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6 你他媽痴心妄想

076 你他媽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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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你他媽痴心妄想

076 你他媽痴心妄想!

第二人民醫院,住院部五層。嘜鎷灞癹曉

與門診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這裡相比來說安靜了許多,正值午休時間,剛剛吃飽了病號飯的病人們絕大部分都躺在**,昏昏欲睡。

空蕩蕩的走廊盡頭,走過來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緩慢卻不悠閒,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巨大的寒意。

冷冽的眼睛依次看著門牌號,卻並不推門進去。

來回走了一趟,他靠在牆上,側著頭點燃了一支菸。

路過的護士有禮貌地提醒:“對不起,醫院裡不準抽菸。”

抬頭,那護士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線條優美的臉,卻有著一雙寒滲滲的眼睛,像是一隻蓄勢待放的獵豹。不對,更像是一隻狠戾的頭狼。

“我找齊老癩。”吐出五個字,他深深地吸了口煙。

“那邊,514病房。”微微顫抖著回答了這個問題,護士慌張地逃離了這個英俊卻滲人的大冰山。

薄薄的脣角划起一抹諷刺的弧度,514,我要死?

看來,今天住在這個病房的人,真的該死了。

關書記一定是知道他設計了那個圈套,應澤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齊老癩,所以齊老癩的病房裡永遠守著幾個小弟,24小時輪流看護,就是怕應澤的人找上門來。

所以,當徐離焰出現在病房門口時,立刻有幾個彪形大漢戒備地站了起來。

“嘿,幹什麼的!?”最靠近門口的男人沒好氣地喝道,“滾出去!”

“你是齊老癩?”

壓根沒看那個吼叫著的男人一眼,徐離焰直勾勾地盯著躺在病**的人。

說人,其實已經不太貼切了,**的那個傢伙看起來活像一個木乃伊,從頭到腳包裹著密密麻麻的紗布,只露出兩隻眼睛和一張嘴巴。

應澤的吩咐,不準給齊老癩周身留下一塊完整的骨頭,他的小弟們當然照做。

鼻樑斷了,下巴脫臼,肩胛骨碎裂,四肢到處都是骨折,連指骨都一根一根掰斷了。醫院足足搶救了兩天兩夜,才勉強把他全身的骨頭接上。

齊老癩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不過他也不需要說話,就他這幅模樣,估計很難被認錯。

“你他媽誰啊!”門口那個男人不耐煩了,伸手就要推徐離焰出去。

“我是徐離焰。”五個字,讓男人馬上就要碰到他衣服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D市,誰不知道徐離焰的名頭?這次齊老癩惹上的應澤又是他的手下,這些人最害怕的當然就是徐離焰了。

不過,他們也沒想到,徐離焰會孤身一人直接來醫院找齊老癩。

剛報上他的名字,連線在齊老癩身上的心電監護儀顯示屏的數字頓時直線上升,直接突破了警戒線。

嘟嘟的警示音似乎提醒了幾個愣在原地的小弟,迎上徐離焰陰森森的眼睛,幾個彪形大漢下意識地一起向後退了幾步。

誰敢先上啊?誰有自信能打過徐離焰?

“你、你想幹嗎?”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太沒面子了,一個男人硬著頭皮開口。

“談談。”

“談什麼?”看到徐離焰沒動手,幾個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把我兄弟弄出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徐離焰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容讓了。要不是太在意應澤的安危,他才不屑和眼前這幾個膽小鬼談判。

“這……不行,關書記不會同意的。”

“那就讓他死。”

隨意地向病**的木乃伊揚了揚下巴,徐離焰的語氣比說打死一隻蒼蠅還輕鬆。

“他一命,換我兄弟一命,你們穩賺。”譏諷的話語,透著十足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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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弟終於忍不住了:“別他媽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今天你動我大哥一下試試——”

話音未落,後面已經是一聲慘叫!

誰都沒看清楚徐離焰是怎麼出手的,下一秒,那個傢伙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徐離焰站在病床邊,右手變魔術一般地出現一把三稜刮刀。

“給你們三秒鐘考慮時間。一、二——”

屋裡的幾個站著的男人對視一眼,一齊向徐離焰撲來!

他們怎麼可能替關書記答應徐離焰?可是看眼前的情況,不答應,齊老癩立馬就得死在這兒。

為今之計,只有迅速撲向徐離焰,說不準還可以藉著人多的優勢抓住他,至少也可以保護病**那個動彈不得的齊老癩。

不過,他們想錯了。

第一個撲上來的男人被一把捏脫了肩關節,沒等他慘叫出聲,肚子早已捱了重重的一腳,被遠遠地踢飛了出去!

第二個剛剛站穩腳跟,徐離焰已經迅速地踩上他的腳,狠狠一捻,趁著男人疼得弓腰,手肘順勢發力,只一下就打掉了他的下巴!

第三個提著椅子向徐離焰砸來,只見他身形一閃,椅子已經直接砸到了病**,估計齊老癩剛剛接好的肋骨又被砸斷了幾根。

椅子腿上的手還來不及收回,腕部已經被精準地一把捏住,直接扭到了他的後背上,飛起一腳,男人沉重的身子直接撞向了窗子,玻璃應聲而碎。

這一切,只發生在不到十秒內。

掃了一眼屋裡東倒西歪的一群男人,徐離焰冷酷的目光落在了齊老癩身上。

這眼神如同利刃,幾乎瞬間就要將齊老癩的身體刺穿!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還在尖叫著,似乎在為不會出聲的齊老癩表達著內心的恐懼。

門外的醫生護士已經到了,但是看著屋裡的情形,沒一個人敢進來。

壓根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徐離焰緩緩提起了手中的三稜刮刀。

“你想當老大?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鋒利的刀片直沒入頂,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大腿,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浸透了白色的紗布。

拔出來,又直直地刺向了另一條大腿。

齊老癩的喉嚨中發出痛楚而恐怖的悶哼,渾身都在因為疼痛而劇烈的顫抖。、

看著他眼角流下的恐懼的淚水,徐離焰輕蔑地眯縫起了眼睛。

輕而易舉地拔出刀,他順手在床單上揩乾了血跡,刀鋒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他的聲音卻比刀刃還要陰森。

“不放了應澤,你就給他陪葬!”

