等級再高一些,朱鵬無法短時間內擊破其護體,最後陷入長時間拉鋸戰的朱鵬終究與他罷手言合,就如同韓勁傑所說,其實朱鵬更拖不起。

如果朱鵬的道力真元隸屬五行,他現在的功力恐怕猶能增厚一倍,但哪怕增厚一倍的五行真元也將受到陰陽兩儀的性質壓制,到那個時候,朱鵬的游龍劍依然無法突破兩儀劍陣的鉗制,更別說紫火熊熊反殺對手了。

如果,如果,如果,這些“如果”只要具備一個,生死之局便可能互易,可惜,這世間從來都沒有如此多的如果可言。

信手一招,將靈劍游龍召回劍鞘,朱鵬返身駕著金剛劍飛向被百里法陣拉到迫降的雷霆戰艦。三名築基境高手的對決談不上“彈指剎那”,但劍光起伏術訣對轟間,其實也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功夫,此時站立在雷霆戰艦上的四大家族諸人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支援朱鵬。

他們被朱鵬以力與利強行壓服,當然也就談不上如何的赤膽忠心,只是分屬於四大家族,人多勢眾的同時也意味著難以達成統一意見,結果他們這還沒討論出具體決策,朱鵬就已經力斬三名強敵,得勝而歸了。

“怎麼,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好是不是背叛我?果然人越老,膽子越小,我若是與你們一般境地,早在對手陷入劣勢時反戈一擊,不然也駕艦而走了。”從金剛劍上一躍而下,朱鵬對著四周出迎的孫烈諸人,卻是有些語含不屑的輕輕嘲諷,他這是剛剛凌空鬥劍連殺三名同階修者,斬得太爽了些,一身殺氣劍意凌銳逼人還未及收回,不然平日裡的朱鵬,哪怕心裡明鏡似的虛以委蛇,也絕不會輕易出口傷人。

好在,蒼山境四大家主那也是廝混一世心黑皮厚的主,以孫烈為首就如同沒聽到朱鵬剛剛的嘲諷一般,一個勁的高歌頌揚朱鵬的戰績劍術同時也不忘大表忠心,那種死不要臉的態度與赤·裸裸的諂媚,讓他們門下身後的族人都覺得麵皮上火辣辣的難受,不在其位,他們畢竟無法瞭解自家家主的付出與苦衷。

步入雷霆戰艦,朱鵬理所當然的安息休養於戰艦核心主臥處,這裡不但是整個戰艦最奢華安全處,更擁有著整個戰艦的監視與指揮權,處身於此處,幾乎可以將諾大雷霆戰船每一個角落都置於自己眼內。

“啟動戰艦,直線返回秦嶺血魄城,那個器靈族的韓勁傑並沒有說錯,這方圓之內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正在往這裡趕,若不抓緊時間,我會如何尚且不知,雷霆戰艦內的這些四族精銳,卻八成會被那些四聚而來的高手,信手打成塞子。”躺坐在寬大柔軟的橫椅之上,朱鵬微微閉目,如是言語。

隨著他的話語,整個雷霆戰艦的動力系統直接啟動,這一過程甚至不需要四大真靈古族修士的手動操縱,因為朱鵬就是這件大型法器的真正主人。

朱鵬敢於信手將雷霆戰艦這樣的珍貴法器交給四大真靈古族,就是因為他手中有著直接控制頂級靈器雷霆戰艦的“鑰匙”型法器,這才是雷霆戰艦的核心樞紐所在,必要時,只需朱鵬念頭一動,任憑雷霆戰艦內的數百操縱者如何操縱,雷霆戰艦也得照樣宕機墜地。當然,如果沒有四大真靈古族這數百修者,只憑朱鵬一個人,哪怕掌握著戰艦的核心“鑰匙”,也別想讓整個戰艦飛騰起來一釐一毫,這畢竟是一件超大型的戰略靈器。

“祭司大人,直線飛回秦嶺血魄城,是不是有些路線明顯?難道咱們不刻意繞一些彎路用以規避一些攔截阻擊?”

孫烈自以為聰明的上前進言,只是他提出的建議,卻實在談不上如何聰明,朱鵬此時也懶得理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是有些不奈的語道:“再如何規避,也不可能規避掉所有敵人,與其浪費時間思慮這些有的沒有的手段,倒不如用兵如火,以最簡單的手段,縮短對手最多的應對時間。”

這艘戰艦之上終究是朱鵬話事做主,雷霆戰艦遂以最短的路線為準,直接飛返秦嶺血魄城,以短程速度來說,規模龐大體積巨型的雷霆戰艦實在談不上如何快速,很多遁法出色或者有高速飛行法器的修者都能在短程時速內超過雷霆戰艦,甚至是遠遠超過。

但戰艦的一大優勢就是可怕的續航能力,只要靈石供能足夠,雷霆戰艦就能保持最高速度持續飛行經年以上,這種堪稱坑人的持久,又是正常修士拍馬難及的。

半月之後,秦嶺血魄巨城外,這座由血魄嶺與八大秦嶺宗門合力支撐的巨城至今依然保持著可怕的生機與旺盛的活力。可怕旺盛到什麼程度?

可怕到血魄城外除了腦殘的蟲族依然保持腦殘的悍勇作風繼續和血魄嶺的堅城大炮死磕之外,有點腦漿與智慧的荒狂古獸都不再接近這片死亡領域了,因為它們清楚的知道再多的死亡與犧牲也不會帶來戰局實質性的變化,在沒有新生力量加入之前,僅憑蟲獸兩族的聯軍力量,根本就拿此時的血魄巨城沒有辦法。

甚至於已方死得越多犧牲越多,血魄巨城內修士勢力得到的資源與利益也就越多,畢竟朱鵬臨走時血魄城內的“末日正迴圈體系”就已經初步建立,而時至今日,這一迴圈體系更加的發展完美,可以說將末日之中蟲獸兩族帶來的資源應用到了極致的地步。

拿血魄城內的新興第三產業舉個例子,在血魄城內,有無數與蟲獸兩族有深仇大恨的凡人,他們基本上都有或親或友被蟲獸咬殺分食的經歷,說他們不痛,不恨,不怒,可能嗎?只是他們沒有憑藉自身力量報復的餘地而已。

現在血魄城就以此為引發展了一項第三產業,在血魄第八層城頭,每一個普通凡人都可以在上交“一些”錢財後登上巨城,然後特定的低階修士會在保護你安全的同時指導你將城頭上的附法磚石扔下,這一塊被附加“點石成金”與“重力術”的磚石不用瞄準,隨便往下砸一顆基本上就能碾碎十幾甚至幾十只層疊蟲族,你若是身價豐厚,甚至還可以讓身後修士以攝取類術法幫你攝取一個你親手砸殺碾死的蟲屍做為個人戰利品,至於這件個人戰利品,你拿回去是做馬桶還是砍碎成蟲肉醬吃掉,那血魄城的修士就不管了,總之你覺得怎麼解恨怎麼來。

悠然漫步於血魄巨城堪稱興盛繁華的街道之上,朱鵬心中若說一點得意沒有,那就是完全扯談,畢竟整個血魄巨城堪稱是他一手建立,從計劃謀算到投資興建,以至於今日的強盛發展,可以說都是他一手推動出來的。

經過半月的航行之後,中途儘管有一些對手攔截甚至廝殺爭鬥,但大多是一些不成氣候的角色,大都不用朱鵬出手,四大真靈古族的修士配合雷霆戰艦的炮陣之威,就已經將那些雜七雜八的對手轟殺至渣了,只是到了秦嶺之後,朱鵬並沒有讓雷霆戰艦真的直線開進來,不然通報不及之下,血魄城的滅絕炮陣“轟轟”打過來幾炮,朱鵬找誰哭去?還手還是不還手?

而且朱鵬也想知道自己離去的這段時間,朱三三把整個血魄城經營的怎麼樣,很多真實的東西是不能從下方遞交上來的檔案報告看的,欺上瞞下這句話古已有之,朱鵬儘管自負於自己的執政掌握力,但有些事情,朱鵬還是想以自己的眼目細細洞察。

僅從目前來看,整個血魄巨城被朱三三經營得相當不錯,哪怕是身為“貧民區”的血魄第八層,普通凡人的生活也算基本穩定,雖不說衣食無憂,生活無愁,但只要努力工作,基本上總能保證其基本生存。

甚至於朱鵬在第六與第七層發現比較明顯的“仙凡交匯”現象,低階修者與較有地位的普通人類同席而坐而飲,並沒有出現恍如水與油般,儘管同存但涇渭分明絕不交匯的情況。

雙方以盈利、娛樂或者其它理由為目的,相互交流,就如同朱鵬此時,擠在一大堆凡人之中,看著高臺之上凡人與修者比弈歌喉、舞蹈,修者是幾位來自於“玉相宗”、“媚心宗”的低階女修,媚心宗就不用多說了,是此時血魄城內血魄一族大祭司親點的“護城八宗”之一,當代宗主是一位擁有兩位美麗女兒的妖嬈修士,若不是朱鵬太忙,沒準已經把這母女三媚並蒂花開了。

而玉相宗雖是秦嶺小派,小到朱鵬在今天之前都從來沒有聽過,但在媚術歌舞方面確有造詣,她們這兩宗的低階修士與凡人中的頂級歌后,舞姬同臺競技,在不使用修為法術的情況下,往往在“歌、舞”兩個方面被凡人死死壓制,畢竟相比人家的專業與專一,一個修者需要投入心神精力的事情實在太多,好在高水準的媚術不需要真元也可以發揮出部分效果,這為這些低階女修拉到許多的人望與好評,這才讓她們可以與凡人中頂級的歌舞高手兩相競技比拼人氣。

朱鵬左手爆米蟲肉花,右手甜糖獸肉葫蘆,一邊看、一邊啃、一邊聽,正覺得奇爽無比呢,突然後面傳來推推搡搡的衝擊,這些微的力量當然傳導不到他的身上,周身護體真元罩微微展開,所有推動的力量在接觸他身上時,便恍如流水接觸佈滿油的山岩一般,兩滑而去,只是朱鵬依然在後面的力量推動下回頭,因為後面傳來不小的聲勢與隱隱的靈壓,這是高階修者路過時的感覺。

朱鵬回頭一看,只見一群血魄城城防精銳正在兩側開道維持著城內秩序,而道路中間卻是一頭巨大的蠻獸緩緩行來,這頭巨大的蠻獸足有普通凡人所居住的石屋大小,渾身青色,外觀如牛,頭頂卻是一隻白色的獨角,身上佈滿水波般的紋路,只是朱鵬卻注意到,這看似憨厚的壯廝居然是滿口的鋒銳獠牙,這是非常明顯的肉食妖魔特徵。

靈氣吞吐不弱於尋常築基修士,真實戰力則與一個煉氣大圓滿境界的修者差不多,這是2012末日災變後才出現的特有物種,荒狂古獸:死海青牛!

