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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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暗流
“這是誤會……是誣陷!絕對的誣陷!”芙蕾拉在國王的書房裡大吼著,激動之餘還大力拍打著桌子。國王瞪著無辜的眼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直到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匆匆進來,才長長舒了口氣。
“芙蕾拉,你這是幹什麼。”被緊急通知趕來的蘭登吃驚地拉住大不敬的芙蕾拉。
“蘭登!”芙蕾拉轉身揪住他,“你是知道的!你被酒濺到了,可是一點事都沒,如果真的有人意圖不軌,你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裡?這是誣陷,誣陷!”
“你有證據嗎,芙蕾拉?”國王冷靜開口。
“證據……”芙蕾拉愣了下,馬上被國王接去話茬。
“在場的魔法師都看到是他做的,你說是誣陷,你有什麼證據嗎?”
“既然是誣陷,一時半會怎麼可能找到證據!”
“問題就在這裡,他犯事的證據一清二楚,他無辜的證據卻一丁點都沒有,你在這裡衝我叫嚷是沒有用的。”
“您應該下令去查呀!”
“我問你,事發時除了梅爾文的波動外,你找到其他異常了嗎?”
“……沒有。”
“魔法師的波動可以被輕易模仿嗎?”
“……如果到達金杖級別的話,不能。”
“那麼,這不是很清楚了嗎?”
“可是!”芙蕾拉再度撐到書桌上,“梅爾文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國王微笑著點點頭:“你終於說到關鍵了。不管是不是那個法師做的,這件意外的目的是什麼?”
芙蕾拉沉默了。這個疑問從事發後就橫在腦中,只是驚怒下她還沒時間好好思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一個低階的風系魔法,僅僅讓葡萄酒灑到地上,瀆神罪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嚴重,但法律明文規定對魔法師可以網開一面,不從重處罰。即使要陷害,犯人為什麼選擇這個罪名?
“也許是仇家報復,這得問過梅爾文字人。”芙蕾拉說著,作勢要走。
“審訊交給了其他人,你不能見他,芙蕾拉。”
“為什麼?”芙蕾拉轉了一眼,怒道,“您是在懷疑我?!”
國王皺起眉:“你這麼說,可傷透我的心了。”
“陛下是在保護你。”蘭登拉住她,嘆口氣,“連你自己都想到了,以梅爾文的身份,如果有人拿來做文章,矛頭指向的就是你。你在教堂出聲阻止帶走人已經夠張揚了,如果被人抓到你面見嫌犯梅爾文的把柄,事情就複雜了,知道嗎?”
“那你們的意思,為了撇清關係,我就得隱忍,就得冷眼看著,就得忍氣吞聲看著梅爾文背黑鍋,是嗎?”
“並不是這麼說,但是芙蕾拉,如果這個圈套算進了你的份,你要是掉了進去,那誰來救梅爾文?”蘭登低聲道。
芙蕾拉捏著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的,得先找出梅爾文被誣陷的證據。真凶是用什麼手法做到這件事的?
“是用綠松石做到的。”
彷彿明白她的疑惑,有人邊說邊走進書房。芙蕾拉往門的方向一看,吃驚道:“老師!”
莫里森含笑走過來,向國王行了禮,繼續說道:“綠松石是一種常見的魔法材料,經常被用於蘊藏魔法,但它只能記錄一個低階魔法,所以對大多數魔法師來說沒有什麼用。這是每個魔法學徒都能在魔法學院裡得到的基礎知識,你沒有上過這類學院,不知道也不奇怪。”
“老師,您早知道,為什麼不說呢?”
“即使知道,也沒有辦法證明。蘊藏魔法的綠松石使用後馬上會分解殆盡,一點渣也不會留下,在檢查不嚴格的考試中常常被魔法學徒們用來作弊。參加彌撒的有那麼多魔法師,當然不會檢查是否攜帶了魔法物質,所以那個犯人才會放心大膽地使用這種幾乎被每個魔法師知曉的手段。很顯然,他也取得了成功。”
芙蕾拉愣了愣,雖然第一次聽說這種廣為流傳的作弊手段,但她很快明白其中的奧祕,丟擲新的問題:“就算綠松石裡偷藏著梅爾文施展的魔法,那魔法結束後的波動呢?為什麼波動的源頭會從梅爾文身上發出?”