轉身,迎著所有人驚怖的目光,他徑直走出了病房。

……

夜,蘇輕寒抱著枕頭,埋進了沙發裡。

她很累,非常累。

應澤一出事,她動用了蔡叔、洪叔等蘇氏所有的力量,為應澤的事情到處找關係。可是這件事是市裡關書記親自督戰的,誰能說得上話?折騰了一整天,還是沒什麼實際進展。

可是就算是一絲希望,她也要努力爭取,這不僅僅是為了凌舒,也是為了徐離焰。

既然她是他的妻子,她就要努力承擔起一個妻子的責任。

很晚了,徐離焰卻仍然沒有回來,她很擔心,卻又不能給他打電話。

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忙,她實在不願意再讓他分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一雙灼熱的手把她輕輕地抱了起來,擁入了堅實的胸膛。

努力睜開眼睛,她忍住打哈欠的衝動:“你回來了。”

“嗯。”黑暗中,他的眸子分外明亮。

“應澤的事……”她實在心急得想問,卻又害怕答案讓她失望。

“明天,會有訊息。”

她不再開口,貓咪般溫順地伏在他懷裡,任由他把自己抱進了臥室。

略帶粗糙的手指探進睡衣下襬,摩挲著她光滑的後背,耳邊是他灼熱的低喃:“寶貝,想我沒?”

“嗯。”小臉埋進他的胸前,她小聲承認。

“不但很想你,而且很擔心你。”

擔心,她真是一萬個擔心,知道徐離焰肯定會用黑道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所以才會更加的擔心。

他是不是又打架去了?他會不會受傷?他會不會出事……

各種問題跑馬燈似的在她腦子裡轉悠,她竭力不願去想,卻又忍不住想得心驚肉跳。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低沉的聲音,帶著她熟悉的踏實感,“別忘了我是徐離焰。”

是啊,他是徐離焰,她是親眼見過他的身手的,就算是再多的人跟他打架,他也不會受傷。

腰間傳來陣陣的涼意,是他不安分的手從衣服下襬鑽進去,已經得寸進尺地摸上了她的脖頸。

舒適的觸感,讓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漸漸放鬆,睏倦的眼睛合了起來。

“老公,晚安。”呢喃著,她伏在他的臂彎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大手略一停頓,悄悄退了出來,將她的衣服拉好。

知道她累,知道她擔心,他是這麼心疼她。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一夜睡得並不踏實,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叫僕人把報紙送到臥室來。

開啟新聞欄目,眼睛飛速地尋找了半天,卻一條相關的訊息都沒有。

“你不是說今天就有訊息?”

躺在**的男人,半眯著眼睛,大手很不老實地享受著她柔膩的肌膚。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吐出這麼一句話,他的心,放下了一小半。

他去醫院給齊老癩補刀,就是在試探關書記。如果關書記把和凌市長鬥爭的勝負看得比齊老癩的性命更重要,那麼他一定會藉著徐離焰傷人的事情再次大肆在媒體宣揚,說齊老癩因為招惹了黑社會而導致現在半死不活的悽慘狀態,煽動民眾對黑社會的仇恨心理,再表達一下自己打黑的堅定決心。

但是他如果這樣做,齊老癩就必死無疑了。關書記這是在用齊老癩的生命換取自己的官途和名聲。

如果關書記真的在意齊老癩的死活,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壓下來,畢竟應澤被捕牽扯到方方面面的關係,販冰、綁架、打黑行動,媒體上又為了關書記的名聲而將此事吵得沸沸揚揚,如果就這麼快偃旗息鼓,實在是說不過去。關書記這次如果是真想保住齊老癩,放過應澤,那麼第一個行動一定是從媒體入手,讓這件事先慢慢淡出人們的談資。

所以,今天媒體上沒有關於應澤和打黑的新聞,說明關書記已經採取了行動。

但是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關書記肯定不會因為徐離焰用齊老癩的威脅就這麼容易地放了應澤,如果這樣,那一定會被人認為,他堂堂的書記卻怕了一個黑道大哥。

領導的名聲永遠最重要,名聲毀了,他的官位也就算毀了。

第一步棋走對了,可是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腦子已經顧不得繼續想下去了,手下的滑膩已經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寶貝……”低聲喚著,他一把就床邊坐著的小女人拉進了懷裡,更方便他的上下其手。

“唔……”被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蘇輕寒略有些不情願地扭動著身子,“大早上的,成什麼樣子……”

一看到她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始衝動。

“那怎麼了,我又沒摸別人老婆。”理直氣壯地說著,大手更毫不羞澀地捉住她的柔荑,直接引導到他身上某個渴望著撫慰的部分。

“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小手被他帶領著上下套弄著,她忍不住臉紅心跳地冒出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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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輕笑,他猛地將她撲倒在身下,壓得她動彈不得。

帶著薄荷香氣的聲音在她耳珠旁邊噴薄著灼熱:“我一直都不要臉……”

在自己家,摸著自己老婆,做著應該做的事,有什麼要臉不要臉的?