這種來自異域位面的荒狂古獸不同於血魄嶺天妖谷內的地星本土妖族,十分的凶暴嗜血桀驁好戰,雖然正常來說也就煉氣大圓滿的戰力水平,但像蒼山境四大真靈家主水準的修者,單打獨鬥起來固然可以壓服這隻青牛,但最後也絕對會被這隻青牛反擊出不輕的內傷,因為這種荒狂古獸太狂暴凶猛,一旦開打,除非絕對的實力差距,不然基本上都是越戰越凶,越傷越猛。

然而此時此刻,如此凶獸青牛寬厚的背脊之上,卻是放著一個鋪有裘皮的馬鞍狀座椅,上面坐著一名身穿華美金衣短裙的豔麗女修。

這名女修的長髮微卷,居然帶有一種奇異的暗紅色,容貌出眾的瓜子臉顧盼生輝,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動人,尤其是眼波流轉之間,媚態驚人,看那水汪汪的模樣,似乎嫩得可以滴出水來。

而最讓人側目的是,這名女修身上金衣短裙的用料,似乎也太節省了點。

她上半身的金衣不如稱之為金色內衣,居然只護住了胸前那兩處高聳,手臂,背部甚至小蠻腰的大部分白玉般的肌膚都**在外,而且這件不知道用什麼特殊材料打造,看上去光華閃動的華美金衣,還是鏤空花紋的,這樣光是看這名豔麗女修的上半身,就已經足夠讓人噴血了。

但她下半身黑色皮質的短裙也是短得不能再短,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隨著身下蠻獸的走動而一擺一擺的晃動,她穿著的一雙看上去品階不錯的紅色皮靴,也是鏤空的。

清晨的陽光下,這副景象,真叫一個美女與野獸,讓人獸血沸騰呀!

只是朱鵬還不及多看幾眼稍飽眼福,就已經被身側一個一臉忠厚相的老實人給捂著眼睛按了下來,朱鵬當然不可能被一個凡人按倒,只是他能夠感覺到身側的凡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一臉的好意關切,於是他就順著力道低頭彎腰下來。

“陰陽老仙的女人你也敢多看,不怕被人家挖腎取眼然後扔到血魄城外喂蟲子呀?”一句話語說得朱鵬那叫一個滲得慌,“大街上走一個幾乎半裸的美女,看兩眼而已,不至於鬧得挖腎取眼那麼慘烈吧?”這時朱鵬也注意到,四周的歡騰歌舞都已經靜下,幾乎所有人無論男女都跪倒趴伏,修者的待遇稍稍好一些,但也清一色深深折腰鞠躬,沒有一人敢往上方多看一眼,可見這種事情已經習慣,而且積威甚盛。

直到那巨牛與半裸美女緩緩而去後,街道上才恢復剛剛的熱鬧繁華,只是看臺上的歌舞表演已經吸引不了太多人的注意力了,大多數人都在對著那一車一車往血魄內城運的種種大箱指指點點。朱鵬也沒見識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有些蒙了,好在旁邊那個按他的中年人明顯也是個話癆,他一看朱鵬這個修者都不如他一個凡人明白,頓時優越之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這位仙長,您原本不是血魄城人吧?”“呃,不是。”朱鵬尋思尋思,沒敢說自己是誰,只好一臉虛心的向身側男子求教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噫,能夠在這蟲海獸群之中殺到血魄城,既是你的運氣也是你的本事了,唉,當年我要有這本事,孩子她媽又怎麼會死於非命……”

朱鵬:“…………”

儘管滿心的無奈,但朱鵬總算知道廢話多是“話癆”人士的通命,耐著性子安慰眼前這廝一番後,他才將朱鵬想要知道的事情緩緩道來。

“剛才那一隊呀,是秦嶺靈境中向血魄城稱臣求援宗門的“朝貢”,也是這半年來的事情。2012年後,天地之間殺劫起,別說凡人,就連修仙問道的仙長們也受到了可怕的衝擊,但根據勢力與能力的不同,承受衝擊的能力也不一樣。”說到這時,朱鵬注意到眼前中年人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自傲之色,就好像2012年以前,美國人談及“我是美國公民”那種感覺一樣,榮於我焉。

“而秦嶺靈域之中,以我血魄最強……”

作者語:http://book.zongheng.com/book/166149.html《2012末日仙俠》本書縱·橫首發,謝謝各位讀者大大支援,另外,這一章,鹹魚寫得很過癮,反正打得時候很有感,應該沒有辜負“夜的迷惘”大大的期望吧。再另外,大大,你不會是想佔領鹹魚的置頂區吧……

新書試章:

灰暗的天空,冰冷的雨滴,狂嘯的寒風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風挾著大片冰涼的雨,潑灑在身上,帶走最後一點溫暖,人類在極簡陋的窩棚內相互依偎著取暖。你很難想象,這裡竟然是:“天堂”。

這裡的確是天堂,真正意義上神明所建立的國度,只是即便是“神”,也不會為人類提供免費的午餐。

在這個世界呀,不怕被利用,只怕連被利用的價值也無。

“哥哥,我冷,我餓,我想爸爸媽媽……”朱鵬懷中的男孩,話語中已經帶著一股哭腔,他才七八歲的年紀,在這寒風冷雨中,卻只穿了一身極單薄的慘白長衣,這已經是“神”對他子民唯一的賜予。

越發用力的抱住懷中的男孩,想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分給他一些,但卻阻止不了弟弟越發淡薄的身軀,哪怕是僅剩靈魂狀態的‘死人’,因為靈力的極度匱乏,也是會再死上一次的,而第二次死亡,在東方的鬼魂術語中,稱之為:“魂飛魄散”。

人在天堂,也是需要錢的,甚至比在凡世間更加需要,因為每一個靈魂在天堂的生存,每日都要消耗一定的靈力,所以想要生存,便需要付出相應的勞動力證明價值,否則,數日之後,靈魂便會轉化為虛無,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朱鵬,快抱小弟來,我燒了一些熱水,喝下去,也許可以讓他好一些。”

一個纖弱高挑兒的長髮美人,一身簡陋慘白的亞麻長衣,拎著一桶沉重的熱水辛苦的往朱鵬所在的草棚前行,身在天堂貧民的並不止這一家人而已,或者說,每日諸天位面所死亡的善良陣營赤貧者,多的恍若灰塵,流量龐大到驚人。

朱鵬抱著懷中幼小而身軀滾燙的孩童往姐姐的方向跑,她本是地球高等學府的天之驕子,隨便在地球哪一處文明地域,都可以做出優異的成績證明價值,但在這片文明發展水平卻僅僅是中世紀程度的所謂天堂,她唯一可以出賣的卻只有自己微薄的勞動力……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我出賣勞力的錢只是夠兩人溫飽而已,加上弟弟就已經吃不飽了,更何況弟弟現在還生了病,姐姐,不能再拖下去了。”

喝下熱水後,弟弟的發燒的症狀微微減輕,他本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但在天堂區區月餘的時間,卻已經學會了堅強,只是朱鵬卻寧願他不需要學會。

“沒事的,弟弟,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不會讓小弟死的,我會想辦法的。”說到這時,黑髮素顏的女孩轉頭微笑:“你知道的,我很漂亮不是嗎?”

很美麗的笑容,那明眸皓齒的嬌俏,配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無比的漂亮。

但看著展顏而笑的姐姐,朱鵬卻覺得心寒手冷,心臟好似要停止跳動般,產生一股窒息似的痛。

“搶錢啦,攔住他,他搶我的錢。”

嘶聲的哭嚎,撕心裂肺般的味道,朱鵬驀然轉頭,卻看到一個長著綠色好像蜥蜴腦袋的人,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掌玩命的跑,恰恰是朱鵬等人的方向。

在這處天堂,生存的居民不僅僅是地球來客而已,什麼蜥蜴人,龍人,虎人,雜七雜八的類人種,最近朱鵬都見得多了,便同是人類,也八成不是來自地球的,諸天位面無窮,而智慧生命也無窮。

在天堂,貧民窟是沒人管理的,這片領域的最高行政機構是一處被稱之為:“暗黑”的神祕學府,強大異能者(擁有超越凡人能力的稱謂,並不是地球意義上的“異能”)的聚集地。

但貧民窟這一部分,卻一直沒有得到學院的在意與管理,因為根本就沒有油水可榨,也沒有學生願意管理這裡。

那頭長著綠色頭顱的蜥蜴人,甩動著身後粗笨的大尾巴便飛速的跑了過來,他看到朱鵬姐弟兩人,那黃色的獸瞳都微微的收縮,然後便嚎叫著撲來。

猛然轉身,在那遠比人類強橫的肌肉筋骨帶動下,其身後的覆鱗巨尾好似巨大的木棍般呼嘯著風雨便橫掃過來。

粗直的巨尾好似木棍一般在朱鵬的眼前迅速變大,烈烈的風聲灌耳,強烈吹打來的雨滴甚至砸得他臉面發疼。

“啊”

朱鵬嘶聲的吼著,他是可以躲過的,但他沒有躲,身後就是抱著弟弟已經嚇得有些傻了的姐姐。

在巨尾的力量未揮展使盡前,朱鵬前衝兩步以自己的雙肘胸膛往蜥蜴人的尾根部撞,那是最不利於發力的節點,而且揮舞的幅度與勢能也是最小的。

“砰”

一切都已經做到了最好,但尾巴挾著勢頭抽在雙肘胸口的滋味,依然讓朱鵬嘴角溢血。

巨尾對於蜥蜴人來說就是第三條腿,轉身揮出便如同地球跆拳道的飛身踢,助跑加飛身踢擊,勢頭之烈銳不可擋,但朱鵬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他並沒有扎著馬步把力道全部吃下來,那樣胸骨都被打裂了,可真的會致命的。

朱鵬雙腳離地,雙手凌空抱著那條巨尾借勢旋轉,這個動作是中國傳統“舞術”中最讓人指責的一個動作,武術表演中表演者有事沒事就凌空翻幾個跟頭,這種動作能用來實戰?