莫里森微微一笑:“你看到這不尋常的一幕後,作為法師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防禦,然後搜尋對方的波動……”芙蕾拉恍然大悟,“這是魔法師的本能,梅爾文也不會例外,只要他一放出自己的魔法波動,兩股波動就會連線到一起,所以他當時的表情會那麼震驚。這麼說來,真正的犯人當時就在梅爾文的附近?”
“即使縮小了範圍,也不代表能找出真凶。那顆綠松石上一定附了其他魔法,即使一個小孩子也能輕易地觸動。”
芙蕾拉頓時非常洩氣:“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不知道犯人是誰,但從僅僅只是使用低階魔法攪亂彌撒來看,他的目標只是那個風系法師,這個罪後果並不嚴重,牽涉不到更高層的人。”莫里森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芙蕾拉。
“對於地位尊貴的魔法師來說,瀆神罪不是什麼重罪,犯人存心陷害,為什麼不選擇其他罪名?”蘭登說的正是芙蕾拉剛才疑惑的,“而且,特地選在聖ri彌撒上?”
國王只是安靜聽著,帶著一抹了然的微笑。芙蕾拉無意間看到這抹微笑,靈感一閃,叫道:“因為梅爾文是龍魂的副官!”
她頓頓神,理下思路:“雖然瀆神罪對魔法師的懲罰不重,但破壞聖ri彌撒這種莊重的儀式,足以讓一個軍官下臺。犯人的目的,是製造一件足以把梅爾文從副官位置上拉下來的事件,選擇聖ri彌撒這麼一個高層齊聚的場合,是要讓他沒有辦法逃脫罪名,眾目睽睽,即便有人有心壓下這件事也不可能。”
國王讚許地點點頭:“那你認為做這件事的是誰?”
駐地裡爭吵的那一幕,墓地裡的拜託。芙蕾拉冷笑了一下,垂下眼簾:“龍魂發生的事,陛下不是也知道了嗎?”
國王不置可否,十指互抵,平靜地說:“很可惜,就算知道梅爾文副官是被陷害的,我還是不得不撤他的職。”
“為什麼?!”芙蕾拉詫異地抬頭問。
“雖然塞西莉亞大人用神蹟來堵住大部分人的嘴,但是在場有那麼多魔法師,訊息不可能被掩蓋。上議會的老傢伙們要求懲治的態度非常堅決。莫里森大師已經說了,真相不可查證,那麼這個黑鍋,梅爾文副官不得不背了。”國王帶著些許不屑,淺笑一下,“神,是不可褻瀆的存在。”
“怎麼能這樣?!不是他做的,怎麼能處罰他!我會跟議員們解釋,那不是梅爾文乾的!”
“看來蘭登剛才跟你說的,你完全沒有聽進去。沒有證據的解釋有多蒼白?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安撫你的屬下,我保證,除了撤職,不會再有追加懲罰。”國王苦笑下,“這就是政治,芙蕾拉。”
“怎麼能這樣……您不是國王嗎……怎麼能這樣……”芙蕾拉垂著頭,壓抑著怒意的身體微微顫抖。
“即便是國王,也不是為所yu為的。”
聽到這句嘆息般的回答,芙蕾拉抬起頭,辯識出國王眼底那絲無奈。一口氣緩緩呼去,排洩去心裡的千般不甘,她站直身體道:“我明白了。”
芙蕾拉黯淡的視線滑過書房,低著頭離開,國王那句話讓她心灰不已。
這就是政治。
無所謂真相,無所謂正義,權力主宰一切。
與莫里森聊了一會,國王一人待在書房裡,嘲意從眼裡漫到臉上。只是拉一個小小的副官下臺而已,需要這麼大手筆,在莊嚴的聖ri彌撒上動手?會議上那群官員語氣嚴峻地要求懲治破壞者,這一幕,怎麼這麼像之前薩肯的那場審判啊。是jing告?是示威?國王冷冷笑了下,可惜,他不是薩肯那個昏庸無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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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文從關押地出來後,神sè平常,沒有什麼怨憤,依照禮數向等在外面的芙蕾拉行禮。
“對不起。”芙蕾拉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臉。
“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道歉?”釋放的同時,梅爾文也知道了對他的處罰,他淡淡笑著,語氣輕鬆。