可惜的是,兩個人的慾火還沒完全點燃,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穿插了進來。

“小寒,小寒!”

這個寄居在他家的凌舒,似乎永遠拿他這個男主人當空氣,有什麼事情直接都是喊小寒,從來不直接找他。

推開面前那張黑沉的臉,蘇輕寒強忍住笑,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開啟房門。

“凌舒,怎麼啦?”

“今天的新聞,你看了沒?”手裡舉著個IPAD,凌舒臉上帶著緊張不已。

“看了啊,不是沒什麼嗎?”她還以為網上有了什麼八卦訊息,探頭向凌舒手上的IPAD看去。

“對啊,就是沒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沒什麼!?”突突一陣繞口令般的提問,蘇輕寒頓時暈頭轉向。

“是不是他們要祕密處決了應澤!?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小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凌舒的聲音已經接近淒厲了。

天啊,這小腦袋瓜都在想什麼啊?難道以為這還是白色恐怖時期,沒事就祕密處決地下黨的?

反手關上房門,蘇輕寒抓住凌舒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凌舒,你聽著,我們正在做一切努力去撈應澤,你一定要鎮定,知道嗎?”

凌舒的眼睛裡閃動著點點的水光,看起來十分沮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在為應澤找關係幫忙,可是我卻什麼都幫不上……”

苦惱地抓著頭髮,凌舒看起來簡直快瘋了:“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哪怕一眼也行!只要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略一沉吟,蘇輕寒轉身開啟臥室門,看著**那個臉比鍋底還黑的男人。

好看的眉眼諂媚地笑得彎彎,甜甜的小樣兒簡直能掐出水來。

“老公,你幫幫忙好不好?”

……

米丹看了看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有些不情願地接起了電話:“黎信,我不是說我沒空了嘛,你還找我幹什麼?”

一聽到那邊的話,她臉上的不耐煩一掃而光,騰地跳了起來,連腳上的指甲油還沒晾乾都忘了。

“真的?好,我這就告訴姐去!”

啪地合上電話,她飛奔到客廳,衝著正看電視的米蘭發出興奮的歡呼:“姐!焰哥要見咱們,讓咱們現在過去呢!”

“什麼?”百無聊賴的米蘭一聽見這句話就瞪大了眼睛,“焰哥?讓咱們過去!?”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徐離焰會主動要見她們?

“是真的!”米丹一邊甩著腳,好讓指甲油快點幹,一邊急慌慌地說著:“姐,你這麼多年總算是熬出頭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收拾,快點出門啊!”

米蘭興奮地交握著雙手,臉頰浮上幸福的紅暈:“焰哥,要見我……”

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米丹光著腳丫,飛快地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

“姐,你穿這件,肯定能迷上焰哥!”

“不行不行,你忘了,那次在火狐狸酒吧穿得就是這件,焰哥一眼都沒看我……”

兩個女人風風火火地探討著徐離焰會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徹底忘了徐離焰曾經對她們的冷言冷語。

“肯定是那個姓蘇的女人沒味道,焰哥現在總算是知道姐的好了。”米丹滿臉都是幸福的憧憬,“姐,你要是跟了焰哥,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好了,快走吧,別讓焰哥等急了。”米蘭匆匆忙忙地給嘴脣塗上鮮紅色的脣彩,衝著鏡子裡的美女虛虛的飛了個吻,“這樣差不多了!”

開著車,連闖了幾個紅燈,姐妹倆終於準時趕到了旭邦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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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小姐,米丹小姐,裡面請。”一個身著黑西裝的小弟不卑不亢地做了個手勢,“大哥在裡面。”

深呼吸,米蘭低聲而飛快地問著米丹:“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

“很漂亮!”肯定地回答著,米丹將姐姐推到身前,“現在,快進去!”

米蘭的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完美的微笑,款款地走進了辦公室。

黎信正在跟徐離焰彙報著什麼,看見兩人走進來,便打住了話頭。

察覺到黎信追隨的目光,米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還敢打她的主意,要不是看他在徐離焰身邊做事,她早已罵他個狗血淋頭了。

徐離焰抬頭掃了米蘭一眼,便轉移了目光,似乎根本沒發覺到米蘭精心的妝扮。

“焰哥。”嬌滴滴的聲音,聽在男人耳朵裡簡直是銷魂蝕骨。

不過遇上這刀槍不入的徐離焰,她再美豔再嬌媚,也沒有任何吸引力。

“叫你倆來,是要跟你們說件事。”冷冷的聲音,帶著拒人千里的森寒。

沒料到徐離焰仍然是冷漠的樣子,姐妹倆詫異地對視了一眼。

“這是兩張機票,你們明天去新加坡。”

看著甩在桌面上的機票,姐妹倆徹底呆住了。

“焰哥,這是為什麼?”米蘭的聲音已經帶了些許哭腔,“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你們不知道應澤的事?”不耐煩地挑起眉毛,他實在懶得跟這兩個磨磨唧唧的女人解釋。

“澤哥?怎麼了?”米丹詫異地問,語氣裡卻沒有絲毫的關切。

“他出事了。”簡單一句話,徐離焰顯然不願意跟她們兩人多說。

“東子的事被翻出來了?”看來米蘭還沒完全傻掉,立刻聯想到了東子。

徐離焰不置可否。

“那、焰哥,你是讓我們去新加坡避避風頭?”米蘭低頭看了看機票,又抬頭滿臉希望地看著徐離焰。

“不,我是讓你倆在那裡定居,永遠不要再回來了。”涼薄的脣角,吐出這樣一句話,不帶一絲的溫度。

驚恐地抬起頭,米蘭和米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徐離焰要趕她們走!?永遠、徹底地趕她們走!?