事實上還真的能。

朱鵬雙手抱著那條巨尾藉著抽來的勢頭凌空一旋轉,筋骨與筋骨之間的力道相互較量,只聽“啪嚓”一聲。

朱鵬與那個蜥蜴人都翻滾的倒在了地上,只是朱鵬咳嗽兩下,拍拍身上的泥水站起來了,而那個蜥蜴人卻被擰斷了尾根處,在那哭嚎著雙手抱尾,他剛剛緊緊攥著的金幣灑了一地。

看著那散發著**光芒的金色錢幣,朱鵬嚥了口唾沫,他和姐姐在貧民窟打一個月的工,也沒拿到一個金幣,老闆只是給點草餅麵包就已經把兩人打發的樂呵的了。

在天堂,一個草餅麵包也就夠小半天的能量補充,而隨便一枚金幣,吸收後都能讓小弟舒服滿足的過上十天半月,對於他的病情也有好處。

在這個天堂,沒錢真是不行的。

朱鵬伸手想拿起一枚金幣,他就想拿一枚而已,辛辛苦苦賣命打人,拿一枚金幣怎麼了?

可朱鵬沾著泥水的手卻被一個纖細柔軟的手掌制止了,“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堅持。”

“堅持你M,你都想要去女人街賣身了,還堅持什麼呀,我冒著危險幫忙抓強盜,不比你去賣身有骨氣?”朱鵬的下嘴脣都快咬出血來了,但他卻沒有對姐姐吼,他自幼時在孤兒院時,便從來聽姐姐的。

“你決定,我命都是你給的,你說不拿便不拿。”

恨恨的甩開那細弱的纖手,但看著姐姐那有些半透明的靈魂,蒼白的臉色,朱鵬卻又是不忍。

在這片天堂,活人與靈魂正常來說沒有區別,只是活人餓著的時候面黃肌瘦臉泛菜色,便如此時的朱鵬。

而靈魂餓著的時候,則越來越虛弱透明,直到潰散虛化,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便如此時的姐姐。

地球那一場車禍,讓姐姐和弟弟都死了,朱鵬卻傷而不死,只是他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以活人之軀跟著自己所愛的人來到了天堂,這種情況說多卻也並不常見,說少卻也並非沒有。

天堂的活人原住民本也不少,至少直到目前為止,朱鵬都沒發現自己這個活人身份和靈魂者有任何實質的不同。

過了片刻,遠處終於跑來一個白袍乾瘦的女子,她幾乎是那種彷彿風吹人就倒的消瘦,臉上猶帶著一股半透明的虛幻感。

“這也是個窮人,想拿點好處怕是沒指望了。”

朱鵬只掃了一眼便做出如此的判斷,每一個孤兒都要有幾分察顏觀色的本事,無它,自小寄人籬下形成的本能而已。

果然,就如同朱鵬想的那般,那個消瘦的女子遠遠的一下撲在泥水中拿著一枚金幣,那模樣就好像怕靜立的朱鵬姐弟搶她一般,直到將所有的錢都收起來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垂的臉閃過一抹羞愧的紅,動了動錢袋,卻終究沒有從中取出一枚金幣當酬謝。

只是在那裡無數次的低頭,無數次的說著:“謝謝”,貧乏而空洞的詞語,朱鵬姐弟真正需要的並不是這兩個字。

“咳,走吧姐姐,在這裡頂著大雨聽人道謝,並不會讓小弟的病情好上一點,我們還是要想其它辦法。”

朱鵬拉著還在與那個女人寒暄的姐姐便要離去,在天堂中頂著大雨寒風,消耗的並不是熱量,而是體內恍若生命力一般的靈能,朱鵬是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姐姐去女人街賣的,至少在他死之前不可能。

朱鵬的冷聲與淡漠,眼前有禮女子的虛弱與禮貌,都讓那個消瘦的女人感到陣陣的難堪,但她緊緊握著錢袋的手並沒有絲毫的動搖,在這個天堂,錢就是命,每一枚金幣,都有著巨大的價值。

“請等一等。”

就在朱鵬拽著姐姐朱雯即將離開時,那個一直表現的猶豫不決的女子突然下定決心般說了一句話:“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直接領一千金幣。”

朱雯一愣,朱鵬卻是驀然轉身,他實在需要錢。

只是激動之後卻是懷疑,眼前的女子,既不像權貴顯要,也不像有錢人,她憑什麼張口就說一千金幣的買賣?

“你們應該是才來‘天堂’沒多久的新人吧?那也難怪你們不知道,天堂是神的國度,接收諸位面善良陣營的死者靈魂,並且可以把活著時候的信仰轉化成在這裡生存的金幣,若是生前信仰特別堅定的,來到這裡後甚至還會有很多福利。”

朱雯姐弟所搭建的簡陋草棚內,消瘦的女子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水杯,將額前散亂的頭髮撥開,顯露出一張有幾分姿色的臉頰,只是朦朦朧朧的虛幻,相當於“活人”的面帶菜色,魅力大減。

她坐在朱家姐妹的簡陋草棚裡,朱鵬甚至還殷切的給她倒了碗熱水,當然,一會若是她說不明白那“一千金幣”是怎麼回事,朱鵬會讓她把所有喝進去的再都吐出來。

“啊,我和弟弟都是地球中國人,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可供轉換的信仰。”

朱雯有些失望的笑著,但卻並什麼勉強的意思,她是個極溫柔的女人,但在生前幫助爺爺、奶奶打理孤兒院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竭,即便感興趣,恐怕也不會去信奉哪家神佛。

“我說的並不是這個事,我所說的領取一千金幣,恐怕要普通人半輩子的信仰才能換取,對於咱們這些年輕的靈魂來說,是極難換到的,除非你是職業信徒。

神,也是有需要的,比如說對宇宙中新位面的探索與佔領,對於信徒與信仰力的渴求,這個宇宙多層位面無盡的遼闊,便是神也要不斷的探索,找到新的有價值的位面,規避危險,發展信仰。只是,有些被陰暗宇宙所籠罩的位面,便是神也看不清楚,必須派人去實境探查。

神不可能自己一個一個的探索,便是麾下的神侍用來探索無盡的位面也太顯單薄,所以在“天堂”便一直有著這樣一個平民任務:參加一次位面探索,活著回來後便給一千金幣,而且第一次參加的話,還預先支付五百金幣……危險是一定有的,但沒危險,天堂也不可能拿出那麼多錢呀。”

“在哪裡,我去。”

“坐下,不許去。”

那個消瘦女子話音一落,朱鵬便直接站起,只是朱雯急怒的喝聲也同時響起。

外面的暴雨微微小了一些,但寒冷的風還在吹刮,年幼的弟弟縮著小小的身子在那蜷縮,全身都滾燙,朱鵬抱著他,姐姐在草棚的一側煮著一碗白水似的稀薄米粥。

將已經開始打哆嗦的弟弟放下,他就像個小蟲子,那麼弱小,那麼脆弱,那麼可悲。

走到了姐姐身後,朱鵬雙臂伸展,將女孩緊緊抱在了懷裡,看著那長直黑髮間露出的一抹白膩晶瑩,聞嗅著幽幽的體香,感受著那身體相親近時的溫暖,朱鵬心中沒有任何的情·欲,只是淡然甜美的溫情。

“姐姐,我喜歡你,我自小便喜歡那個照顧我,疼愛我的姐姐。

我自小便性子孤僻,只有姐姐肯跟我玩,我小時便身體瘦弱,又是姐姐求院長爺爺讓我在武校學武強身,我知道,若沒有姐姐,朱鵬便已不是今日之朱鵬。

我無數次的發誓,我要保護姐姐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哭泣的男人從來都不可悲,可悲的是那些只會哭泣的男人。

“別去……答應我,別去,你說過會聽我的話的,你說過你的命是我給的。”

“對不起姐姐,一直想當個可以保護姐姐的,堅強活著的男子漢。

可是,如果姐姐去了女人街,那我一日一日的揮汗如雨是為了什麼?半夜起來練拳練到昏厥的癲狂又是為了什麼?

放棄姐姐活下去實在太可怕了,請至少讓我選擇可以死的尊嚴些。”

風雨在狂嘯,草棚都發出吱吱的響,**的弟弟發出痛苦的呢喃,這裡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呢?

“好,男人既然做出決定,賢惠的女子便只能選擇在背後支援,只是弟弟呀,我是因為你和小弟的存在才可以堅強的活著的,所以答應我,拼盡全力也不要死,好嗎?”

“當然,連續四屆全國武術冠軍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我是與李連杰先生擁有同樣榮譽的男人。”

“得意什麼,一個少年組武術冠軍……”

朱雯是一個極賢惠的女人,男人只要做出決定,她便會無條件的選擇全力支援。

不找當然找不到,但若是下定決心找,在天堂貧民區找一個管理機構還是挺容易的--雜亂建築中最得體的,八成就是。

推開恍若地球西部牛仔的攔式木門,再進幾步,一股喧鬧混濁的氣息便鋪面而來,這片區域朱鵬以往是不接近的,因為這裡進進出出的人都身帶著股戾氣,不似好人。

剛剛四顧幾眼,一個粗肥的手掌便往朱鵬的屁股伸去,與此同時一股低劣酒糟的氣息自背後傳入朱鵬的鼻內,讓他不自禁的皺眉。

“西伯,你們這什麼時候又招了個新鮮的兔爺?這面板嫩得,看上去都能捏……”後面的話這個肥壯的男子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朱鵬身也不回,已經驀然擒住了他的手腕,“嘎巴、嘎巴”的亂響,兩人幾乎是同時的發勁使力。

慢慢的側頭,看著身側後的光頭肥男,實際上朱鵬完全可以趁其不備之下,打他個措手不及,滿臉桃花開。

但任何一個新入行的角色若是表現的風頭太健,便一定會受到老資歷者的彈壓,適度的表現出力量就成,真玩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那光頭肥男在僵持半晌後往後一掙,朱鵬亦同時鬆手,肥男往後退了兩步,朱鵬卻紋絲不動,他自幼習武,修煉極勤,手腕腰肘的力量都練到了一塊,所以哪怕在體型差許多的情況下,較量力量亦不會吃虧。

整個大廳都是一靜,然後卻又恢復剛剛的喧鬧,只是再過來摸朱鵬屁股的人卻沒了,那個光頭肥男摸了摸手腕,咧嘴一笑後卻並沒有多語,轉身就走。

軟柿子無數,沒必要非得找個硬得拿捏。

“我想參加主神任務,是在您這裡報到嗎?”走至大廳內最偏僻的吧檯處,朱鵬對眼前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紅髮男子疑問,他並不會英語,只是在天堂,各個位面的靈魂與活人都可以自由的交流,這算是整個世界為數不多的福利之一。

“新人?喏,這個表格填好,只是一旦簽下自己的名字,便不能反悔嘍,神的金幣,可不是那麼好賺的。”

