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堇色長卿
寵妻入骨:boss請矜持 血染江山:妃傾天下 謝謝此生有你相伴 貴圈真 穿越異世做狼族 綠茵全能王 求道在萬界 鬼夫霸寵:等你千世輪迴 傾城絕戀:王爺,我只要你 越古奇緣
第五十九章 堇色長卿
琴音嘎然而止,煙蘿抬頭,誠惶誠恐的看著我。殘和十三也驚異的聞聲回頭。
我按捺下自己的激動,緩和了語氣:“煙蘿,你老家是哪裡的?”
煙蘿推開古箏,盈盈下拜:“回皇上,奴婢是江南壢州人。”
“江南……壢州……”我喃喃自語:“朕聽說,這首夜閣堇sè曲乃是當地一位頗有名的才女伽長卿所作,在仕女閨閣間廣相傳唱,歷久不衰。煙蘿,原來你也知道它。”
煙蘿臉上掠過一縷憂傷,黯然答:“奴婢幼年流離,腦中家鄉的印象早已模糊。唯記得這首堇sè曲,是孃親曾夜夜彈奏它,伴我入眠。”
我伸手扶起煙蘿,強抑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緒,走到古箏邊坐下:“煙蘿,你只彈出了此曲的一部分,後來,長卿又作出了大幅度的修改補充,更趨完善。讓我彈一遍給你聽。”
我慢慢撥動琴絃,任魂魂深處潛藏的巨大哀傷自十指間流淌而出,傾瀉向天地。皎皎燁花,於我何歡;萋萋瑤草,於我何堪!當年的作者是懷著孤獨又憧憬的綿綿愛意來彈這首曲子的,而我,現在多了無限的悵惘與難言的苦。
煙蘿只聽了這首曲五年,而我,整整與之相伴了十六年!
殘用深沉的目光凝視我,江十三若有所思。煙蘿先是呆呆怔怔的聽,繼而茫茫然然的問:“皇上原來也jing通音律?這首曲子,也流傳到了京城?”
我無言以對。終他們一生,也絕不可能知道甚至相信,我前生的母親,正是伽長卿!
瑤臺紫泉鎖煙霞,玉閣不緣歸暮涯。一弦一柱走芳華,滄海月明徒惘然。
我推開琴,霍地長身而起,林外坡下,揲兒身形一線,正飛掠過來——
京城戒備森嚴,但是,只盤出不盤進。敵人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我會在脫身之後,又大搖大擺,走進他們佈下的樊籠。騭影周密的接應,殘的大力協助,我輕輕鬆鬆返回曾住一月有餘的後宮。
避開一干內侍禁衛,闖進房,龍**躺著那個與我軀殼幾乎無分軒輊的冒牌貨。聽聞這天下之大,總能找出兩,三個相貌完全相同又彼此毫無瓜葛的人,今朝我算徹底開了眼界。
不過,這傻瓜受傷之暇仍控制不住理智,坐上寶座後面對諸多**神魂顛倒,恣意酒sè,不死也只剩了半條命。我們一群人圍繞他床前,都沒能驚醒他。
江十三翻開他浮腫的眼皮看了看,又取出銀針在其傷口挑了點黑血反覆在燭火上轉動,半響才語氣淡淡的說:“這小子活不過三天了。為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他被刺成跟皇老哥你一模一樣的重傷,還被下了催情藥,促使其亂xing。如今這個被酒sè掏空的身體,只剩下傳承遺詔撣位於竊國者的唯一利用價值了。”
我沉默一會,問:“十三,能將我變成他這樣子嗎?至少,外表象。”
江十三點頭:“這不是難事。我這有一種回氳丹,服下還可令人呈假死狀。”
揲兒不做聲的拔劍,指向冒牌貨喉頭。我急忙推開她的手:“別忙殺他,此人留著或許有用。”
揲兒冷冷道:“他眼不能開,嘴不能語,活死人一個,留之無益,只會敗露我們的計劃。天下豈容二主,皇上大可不必呈婦人之仁。”
我臉紅一紅,這丫頭居然能看出我心思,但言辭未免太鋒銳了些:“揲兒小姐誤會了,我是想留著他與滄平王對質。”
“對質?那如果他們反咬一口,說皇上才是冒牌貨,將真的害成這樣,天下人相信誰?”
