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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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雪之少女
第二天。
任務結束後，菲琳特別給羅修開放了a級許可權。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一想到上次b級許可權看到的東西，羅修就完全沒有去檢視的**。為此菲琳還特別為她解釋了一下許可權的問題。
許可權並不是銀輝自己設定的特定許可權，而是屬於十三區的規則，是統和於十三區耶布斯守護的她制定的許可權，她則是十三區資訊的聚集地，雖然沒有自我意識，卻擁有和人類無二的智慧。不同的許可權從她那裡能得到的資料也不同。目前她存在的地點，知道的人只有鬼神之刃和耶布斯。
“也就是說上次那個資料只是她因為好玩而提供給我的？”羅修斜著眼睛盯住菲琳。
“不，那只是奴家想要整你而已。”
被如實回答了，但是羅修卻覺得自己輸了。
“那麼，真正的許可權b能得知的資訊有哪些呢？”
“諸如大多數人的基本資料，身世和能力什麼的，還有就是那些制式武器的設計圖之類的，嘛，許可權b雖然比起c啊，d啊什麼的要高，但是其實除了查詢人物資料以外，完全沒有別的用處。”菲琳不屑的說著，一副不滿的樣子，“明明只是個沒有自我意識的電腦而已，卻偏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羨慕嗎？羨慕了吧？”
“沒有，只是看不慣而已。”就像看不慣千金大小姐做派的平民少女一樣，菲琳一邊說著，目光中卻又流轉著另一種感情。
自我意識真是複雜。羅修這樣下了定義，又問道：“既然是規則之類的，那麼為什麼銀輝又可以授予我許可權？”
“不止是銀輝啊，合金，天網，乃至整個十三區稍微有點聲望的組織都有這個資格，只不過可以授予的最高許可權不同，合金以及天網是sss，銀輝是ex。”搖著手指，菲琳偷偷斜著眼睛打量著羅修的表情。
“為什麼聽起來銀輝的要高一些啊？”
“因為鬼神之刃的女兒在這裡嘛，估計那個一直呆在山洞裡的電腦和某個非人類產生了某種說不清楚的關係，順帶給了他女兒所在的傭兵團一些方便。”語氣中的嘲諷之意非常濃烈。
自我意識果然真是複雜。再一次下了結論，羅修不由為自己正確的結論點了點頭。不過，羅修可不會放過語言的漏洞。
“啊，某種說不清楚的關係，是什麼啊？”
瞬間轉變為陽光的鄰家男孩狀態，羅修一臉朝陽般虛偽的微笑，不懷好意的問著。
“唔！”似乎被說中了什麼一樣，第七代仿生機器人超高的類人性立刻顯現出來，菲林的臉上立刻冒起了紅暈，本來可以再電腦狀態下若無其事說出來的話突然卡住了。
“是什麼呢？”羅修打定了注意要報仇，除非博士親臨，不然誰也阻止不了他了！
“唔！唔~~”不知道為什麼憋得滿臉通紅，菲琳只能用顫抖的手指著羅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誰讓汝整我？雖然不是博士他們那種腹黑，不過本修羅可是有仇必報啊！】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但是如果博士回來的話你就完蛋了。
突然想到這一點，羅修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如果博士回來的話...
如果博士回來...
回來的話...
“喲！我回來了！大家有沒有想我啊！”某熟悉的大叔聲音傳來。
“啊，小迪，我好想你！”斯艾妮的聲音也傳來。
【完了，我的人生，我的未來！】羅修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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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琳向博士打小報告之前，羅修迅速溜出了地下基地，在被博士發現之前先找個地方吃到撐死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行，不能這麼沒骨氣，撐死什麼的絕對不行！”羅修目光閃爍，雙眼之中冒著一種氣勢，那種名為尊嚴的氣勢。
“啊哈哈，不好意思了，店長，因為某種原因所以打擾了。”乾笑著叉著腰，羅修在kanon的店外坐下（某風：汝的尊嚴呢魂淡！）。
“我們這裡只收現金。”蘇菲婭的話就是立刻回絕了羅修的要求。
羅修唯一可以付賬的東西只有那個博士的無限透支信用卡，雖然完成了任務是有任務金額可以拿的，但是因為睡得太死的關係，知道博士回來都沒有任何機會去拿。所以，羅修身上依舊沒有任何現鈔。
“嘛，別這麼見外啊店長，在下請閣下喝酒吧。”一個看起來很帥的傢伙笑著拍了拍羅修的肩膀。
“你誰啊？”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個男子。
“......”
一旁的蘇菲婭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對羅修的智商徹底失望了，不，是徹底絕望了。
“難道是...”羅修突然不可置信的說。
“沒錯，我就是...”
“店長失散多年的未婚夫？！”
“......”
