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只屬於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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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只屬於我的幻想
紅色，紅色，鮮紅從自己身體湧出，染紅了雙眼，染紅了地面，血液染紅了羅修全身。血液漸漸聚成血泊，將他整個浸泡在其中。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露西菲亞看著倉庫正中巨大的坑洞，說道：“本來以我的力量並不足以對付那個程度的攻擊，不過，貌似那並不是你真正的力量，而是借用其他輔助而產生的純粹的能量。崩靈烈對人類並沒有傷害，只是對於能量體和精神體的打擊。所以，那把大劍才會被崩靈烈抵消。”
露西菲亞的聲音傳入羅修耳中，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而你的實力，實際上也只是等級三罷了，簡單的魔法，移形換位就能躲過你的感知，”站在羅修身後的她，任由流出的鮮血蔓延到自己腳尖，雖然勝利了，卻看不出絲毫勝利者表情的臉毫無波瀾，說道：“你的能力雖然強大，但是，你還不知道幻想的真正用途啊。”
“幻想，終究只是幻想。就算再怎麼強大，幻想也只是幻想。不過，能夠打敗幻想的，也只有幻想，現實是無法觸及幻想的世界，無論是如何強大的力量，都無法妨礙到幻想。”
要死了嗎？就在這裡完了嗎？感覺到力量從身體之中流逝，羅修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死亡只有一步之遙，而自己卻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礙死亡的到來。
“那麼，話就說道這裡了，”露西菲亞舉起手，她背後站立的黑影同樣舉起了手中的鐮刀，如同死神最後的宣告一樣，露西菲亞揮下手，鐮刀在她揮手的同時，一起斬下！
死亡已經來臨，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了。他這樣想著，閉上了眼睛。疼痛和死亡並沒有如期而至，黑暗卻帶給了他強烈的不安。
“怎麼可能？”露西菲亞不可置信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同時羅修卻無法再支撐自己的意識，暈了過去。
“幻想崩潰。”
幾乎未著寸縷的水寒絲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站在倒下的羅修身旁，斬下的鐮刀被水寒輕易的如同泡沫一樣捏碎。幻想崩潰，能力者和魔法使的剋星，此時已經毀滅了露西菲亞的幻想。
“艾菲路德的死神竟然被解除了？你是怎麼做到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引以為豪的異能魔法被這麼輕易的破除，露西菲亞幾乎都要瘋掉了。
“沒有解釋的必要。”
水寒一貫的語氣足以讓任何人發瘋，她手中握著在衝擊中倖存下來的漆黑匕首，銀色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匕首在她手中卻讓露西菲亞感受到莫大的威脅。
“湍流！”憤怒的露西菲亞不由分說再次動手，奔湧的水流毫無徵兆的出現。
而站在羅修背後的水寒根本沒有移動半步的意思，較小的身體緩緩伸出纖細的手，擺出一副想要接下水流的姿勢。水流在距離水寒的手掌尚有五公分之時，如同被岩石阻擋了一般，向兩旁散去，水寒以及羅修身上沒有沾到半滴水。
見魔法依舊無效，露西菲亞開始正視起水寒。
“強大的防禦系能力嗎？不，說是防禦，不如說是免疫，難道是魔法免疫？不可能，我的能力嚴格來說是屬於異能，由異能幻想的魔法是不會被魔法免疫的生物免疫的。”她皺著眉頭，水寒的能力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邊露西菲亞停下了攻勢，水寒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靈巧的走著‘z’字型路線，靠近露西菲亞。
露西菲亞也沒有時間再思考，立刻扔出了幾個廣範圍的魔法。這些魔法的結果卻和前面的湍流一樣，還沒觸碰到水寒就已經消失。
“既然魔法不行的話...”
