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主逃亡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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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主逃亡第七天
我又在陽臺上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海倫出來了。她臉色看起來很糟糕,像是遭受了“看了一篇踩了她一百零八個雷點的”的痛苦。
以防萬一,我還是多嘴問了:“海倫·迪亞還是海倫·弗朗西斯?”
海倫白了我一眼:“就算是她出來,記得的名字也是前者好麼……她又沒有嫁給你爸爸的記憶。”
我扯了扯嘴角:“……問題是,如果我問是我媽,還是我表妹。你只會回答,親愛的小平克我好想你啊,然後來揉我頭。”
“你還真是瞭解啊。”
“彼此彼此。”
“我父親怎麼樣了?”
“他把自己鎖在實驗室了,我覺得你現在最好別去見他比較好。”提起傑拉特,海倫的表情有些細微的微妙,先白再鐵青最後變紅,“別和我提他了,我有點想吐……”
“……不要說這麼帶有歧義的話好嗎!”我背上的寒毛都險些炸起來了。
海倫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她一臉深沉地看著我,用一種特別虛情假意地口氣,深沉地說:“想象你爸爸一臉深情的看著你……‘哦,我親愛的海倫,我是那麼那麼地深愛著你’……”
她保持著那種看似深情,實則喪心病狂的表情,把一隻豬爪子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陪你一起吐。”
……
總算是解決了海倫的問題,海倫和我一起坐著火鳳返回了小鎮。我本以為伊格納茨會焦急地等待著我們回來,沒想到他已經高高興興地和鎮長的兒子一起去玩了。
“我又勤勞又有力氣,自己種的紅薯可以擺滿三個院子!”
“真的嗎?好厲害啊!”
伊格納茨一臉讚歎的說。
我從火鳳上落下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兩人這麼竊竊私語著。我把伊格納茨從某位腎虛的鎮長之子身邊扯了過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一下我嗎?”
伊格納茨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相信弗朗西斯,弗朗西斯說能做到的,就一定可以做到。”
我愣了一瞬,人生第一次被人信賴的感覺真不錯。
不料伊格納茨還有下:“……反正,你真的做砸了,發飆的是米那託,倒黴的是弗朗西斯自己,被遷怒的是國王陛下……哪一個都和我沒有關係。”
喂!快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說完這些話,伊格納茨轉向海倫:“海倫,你還好吧……看見你都不記得我了,真是非常擔心啊……”
“我沒事。”海倫依然是那種陰鬱的表情……或者說,從廁所裡出來,她就一直維持著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只是……”
海倫瞥了一眼那位盯著我像是盯著人生大敵的鎮長之子他大概以為我在左擁右抱吧,說句實在話,我實在很希望他能享受一把左擁右抱在場這兩位,然後彙報一下內心感受,側著頭問伊格納茨:“……你告訴了他,你是男的嗎?”
“咦?這個要專門說明嗎?”伊格納茨顯得很茫然,他舉起手轉悠了一圈,“我很明顯是個男子漢吧。”
“那個明顯只是對精靈而言啊。”海倫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是的,無論男女,所有精靈都是平胸,而且男性精靈不長鬍子也不長喉結,就算是成年的男性精靈,聲線也是類似於青春期的男性——精靈們自己分辨的方式是看耳朵,男性精靈的耳朵更長更尖,顏色偏深……
可惜的是,我一直察覺不出這兩種耳朵之間的差別。
我默默地遞了一個眼神過去:海倫你居然第一時間就就意識到了這個深奧的問題,好厲害。
海倫扯了扯嘴角:關於這個梗可是伊格納茨的專用cp模式,小攻因為認錯了性別所以狂追不止,追到手了又發現性別相同,痛苦糾結,最後終於幡然大悟——異性戀是沒有前途的,同性戀才是世界大同……這種我看了至少上百篇,我會說麼?
我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確定不是你寫的麼?
海倫終於換上了日常的表情——一種拿來鄙視我的表情:不是……而且,看起來你也深懂其道啊。
我默默地抬頭看天。我到不是和海倫有著類似的原因,而是這樣的眼神我很熟悉——每次看到有鶯鶯燕燕湊到米那託身邊的時候,我就是這個表情。
“啊啊啊……你這個鼻孔看人的人生贏家,和海倫眉來眼去,還和伊格納茨有著彼此信賴的關係,是在太可惡了……長得帥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年頭為什麼女人總是喜歡那種冷酷炫的男人啊,這種男人絕對是個死腦殼生活一點情趣都沒有!”鎮長的兒子終於忍不住碎碎唸了起來,“這種男人就應該被燒死才對!”
咦咦,你是在說我嗎?
咳咳咳人生第一次有人誇我冷酷炫,忍不住有點害羞呢,仔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而且,我要鄭重說明,我其實很有情趣,米那託前幾天還就這件事誇過我呢!