某馬尾女僕已經把抽出了長戟。
“哈哈...開玩笑...”擦了擦冷汗，羅修乾笑著說，“是克萊恩先生吧，我知道，只是突然取下面具，沒想到會是在這等美男子。”
“閣下過獎了。”
謝絕了克萊恩的好意，羅修為了延緩自己的死期，隨意的在內華達市內閒逛著。內華達北面羅修是不準備去了，那邊現在完全是一片廢墟。雖然起因是羅修，但是他本人卻對於被毀壞的建築沒有任何愧疚。
由於找不到去處，羅修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切，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可不能就這樣浪費掉了！”一邊嘟囔著，一邊想著完全陌生的街道走去。
“話說應該把美嵐也叫出來的，真是失策，不過那種情況也沒有辦法。”
順著來時的路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途徑過自己幹掉了八級能力者的警察局，羅修不由多看了幾眼這個現在已經千瘡百孔的警察局。
高大的樓層把陽光遮擋住，陰影中的羅修惋惜一般的嘆著氣。邁著腳步，準備順著路走下去。
一隻蝴蝶突然從他眼前飛過，銀色的，被夕陽映得血紅的翅膀優雅的掠過羅修的眼前。突發奇想的羅修，準備跟著這隻蝴蝶走下去。
饒過警察局，機械式的邁著步子，緊跟著那隻蝴蝶。蝴蝶似乎也知道羅修在跟著自己一樣，不緊不慢的閃動著翅膀，吊在羅修前方不遠處。
不知多久，不止何時，當太陽即將被黑暗吞沒之後，羅修才注意到時間。不過他還沒有回去的打算。銀色的蝴蝶依舊在前方翩翩起舞，羅修索性跟到底。因為環境汙染越來越少的蝴蝶，會在環境更差的十三區出現本身就很奇怪。就算只是空想也好，羅修也想看看，這背後隱藏的東西。
天邊最後一絲光明被黑暗吞沒之後，萬籟俱靜，唯一指引羅修的，就只有那隻飛在前方，舞動著優雅身姿的蝴蝶。黑暗之紅泛起唯一的燭光，可以這麼形容吧，那隻蝴蝶，翩翩起舞的舞者。
“等到天亮再回去吧。”羅修下定了決心。
反正身上有通訊器，也不必擔心迷路。
似乎知道了羅修的想法，蝴蝶飛舞的姿態更加飄忽不定，不變的卻是指引的方向，前方無盡的黑暗，唯有這一絲光明在眼中。
前方似乎是山道，少山的內華達山路本來就少，看來已經離開內華達市很遠了。這樣想著，羅修抬頭望向天空。淡淡的雲始終繚繞在天空之中，遮住了無與倫比的星夜，也把大地埋藏在黑暗中。
邁著步子，走著，前進著，沒有迷茫，沒有彷徨，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吸引著羅修一樣，跟隨者蝴蝶，一步步向前。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感受到溫度變化的羅修緊了緊銀輝的制服，繼續隨著蝴蝶向前。
“沙。”
自己的腳步聲不同了，似乎猜到了不同的土地，眼前也不同於方才的黑暗，混沌的白色映入自己的眼簾。是雪，內華達下雪了？心中充滿了疑問，即使如此，羅修還是毫不停留的跟在蝴蝶身後。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蝴蝶停下了向前飛舞，停在一旁的樹枝之上。
那一瞬間天空的雲，淡了。月光傾瀉而下，無數的星光瞬間照亮了羅修眼前的一切。
湖，蔚藍色的巨大湖泊，皚皚白雪覆蓋了湖泊周圍，覆蓋了大地。周圍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樹木，唯一的通路僅有羅修腳下的一條，一直通到湖邊。而在通路的盡頭，緊緊的站著一個少女，銀髮的少女。
“這...”一時驚訝，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羅修愣在當場。
少女手中握著束髮的絲帶，身著漆黑的銀輝制服，散亂的銀色長髮隨著淡淡的風微微飄動，湖面反射的星光，讓少女宛如一位女神。
沒錯，是水寒。正因為確定了自己雙眼所見的東西，羅修才覺得不可思議。這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沒有在基地裡看到水寒。
水寒緊握著束髮的絲帶，垂下雙眼，鞋子被脫下來，擺放在一旁。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沒有握著絲帶的另外一隻手貼在自己心口。
月光淋在她身上的一瞬間，水寒長大了眼睛，輕啟小口：
“為誰而笑，為誰而悲
為誰而跨越無數輪迴？
時針之上，時間之外。
是誰讓時間就此停轉？
彷彿離別，彷彿曾今。
彷彿無數輪迴的再會。
與風再見，與你相見，
祈禱幸福，祈禱心願。
為誰而戰？為誰改變？
為誰降於塵世，為誰輪迴萬千？
為你而笑，為你，染滿塵世萬千。”
雪中吟唱著歌曲的少女，空靈的聲音穿透了心靈，穿透了空氣，穿透了一切隔閡。羅修覺得，就算是內華達市的各位，也能夠感覺得到這個歌聲。
眼前的水寒突然變得陌生起來，那嬌小的身影此時是那麼神聖，就算自己出聲也是一種褻瀆。
“羅修？”水寒卻首先說話了。
那一刻，羅修似乎看到了，那張臉上，露出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