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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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節
腦子不正常。張嘴就罵娘。盔甲摔稀爛。要去當和尚。
這個高犰的近親名叫杜松。乃大明末年山海關總兵。
話說這杜松其人。生於武學世家。有一身驚人武藝。只是有勇無謀。性情端的暴躁。遇到點不順心的事兒。就把自己的盔甲呱呱呱摔稀爛。聲言不幹了。要削髮為僧。遁入空門。
薩爾滸戰場上。此人在充當人肉炸彈衝擊小努同志(努爾哈赤)陣營前。曾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向家將們吆喝:
孩兒們。咱們吃的。是誰的糧啊。
是大明天子恩賜的糧。家將們齊聲答。
杜松又問:咱們喝的。是誰給咱們的酒啊。
是大明天子恩賜的酒。家將們齊聲答。
杜松又問:咱們睡的。是誰給咱們的女人啊。
是大明天子睡過的。。。家將們遲疑不決。參差不決地回答。
當然。不影響杜松同志的心情。非常滿意:那孩兒們。現在知道咱們應該幹什麼嗎。
食君之祿。為君而死。
家將們舉刀齊呼。簇擁著連鎧甲也不穿的杜松。向著後金陣營衝撞了出去。衝啊。。。。。。
結果。
後金騎兵。唰的一聲。搭箭在弓。
箭飛如雨。杜松及全部家將。悉數被射得形同刺蝟。
甚為慘烈。
嗯嗯。荷蘭妹妹想象中的戰爭場面總比衙內腦子裡的要慘烈血腥些。原因很簡單。這等慘烈。衙內幾時得見。荷蘭妹妹今次得以瞻仰。
當荷蘭前來頤和園時。這裡已然像當年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一樣。亂大套鳥。。。
衙內不見了。。。
活生生一個大肚婆離奇得就像肥皂泡泡。不見鳥。。。
北京衛戍區開來了兩個團。警衛第十一團。警衛第十二團。團團把頤和園圍了個水洩不通。
夜黑頤和園被照如白晝。
到處金戈鐵甲。地毯式搜尋。
翻天覆地找哇。大肚婆。大肚婆。你在哪裡。。。。
可不都如杜松般被射成個篩子。不過。不是肉 身。是肉心。。
還不是眼皮子底下。
是眼睜睜。。
這麼多如狼似虎的眼睛仰望著萬壽山。竟然。 。。還是把大肚婆搞丟了。。情何以堪。。
沒用。
無能。
廢物。。。
心被射成個篩子都無以脫罪。扯肺。撕皮。。。隊伍們渾身淌血。。
荷蘭妹妹奇異地倒不著急。莫說。跟這個神經病一二十年的交情鳥。跟她確有些心意相通。上次她在香港“遭難”。那確實危急。所以荷蘭那眼皮子一跳一跳的。不是好預兆。可這次。。。荷蘭覺著心上超平和。就算眼見著如此滔天大驚慌。荷蘭妹子還是覺著。衙內安穩極了。。。。。
當然。一念歸一念。人這著實是“冒泡泡”不見了。心依然還是撓著癢疼癢疼啊。上哪兒去了。。。。。。而且。“泡泡不見”得相當詭譎。
“她說她去上洗手間。我說我陪她去。她不要。她還開玩笑說懷孕了後是容易尿頻。要每次都叫人陪。她首先要瘋。。。”吳筆著急地說。眼睛都是紅的。
現場。也就是佛香閣頂層。
裡面四個大香爐四角一角一個。烘得裡面暖融融香噴噴的。再加之。錦緞軟絮。蒲團。又**異常。犰犰的小手袋還靜靜躺在軟錦面上。
初一盤腿坐在蒲團上。望著犰犰的小手袋好像在出神。。。細看。小佛全身緊繃。那眼底的暴戾毒亂吶。。