“反悔會怎麼樣?”朱鵬頗不適應的拿著羽毛筆寫下一排排資訊,他明明寫得是漢字,但文字一在羊皮紙上寫完,墨跡便扭曲變化成了一排排好似甲骨文又好似鍥形文的奇異文字。

(背景)天堂與地獄,光與暗的爭鬥自亙古以來便從未停止過,無所謂正義,無所謂邪惡,只是來自兩者“存在基礎”的本質對立。

諸天位面,多層次宇宙,光明天堂以穩定的秩序世界為存在基礎,吸收正面能量不斷擴張著自己的陣營力量,而在這一方面,黑暗混亂的地獄陣營也是一般,破壞天堂所維持的穩定與秩序,收斂恐怖與陰暗的力量因子,以此來不斷的強大膨脹。

光明與黑暗勢力便如同兩個宇宙內無可比擬的龐大兩極存在,不斷的強大著擴張著……

一隻冤魂惡靈,殺死生人,傳播恐怖,甚至把影響擴散到整個都市,生活在其中的人類人心惶惶,造成的結果便是該地區陰暗力量的不斷強化,當恐怖的陰暗強大到一定極限時,群魔亂舞,百鬼夜行。

地獄深淵便可能降臨,吞噬整個為恐懼所埋葬的城市,這就是地獄深淵存在力量的外在體現與擴張方式。

為了保證自己的存在基礎,甚至進一步限制地獄深淵的擴張強化,光明天堂甚至與其所親近的陣營,都漸漸形成了“獵魔人組織”。

在恐懼與混亂的因子尚未傳散之前,專司於此的獵魔人,便已將禍首斬殺,獵魔的區域甚至不限於一個星球,一個位面而已,但凡是光明與黑暗角力爭鬥的地方,便會有惡靈與獵魔人存在的身影,遍佈於龐大宇宙諸天位面。

新書試章:

煉獄浮世繪

墨夜,黑林,一個人懸掛……

很多人以為,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這種錯誤的認知一直持續到猛鬼突然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將你平靜的日常赤·裸裸的撕裂,以利爪撕開你溫熱的肌肉,親吻你殷紅的血為止……

第九區德邦之城的紫羅蘭公路,幾乎每隔幾年都會有夜行者無故失蹤的案例。

有的,還能找到殘缺不全的破碎屍體,而有一些,就連屍身都不見了,徹底被抹去了活著的一切痕跡,只留下愛你的親人痛苦的哀嚎。

放著最激昂而令人振奮的交響樂,午夜時分,一輛通體血紅色的眩目跑車在偏僻無人的紫羅蘭公路上放縱的狂奔,一個有著紅色頭髮蒼白面板的男子搖晃著腦袋,在響亮音樂與高速飆車中享受著強烈刺激帶來的血液在血管中高速奔流的快意。

他,無疑是個極雅緻而樂於享受生活的浪蕩子,沉淪伴隨墮落,高貴卻又不潔。空虛的生命,只剩下了感官刺激帶來的意義。

然而,就在這時浪蕩子的眼角突然看到了一抹潔白的豔麗時,他驀然愣了一下。

猛踩剎車,右手把住方向盤,左手輕輕上移了一下鼻樑上的鏡眶。

“嗤嗤”高速狂飆的血紅色跑車,在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猛然靜止下來,橫向停在了街邊一個一身白裙,外貌看上去極清純美豔的女人之前。

下車,右手撫胸深深的行禮,那個擁有眩目紅髮的浪蕩公子看著今夜的目標,殷紅的嘴角綻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放·蕩不拘,在無比的惑人中展露出些許危險的意味。

“美麗的貴小姐,你的嬌豔如玫瑰般綻放如紫羅蘭般羞怯,不知冒昧的我是否有幸,可以護送你回家的旅程?”

紅色風衣,顯赫的紅髮,腥紅的高階跑車,這一切的一切似乎組成了一種危險的暗示,讓那措手不及的白裙美人有些慌張甚至畏縮的退了退,一雙小手揹負在身後。

她,卻似乎並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更加突顯了她胸前的飽滿潔白。

“對……對不起,我不回家的,我,我回不了家了。”

怯怯弱弱的拒絕,恍若一朵水蓮花不勝寒風的嬌羞。只是這樣偏僻的街區,這樣的深沉夜色,若不上眼前這人的車子,恐怕今夜再也等不到第二輛車了。

“像你這樣的美人,怎麼會有人捨得將你在午夜丟棄在寒風中,而且還是這樣偏僻的地方?”

“是呀,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把我丟在寒風中,埋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什麼?”

“呃,沒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在酷愛紅色的貴公子眼中,他是好一番哄,才將白裙美人哄上了跑車的,看著女孩在那腥紅的跑車前猶豫再三,甚至要他兩次三番的邀請才怯怯弱弱的鑽入跑車,男子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說是送女孩回家,可實際上通體腥紅色的豪華跑車在一個偏僻的拐角陰影處便停了下來。

“呵呵”

笑著將外衣甩開,那紅色的男人開啟頂棚車燈,側著頭明顯不懷好意的盯視著側座的白裙女孩,恍若一隻看到肥美羊羔的惡狼。

他驀的便撲了上去,微閉眼目親吻著那活色生香的人兒,肆意扯開礙人的衣裙,只是他突然聽到懷中的人發出一股冷森森的乾澀聲音問道:“他為什麼會把我丟在寒風中,埋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我回不了家了,我的丈夫他為了一個女人殺了我,還把我埋屍在了公路的邊郊,你說,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

“你T媽在胡說什麼?!”

懷中的人兒越來越冷,不僅僅只是說話的語氣,還有本來溫熱的身軀,那個衣衫不整的紅髮貴公子察覺不對,猛然睜開了眼睛,然而看到的,卻一具幾乎腐爛見骨的屍體。

惡臭的氣味灌入口鼻,赤褐發黑的屍體身上有一件幾乎被扒去一半的潔白連衣裙……

“來呀,親愛的,你不是愛我嗎?”屍體的嘴緩緩張開到一個正常人類絕無法開張的地步,黑黃色的屍液滴落。

“媽媽……”

淒厲的驚叫響徹,然而此時此刻別說叫媽了,叫上帝也沒用,半爛屍身原本緊閉的眼光驀然睜開,伴隨著滴落的腥臭屍液,還有那不屬於人類的鬼目凶光。佈滿了腥紅色的血絲與無盡的怨毒與痛恨。

女鬼屍身驀然逆推紅髮男子,上下開張的利齒本想咬斷其咽喉,然而卻因為對方的激烈掙扎而咬在了男子的肩膀上,溫熱的血水一下子便流淌入喉,死與活相交織,真是無比的快意。

紅髮男子劇痛之下猛然發力,將身上的鬼物推開,這卻是女鬼從未感受過的接觸與巨大力量,竟然真的被其一推掙開。

狼狽的翻身下車,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然後紅髮男子捂著流血的肩頭卻不遠走,而是連滾帶爬的躲避到了腥紅跑車的後備箱處,那車子裡的恐怖女鬼卻是看得笑了,腐爛到近乎骷髏的鬼臉,展露出一個絕對恐怖的笑容。

整個軀體猛然發力,四面的玻璃都被震盪得炸開,那惡鬼恍若會飛般穿透後窗,撲向臉色奇白的紅髮男。

越來越近,那十根色澤發青且奇長的指甲眼看著距離對方越來越近,然而女鬼卻愕然發現,紅髮男子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危險的笑意。

“伊諾,還不出來,莫不是你想撂挑子,單幹了?”

就在那飛身而撲的女鬼十根匕首似的利爪眼看就要抓到紅髮男子,腥紅跑車的後備廂蓋驀然開啟,突然立起的後備廂蓋猛然撞在那女鬼屍身上,將措不及的女鬼撞出去好遠,屍液飛濺。

然而,不僅僅是如此而已,亦有一道比夜色更加漆黑的疾影,駕馭緊隨著一抹刺目的銀光緊追而至,惡鬼屍身在空中彈飛,匆忙間只看到那一身漆黑的風衣,漆黑的髮色,還有一雙散發著刺目光芒的漆黑眼瞳……

“黑衣,黑髮,黑瞳,近段時間突然崛起的獵魔新秀,“食屍鬼”伊諾,阿法爾!?”

伴隨著腦海中資訊流轉的,還有那百多年來都再也沒有承受過的劇烈痛楚,那驀然殺至的伊諾,阿法爾,雙手執著一柄亮銀的雙刃劍,便好似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了劍上般,緊隨著女鬼拋飛的身形,恍若閃電斬下了十餘劍。

快、準、狠,一瞬十餘劍,劍劍恍若槍刺斧擊,破體入骨,勁力驚人。

“砰”一聲沉悶的響,伴隨著一抹銀虹,恍若全壘打的豪邁揮擊,那女鬼屍身轟然砸入陰暗的角落,雜亂的垃圾桶都被撞得四散滾動。

直到此時此刻,她或者說它才知曉,車子開到這陰暗角落的真正意義。

“呵呵,伊諾,不用給我留面子,放手的砍,我特意選的這個地方別說人了,半夜裡連鬼影都沒有一隻,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將一包銀色的粉末灑在自己被咬穿的肩頭上,卻是一陣“沙沙沙……”的輕響與白煙,那紅髮男子皺著眉頭,雖然快意,卻是疼的不成。

然後他驀然從那被踢開的後備箱中取出一柄衝鋒機槍,對著那被伊諾砍翻的女鬼“突突突”一陣宣洩式的凶猛射擊,一直到其內的鍍銀子彈打空為止。

“NN的,痛快多了。伊諾,上去徹底解決它呀,我在後面給你做火力掩護。”

扔掉打光子彈的衝鋒,換了把衝擊力更強,更有控場效果的大口徑散彈槍,紅髮男子對著身前執劍的青年如是語道。只是,他卻見自己的戰友動也不動,反而是一臉的凝重甚至緊張。

這樣的表情意態讓紅髮男微微皺眉,儘管合作的時間並不太長,但他卻是知道的,身側這個黑髮、黑瞳、酷愛冷兵器近戰的同伴強到了怎樣的地步。

那靈活的身形、酷烈的劍術與堅定到可怕的意志,綜合組成了一個在短時間內響徹“圈內”的名號:“黑衣、黑髮、黑瞳的食鬼之鬼,伊諾,阿法爾。踏著惡靈鬼物的屍骨而漸強,這是“食屍鬼”之稱真正的由來。”

下一刻,陰影中瀰漫的黑氣也側面佐證了男子謹慎態度的正確。

“呵呵……想要殺我。你們,如何殺死一個已經被殺掉了的我?嗚嗚嗚吼……”

與黑氣同時散開的還有女子痛苦的哭聲,無盡的怨毒,那屍鬼砸過去的陰影之中,四散出實質的,是比夜色更加黑暗的黑暗氣息,其內還有數量不少的男子頭臉在其間扭曲張嘴。

他們或者說它們發不出一絲半點的聲音,但僅僅從表情上,便能讓人輕易感知到他們的痛苦與絕望。

“往後退,這是一個積怨極深且年頭不少的地縛靈,只看她能束縛住那麼多的受害者的魂靈,便可以想象她的力量……一會打準點,這一次容不得差錯。”

伸展左手,攔在身側的同伴之前,然而伊諾·阿法爾或者說地球穿越者“朱鵬”卻覺得心中發苦。

眼前畢竟是評價達“八十分”的凶魂呀,實際就評分來說,已經超過兩人組合所能應付的程度,這一次前來斬除,卻是因為自己前面的任務表現的太好了些……

“風暴的陰靈,聽從死神的吩咐聚整合形……形成龍捲風撕碎一切吧!”