“焰哥,為什麼!?”米蘭抽泣著,淚水將睫毛膏衝散,在臉上留下骯髒的汙痕,“東子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走?你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現在又算怎麼回事!?”

再次聽到米蘭用這個來威脅自己,徐離焰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我要怎麼照顧你一輩子?這些年你們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你覺得我虧待了你?”

“我不要那些東西!”米蘭失控地尖叫,徐離焰趕她離開的事情將她徹底刺激到了,“我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瘋狂地大叫著,米蘭直直地向徐離焰衝來,想要緊緊抱住這個她心儀已久的男人。

“我從來也沒喜歡過東子,我愛的人一直是你,焰哥!”

話音未落,徐離焰已經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

眼睛冒著通紅的血絲,他死死用力,手下傳來米蘭腕部骨骼錯位的恐怖響聲。

“你他媽痴心妄想!”

重重地甩手,米蘭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軟軟地跌落在地上。

“姐!”米丹搶上前來,扶住了她。

“焰哥——”失神的眼睛,臉頰上還殘留著睫毛膏和眼影汙濁的痕跡,米蘭的神情看起來悲痛欲絕,“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黎信會負責你們在新加坡定居的全部費用。明天,我要你們倆從這個城市消失。”

理都沒理地上絕望的姐妹倆,徐離焰丟下這句話,大踏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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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市監獄,探視室。

凌舒一走進來,就衝向了那層厚厚的玻璃窗。

“應澤,應澤!”她大聲呼喊著,雙手緊緊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貪婪地看著裡面的男人。

只不過分離了短短几天,在他和她看來,卻像是分別了數年。

應澤的手隔著玻璃和凌舒手心相貼,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喜極而泣的模樣。

“會見時間十分鐘,有什麼話抓緊說!”一旁的管教開口催促。

雖然應澤還沒判,甚至連個嫌疑犯都算不上,可是在關書記的特殊“照顧”下,應澤直接就被關進了監獄,而且還是封閉監區,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是徐離焰動用了關係,才抽出了這短短的十分鐘時間,而且條件是隻有凌舒和蘇輕寒兩個女人可以進去探視。

見兩個人隔著厚厚的玻璃,相望淚眼,蘇輕寒嘆了口氣,替凌舒拿起了聽筒。

“跟他說幾句話吧,你這麼喊,他聽不見的。”

凌舒立刻抓起了聽筒,那邊的應澤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空餘出來的那隻手,仍然在玻璃窗戀戀不捨地摩挲著。

“你好不好!?”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句話,兩人又同時頓住了。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莫非就是這樣的情形。

“我很好,我住在小寒家,很安全。”凌舒斷斷續續地說著,“你在裡面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電影電視劇的看得多了,總認為監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新人進去肯定要挨幾頓暴揍。而且應澤還是跟很多重刑犯關在一起,凌舒都擔心死了,這時候一邊關切地詢問,一邊上下拼命地打量著應澤,似乎生怕他受傷。

她真是急糊塗了,也不想想應澤是什麼人。

進了監獄,有外面的地位和徐離焰的名頭罩著,就算是判了無期徒刑的重刑犯也不敢惹應澤,反而都上趕著來拜大哥。更無語的是,幾個監獄裡的“大哥”,從前在外面混的時候還是應澤的小弟。

所以,應澤在監獄裡倒是沒受什麼罪,只是跟凌舒在一起才幾天就被迫分開,相思之苦倒是受了不少。

“你瘦了。”凌舒的手指撫摸著眼前玻璃上應澤臉龐的位置,心疼得直掉眼淚。

“你別哭了,看把眼睛哭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在那邊拼命掉眼淚,他卻連伸手替她擦的權利都沒有,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眼看著時間剩得不多了,兩個人還只是各自抱著話筒抽抽搭搭的,蘇輕寒無奈地從凌舒手中拿走了話筒。

“焰哥在外頭盡力幫你,你放心好了。”衝應澤點點頭,其實這話,蘇輕寒自己說的也沒有太大把握。

應澤苦笑,他不是傻子,事情鬧得有多大,他看見這陣勢就知道了。

“焰哥讓我給你帶話:這裡頭還有東子的事,你有個心理準備。”

提了東子,應澤就明白了。

難怪這麼如臨大敵的,原來是跟“冰”有關係。這幾年打擊這種事的力度不斷加大,就算是N年前的舊賬被翻出來,恐怕也要擔不小的干係。

“知道了,我有分寸。”頓了頓,應澤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凌舒,心頭頓時軟成了一灘水。

“要是我出了什麼事……”艱難地翕動著嘴脣,他緊緊盯著凌舒,似乎生怕她瞬間就飛走了,“……我老婆就交給你了。”

老婆?蘇輕寒挑起了眉頭。

看來這兩個人,感情進展的還真是比坐火箭還快,才幾天的功夫,就升級到老婆了。

“放心吧,”實在不願意看到應澤一個大男人這麼傷感的模樣,蘇輕寒故作輕鬆地說,“凌舒這麼漂亮的丫頭,我肯定能幫她找個更好的老公。”

當然,她立刻捱了兩個狠狠的大白眼。

一把從她手中搶過話筒,凌舒堅定地大喊:“應澤,你給姑娘聽清楚了!給我好好活著!姑娘還不想年紀輕輕地就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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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說過要負責,他就得負責一輩子!

想半路偷跑,沒門!