“我沒有找到證明你清白的證據。”
“根本就沒有證據,當然找不到。”他非常平靜,像在談論別人的事。
“可如果不是我拜託你注意布恩,你就不會招致報復,不會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你可真是會胡思亂想啊。”梅爾文伸手拍拍她的頭頂,“即使沒這回事,我還是目標。很明顯,他的目的是要讓龍魂空出一個副官的位置。威克羅夫德高望重,他不敢動;索普家族高貴,他不能動;只有我,我出身商人家庭,完全靠軍功才當上副官,就算撤職也沒有誰會幫我出頭。”
看到芙蕾拉yu言,他按了下她的腦袋:“我知道,瀆神罪僅僅以撤職了事是你做的努力。如果我的撤職能平息這件事的話就好,不然再糾纏下去,難免會……”他暗暗嘆氣,把話收回去,開始慢慢地走。
“就算他把你擠了下去,我也不會讓他當副官。”芙蕾拉語氣有些森冷。
“不可否認,他能力很強,作為將軍應該一視同仁對待屬下,別讓軍隊內部出現分裂。”
芙蕾拉瞪著眼,氣鼓鼓地要開口,被梅爾文阻止了:“記住,你是將軍,不能讓情感壓在理智上。”
“我算什麼將軍。”芙蕾拉冷冷說了一句,別轉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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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姆雖然會經常不請自來地蹭飯,但是像今天這樣神情嚴肅地到訪還屬少見。難得的是,蘭登今天也早早回了家,三個人跑進書房,吩咐下人把晚餐擺到書房後,就關上門,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談。
“夜息也有動靜了。”海因姆說了一句,開始咬麵包,嚼了幾大口,才接著說,“代理首都事務的那個叫尼達爾的副官立了大功,將潛伏在我國的薩肯情報人員揪出大半,陛下很是欣賞他。”
“你和謝爾曼有聯絡了嗎?”聽了訊息,蘭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突兀問道。
“聯絡不上。他在特拉巴那麼久究竟忙活什麼沒人知道。”
“謝爾曼會不會出事啊?”芙蕾拉緊張地問。
“他在執行國王的密令,行蹤絕對隱祕是可以理解的。”
“把薩肯的情報人員揪出來是好事啊,你幹嗎一臉沉重?”芙蕾拉塞進一口魚,不解道。
“我的臉很沉重嗎?大概是清淨生活錘鍊的結果吧。”收到芙蕾拉的怒目相視,海因姆咧嘴一笑,“本來是沒什麼,可這件事出現在這個時候,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你看不得別人立功嗎?”白他一眼,芙蕾拉繼續吃得津津有味。
海因姆有點鬱悶地看著她,嘟嚕著:“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在王宮長大的,一點未雨綢繆的意識都沒有……”
看著同樣若有所思的蘭登,芙蕾拉放下刀叉,有些困惑地說:“你們在擔心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會吧,蘭登,你什麼都沒告訴她?”海因姆轉向蘭登,不可思議地大叫,然後看著芙蕾拉,壓低聲道,“魂、魄、眼、息四軍都發生或大或小的變故了。”
“你們的副官也被撤了?”芙蕾拉睜大眼說。
“笨!”海因姆不客氣地賞她一個白眼,“雪魄進了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龍魂的副官莫名其妙獲罪,夜息的副官立了個天大的功勞,利眼最慘,現在連將軍都沒了。”
“不學無術的傢伙?誰呀?”這話是問蘭登的。
蘭登苦笑一下:“布倫特-萊昂弗斯。”
“他?!”芙蕾拉叫得比海因姆還響,“這個膽子沒老鼠大的傢伙能當騎士?!”
“新年後會冊封一批新騎士,當然少不了透過各種關係塞進騎士隊伍的人,不過把這樣的傢伙塞進jing英騎士隊雪魄,萊昂弗斯議會長的勢力呀,嘖嘖……”海因姆喝著酒,哼哼道。
“你難道沒有拒絕嗎?”芙蕾拉盯著蘭登,恍然皺眉說,“王太后?”