“太陽,太陰,黃泉九地……重生,重生,重生吧!”神祕的咒文響徹無人的空巷,卻是那蔭翳黑霧中的惡鬼與朱鵬同時施法。

惡鬼在濃郁的黑霧中又一次幻化成了一身潔白連衣裙的純美模樣,只是這一次她的眼目卻是腥紅色的,其內閃爍的惡毒與凶獰化成暈黃色的瞳光與血絲在其眼內糾纏。

其四周的黑霧捲動起來,隨著其咒言而化成了實質的漆黑龍捲風,甚至不斷有扭曲的男子臉龐捲入其中,更增了漆黑旋風的濃郁與扭曲……

相比之下,朱鵬的施法過程就太顯得小家子氣了,沒有旋轉的氣流,沒有強大的顯化,只有繞口的咒言與手中所持的漆黑卡片。

表面覆蓋層層奇異紋理的單薄紙卡被其食指與中指緊緊夾住,少少的精神力量灌入其中,讓原本兩面皆是漆黑的紙卡在面向女鬼的方向顯化出:“黑夜中,三個持著刀斧的骷髏前後行來的景象。”

蒼白焦黃的骨質,跳動的淡紅魂火,起舞的骷髏兵顯化真實,並先一步衝著女鬼的方向,咔嚓咔嚓的衝了上去。

自己特色的施法方式比純咒言施法減少許多精神消耗,但術法施完,朱鵬依然是臉色慘白一片,他只是保持著不影響自身近戰的精神而已,稍稍多餘的精神,都被他用來召喚卡牌“死靈護衛”了。

還未等三具骨頭架子欺身到女鬼近前,狂暴的陰風便已經成型呼嘯,朱鵬身後的男子已經接連打光了數管散彈,但大口徑散彈槍所帶來的強大沖擊力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有效,除了其內銀沙本身對陰暗力量的退魔效果外,散彈槍的威力可以說是毫無建樹。

朱鵬,紅髮男子,三具擋在最前面的死靈護衛都被捲入了黑灰的旋風之中,那強大的腐蝕力侵蝕甚至可以說是撕咬著其記憶體在的骨肉,若不是朱鵬提前召喚出三具死靈守衛分擔,將兩個受術單位變成了五個,此時此刻的狀態還要艱難。

然而,就在陰靈風暴的威力即將發揮到最大時,漆黑色的旋風驀然崩碎,儘管滿身的狼狽,但無論一身黑衣的朱鵬還是他身後的紅髮男子,都無甚損傷,甚至連防禦力較弱的死靈護衛也只是倒下一具而已,然而那個剛剛還威風赫赫的女鬼,此時此刻卻跪倒在地上咳血。

“怎麼,怎麼會這樣?”

全身的力量都在莫名的消退,女鬼的外在從最美麗狀態的人身漸漸變成了醜陋的朽骨,半邊美麗晶瑩的肌肉面板猶未消退,另一側的便已經腐爛,露出白森森的骨。

然而朱鵬看著這恐怖的一幕,卻是露出釋然的笑:“果然有破綻,我就說,既然是‘任務’,那便必然不會無解。”

“是血,你的血有問題,是聖水還是銀?”外在形態半人半鬼甚至全身都開始冒煙的鬼物淒厲的嘶嚎,然而它那昏黃髮紅的眼瞳,卻惡狠狠緊緊盯視著“伊諾·阿法爾”身後的紅髮俊美男子。

只見他極為優雅的捂胸鞠躬,然後哈哈大笑著將自己的紅髮開啟,將臉上的人工面板拽下,顯露出一張豔麗而又傲慢的俏臉,儘管只是少女的嬌·嫩模樣,但那股肆意如火的熱情與侵略,卻在這女孩的臉龐上展露無疑。

他,或者說她目光炙熱的盯視著眼前趴伏哀叫的惡鬼,笑著語道:“對不起,身為女性的我,似乎並不符合您“怨殺不忠男性”的獵殺標準,我的血,對您來說便意味著崩毀“存在基礎”的禁忌,可以說是比聖水亦或銀,更毒。”

估摸著伊麗莎的血已經作用的差不多了,朱鵬再不猶豫的上前兩步,高舉起手中劍斬下,意味著又一次高難度獵魔任務的真正完成。

獵殺魔物,很多時候倚仗的並不是絕對的力量,情報,陷阱,局面的掌握很多時候更能決定一場獵殺的成功與否。

“惡靈的成型原因,執念所在,將之存在基礎瓦解,更能造成有效的殺傷,今天原本高難度的獵殺卻完成的異常輕鬆,卻源自於對於這一點的準確猜測。”

完全沒有任何燈火的房間內,小巧的錄音機提示燈散放著明醒的光,一個擁有黃面板黑髮黑眼的男子幾乎是蜷縮在被鋪的一角,然後將今日所得的經驗總結匯入手中的錄音機內,這是朱鵬穿越到這個神鬼亂舞的世界後,漸漸形成的行為習慣。

他,本是一個名為“地球”星球的普通中國人,若說他與旁人有何不同之處,那便是朱鵬自幼便是缺失父母的孤兒外加武校生,也幸虧孤兒身份帶給他的堅忍與強硬,幸虧武校生身份帶給他的強健身軀。不然,哪怕化名為伊諾·阿法爾與此界人打成一片,哪怕在這個世界上小心翼翼甚至如履薄冰的生存,恐怕朱鵬也早就化為冢中枯骨了。

穿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穿越到一個密佈凶險與殺機,甚至有靈、有鬼、有惡魔等等一切非自然存在的世界。

把頭包裹入被子內,寄望於黑暗溫暖的世界可以帶給自己些許的撫慰,然而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不自覺的閃過這數月來所遇到的各種各樣的鬼……

地縛靈,水鬼,餓死鬼,凶魂厲魄,靈異生物,朱鵬猛然將被子扔開,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被自己母親用被子活活悶死的男孩惡靈,那是他豈今為止所遇到的最恐怖惡靈,若不是最後關頭意外的幸運,朱鵬別說保持至今不敗的百分百獵魔戰績,便是性命都可能栽在那裡。

全身冷汗的起身,搖晃昏沉沉的腦袋,但朱鵬卻知道自己今夜再也睡不著了,每次獵魔任務中如果見識到特別凶猛的存在,其後幾天都會變得難以入眠,不僅僅是恐懼而已,更是因為負面陰暗向能量對獵魔者的侵蝕,人是正能量生物,長期浸染或者受到猛烈負面能量侵襲,別說不適,死人都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真正資深的獵魔者膽氣漸長,抗性漸高,便越發不會如此了。

走到冰箱前,開啟後入目的卻是種種豐富的食材與飲品,朱鵬從中拿出一桶飲用奶,然後合蓋走人,並不需要補充收拾亦或者雜七雜八的整理,在這間由各位面獵魔者所居的別墅區內,一切的一切都會自行完備--並不是說有出色的傭人幫忙整理,而是不自然到自然而然的“完備”。

朱鵬剛剛穿越前也很不適應,在開啟冰箱前,想象你想要的食材,只要是正常存在的,當你開啟冰箱時,裡面便會出現。站在衣櫃前,想象你想要的衣服,只要是確實存在的正常衣服,無論怎樣的名牌都會隨著你的心意出現在衣櫃中,便是你不想象,冰箱與衣櫃中依然是每小時重新整理一次,而且無論是食材亦或者衣飾都是檔次頗高的。

“如果沒有那必須要參與的獵魔任務,其實在這裡待著也滿舒服的。”喝了一口香純醇厚的牛奶,朱鵬大大的伸展懶腰如是心語。

朱鵬目前所處的世界,是一個他完全不瞭解的異世界,科技大概處在地球西方二十世紀末的程度,電力與汽車等等存在都已經普及應用,很多方面並不比地球二十一世紀遜色,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航天航空與電腦網路的普及應用卻並沒有同一時期的地球強。

對外太空的探索幾近沒有,對於天空的進犯也並不太多,電腦存在,只是依然停留在大型遊戲機,聯起網路打遊戲的程度,完全沒有竄聯整個世界的意思。

雖然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朱鵬大略的隱隱察覺,這方面的受限應該是這個世界鬼神力量的作祟。無論神,亦或者鬼,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大多處於淺信的狀態,雖然有專門的神教與神職者,但有一次朱鵬在一次獵魔任務中被一隻惡靈逼入教堂,也沒見那個,相反,那惡靈與朱鵬死磕,餘波之下差點把整個教堂打成廢墟。

惡靈綱記筆錄:“1,普通人類在遭遇惡靈(鬼)尾隨時,一定不能回頭,可以奔跑逃命甚至大吼,但絕對不能回頭,具體原因涉及很多方面,但千年以來的概率證實。

在遭遇無法對抗的惡靈時,‘不回頭’的遇鬼者生存機率,往往比‘回頭’的遇鬼者,生存機率高出近七倍。”

“2,永遠不要出言邀請一個靈能生物進入你的私人空間,哪怕你認為他(她)並不是惡靈。

每一個人的私人空間其實都有著一層為常人所不知的保護。這種保護力針對同樣是人類的存在也就罷了,但對於靈能生物來說,卻是一種無法迴避的障礙。

在很多世俗傳說中,惡靈生物往往並不是一開始便謀害人類的,他們會幻化成很多模樣來博取人類的同情,最典型的便是幻化成女人或者小孩,但當人類把他們或者說它們邀請入屋時,個人空間的保護力便不復存在了,到時候對於普通人類來說,自身的安全便要依靠鬼怪、惡靈,或者統稱為靈能生物的‘良知’來維護了。”

是夜,完成任務後,伊諾與伊麗莎完成收益分配後分道揚鑣,去商店買了足足兩大皮包藥品,伊諾才慢悠悠的返回自己的狗窩,儘管有那麼“一點點”髒亂差,但這裡卻是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可以相對安心的熟睡。

吃了頓談不上好吃,但至少營養豐富的夜宵後,伊諾便走入了一個類似於大號膠囊的維生倉,將一個造型精密類似墨鏡的機器罩在眼前,精神訊號瞬間連通,卻是一種比昔日地球更高階千百倍的虛擬網路技術。

“武士階級:伊諾·阿法爾登入,有新的決鬥影片更新,是否觀看?”