“時間到了。”管教面無表情地走上來,給應澤戴上了冰涼的手銬。

“應澤……”倏地站起身,凌舒恨不能立刻鑽到玻璃那邊去,真真實實地貼近她家男人。

管它裡面是不是監獄呢,只要和他在一起,刀山火海她也無所謂!

“走吧。”扶住好朋友的肩膀,蘇輕寒輕聲安慰著。

眼淚順著玻璃窗無聲的滑落,凌舒的聲音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已經消失在鐵門那邊的應澤聽。

“我等你,到死都等你……”

儘管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看到眼前這一幕,蘇輕寒還是十分不忍地別過頭去。

直到淚眼朦朧地看著應澤消失在鐵門後面,凌舒才緩緩站起身。

擦乾眼淚,凌舒堅定地說:“咱們一定要把應澤救出來!”

……

下班時間,O&M大廈門口。

高毅走出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等候許久的梁燕儀。大概戀愛中的人都是如此,即使是再密集的人群中,也能一眼就找出自己的心上人。

快步上前,高毅習慣地揉了揉她的頭,神情中帶著些許寵溺。

“傻丫頭,等半天了吧,怎麼不上樓?”

梁燕儀略帶羞澀地笑了:“大小姐最近那麼忙,你肯定也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不想打擾你。”

聽到她這麼乖巧懂事的回答,高毅的笑容放大了幾分,多了些心疼。

“你要是不上樓,我擔心你自己站在外面,會更沒心思做事的。”

兩人相視而笑。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高大哥!”

聽到這個聲音,梁燕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高毅抬起頭,看到蘇琳款款向他走了過來。

蘇琳的個子沒有蘇萱那麼高,精心妝扮後卻也顯得十分纖長妖嬈,此刻她笑意盈盈地徑直走上前來,一雙嫵媚的眼睛只看著高毅,似乎把嬌小的梁燕儀完全當成了空氣。

“高大哥,我請你吃飯吧!”蘇琳很是自來熟地挽上了高毅的手臂。

梁燕儀眼神一黯,低下了頭。

站在豔光四射的蘇琳旁邊,梁燕儀小小的身影和並不時髦的打扮顯得暗淡無光。

看到梁燕儀的樣子,高毅眉頭皺了起來,很直接推開了蘇琳的手臂。

“對不起,二小姐,我已經跟人約好了。”

蘇琳似乎這時候才看見他身邊的梁燕儀,她輕蔑了掃了一眼,一秒鐘之內已經把梁燕儀簡單的髮型和純棉布的休閒衣服看了個滿眼。

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有本事跟她競爭?

蘇琳微微一笑,甩了個媚眼給高毅:“高大哥,憑你的本事和地位,應該找個更般配的。”

梁燕儀的臉龐瞬間紅了。

蘇琳的意思,是說她根本配不上高大哥!

看著梁燕儀微微顫抖的樣子,高毅的心裡頓時湧起一陣針扎般的痛。

“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不用二小姐費心。”擲地有聲地說著,他一把攬住了梁燕儀的肩膀,似乎在宣告著什麼。

蘇輕寒輕笑,臉上卻是不加掩飾的輕蔑:“高大哥要是喜歡這種未成年,我能幫你找到一大堆……”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侮辱了!

梁燕儀緊緊抿著嘴,淚珠在大大的眼睛來回滾動,強忍著不掉下來。

高毅抓住梁燕儀肩膀的大手猛然收緊,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二小姐,請你尊重我的女朋友!”

要不是介意蘇琳的身份,高毅恨不能一拳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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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梁燕儀聽了這句話,略帶驚訝地抬起頭來。女朋友?高大哥這是在確認她和他的關係麼?

蘇琳的眼睛眯了起來,她真的沒想到,高毅會這麼在意那個女人。

男人不都是好面子的麼?她這麼寒磣他的女朋友,難道不會讓他認為那女人丟了他的面子?

再說,有她這種大美女在旁邊襯托著,只要不是瞎子,都應該會被她甩個媚眼就乖乖地牽著鼻子走吧?

真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就這麼軟硬不吃呢!

“高大哥——”

沒等她在說什麼,高毅已經轉過身,摟著梁燕儀就要離開。

“二小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蘇琳的心頭湧起一陣火氣,難道自己在高毅眼裡,還不如一個看起來像初中生的小丫頭!?

“我有事要找你!”蘇琳努力按捺自己被忽視的惱怒,“是關於大姐的!”

關於蘇輕寒!?

高毅和梁燕儀齊齊轉過頭來。

“不過,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粉紅色的指甲直直地指著高毅,“就現在!”

這分明就是要把高毅和梁燕儀兩人生生拆開!

梁燕儀忍住心頭的委屈,小聲說道:“高大哥,你去吧。”

“不行——”拒絕的話剛剛說出口,就被梁燕儀打斷了。

“是跟大小姐有關的。”

迎上樑燕儀的眼神,高毅的心軟了。

“你先回去等我。”

一邊說著,高毅一邊轉過身,刻意遮擋住蘇琳的視線。

“你要的資料,我查到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得薄薄的紙片,他塞進了梁燕儀的手心。

“……謝謝。”梁燕儀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小紙片,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高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這些幹什麼?”

梁燕儀勉強地笑了笑:“我也是幫朋友找的。”

高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先回去,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去找你。”

梁燕儀努力掩飾著複雜的心情,回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好。”

看著梁燕儀離去的背影,高毅不放心地叮囑著:“餓了先吃點東西,不用等我。”

蘇琳看在眼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膩歪夠了沒有?”

高毅轉過身,臉上的溫情一掃而光,冷冰冰地看著蘇琳:“二小姐到底有什麼事?”

甩掉了最礙眼的人,蘇琳顯得心情大好。

“難道我們就站在這裡說?”