我語塞,揲兒顧慮,未嘗沒有道理。我做皇帝也才數月,拿證據表明自己身份同樣拿不出。我還沒時間把族譜背下來。江十三突然挽著我的手,拉我出外間:“皇老哥,來來,我幫你改扮偽裝下。”
我有點糊塗,但想這也是自己的原意。便聽任他搞一堆草藥泥膏在我身上,臉上塗塗抹抹。弄了半個時辰再進去,我看見**已失去了那冒牌貨的蹤影,地下一大灘殷紅的膿水,尤在滋滋冒出青煙。煙蘿捂著嘴蜷縮在角落,慘白的臉滿是驚恐與嫌惡。
我呆呆地木立門口,揲兒冷然的擦身而出。她身上飄過來一抹血腥味,令我窒息yu嘔。但蠕動了幾下腸胃,才發現那裡早已乾涸枯澀了。
我坐上龍床,看那個引我們進來的青衣老太監不動聲sè的拿灰拿土將地上的血跡清理隱藏乾淨,才慢慢的躺下,蓋好被。江十三扶著煙蘿避入內室,殘也消失於無蹤,我方懶懶的對青衣老太監說:“傳旨,叫尚書華大人來吧。”
兩眼凝滯的望著床頂,我清楚,我已沒有cāo控生殺的權利了。
華忠來得快,也來得隱祕。他還牽著五皇子尹的小手。這讓我非常佩服騭影的手腕,連他的屬下也這般jing明強幹。大概以為我不久於人世了,華忠眼圈泛紅,聲音顫抖,帶上尹,想必也令小皇子跟我訣別。
這糊塗老頭!
我打量著這個得到滄平王擁護的稚子,眼淚一直在眶裡打旋,盛滿的惶惑與驚竦。有那麼可怕嗎?我名義實際好歹也是他的生父!就我看來,他比不上太子牧的敦厚,也比不上次子緡的機敏,甚至不如三子四子的可愛,真不懂敵人究竟是看中他哪點,厚加利用。
我嘆了口氣,招招手,柔聲喊:“尹兒,過來父皇身邊。”
我不忍心嚇這麼幼小的孩子。華忠連連示意他的學生上前,但小孩子不懂,非但不懂,還怕得哇的一聲哭出來。華忠尷尬的望我們。我無奈揮手,讓青衣老太監將其哄出。
我晃悠悠坐起半身,驚得華忠從地下爬起來:“皇上當心龍體,別亂動,讓老臣去傳喚太醫……”
我阻止他:“卿家,朕連rijing神不佳,今天感覺好多了。一直以來,朕心裡都揣著兩件事,沒搞定,始終食不能下嚥,睡不能安寢。”
“皇上,是什麼事不妨說出來,為臣者理當為主分憂。”
“朕自受傷以來,時常昏昏噩噩。前些ri好象也曾貶斥太子,捋奪他東宮之位,有這事嗎?”
華忠猶疑地看我:“是……有這麼回事兒,前夜皇上還密召老臣和滄平王,商議修改遺囑,廢太子,另立五皇子尹為東宮。如此重大的事,皇上都忘卻了不成?”
“什麼?!”我一陣急怒,差點露相:“那遺囑已經改了?”
“還沒有。”華忠已開始拿悲憐的眼光視我如將死之人的健忘:“因為臣的鼎力反對,皇上和滄平王,暫時撤消了這個決定。”
“……”我平息了下自己的氣息,冷冷道:“哦,那朕就是想問你這個原因了。貴為五皇子之師,他為太子,你就是太傅,如此至尊的榮耀,為何還反對?”
“皇上原來一直拿這種眼光來看待老臣嗎?!”華忠呆了下隨即兩眼噴火,悲憤填膺,竟顧不得禮儀的喊:“臣為五皇子師,乃皇上御筆親點,勞心勞力,自不敢有半點推託。但廢太子立新君何等大事!豈能因一己之私誤害蒼生?尹皇子雖然聰慧也受皇上喜愛,究竟年小且長幼有序,不足為君。太子仁義謙和,深得民心,他ri承大統繼祖業方是眾望所歸!臣懇請皇上三思啊——”
跪倒,乒乓磕頭,不半會額間就青腫見血。想當ri假皇上和滄平王也被他這麼慷慨激昂唬退的。
我忙跳下床,雙手攙起他:“愛卿何必如此,朕當ri也是糊塗了,隨口說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也不會因自己的喜好置江山萬民於不顧!朕今天召你來,就是想說明此事的。”
“皇上聖明!”
我正yu開口再說另一件事,門外步聲雜沓,青衣老太監揚聲報:“啟奏皇上,滄平王及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