她雙手擺出握劍的樣子，同時黑色的雷電從她手心中冒出，在手掌中扭曲，伸長，塑成一把漆黑的長刀。災難黑刀，黑魔法之中為數不多的能夠變化出武器的魔法，也是魔法中最少見的一種，結合了鍊金術的煉成陣，嚴格來說並不屬於魔法的魔法。
握著黑刀，露西菲亞的信心足了幾分，迎著水寒衝了上去，魔法塑成的黑刀拖出一條長長的黑氣。水寒毫無懼色，短小的匕首迎向露西菲亞。兩人間外表的差距，就猶如獅子與兔子，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外表並不能決定實力，當黑刀和匕首碰撞在一起，黑色的魔氣與火星一起四濺開來時，露西菲亞後悔了為什麼要和一個身經百戰的傭兵近身白刃戰了。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力量，若不是黑刀自身會吸收衝擊，露西菲亞已經被水寒那一匕首打飛出去了。不過，若是被打飛出去還好一些，現在露西菲亞的狀況可謂是進退維谷了。她開始後悔因為無聊，當時沒有立刻處死這個女孩了。
黑刀本身雖然不會被水寒免疫，但是黑刀冒出來的魔氣卻是對水寒一點用都沒有，露西菲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開始盤算著如何打破現在的僵局。她眼神一飄，看到了昏迷在不遠處的羅修。
“這樣也許可以。”她冷冷一笑，數枚碩大的火球在她身旁形成，並迅速向羅修飛去。
同露西菲亞想的一樣，水寒立刻減弱了了匕首上的力道，藉著她揮舞黑刀的力量反飛出去，趕在火球擊中羅修之前，擋在了他身前，火球在水寒的阻擋下消失無蹤。
“這樣，你還怎麼打呢？”露西菲亞恢復了第一次遇到羅修時的笑容。
各種魔法彈幕不要錢的對著羅修放出去，水寒不得不時刻守在羅修身前，只要稍微大意，漏掉的魔法就足以把羅修轟殺至渣。
場面再次陷入了古怪的境況，露西菲亞不斷的釋放各種各樣的魔法，水寒立於羅修身前，絲毫不動。露西菲亞也不敢貿然擊殺羅修，如果那樣的話，現在氣力正盛的水寒，自己必然不是對手，只有等待阻擋彈幕的水寒感到疲憊之後，才能將羅修幹掉。
大局已定了。露西菲亞冷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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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
眼前漆黑的場景讓羅修不由得這麼想，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死了也會有意識，可是不管他怎麼轉頭，周圍都是漆黑一片，想伸出手，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這裡是哪裡？
甚至連聲音都發布出來，出了思想什麼都沒有。
“切，真是無趣，博士那個就把本大爺交給這種人嗎？”
完全陌生的聲音，不過聽語氣來說，對方好想認識博士的樣子。
你是誰？
“難道博士什麼都沒告訴你？算了，聽好了，”似乎對於博士的無奈，那聲音繼續說道：“那個晶核，在你這裡吧？”
晶核？冰藍色的晶核？
“沒錯，不過，那可不是什麼晶核，那個是博士還原遺蹟中得到的遠古生物的基因而得到的能量聚合體，簡單來說就是類似於玄幻小說裡面什麼魔晶啊什麼的。這個東西的作用，就是在你快死的時候將能量引入你體內，讓你復活的同時變得更加牛叉。而我就是居住在這個晶核之中的那種遠古生物的自我意識。”
好吧，也就是說我快死了？
“嘛，差不多吧，而且你的女朋友也快了，如果你不開主角光環把對面那個大嬸秒殺的話。”那個聲音無所謂的說著，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指的就是這樣吧？
那麼...
“別急，先告訴我，你覺得，幻想到底是什麼？”那個聲音扯開了話題。
幻想...是什麼？羅修陷入沉思。幻想，幻想是什麼？幻想只是幻想而已吧？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嘛？
沒錯，幻想只是幻想而已，不是力量，不是未來。但是即使只是幻想，也是隻屬於我的幻想，獨一無二的幻想！就算只是幻想，也是我所掌握的幻想。
“嘖，無聊的回答，算了，隨你吧。”
······
魔法的彈幕越來越密集，水寒艱難的抵擋著彈幕的射擊，烈焰，寒冰，白骨和雷霆，閃爍在眼中美麗的色彩，現在卻是致命的顏色，只要稍微鬆懈，便會被這漫天煙花般燦爛的魔法所吞噬，什麼也不剩。
“哼哼，差不多也要堅持不住了吧？”冷冷的笑著，雖然對方的能力很棘手，但是有著拖累的情況下，露西菲亞要對付水寒就簡單多了。各種威力不大消耗很小的魔法完全沒有間斷過，畢竟水寒也還只是人類，也會累，也會睏倦和疲勞。
露西菲亞已經看到了勝利了，她嗅到了勝利的味道，舉起黑刀，緩步走向水寒，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如同稀疏的鼓點，敲打在鋼鐵戰鼓之上。
“結束了。”露西菲亞冷冷的說。
“不，才開始呢。”
她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本應該昏迷在那個地方的羅修，此時站了起來，雖然左臂斷掉了，但是已經不再流血，整個人沒有一點失血過多的樣子。露西菲亞的魔法彈幕因此停頓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剛才快要死掉的人是怎麼活過來的。
聽到羅修的聲音，水寒渾身頓時一顫，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看見自己面前的水寒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羅修嘴角抽了抽，隨即嘆了口氣，將管家外衣脫下來，披在水寒身上。
“接下來交給我吧。”他輕聲說。
“可惡！”露西菲亞揮動黑刀，衝向羅修。
她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作為法師型異能者，不應該和一個被黑翼訓練過的傭兵近身白刃戰。
“讓你看看吧，”緩緩走到水寒身前，將水寒完全護在自己身後，羅修用滿是自信的語氣說道：“只屬於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