“我看沒什麼不妥!”高毅顯得十分不耐煩。

蘇琳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可是我累了。”

蘇琳挽起了高毅的手臂:“既然你要陪女朋友吃飯,我們就去喝杯咖啡好了。”

高毅強忍著心頭的不快,想要抽回蘇琳的手。

“高大哥,”蘇琳的臉上帶著微笑,“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高毅的手臂僵硬住了。

他可不想讓燕燕等太久,尤其是看到燕燕剛才傷心離去的樣子。

看到高毅難看的臉色,卻默許了自己的動作,蘇琳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這微笑中,卻隱藏著一抹淡淡的苦澀。

在這個男人的心裡,無論是蘇輕寒和梁燕儀,都比自己重要很多吧?

她真的不明白,同樣是蘇家的小姐,為什麼自己就得不到像蘇輕寒那樣的重視呢?

微微眯縫起黑亮的眸子,蘇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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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統統奪回來!

計劃,就從高毅身上開始……

……

幽靜的咖啡廳裡,輕柔的音樂緩緩地流淌著,在剛剛降臨的夜色中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

這種地方,怎麼都像是情侶來的。

相比之下,高毅和蘇琳兩個人卻像是和這種氛圍十分地格格不入。

男人臉色陰沉,女人笑容虛偽。

“二小姐,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眼前的女人坐下快半個小時了,卻一直聊著各種天馬行空的話題,什麼咖啡的產地和區別,對音樂的各種看法。他幾次問起關於大小姐的事,蘇琳都避而不答。

蘇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我和大姐雖然是親姐妹,平時的接觸卻不多,我想問問高大哥,大姐最近在忙什麼?”

高毅眼眸一緊。

蘇琳是想要打聽蘇輕寒的動向?最近為了應澤的事,蘇輕寒和徐離焰都在到處打點關係。前陣子報紙上應澤被捕的事情宣揚的鋪天蓋地,高毅不相信蘇琳不知道蘇輕寒在忙什麼。

不過,最近幾天報紙上已經避而不談應澤的事了,或許蘇琳只有猜測,卻並不知道內情。

自從五叔死了以後,沐玉和蘇琳等人的確是老實了許多,或許也是被蘇輕寒的手段嚇到了吧?

可現在為什麼蘇琳要來探聽訊息?她們想要幹什麼?

高毅跟著蘇輕寒的日子也不短了,當然知道沐玉等人都是什麼貨色,雖然蘇琳也是蘇樂山的女兒,但是事關大小姐,高毅並不打算透露什麼內幕。

“我只不過是個打工的,董事長的事,我不清楚。”

並不意外高毅的一口回絕,蘇琳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高大哥太謙虛了,誰不知道高大哥是大姐的左膀右臂?要是連你都不知道,恐怕就沒人知道了。”

“如果二小姐來就是為了問我董事長的事,那我真的沒什麼可說的。”高毅說完,就要站起身來離開。

蘇琳忽然一把抓住了高毅的手:“高大哥,你就那麼惦記那個小姑娘?連陪我一會兒都不行?”

高毅皺緊了眉頭,直截了當地開口:“二小姐,我是粗人一個,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希望二小姐以後不要這樣了。”

堅定地推開蘇琳的手,高毅站起身來。

蘇琳多次施展美人計無效,終於喪失了耐心,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聲音也凌厲了許多。

“高毅,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大姐惹了什麼人?”

高毅的腳步停下了。

回頭,他看向蘇琳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你想說什麼?”

蘇琳站起身:“我這可都是為了蘇氏!”

其實她並不十分清楚內情,但是應澤被抓,她早就隱隱約約地猜到蘇輕寒也會有所舉動,而應澤的事情是跟關書記掛鉤的,其中的利害關係,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有時候,話不一定要說得多麼明瞭,只要說到關鍵,對方自然會相信。

她色厲內荏的樣子的確讓高毅有些狐疑:“你知道了什麼?”

蘇琳故作神祕地緩緩落座:“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得多。”

她知道,魚兒已經上鉤,現在就算是她趕高毅走,高毅都不一定會走。

高毅最近正在為幫不上蘇輕寒而焦急,可是面前的蘇琳,他又實在無法相信。

蘇琳嘆了口氣:“高大哥,我們和大姐關係的確不太好,但是你想想,再怎麼說,我也是爸爸的女兒,也是蘇氏的一份子,蘇氏要是出了事,我跟大姐一樣著急。”

高毅不語,只是返身坐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蘇琳心裡暗喜:“我也是透過關係,才打聽到有人要對蘇氏不利,所以才這麼著急想告訴大姐。可是大姐一直聯絡不上,只能找你了。”

高毅不去回答蘇琳話裡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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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道:“誰要對蘇氏不利?”

“這人來頭很大,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著急,高大哥,大姐到底在哪?”

高毅猶豫了片刻:“董事長最近幾天都沒有來公司,我確實不知道。”

蘇琳不禁有些失望,試探地問:“大姐是在忙澤哥的事麼?”

高毅沒說話,默許了。

蘇琳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不禁心頭一陣狂喜。

蘇輕寒最近忙得幾天都不露面,正是她們行動的最好機會!

“那就請高大哥轉告大姐,最近多多小心,千萬別讓人捉住了把柄。”

見蘇琳要起身離開,高毅有些迷惑不解:“二小姐,到底是誰要對蘇氏不利?”