“這次開竅了。”海因姆笑嘻嘻地接過話。
眼前再次回閃過彌撒上王太后神祕的表情,那淡淡的笑容,譏笑?jing告?她發現了嗎,發現自己在查她?
“我有預感,萊昂弗斯那小子以後一定會牽制你。”
蘭登淡淡一笑,並不在意,倒是芙蕾拉好奇地追問。海因姆慢條斯理抿了幾口酒,緩緩道:“我已經失去了將軍的許可權,謝爾曼長期外派,剩下的就是蘭登。萊昂弗斯家族與王太后的關係你知道的,萊昂弗斯代表了王室嫡親勢力。如果蘭登的軍隊裡沒出現這麼個人,我才覺得奇怪呢。”
注意到芙蕾拉不斷眨著眼,示意還有她自己呢,海因姆微微一笑:“抱歉,親愛的芙蕾拉,我還真的沒有把你算進來。我無從知道,陛下選擇你繼任龍魂將軍是因為泰拉殿下的推薦,還是因為你易於控制?前幾天的事件,你就在那裡,可是除了安撫屬下,你能做什麼?傳聞你的父親常常違抗先王的命令,你有這份能耐嗎?就算你有心違抗,你違抗得了嗎?”
“海因姆,不要跟芙蕾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蘭登出聲打斷他。
海因姆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你以為什麼都不讓她cāo心是寵她?現在可不是疼老婆的時候,這是另一個戰場,殺人不見血的戰場,她有必要知道這一切,她也有能力保護自己。”
芙蕾拉彷彿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沉默了一會,慢慢聚起眼裡的神采,掠過一抹jing光:“你的意思是,陛下在收攏兵權?”
“恐怕是這樣。”
“魂、魄、眼、息已經是直屬國王的軍隊,陛下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先王當年多信任唐特-古拉斯,結果呢?”海因姆搖搖頭,“況且善疑是每個君王的毛病,陛下雖然和我們像兄弟那樣親密,可是……他畢竟還是國王啊。”
“海因姆!”蘭登再次忍無可忍地叫道。
“我知道你那騎士的忠誠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陛下。”海因姆做出暫停的手勢,喝口酒,忽然笑道,“不過我們經常這麼祕密會談,看上去還真像在密謀什麼,我要是國王,我也懷疑。”
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悶悶地顧自喝酒。
一直無意識地在盤子上畫圈圈的芙蕾拉抬起頭說:“雖然你的分析聽上去有點道理,但我不認為是陛下做的……我不相信陛下會這麼做。”
“女人的直覺?”
芙蕾拉沒意識到海因姆話裡的笑意,點點頭。的確是jing靈血統的直覺告訴她的,告訴她事情不是海因姆猜測的那樣,但,也不是那麼簡單。尤其是王太后的淺笑晃盪在眼前,讓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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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房間,奢靡的裝飾,富麗堂皇的**躺著一個人,垂下的紗幔讓她看不清**人的樣子。這應該是陽光充足的白天,可是她莫名地覺得yin寒。**安臥的人傳出陣陣死寂的感覺,然後有人輕步朝她走來,她回過頭……
身體微微跳動下,芙蕾拉醒了。許久不做惡夢的她再次午夜驚夢。
“怎麼了?”蘭登迅速地睜開眼,聲音清晰完全不帶睡意。再怎麼易醒,這麼輕微的動靜也不應該把他吵醒啊。
難道長久以來,他一直都這麼淺睡著,為了關注睡夢中的她的一舉一動嗎?難怪氣sè會越來越差。
心裡湧起愧疚,她蹭蹭蘭登的下巴,窩進他懷裡,柔聲說:“沒事,我沒事。”
放緩自己的呼吸,聽到頭頂蘭登的氣息轉成睡眠狀態,眼睛睜得大大的,思索起剛才的夢。過去一年的種種經歷讓她不敢忽視任何夢境。閉上眼仔細回想下,這應該是個預示夢,jing靈血統給她的jing告。可是,在jing告她什麼呢?
向她走來那個人,她有種感覺,她非常熟悉,可是,就在轉身那一刻,夢中斷了。強迫自己入睡,試圖能繼續做這個夢,可惜,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