平靜冷漠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儘管明明可以將虛擬音調整成最柔美動聽的女聲,但伊諾平日裡修煉,鎖心猿定意馬,清心寡慾尚且不夠,又怎麼會隨意在自己的生活中增添**。

所以,他選擇的電子合成音不但不好聽,甚至可以稱之為難聽刺耳,硬梆梆的恍若堅冰。

“決鬥雙方分別是誰,戰力程度如何?”

“永夜大秦武士階級:劍宗白烈,戰力:3780

永夜大秦武士階級:魔劍師蘇語晴,戰力:4320”

“觀看,接通訊號。”

隨著確定的話語,強烈的元訊號匯入讓躺在維生倉裡的伊諾頭顱兩側太陽穴一陣刺痛,然而當他從強烈的刺痛感中清醒過來時,卻已經身處在戰火與刀光紛飛的廝殺場上了。

“叮…………”

戰鬥,在電光間已經全面展開。

因為處於“線上觀看”的狀態,伊諾的意識完全附身於劍宗白烈的身上,此時此刻眼睜睜看著一身如雪白衣的蘇語晴瞬間消失於眼前,跨越百米距離,瞬間出現在“自身”側面,腰間的長刀已經莫名地出現在了手中,迎頭對自己就是一記直斬。

快,狠,準,乾淨利落的刀術劃破空氣,恍若熱刀切牛油般酣暢淋漓讓附身於劍宗白烈身上的伊諾意識完全震撼,恍惚中幾乎看到自己被一刀兩半的場景……

然而伊諾抵擋不住的刀術,不代表身為劍宗的白烈也擋不住,其腰間佩刀魔兵“將恨”也憑空出現在左手,凌空架住了這凶猛一擊,雙刀碰撞形成的氣暴化為旋風撕裂了十米方圓的地面,而白烈則順勢反擊,裹挾極強黑暗氣息的將恨刀順勢豎劈,身為女子的蘇語晴不與硬接,身形閃動,卻是用極為凌厲的刀術輔以咒法與之對攻。

片刻之間,兩人已經用一黑一白的兩柄刀對砍了千百擊,其間精彩與眩目處,看得虛空之中不知多少觀看者目瞪口呆:這,就是大秦帝國上級武士的恐怖實力。

不過除了第一刀之外,雙方再沒有兵刃的交擊,只見一片黑白光影交錯,既是刀光也是疾影,紛飛雪花般充斥著十幾米方圓的空間,卻都沒有能夠傷害到對方,因為兩邊都沒有催動強大的力量,只是比拼搏殺技巧而已。

蘇語晴身為女子,在純粹武功方面難以比肩嗜武好殺的白烈,但她多年精修法武合一之道,一刀揮灑間種種咒法緊隨,憑空間刀術威力暴漲何止十倍而已。

武功鬥氣凌厲迅猛,魔法咒術恢巨集壯闊,而將魔法的無盡爆發力盡縛於三尺刀鋒之上,卻是所有魔劍師夢寐以求的無敵境界。

二十分鐘左右,伊諾猛然坐起直立將眼眶上的機器甩開,然後衝入房屋一側的衛生間內抱著馬桶嘔吐不休,現在的伊諾,武士等級不過黑鐵,法師等級也堪堪學徒,都是最下級的職稱。

實際來說,此時的伊諾是根本沒有資格去看那種層次的對決的,更何況是以白烈的第一視角切身感受……

嘔吐了好一會,全身無力的倚靠在馬桶上喘息,看著自己的手掌,那無力而顫抖的手掌,卻是苦笑若哭,誰又知道,我並不叫什麼伊諾·阿法爾,我叫朱鵬,昔日的地球遺民:朱鵬。

2015年,我剛剛考上了大學,找了個妹子,在家人與朋友的祝福下,正準備過上四年沒羞沒臊的幸福日子,然而宇宙中一個比地球還大的隕石卻改變了我……或者說改變了所有地球人的命運。

人類的科技根本就無法改變那顆巨隕的軌跡,從發現到撞擊不過半月不到的時間罷了,然而預想中的世界末日卻並沒有到來,隨著那顆比地球還大的巨型隕石撞來,天文望遠鏡愕然發現隕石之上駐滿了人,然後……撞擊。

沒有爆炸沒有毀滅,沒有預想中的一切,那顆巨型隕石超出所有已知科學與理智預知的評估,直接“擠”到了地球裡面,除了把地球硬生生撐大了數倍外,就是把隕石上面的人帶到了地球。

然而,真正的災難,實際上就此降臨。

沒有爆炸,沒有末日,地球上的人類歡呼雀躍,然而許多年之後,愚蠢的地球人才知道,那顆巨型隕石根本就是永夜大秦帝國的“步兵登陸艦”,一個五十萬人的中型帝國兵團降臨地球,他們中除了法師之外,都身著重甲,披堅執銳的武士一個個傻乎乎的活似地球中世紀文明產物。

紫羅蘭劍道賽,是整個M省少年界的最大賽事,省內五十三所具備資格的高等院校都會派出學院內最為出色的七名劍道少年,一爭這五年一度的最高榮譽,冠軍獎金高達一百萬整,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平安幸福二十年有餘,至於奪冠後為所在學院爭得的榮譽,潛在價值可以以千萬計。

所以,在紫羅蘭劍道寒奪得一個好的名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未來五年內的升學走向,沒有一個高等院校會不竭盡全力……

然而,此時此刻的紫羅蘭劍道決賽的賽場上,卻並沒有上演出劍道少年為奪得榮譽與利益的虎鬥龍爭,場中居然展現出可能百年都不會一遇的一面倒現象。

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的劍手被一個虎背雄腰的劍手三招放倒,那粗木製成的大劍甚至把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劍手掃出十步開外,裁判員馬上宣佈了賽事的勝敗。

“第四陣劍道賽,寒澤學院安東尼代表隊的主將,敗北給荊棘學院劍龍隊副將法羅。哦,天呀,這是我主持的三屆劍道賽中,所看到過最為無法接受的賽事,寒澤學院的安東尼代表隊是怎麼打到紫羅蘭決賽的,主將都是這副德行,他們以往的對手難道都吃壞肚子後,才和他們比賽的嗎?”

裁判的話語幾乎代表著現場觀眾的心意,連敗四陣的寒澤學院代表隊,一個個要麼身材瘦小,要麼體態發福,少少幾個身材正常的劍手,卻不是臉色蒼白的酒色之徒,就是染黑頭髮的不良少年,這樣的隊伍,已經連上四名劍手,卻連荊棘學院劍龍隊的首席出陣的副將法羅都沒能放倒,若說這樣的隊伍打到決賽,其中卻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賽場之上的法羅也是這樣想的,他單手執著那巨大的雙手重劍,為對手的脆弱感到驚詫,只是更讓他驚詫的,卻是對手敗陣之後的那種坦然與殘忍,甚至眼光之中那種隱隱的憐憫與得意。

“該死,你們這些雜碎到底在得意什麼?難道後面的三個劍手才是超級強者,你們要憑藉三個高明的劍手挽回局面?”法羅默默的想著,能夠成為強者雲集的劍龍隊副將,他憑藉的可不只是自己的過人體魄與天賦巨力,更多的機敏的頭腦與冷靜的心態。

只是,接下來的兩陣過後,卻依然是一面倒的局勢,寒澤學院後面的兩名劍手依然是手軟腳軟的貨色,那一手劍術武技,比普通人強些有限,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愛好者的程度。

只是,讓法羅抓狂的是,他每擊倒一個對手,對手眼中的輕蔑與憐憫意味就是越盛,哪怕他將對手大力的狠狠擊倒,也擊不散他們眼中的信心與得意。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自信,就憑那個染黑頭髮的小痞子?”

像惱怒的巨熊一樣嘶吼,將最後一個對手擊倒,狂怒的法羅咆哮著將手中的雙手木製巨劍直指紫羅蘭安東尼隊最後一位參賽者,一位一直盤坐在那裡,安然閉目的黑髮劍手。

場外傳來主持人有些有氣無力的話語:“現在,有請寒澤學院安東尼代表隊的三將,卡薩,安東尼上場。該死,賽後一定要組織調查隊調查寒澤學院,我嚴重懷疑他們涉嫌作弊,看看,他們把神聖的紫羅蘭劍道賽搞成了什麼樣子,我覺得我像個街邊的小丑,那個黑頭髮的小痞子要是能贏“巨熊”法羅,我就去親吻驢子的屁股……”

不理會場外主持人不滿的言語,黑髮,甚至黑瞳的卡薩,安東尼緩緩站直,同時將膝前的木製直背長刀高舉,同一時間,入場以來就一直像死掉了一樣安靜的寒澤學院拉拉隊在這一刻K了藥一樣激烈歡快的舞了起來,那飄飛的超短裙與女孩火熱的情緒,將賽場中的一片噓聲都隱隱的遮蓋。

卡薩執著那樣式奇異的直背無弧木刀走上賽場,漆黑的眼眸只是微開,但被其盯視的法羅,卻好像一隻被猛虎所盯視的羔羊,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心底湧起的莫名恐懼,就好像強壯地草食動物,終於遇上了更加強壯的嗜血猛獸。

微微將長刀橫於身前,全身的筋肉肌肉都在意志的調動下起伏牽連,“一刀斬下,人與馬俱碎,是為盛唐霸刀。”

低低說了一句法羅根本就聽不懂的話語,卡薩的目光之中閃爍出駭人光輝,漆黑的光。

“啪,咔嚓。”

在裁判員宣佈比賽開始的瞬間,一刀斬過,容納一萬五千人賽場為之靜肅,只有寒澤學院的拉拉隊依然保持著歡呼雀躍,只是她們飛揚的粉腿玉臂與超短裙都已經吸引不了場中任何人的注意了。

卡薩一刀斬下,快,狠,準,自幼苦修劍術,不過二十歲就已經堪稱身經百戰的法羅只來得橫劍一擋,下一刻,雙手巨劍斷,防護服碎,法羅那強健的胸腹之間,直接飆射鮮血,恍若被一頭巨獸割殺一爪。

“暫停,醫療翼上,趕緊上。裁判,我指控寒澤學院的三將安東尼指用違規材料製造武器,這種傷口,這種傷口絕不是木竹能夠造成的。”荊棘學院的指導老師捂住法羅胸前的創口,滿臉的噴濺鮮血,卻好像瘋了一樣嘶吼,他是一個以嚴謹禮儀自律的紳士,此時此刻,卻在學生的重傷下,幾乎像瘋子一樣咆哮。

他所有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只是並不你指控,這個指控就能成立的,寒澤學院的三將卡薩隨手將手中的木製唐刀贈給一個檢查者,但不過片刻,專家便得出了結論:“除了造型之外,這柄武器在任何方面都符合比賽規則,而且無弧線的刀不符合人體力學,要切割出同樣的殺傷,這種刀的使用者往往要付出更大的力量,更精準的操控……”

“哥,下場比賽別再見血了,難道你非得把人傷得那麼重,才心滿意足嗎?”