蘇琳的臉上露出一個神祕的微笑:“過幾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

保麗花園。

容嬸一看見蘇輕寒進了門,高興地笑容滿面:“大小姐,您來了!快來屋裡坐。”

蘇輕寒示意身後的人把大包小包的補品拿進來,笑著向容嬸說:“容嬸,我這段日子忙,好久沒來看看你們了。你身體怎麼樣了?”

容嬸給蘇輕寒端了杯茶:“大小姐,唉,讓我說什麼好呢?你讓我們住這麼好的房子,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大小姐了!”

蘇輕寒止住了容嬸:“自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一邊說抓,蘇輕寒一邊四下看著:“燕儀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家?”

容嬸笑得別有深意:“那丫頭,哈哈……”

蘇輕寒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容嬸現在身體已經復原了,燕儀自然也有更多的空餘時間去經營感情了。

想起凌舒和應澤現在的樣子,蘇輕寒衷心希望自己身邊的這一對小兩口能甜甜蜜蜜,倖幸福福的。

說著話,高毅來了:“董事長好,容嬸好。”

容嬸見高毅是一個人,不禁一怔:“高毅,燕燕呢?”

燕燕不是去找高毅了麼?怎麼現在高毅卻一個人來了?

高毅聽了這話也疑惑起來:“我有點事,讓她先回家等我,怎麼?燕燕沒回來?”

容嬸有點著急了:“沒有呀,她下午說去接你下班,就一直沒回家!”

蘇輕寒安慰道:“容嬸,高毅,你們彆著急,給燕燕打個電話。”

“是,是。”高毅趕緊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梁燕儀的電話。

幾秒鐘後,高毅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她關機了……”

容嬸不由得攥著手中的茶杯:“不會呀,燕燕從來都不會關機的!”

因為怕容嬸身體有什麼狀況,梁燕儀特意告訴過容嬸,有事趕緊給她打電話,她手機是24小時開機的。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蘇輕寒說著,心頭卻升起一陣隱隱的不安。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應澤的事情雖然暫時壓了下來,卻還在多方找關係努力,凌舒和凌市長鬧僵了,又惦記著應澤,天天吃不下睡不好。蘇氏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逃走的邢志彬,還有那天洪叔奇怪的舉動,都讓蘇輕寒覺得心裡不踏實。

現在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蘇輕寒想了想,問道:“高毅,最近燕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

高毅搖搖頭:“沒有啊,我倆天天在一起,我都沒看出來什麼。”

蘇輕寒還是覺得不放心,男人心粗,或許高毅沒有注意到梁燕儀的異常。

容嬸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大小姐,燕燕這幾天晚上經常很晚才睡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問她,她只說在看書。”

蘇輕寒心頭一緊,站起身來:“我去她房裡看看。”

相比在蘇宅時的房間,梁燕儀的臥室小了一些,卻多了許多東西,電腦,照片,抱抱熊,高毅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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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顯得房間裡十分溫馨。

蘇輕寒卻沒有心情去打量這些,她飛快地翻動著櫃子和抽屜,尋找著隱蔽的地方。

等到她翻出衣櫃角落裡的一個小小袋子時,她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輕便的黑色緊身衣,尼龍繩,鉤子……

這些看起來這麼熟悉,卻又那麼讓蘇輕寒心驚。

蘇輕寒幾乎是衝出了梁燕儀的房間,快步走到高毅面前。

“梁燕儀這幾天有沒有讓你查什麼資料!?”

……

高毅顯得十分驚訝:“董事長,您是怎麼知道——”

“她到底要查什麼!?”蘇輕寒打斷了高毅的話,“快告訴我!”

高毅立刻回答:“燕燕說她有個朋友要辦事,只是找不到關係疏通,讓我幫她查一下市裡幾個領導的住址和電話……”

“是不是有關書記的!?”蘇輕寒迫不及待地問道,心裡更加緊張起來。

“有……”高毅顯然還是不明白原因,“董事長,您在懷疑什麼?”

蘇輕寒卻瞬間攥緊了手。

她準備的夜行衣和繩索,她讓高毅查關書記的住址,她關掉了手機……

她一定去了關書記家,這個傻丫頭!

高毅和容嬸都不知道梁燕儀的身份,當然也想不到梁燕儀一個小姑娘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是蘇輕寒卻知道,梁燕儀肯定是想要幫助她,這才去了關書記家!

要是她沒有讓梁燕儀欠她那麼大一個人情,梁燕儀也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事來!

高毅看著蘇輕寒焦灼的神色,擔心萬分,忍不住開口提醒:“董事長,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輕寒心裡飛快地轉了幾個念頭,下定了決心:“高毅,帶上人,咱們現在就去關書記那裡!”

“什麼?”萬萬想不到蘇輕寒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容嬸和高毅滿臉驚訝。

“快去!”看高毅愣在原地,蘇輕寒大聲命令道,“多耽誤一刻,燕儀就會多一分危險!”

就算是梁燕儀身手再好,要孤身闖進關書記家,那也是凶多吉少!

儘管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高毅卻在聽到蘇輕寒的話後,立刻行動起來。

他不理解董事長的命令,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她的焦急,而且,還是跟燕燕有關!

一向沉穩的高毅,此時已經方寸大亂。

帶了十幾個人,高毅跟在蘇輕寒身後,直奔城郊關書記家的別墅。

夜晚的別墅區格外靜謐安詳,幾戶人家亮著燈,映襯得整個別墅區有一種淡淡的溫馨。

看到眼前這一幕,蘇輕寒微微放心了些。她最擔心的就是梁燕儀被關書記發現,報警被帶走,現在沒有警車,說明梁燕儀或許還沒有危險。

“就是那家。”高毅指著一個歐派風格的別墅說。

此刻,他恨不能立刻跳下車,直接衝過去砸開關書記家的房門。

看著一派祥和氣息的房子,蘇輕寒止住了高毅的動作:“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董事長!”十幾個人的目光齊齊地聚集到她的身上。

都到人家門口了,怎麼還不讓他們進去?雖然人家是市裡領導,可是這些忠心耿耿的小弟也沒因此就怕了。

蘇輕寒環顧著大家,目光落在高毅身上,話語中像是解釋又像是安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萬一燕燕沒來呢?”

