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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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轉折
戰火繚繞,濃煙飄渺,遍地的鮮血,遍地的屍身,有風簌簌吹過,雄鷹自天際飛過,尖銳的哀鳴響徹天空。
鷙鳶國在雲凡辰帶領下,將蠻夷擊潰,徹底粉碎了蠻夷的突擊。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軍營,兵士們經過一場激戰,也還是鬥志昂揚。
雲凡辰身著青色盔甲,堅毅的臉孔上薄脣緊抿,卻見一個人顫顫巍巍朝著自己走來,來到他的馬下便跪了下去。
“什麼事?”雲凡辰沉聲問道,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將軍,鳶夫人,鳶夫人不見了。”領頭的軍醫慌忙說道,伏下身子幾乎不敢去看雲凡辰。
“你說什麼?!”
冷酷至極的語氣裡摻雜著一抹殺氣,一道白色身影從遠處而來,高大的馬身上,衣玦紛飛,魅惑邪佞的容顏面對著所有人。
眾人看著說話的人,頓時一臉惶恐,一股寒氣自腳底蔓至全身,齊齊跪倒在地,“皇上吉祥。”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在此刻突然到來。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誰不見了?”北唐炎淵騎在馬上,慢慢朝著眾人踱來,一雙潭眸如漩渦般幽深至底,他半眯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復而問道,“朕問你,誰不見了?”
平靜無波的面容下實則安濤洶湧,緊握在韁繩上的雙手攥在了一起,一股決絕的殺氣騰空而起,讓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
只有雲凡辰依然坐在馬上,他偏轉過頭,面色如常的看著北唐炎淵,堅毅的神色在陽光下鍍上一層金光般。
“鳶夫人她,在戰亂中失蹤了。”他回答的很淡然,竭力掩飾自己心中的慌張。
鳳洛凝失蹤了,他怎麼能不擔心。
“失蹤?”冷冷一喝,北唐炎淵翻身下馬,白色的袍子如雪般紛飛,自馬上而落,北唐炎淵一雙幽潭般的雙眸掃視了一眼眾人,忽的脣畔輕啟,勾勒出一抹戲虐的笑,“若是阿凝失蹤了,那,這裡的所有人都給她陪葬了便好,最好趕緊去給朕找回來。”
他不怒,也不吼,只是平靜的望著一切,然,那顆隱藏在肌膚下的跳躍心臟,卻已經痛的千瘡百孔。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若是她沒了,那他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一顆心仿若被層層剝開,等著他看到最深處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了。
而這時,跟著男子而來的三個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皇上,鳶夫人定然會平安無事的,這邊塞數千將領豈是說陪葬便陪葬的?”翻身下馬,雲凡辰和北唐炎淵平視,神情不卑不亢。
“雲將軍,你是越來越不懂得規矩了,”向前邁了一步,和雲凡辰站在一條線上,脣畔不屑的勾起,“就算你們雲家再厲害,但不要忘了,朕是君,你是臣,君臣有別!”