比賽暫停的時間,卡薩一臉淡然的在性感女導師的手中接過擦汗的毛巾,然後胡亂的擦拭一下算完——不過一秒鐘的比賽,不過一刀的功夫,能流出個鳥汗。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長相明媚一頭金髮的美麗女生卻走了過來,站在卡薩的身側,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嚴厲敵視的茶壺造型,明媚中滿是倔強的小臉上寫滿了委屈與隱隱擔心,卻又因為那動人的可愛,只讓人覺得更加的喜愛。

只是面對這樣的妹妹,這樣隱含關心的質問,卡薩卻只是皺眉,那嚴厲的表情讓金髮碧眸好像精緻娃娃一般的女孩害怕,卻又倔強的雙眼含淚,不肯輕易流下。

“男人的事情女孩子不要多管,沒有一擊制敵的決絕,如何能駭破敵膽,不讓他們受點傷,難道讓他們緩過來砍我嗎?”

似是惱怒的一揮衣衫,卡薩轉身走向擂臺,這時正巧檢查人員將那柄直刀送到,卻被卡薩信手揮開。

“算了吧,我就用另一把劍,讓剩下的幾個雜碎死得心服口服。”

言語畢,竄身而上,卡薩將那柄躺在血泊中的雙手重劍以腳挑起,看似並不強壯的手臂單手一執,以這柄浸染著主人鮮血的木劍,直指荊棘學院的剩餘幾名劍手,那種冷俊剛硬的臉頰配合那魔魅似的黑髮黑瞳,讓全場的痛苦已久的觀眾發出陣陣潮水似的歡呼,這才是力量,這才是暴力,這才是紫羅蘭劍術比斗的巔峰,甚至就連那個剛剛還滿腹不滿的主持人也在高吼著:“我比賽後要在公眾頻道當眾跟一頭驢子溼吻。”

只是,場面中這種火熱的氣氛卻讓每一個荊棘學院的劍手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們仇恨,他們惱怒,但他們卻被場中的氣氛壓制得無法宣洩。

“該死,你這個該下地獄的撒旦。”

一個荊棘學院的劍手再也受不了這種難抑的壓迫,沒等裁判宣佈開始,他就已經劍走中鋒,恍若一頭絕然出洞的巨蟒一般,凶狠殺至卡薩,安東尼的面前,只是如此凶猛的強擊,如此可怕劍術,也只是讓他速敗而已。劍影一閃,巨大的雙手木劍在卡薩的手中好像鞭子一般,只是一擊,就將對手好像陀螺一般打了出去,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次的對手並沒有流血,只是他的右側板肋十分明顯的塌陷數根,這樣的重內傷,絕對比“巨熊”法羅的皮外傷難治十倍。

只是,卡薩的妹妹對這個不是很懂,所以她倔將的臉色平復了很多,就連那兩滴明麗的淚花也滴落下來,“真是的,每次都是這樣,最討厭哥哥了。”

四周寒澤學院的六名富家紈絝外加一位明麗動人,但腦漿大半都流入胸部的性感女導師,臉上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只是他們都不會讓美麗的倔強公主看到。

除了某個男人的威懾已經深入人心之外,這個心地純淨善良的動人公主,也的確是上帝賜給世間的禮物——可惜,居然成長在了“撒旦”的身側,寒澤學院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捶胸頓足,痛苦不堪。

明明是一柄重木劍在卡薩的手中卻好像長槍大矛一般翻騰,被他硬生生的單手甩出了斗大的劍花,籠罩劍身直懾人眼,那明晰的銳氣給人一種本能將眼睛閉上的感覺,能在卡薩的劍勢之前努力的睜開雙眼,就算是自幼的劍術沒有白練,至少練出了一身的膽,日後再怎麼樣也能多少混出一些成績。

只可惜,差距就是差距,比劍不是比傻大膽,當第四名上陣的已方主將被對手一劍放倒,打得血水直吐,傷重到半年內都爬不起床時,荊棘學院剩下的三名劍手完全崩潰了,他們因為畏怯與絕望崩潰,今日之後,他們恐怕再也無法用劍了。

只是此時此刻,他們嗷嗷嚎叫著爆發出一生的勇氣,三個人不顧導師的阻攔“蹭蹭”的竄上賽場,一個個身與劍合為了崩毀的信念,發出一生中最凶猛璀璨的劍技。

刷!刷!刷!面對勢頭凶猛的合圍三劍,卡薩也不退避或者跳躍,卻是搶步進身,手腕一抖,一朵劍花就閃了出來,那種恍若暴雨一般噴出的劍影給三人一種“他在全力攻擊我的感覺。”

三人原本一往無前的劍斬頓時為之一僵,劍的軌跡與變化瞬間有跡可尋,卡薩微閉的目光中驀然爆發出一抹冷意,在四柄木劍交接的瞬間,突然側身閃避了一下,腰力一旋轉,矮步,然後猛地起步翻身,劍光一閃。

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好像附在了劍上,剎那間由單手執劍變幻成了雙手合握劍把,手中的木劍與另外三柄木劍一碰,連個聲都沒有,明明是三柄材質與之相同的木劍,就直接被生生砍成了六截。

陰陽合把,雙手握,剁劍!

提步翻身剁!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朱鵬剁斷三名荊棘學院劍手的木劍之後,只是將三人直接踢倒,並沒有再傷害他們,因為身為劍手,他們的精神或者說“劍心”已經廢了,日後除非重大的精神刺激,不然放棄了習劍者的尊嚴,一輩子都別想再有更進一步的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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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結實有力,青筋畢露的手掌,成虎爪狀狠狠抓向朱鵬清秀的臉頰,看那凶惡意態猛烈的風聲,朱鵬知道,只要被這一爪,自己整張臉皮都會被直接撕扯下來,沒辦法,形意虎形的殺氣實在太重了,朱鵬雙拳迎上,嘣的一聲,四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狠狠的交擊在一起,朱鵬與對手吐氣開聲一併發力,四雙臂膀上的青筋一時如同藤條般延著手臂突出勃,起,巨力勃發,卻一時僵持,四目相對,凶惡,暴戾,絕望,孤獨,朱鵬在對手的眼眸中看到了如此多的情緒,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其實兩人交手的瞬間,便已經分出雙方功夫的差距,再打,那就是五分功夫,五分天命了。只是,周圍的觀眾,卻絕不會滿意那樣的結果,人家花了大價錢,不是來看兩人比武的,人家想看的是鮮血刺激,絕望和死亡,人家想看的就是那五分天命。

聽著四周平日裡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們此時卻已經被場中的氣氛引的瘋狂了,完全放棄了平日的儀態端莊,瘋癲般的吼叫嘶吼,非如此不足以宣洩他們(她們)心中的激動狂熱,很可笑的,兩個技擊巔峰的名家,卻只能在這裡如同鬥雞般被人圍觀著交戰至死,朱鵬在心中無奈的嘆息,卻有不得不勝的理由,雙目猛的睜開,明亮的眼眸中帶著一股直迫人心的威勢,將對方嚇了一跳,趁著這個機會,朱鵬猛的沉息吐氣,他所修行的正氣拳拳術講究,正氣長存,氣息深沉悠遠,打法剛猛暴烈,他全身震盪,胸腔肺部活動,吐氣噴聲,身體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震力,將僵持的對手生生推開,吼!

朱鵬踏步前進,身體前弓,背部隆起,用身體勃發撥出一股深長的氣流。同時舉起手臂,生生的向面前對手砸去,大斧開山式,手臂如同開山大斧般沿著自己身體的軌跡撇甩出去,正要砍在對手的頂門上,這一拳砸下,不算朱鵬心意相合的暗勁爆發,只是肉體的順勢揮拳的力量就足有八百多斤,便是頭顱再如何堅硬,面對這大斧頭錘殺式,也只有轟然爆碎一個下場,只是那對手此時已經被朱鵬擊破了架子,一時間卻是反抗不得,只能絕望的等待著死亡到來,“殺了他,殺,殺殺殺。”

滿場的瘋狂的嘶嚎,那些富人豪客此時也看出了勝負,瘋狂的吼叫形成一陣陣的聲浪,中華五千年血火熔鑄出的可怕技藝,此時此刻成了那些富人豪客尋找刺激快感的可笑玩具,何其可悲。“不”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透過滿場的喧囂,傳到了朱鵬耳中,那是一個一身樸素的女孩,在滿場華貴的豪客間顯的那麼格格不入,並不如何美麗的臉龐便好似一口濁世中的清泉,滋潤著疲累者的心,只是此時的她臉上卻滿是焦急絕望,這種讓人心疼的表情,讓朱鵬的手斧不自禁的緩了一緩,只這一緩,對方也是經驗極為豐富的拳師,瞬間腰腹用力,如同脫免般快速一蹦,整個人就在朱鵬拳下脫了出去,“叮~叮~叮~”清越的鐘響,中場休息,朱鵬根本就沒管對手與觀眾的反應,轉身就走,只留下滿場的噓聲,一個人的更衣室,朱鵬伸出略略有些紅腫的手,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一本儲存的極為完好的精緻古籍《國術實錄》看著上面師父一點一點為自己批註的文字,“人之初,性本善。鵬兒,記住,只有心中保留著一股屬於自己的正氣,武人才能真正打出恢弘無畏,剛猛霸烈的最強拳法。”

朱鵬只是一個孤兒,在幼年的記憶裡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精通拳術的師父,師父,師父,如師如父。這句話正可以說明朱鵬與他師父的關係,父子師徒間相處的十分融洽,雖然清苦但是幸福。只是這兩年來,朱鵬的師父卻因為少年時練武練下的病根而經常嘔血身患重病,朱鵬做不到無動於衷,於是他便偷偷的參加了黑市拳賽,對於現代社會的武人而言,這並不失為一個來錢的門路,只是朱鵬並不知道他自幼年時便苦心修行的拳術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對手練的是怎樣的拳術,無論對手有怎樣的名望,在他的雙拳下都只有飛灰煙滅一個結果。於是,他便打出了名氣。“只是,師父,師父,我的拳法中還有正氣嗎。”