黃東東就站在下兩節樓梯的洗手間門口。指著窗戶急得要跳腳樣兒。“這麼髙。人。。人怎麼。。”
荷蘭走進這個洗手間。向窗外看了看。窗外就是蔥蔥蘢的萬壽山。緊蹙眉頭。“不可能從窗戶吧。走的樓梯。”
胡來搖頭。眼色沉得見不到一點光亮。“樓下有人。每一層都有一個工作人員。不可能走樓梯。”
這時候鄭井好像從上一層屋簷上下來。後面跟著兩位衛戍區特警大隊的領導。
“上面有掛鉤的痕跡。應該是從窗戶出去的。”小六說著時。聲音低。脣峰好像都在輕顫。氣的。憂的。疼的。。
魏小白始終立在佛香閣東窗前望著窗外。看不見他的表情。小小少的身軀此時在茫茫黑山背景下顯得那樣陰冷。寒烈。。
沒看見白鶴筱。荷蘭後來聽東東說。白鶴筱一直都沒上來。
儘管內心著著實實感受不到衙內這次離奇失蹤帶來的壓迫感。可。荷蘭心中依然有數:絕對高手作為。
能在總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如此利落地把衙內“偷走”。。這該是如何了得的身手。。
頤和園一夜間成了第二個圓明園。不過燒的不是祖宗家業。燒的人心。燒的是喚醒孽障們瘋狂反撲的引線。。一爆。天下開了花。。
廣州軍區兵營衝突。
第十七次全軍院校舉槍事件。
包括。震驚世人。網上瘋傳“中南海持劫四歲男孩兒”事件。。。。。
亂了。
瘋狂得亂了。
亂得沒天沒理。
無人好過。
無人過好。
全國出動了多少警力。
又有多少部隊異動。
設卡。
懸賞。
多少男兒汗溼了衣領。烈日下。暴雨裡。上天入地。。。。
從最南澤國。到最北大漠。
從最西戈壁。到最東滄海。
又有多少男兒一層一層執行著命令。把尋人當反恐事業來做。
但是。
遼遼國土。縱深幅員。又是茫茫人海。。。。艱難啊。大肚二犰就如同滄海一粟消失於蒼穹間。。。
咳。
妙吉祥。
吉祥妙。
她再怎麼入佛出世。當然不可能真跟她的同類杜松同志一般遁入空茫中。。。衙內是個要吃要喝要享受的二貨咧。只不過。仿若必經之路。衙內註定要有個不同常人經天緯地的“產子”聖途。
雲貴邊境山區。
溫柔起伏的大山讓人想流淚。大好山河。夕陽美麗地掛在一望無垠的松林上。天空空靈。很宗教的藍色。
雲南大地上住著三萬個神靈。卻。這蒼茫山脊中沒有一個人靈。
一座廟宇。躺在半山腰。
這裡不是人住的地方。這裡是昇仙的地方。
要整整翻越一座大山。山腳下才有個少數民族生活的小村寨。房子搖搖欲墜。衣衫襤褸。食物粗糙。
想想。就在這“與天絕。與世隔”的半山丫丫小廟宇裡。
乾乾淨淨的一張木**鋪著暖和的褥子。旁邊生著爐子。衙內捧著圓鼓鼓的肚子躺在上面。睡香甜。。
虛掩的木門外。
陳牧朝一個精幹的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去吧。我有急事。會用無線電聯絡你。”
“這裡條件實在。。其實。要想隱著。不必非要選在這裡。”男人一身黑衣。十分利落。脣薄眼冷。
陳牧淡笑著搖搖頭。“我住慣這裡了。沒事。”
“那行。你小心。有事隨時找我。”
男人點點頭。轉身走了。不拖泥帶水。不一會兒。聽見不遠處直升機起飛的轟隆聲。漸漸。遠行消失。。。
陳牧淡淡收回眼。轉身慢慢走回。在門前撿起倒了的一個小木樁。靠在牆角。這都是柴火。一會兒還要劈柴。
又看了看腕錶。先進去吧。她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