慵懶散漫的聲音裡滿是霸氣。
雲凡辰輕蹙俊眉,躬下身來單膝跪地,語氣依然不卑不亢,“臣,雲凡辰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北唐炎淵對他的行禮渾然不覺,根本就沒去在意,他又朝前邁了一步,繼而停下,雙手背在身後,緊緊交握。
他揚起下顎,俊削的輪廓呈現在陽光下,漸漸朦朧,微眯的雙眸望著那散著金光的太陽,如此刺眼,扎的眼睛生疼。
他的語氣極度陰兀,薄脣微啟,“對朕來說,這萬千將領都不如阿凝來的重要。”
說這話是,北唐炎淵的聲音裡竟然有一股悲泣油然而生,伴隨著雄鷹短促而清冷的嘶叫,緩緩散開。
嬌小的身子,一身粗布衣裳,額頭上留下的血跡沾染在白皙的小臉上,已經凝固。
那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也淋滿了鮮紅的血跡,已經變得暗紅。
鳳洛凝起身坐在原地,茫然四顧,她看著遍地的屍身,已經那些殘忍不堪的血腥場景,頓時怔在原地。
小手緊緊捂住疼痛的頭,踉蹌著站起來,放眼望去,寂寥一片,滿是屍體。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疑惑的自問,心裡極度害怕這樣的情形,挪動著步子,鳳洛凝雙眼漸漸迷濛,她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她怎麼會在戰場上。
心裡的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如暗潮般,沖垮她心底的一道道防護。
嬌小的身子,縮瑟在一起,在這遼闊的土地上,顯得那麼單薄無力。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她自問著,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她只覺得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呼喚她,那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像是才那個方向傳來,而那個方向正是回鷙鳶國的路……
一輪落日滾滾墜落,如火焰般燃燒了整個蒼穹,女子單薄孱弱的身影在夕陽中越漸越遠,直到消失……
帳篷中,兩個臉色冷峻的男子一動不動的,面前的茶水已經涼的透徹了,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桌子。
夜色朦朧,一點星光璀璨的懸掛在天際。
雲凡辰已經派出人去戰場找尋了,按照軍醫的說法,鳳洛凝在在替傷員治療的時候失蹤的,那一種可能是,她被蠻夷擄獲了,另外一種可能便是,在戰亂中走失了。
無論哪一種,都是危險的。
而北唐炎淵也派遣了宵慕和綾桑去了蠻夷的部落,探尋一下訊息,是不是鳳洛凝被挾持了?
“皇上,將軍!”正當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道聲音,夙雲已經帶著兵回來。
“怎麼樣了?”坐在帳篷內,雲凡辰沉穩說道,而夙雲卻是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回將軍,什麼也沒有找到,我們把戰爭波及的範圍全部找了一圈,挨個人翻來看了,卻都沒有見到鳶夫人。”
北唐炎淵不說話,一臉的陰鷙,他緩緩站起身,踱步朝外走去,站在外面的夙雲一干人等見到皇上出來,慌忙下跪,“皇上息怒。”
北唐炎淵似是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般,只是繼續朝前走去,神色清冷,眨眼間,男子輕點腳尖,消失在了蒼茫夜色中。
“怎麼樣了?”站在空地上,北唐炎淵負手而立。
他帶來了宵慕等人,卻不能讓他們暴露出來。
“主子,什麼也沒有,蠻夷部落裡沒有夫人的聲音,不過,”遲疑了一下,宵慕抬頭看向男子,男子背光而立,臉上的表情陰惻難覓。
“不過什麼?說。”
北唐炎淵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眉宇緊皺。
“屬下蠻夷裡傳出訊息,蠻夷本想擒獲夫人,用來威脅鷙鳶國,但是途中竟然讓夫人逃了,夫人跑到人群裡,然後便沒了蹤影。”宵慕如實說來。
北唐炎淵聽罷,臉色霎時陰兀難看,他擺擺手示意宵慕和綾桑下去,自己獨獨站在空地上,清冷的月色籠罩一身。
既然逃了,那為什麼不回來?
他不解,望著漆黑一片的前方,找不到答案。
咻地,北唐炎淵瞳孔皺縮,緊緊盯著遠處,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陰霾頓時湧現雙眸。
“難道你是不想回來了麼?阿凝,你就這麼的想離開朕麼?”
“啊……!!”