“恨”就在朱鵬無比痛苦間,休息室的大門被重重的踹開了,進來的胖子揮手揮退了身邊的保鏢,衝著朱鵬喝罵道:“混蛋,你剛剛明明有機會,為什麼不殺他,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你就能得到五百萬美金,我就能賭贏賭局,你這個廢物到底在想些什麼。”罵著,還不夠似的伸出那如同豬蹄一樣的胖手,過來要打朱鵬,卻看到朱鵬那青筋直蹦的臉頰,血氣上臉,似乎忍不住要打死他般。那胖子的膽氣一下就洩了,有些訥訥的放下高舉的豬蹄,他可是知道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實力,近乎於非人。不過到底是商場上摸爬過來的奸商,很自然的就放鬆了臉色,轉移話題柔聲道:“朱鵬,我的朱大俠,我知道你心地好一腔正氣,可那又有什麼用,你師父的病能用良心治好嗎?你上去,打死剛剛那個廢物,你就能得到五百萬美金,不,我再給你加一百萬,六百萬美金,有了這筆錢,你師父的病就能去美國,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你師父的病就能治好,你還在猶豫什麼,殺吧,反正你又不是沒打死過人,殺吧,再殺了這一個,一切就都結束了。”

朱鵬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叫囂的胖子,這樣被酒色掏空了的廢物,自己一隻手能打兩百個,可是,那又怎樣,人家手裡有錢,武功再高,也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花。於是,他只能收束脾氣低頭,像個孫子一樣諾諾道:“是,老闆,下一局我會殺了他。”

休息的時間不過十分鐘,很快過去,朱鵬與對面那個武師再一次出現在生死擂上,兩兩相對,“形意拳,吳傑,謝過剛剛兄弟不殺之恩。”對面那個自比賽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剛硬漢子,突然抱拳出聲。“正氣拳,朱鵬。”朱鵬也遵守禮儀,抱拳迴應,只是此時他卻已經沒有了客氣的心思,吳傑回頭看了一眼上一場讓他僥倖不死的女孩,緩聲道:“兄弟,儘管我感激你,我也知道你拳法精深,但我不能死,我答應了我閨女,打贏這一場就金盆洗手和她回老家去,兄弟,老哥我不能輸呀。”說著,緩緩的擺出一個森然的架勢,朱鵬也同樣擺開架勢,這一場,他也輸不起。

“師孃,你放心,錢我已經打過去了,你放心,師父會好起來的,嗯,我很快就回去,您放心,我一切安好了。”

油輪上的設施非常之齊全,六百萬美金此時已經轉到了師父的賬戶上,這筆錢,應當可以讓師父的病好起來,甚至安度晚年,想來也是夠了,朱鵬想到這,輕鬆的笑了笑,這一笑是一種無比的輕鬆,滿是一種解脫的意味,此時的他一身的高檔禮服,配合他的氣質身形,在一船政客豪商裡,也是極頂尖的存在,引的無數暴露嫵媚的女子在他身邊流連,只是他的目光卻絲毫沒注意到這些,只是緊緊盯視著前面那個如同清泉般的女孩,這個剛剛死了父親的姑娘,此時看來不過一個少年人的年紀,可是看筋骨身形,她父親的形意拳術似乎已經練出幾分火侯,看著女孩漸漸走近,朱鵬轉移了視線,隨便找了個富家小姐攀談起來,看這個富家女,一臉的紅暈興奮,朱鵬懷疑,哪怕此時自己拉著她上床,這個女孩也不會拒絕。

身後的女孩越來越近了,朱鵬完全不用看也知道,她覺的來了機會,一股鋒寒突然從背心處刺來,朱鵬驀的轉身,正看到那個女孩突然拔刀,一刀直直刺向自己的心口,那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在常人眼裡可以說是迅捷無比,可是在朱鵬眼中卻覺的無比的緩慢,從她拔刀,提手,刺出,整個動作都如同電影的慢放動作般,在朱鵬的眼裡被分解成無數散碎的片段,緩慢無比中透出幾分可笑,那緩慢無比的一刀,深深的刺入朱鵬的胸口,整個世界紅的透了,朱鵬輕笑的看著面前的女孩,笑容中沒有驚詫怨恨,只有無比的解脫輕鬆,他只想最後看一眼這個清泉般的女孩,健壯的身體慢慢的摔倒,口鼻中噴湧出強烈的血氣,此時的他幾乎能清楚的感受到隨著對方刀鋒刺入,那種冰寒的觸感,與心臟血液溫度的巨大反差。

恨,又如何,這個世界,與我再無關係了,懷著這樣的念頭,一個未來的武術宗師,緩緩的,無比輕鬆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兩個小小的人影趴在酒館旁的柵欄上,望著過往交錯的人流,一身甲冑手持長劍的英武騎士,粗豪壯碩豪邁不拘的狂野蠻人,還有,還有美麗法師姐姐衣裙下那若隱若現的白嫩大腿,身材性感的刺客美眉那一搖一晃的渾圓,翹臀。這裡,這裡真的是暗黑破壞神的世界,我真的穿越了,朱鵬有些愣愣的看著一個亡靈法師身邊跟隨著一個雪白的骷髏,再一次證實了自己七年來無數次的猜想。

“這回你總信了吧,這裡是一個遊戲的世界,我們是得天獨厚的穿越者,這個世界未來的真正主人。”朱鵬身邊的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無數次的向朱鵬灌輸著一種奇特的思想,那微微上挑的嘴角透出一種莫名的優越,可能是上輩子傾心於武藝,對世俗的事接觸的少了些,所以朱鵬的接受能力差了些,對於“穿越”這個已經很明確很普遍的認知,足足用了朱鵬七八年的時間,遠遠比不上身邊那個自小就適應了這個世界的女孩。朱鵬並沒有迴應身邊女孩的話語,只是靜靜的想著,思考著,穿越到暗黑破壞神的世界,這麼說,以後我也會成為一個轉職者,為了這個世界與人類向來自地獄的魔物揮動正義的鐵拳???

朱鵬自嘲的搖了搖頭,右手輕點眉心,好似頗為無奈道:“這也太扯談了吧,穿越的大潮真是無法阻擋呀。”低聲抱怨的同時,嘴角卻抑制不住的掀起一絲笑意,他上輩子畢竟才是個少年人呀。嘴角這一絲笑意不住的擴大,輕笑變成了大笑,大笑變成了狂笑,等著吧,等著精通武術的本少爺神功大成,拳打大菠蘿,腳踢小墨,拯救世間於水火,然後左擁法師姐姐,右抱刺客美眉,中間還要坐上一個身材火辣亞馬遜,越想朱鵬越是興奮,最後抑制不住的仰天狂笑,人流之中,集市之上,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屁孩壯懷激烈,仰天狂笑,嘴角還不住的滴下一滴又一滴來源莫名的口水。

一個在現代社會快憋屈瘋了的武人穿越到這樣一個混亂徵殺的年代,有一批來自地獄的敵人,在人民擁護愛戴下向邪惡的地獄怪物揮以代表正義的鐵拳,還有數不勝數的美眉哭著喊著玩命要獻身,此時此景此情此境,豈能不笑,這根本就是暴力合法化嗎!

“哈~哈~嗚~嗚~嗚~”笑到半晌變成了吃痛的嗚聲,朱鵬回頭一看,正看到一個一頭黑髮的美麗女子,此時手持一張強弓,玉臉含煞的看著自己,這個女孩正是這輩子自己的姐姐一個有貴族身份的美麗羅格。

“嗚~~”不管日後會強成什麼樣的怪胎,此時的朱鵬卻還只是個正常的小孩子,被一個半轉職的羅格來了這麼一下狠的,哪裡可能不痛,同時他的姐姐一邊揮動著手上的長弓,一邊還不住的訓斥著:“伊諾,你這小混蛋,一天就知道胡鬧,現在居然還翹課,你還想不想成為一個轉職者了,你還想不想恢復貴族的榮光了。”

一邊訓斥著,一邊揮動手中的長弓,只是卻只是高高的舉起輕輕的放下,看樣子是極捨不得這個弟弟的。街上的一些轉職者和商人看到了,似乎非常的熟悉這個場景,只是在那笑著看熱鬧,甚至還有一個轉職者人斥笑道:“阿法爾小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就憑你這傻子弟弟的資質,怎麼可能成為轉職者,還不如你嫁給我,以後我來照顧你這傻子弟弟,我繼承阿法爾的姓氏,恢復你們一族的榮光。”嘴裡說著不乾不淨的話語,一雙賤眼還不住的掃視著女孩身上起伏的曲線,聽到這話,美麗的羅格弓手反而停止了對弟弟的責罰,長弓放於身側,一雙眸子中放射出冰冷的寒光,看著那轉職者不屑道:“一個轉職六年還沒爆出一件魔法裝備的廢物,有什麼資格繼承阿法爾家族的榮耀,比起嫁給你,我不如嫁給一隻沉淪魔法師來的有盼頭。”

冰冷的神情,冷漠的語調,說的那個轉職者臉色一片血紅,惱羞成怒就要上前動手,阿法爾小姐身後的幾個羅格射手便齊齊的踏前一步,擺明了你敢亂來我們就敢群毆。那轉職者一臉鐵青的看著對面那數名美麗的羅格,卻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即使是對手,你當羅格營的總指揮卡夏是好欺負的嗎???你前腳打了她的羅格士兵,她後腳就能打碎你的腦袋。

只是就這樣退卻是不是太沒面子了些,就在他猶豫不決間,剛剛一直不說話的朱鵬突然道:“我父母在群魔城堡的犧牲,我叔父在魯高因捨生忘死的拼殺,難道換來的就是轉職者大人你等的汙辱與打擊嗎?”

少年人義憤惱怒的話語固然不客氣,卻也給了那個轉職者下臺階理由,阿法爾家族是極出色的轉職者家族,而朱鵬這一世的父母,當年更是英勇戰死的英雄,在這樣一個渴求英雄的年代,昔日的英雄的功績還是很有分量的。

那個轉職者借坡下驢深深的彎腰行了一禮“對不起,請原諒我剛剛無意的冒犯。”說著,掏出一袋錢幣放在地上,然後一步步的退走。那一袋錢幣被朱鵬的姐姐憤憤的一腳踢飛,金幣的光輝灑了一地,美麗的羅格拉著朱鵬,轉身離開,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頭烏黑秀髮轉身飛舞時,似乎有一滴晶瑩,在悄悄的灑落。

那一刻,朱鵬才明確的知道,自己記憶中根本不曾存在的兩個人,在姐姐心中,原來如此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