聽了這話,高毅才冷靜了一點,指節卻仍舊捏得咔吧咔吧響,顯得十分緊張。

“放心,不會有事的。”蘇輕寒沉聲說著,下了車。

緩緩走在甬石路上,蘇輕寒竭力搜尋著身邊的動靜,梁燕儀會在這裡嗎?她做的這個決定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可是一想到梁燕儀可能會有危險,她就實在無法安心下來,不管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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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要防患於未然。

高跟鞋穩穩地踏上了臺階,她按響了門鈴。

“誰呀?”一個聽起來像是中年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好,我找關書記。”

或許是從貓眼裡看到蘇輕寒只是個年輕女人,保姆打開了門,隔著鏈鎖看著她。

“請問小姐您是……?”保姆打量著她,不失禮貌地問道。

“我姓蘇。”

沒得到主人的允許,保姆也不好直接請她進來,只好抱歉地笑了笑。

“蘇小姐,請您稍等。”

門關上了。

蘇輕寒抬頭,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隱蔽的攝像頭。

像關書記這樣的高官,家裡的監控裝置肯定是必不可少的,這樣的攝像頭,說不定還有多少個。

想到這裡,她的心微微一沉。

不知道燕儀行動了沒有……

正思索著,只聽門後傳來開鎖的聲音。

“蘇小姐,請進。”

別墅內的裝修並不十分奢華,雖然外面是歐派的風格,屋裡卻處處可見中式風格的痕跡,大紅的中國結,巨大的國畫牡丹,蒼勁有力的墨寶,擺著古董的多寶閣,都顯得主人是個十分有品位的人。

蘇輕寒略一打量,便收回了目光。

保姆引領她走進了客廳:“關書記在裡面。”

“謝謝你。”蘇輕寒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前面放著中央頻道的新聞臺,刻板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

只看他的背影,蘇輕寒就有一種預感,這個關書記,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停下腳步,她提醒似的說:“關書記。”

“隨便坐吧。”關書記的聲音聽起來很渾厚,說話的時候頭都沒回。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預兆。

如果梁燕儀真的落在了關書記的手上,那他一定會猜到蘇輕寒很快就會來找他,如果不是這樣,那隻能說明關書記已經查到了她的底細,也在關注著她。

被人盯上,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蘇輕寒走到貴妃榻旁坐了下來。

關書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蘇輕寒吧。”

她微微一笑:“關書記真是手眼通天。”

這話聽著像是在奉承,卻又隱隱有一種諷刺的意味。

關書記似乎沒聽出來她話裡的含義,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目光仍然停留在電視螢幕上:“你有什麼事?”

“我是想來替朋友求情的。”蘇輕寒緊緊地盯著關書記的眼睛。

除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關書記臉色幾乎沒有變化。

“哦?什麼朋友,能勞動蘇董事長來求情?”

真是老奸巨猾,她說這話,卻是有兩層意思。如果關書記知道了梁燕儀的事,自然就會明白蘇輕寒指的是誰,如果他沒發現,那就會認為蘇輕寒指的是應澤。

可是看關書記的意思,卻像是在裝糊塗。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朋友。”蘇輕寒淡然的笑。

你會推太極,我也會。

關書記端起了茶杯:“這件事,應該讓你先生來談。”

蘇輕寒心頭一鬆。

這麼說來,關書記說的就是應澤了,那燕儀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關書記是個爽快人,不如說說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解決?”蘇輕寒的笑容輕鬆了一些。

如果是為了應澤的事,那麼關書記的表現應該是一種和解的暗示。從封閉媒體的炒作,到一聽說她的名頭就請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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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說明關書記也想要儘快解決這個難題。

想必關書記一定已經看到齊老癩的樣子了,不管他是想保住齊老癩,還是為自己的安全擔心,關書記應該都會想要和徐離焰和解。

畢竟惹了黑道大哥,任是誰也會睡不踏實吧?

關書記喝著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放了應澤,其他都好說。”見關書記不說話,蘇輕寒索性直截了當地提了出來。

畢竟應澤才是最重要的。

關書記放下了茶杯:“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們一定也知道,上頭下的命令,要打擊黑社會團伙勢力,我也很為難啊。”

蘇輕寒心裡冷笑,難道關書記還打算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敷衍她?

這些官場話,她可沒功夫聽。

整個打黑行動就是關書記一手策劃的,現在又來跟她打哈哈?

如果他說了不算,那麼他根本不會讓保姆請她進來。

“我剛剛拿到了凌舒的精神鑑定證明,您要不要看一下?”蘇輕寒忽然說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關書記的神色忽然變了。

凌舒神志不清的事可是他叫人做的假新聞,如果現在有了精神科醫師的權威證明,那他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公然誹謗市長的女兒,這對他的仕途會有多大的影響?先不說凌市長會怎麼收拾他,就是省級領導知道了,也會認為他的行為十分無恥吧?

官場之中的明爭暗鬥一向是潛在的規則,可是找對方的家人下手,這種行為已經算得上是下三濫了。

看著關書記額頭上油亮的光芒,蘇輕寒“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您可能還不知道,應澤也是凌舒的朋友,只要放了應澤,凌舒一定不會再找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