一聲急促的叫喊,鳳洛凝猝然坐起身來,她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薄衫已經被汗水浸溼,額頭上也便是汗水。
雙手緊緊攥著床褥,她看了一眼周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甚至有寫簡陋,她睡得是一張木板床,上面是一些已經破舊了的褥子。
鳳洛凝茫然的望著周圍,覺得很陌生,心裡不禁有些膽怯,她剛想下床正巧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的步子有些蹣跚,拄著一根柺杖就進了屋,一隻手上還端著一碗藥,鳳洛凝怔怔的看著這個朝自己走來的老人,急忙跑下去扶住老人。
“奶奶,我怎麼會這裡?”她問著,伏下老人坐著。
“姑娘,你不記得了?”老人問道,看著鳳洛凝以上茫然的雙眼,這才笑了起來,“你昏倒在我家門口了,我就把你扶進來了,幸好你這小身子不是很重,要不然真的是為難我老太婆了。”
經老人這麼一說,鳳洛凝才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從戰場上一路跌跌撞撞朝著一個放向走去,最好實在是走不動了,受了傷,又一天沒有進食,嗓子裡幹灼的如火燒一般,她全身已經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看到不遠處有村莊就過來了,就咬牙過來了,最後實在撐不住,便倒在了一家人的門口。
“奶奶,謝謝您的救了我。”鳳洛凝微微頷首,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包紮起來的額頭,可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曾經是什麼人?
“我也是一個人住,這村子偏僻,除了幾口人住在這裡,與外界也不溝通,你能找到也算是緣分了,”說著,老人端起她進來的藥碗遞給鳳洛凝,“姑娘,把這個藥喝了吧。”
鳳洛凝趕緊的接過藥,幾口飲下,緊接著擦了擦嘴角,“謝謝奶奶。”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看著鳳洛凝喝完藥,老人問道。
鳳洛凝微微一怔,她叫什麼名字?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剛剛在夢中好像有人叫她“阿凝。”
她還應著了的,那她可能就是叫阿凝吧。
想著,鳳洛凝便開口說道,“我叫阿凝。”
老人也不在多問,她站起身看著一臉憔悴的鳳洛凝,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肯定是受戰爭的牽連才淪落到此吧。”
見鳳洛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老人以為鳳洛凝是傷心了,也不再提起那些事情了,只是說,“姑娘,你在我這裡先住下吧。”
鳳洛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想到一個老人竟然會收留她,心裡感激著便哭了出來,“謝謝奶奶。”
她也以為自己的家人是在戰爭中失散的,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淪落在戰場裡,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對過去的一切都沒什麼印象。
“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你留下來給我做個伴也好啊,好了,你再休息一會兒,這受傷了,得多養著幾天,你一會就叫我張奶奶吧。”說著,老人便催促鳳洛凝去床榻上躺著,自個人又去做別的事情了。
躺在床榻上,鳳洛凝竭力的想要回憶起一些過去的事情,但奈何,她一丁點東西也記不起來,出來剛剛的那個奇怪的夢。
夢中有個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臉,眼前一直是模糊一片。
緊接著,她看到了血流成河,那血似洪水般將她掩埋,扼住她的呼吸,她便被嚇得驚醒了。
躺在那裡,鳳洛凝漸漸迷糊,然後睡了過去。
天淵五年,六月,舉國佈告,尋一女子,但最終未果。
發出去的告示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無論報酬是萬兩黃金,亦或是高官爵位,依然沒有人來應賞。
宮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皇上的脾氣日漸暴戾陰鷙,被奪取性命的宮人數不勝數。
同年,九月,雲將軍攜大軍回朝,蠻夷敗北,簽訂和平協議,每年將對鷙鳶國進貢,鷙鳶舉國同慶。
空蕩蕩的大殿內,北唐炎淵依靠在軟榻上,目光怔然的望著眼前的東西,他不捨得動,那殘留在屋子的女子氣息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他就要感受不到了。
眼前擺放著女子用過的東西,還有那隻鈴鐺。
得貴躬身站在門口,語氣畢恭畢敬,“皇上,雲將軍回朝了。”
“嗯。”輕輕應了一聲,北唐炎淵緩緩坐起身,“給朕更衣。”他說完,得貴便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替皇上置衣。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北唐炎淵卻並沒有朝外走去,而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鈴鐺,輕輕晃了晃。
“鈴鈴……”
幾聲清脆的響聲立刻蔓延在屋中,男子聽後竟緩緩笑了起來,瀟寂淒涼。
阿凝,朕知道你會回來的,因為,你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