“忍不住想贊同怎麼辦……”海倫站在我身邊感嘆。
“……他哪一點說對了啊喂!”我抗議道。
“關於人生贏家那一點,你敢說,搶走米那託不是人生勝利麼?”海倫惆悵地說,“真讓人越發的想燒死你了。”
“咦,米那託不是一
直都在薩恩城嗎?為什麼說被搶走了?”伊格納茨納悶地問。
海倫回答:“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啦。”
果然海倫這個臭婆娘早就在窺視我家米那託了。
我磨了磨牙,感到把海倫嫁出去的任務越發重要。不過……米那託……我拉住海倫:“我和米那託走散了,你快幫我占卜一下,米那託的所在地。”
海倫一愣,在正事上,她還是有應有的嚴謹的:“我的星盤都還放在皇宮裡呢,沒有星盤和水晶球,根本無從下手。”
星盤和水晶球都屬於施法道具,理論上我父親應該也有,但我毫不懷疑,這個時候打攪他的話,他會把我們全部變成麻辣烤火雞。
“那隻好先回皇宮了。”我對火鳳招招手,火鳳從善如流地降落下來。我們一行三個人,全部爬上了火鳳的背。海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鎮長的兒子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這個給你。”她從手腕上解下一串銀質手鍊,遞給對方,然後揮手告別。
鎮長之子愣愣地看著海倫,看著火鳳越飛越高。直到向下俯視,再也看不到那個小鎮之前,我看見他一直都這樣仰著頭向上注視著。
“何苦呢?”我嘆息一聲,“你幹嘛還給他留個想念。”
“……哪裡是想念,明明是報酬。”海倫挺吃驚的,“人家怎麼說也是照顧了我兩天,那個東西怎麼說,也是一個辟邪小神器……而且,那又不是我的東西,怎麼能算是想念?”
“……不是你的東西?”
“是傑拉特師的魔法道具。”海倫口氣淡淡地回答,“用於辟邪的道具,如果不是它的話,那個傢伙早就被你母親無意識地抽成人幹了。去黑市賣的話,能賣出上萬金幣吧。”
這個價格讓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你這是幫他還是害他?”
“……是在識貨的人手裡啊。”海倫白了我一眼,“正常情況下,有幾個人知道那是驅魔道具?”
說的也是。
想到這裡,我不再和海倫鬥嘴。米那託佔據了我全身心,雖然理智告訴我,米那託那麼強大的人,天上天下無處不可去,但依舊忍不住地擔心,他吃得好不好,晚上能不能順利入眠,會不會寂寞……會不會想我?
……
“咳咳……咳咳……克里爾,麻煩給我一點熱水……克里爾?”在紫荊帝國的宮殿內部,紫荊帝國至高無上的國王陛下,澤蘭·迪亞在睡夢中驚醒。之前,他堅持抱恙辦公,結果被一群僕人硬生生地拖到了**。沒想到,他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再度醒來,日暮西沉,天邊的晚霞漸漸暗淡,尖鉤型的彎月從天幕上顯出輪廓。
國王陛下的臉色沉下來,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他睡著了,身邊也應該守著一個副官,一隊護衛,絕對不應當是這種悄無人聲的情況。
一隻手從陰影中伸出來,把一個騰著白霧的杯子遞給了國王。國王神色如常地接過,甚至還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從陰影裡走出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盯著國王陛下喝水,他有著一頭白如初雪的長髮,眼睛狹長,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銳利。身體掩蓋在白色的長袍下,唯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暴露在空氣中,握著一柄造型誇張的漆黑鐮刀。
國王陛下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在鐮刀上停留了良久,才慢慢地撥出一口氣:“魔王的鐮刀。”
“你很識貨。”來人手腕用力,鐮刀一轉,就對準了國王的胸口,似乎只要他再微微一用力,那吹毛斷髮的尖銳武器,就能把躺在病**的人撕成兩半,“勇氣也不錯。”
他誇獎的是,國王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面不改色。
“我為什麼要怕一個,偷偷摸摸的,只敢在勇者和魔王都不在附近的時候,才敢來找我的鼠輩。”國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他很快就為自己的嘲諷付出了足夠的代價。白髮男人微微一用力,刀背一動,國王就被直接從**被打了出去,砸在牆面上。他穿著單衣,坐在地面上,咳嗽兩聲,嘴角溢位血來。
白鴉居高臨下地俯視國王:“和我作對,一點好處也沒有,但如果順從我,財富,聲望,女人,國家的富強,垂手可得。這樣的情況,很好選擇的吧?”
國王嘆了一口氣,對白鴉點點頭,看起來似乎已經服氣了。
當然,這只是白鴉對國王不夠熟,換另一個人來,恐怕就能立刻意識到國王陛下嘆息中的深意: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強者往往都……不但是傻逼,還會挨個送上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