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9章 心死

第129章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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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心死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29章

然後,溫玉嫻趾高氣揚地對我道“我把這個孩子抱走,如果他真是藤家的骨肉,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把他帶走。”說完,她領著孫彬,不顧我兒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不到片刻就消失在了我家的房門口,我想追出去,怎奈何小腹部痛得要命?感覺象刀絞一般。

母親見我臉色蒼白,急忙欲抬腿追出去,我忍著腹部的劇痛阻此了母親。

“別追了,沒用的。”

王嫂抱著小霓兒見著溫玉嫻抱著兒子遠去,愣在了當場,也許,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當溫玉嫻走遠,她才回過神來,嚅嚅地問著我“為什麼不去追?傅小姐,你就這樣讓那個壞女人把念乃抱走?”王嫂憤憤不平地說。

我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講話,只是忍著腹部的疼痛彎下腰身收拾著地板上的那些殘渣碎片,王嫂與母親也急忙來幫忙,雖然溫玉嫻要我與母親兩天後離開這座城市,可是,目前這裡還是要居住的,所以,我們一起把屋子裡的垃圾清掃了,把屋子打掃的纖塵不染,母親一臉心疼地撿起地上那幾個毛筆字型“君子之交淡如水。靜,修身養性……”,這是父親當年寫的,父親寫得一手好毛筆字,他的書法在遠近出了名的,母親對父親攜手幾十人生歲月,雖沒有刻骨銘心的男女之情,可是,卻有一份平淡深厚的友誼,相敬如賓那種伴侶型感情,見父親心愛的書法字型被溫玉嫻扔到了地板上作賤,潑灑了一地的荼水逮染在了毛筆字型上,讓曾經那漂亮的黑色字型糾結成了一團,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可是,曾經漂亮的字型現在也是廢紙一團,丟掉你父親的心血,母親很是捨不得,但,那又有什麼辦法。

看著被王嫂擦得發亮的那個家裡唯一值錢的古董,出神地凝望著青花瓷片上那個大大的窟窿,溫玉嫻抄了我們的家,她砸碎的何止是這個古董玉器,她毀掉還有我與母親的一顆心,一份自信,溫玉嫻帶走了念乃,這一次,我咬著牙,沒有追上去,也許,我可以忍痛割愛,念乃是藤鵬翔的親生兒子,藤鵬翔不會放任著他不管,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去糾纏了,如果藤家執意要念乃,那麼,我就讓念乃跟著他們吧!

由於對母親存在著人偏見,溫玉嫻這一生是絕對不會接受我,那麼,我還在痴痴地期待著什麼呢?念乃並就是當初為了救母親,而與藤鵬翔簽下的一紙契約,把念乃送出去,讓所有的事情再回到原來的最初一般淡然,如果我早在生下了念乃就抽身離開,我想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甚至於,藤宇煌不會發現母親,溫玉嫻更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罵我們,抄我們的家,本以為,在藤家溫玉嫻是一個最明事理的女人,上一次,我去藤家找念乃,當時的她溫柔婉約,看起來是一個最明事理的名媛形象,可是,今天大鬧我家,簡直象極了潑婦,也許,每一個女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公出軌與背叛,好如此恨我的母親,我在心中又是如此的不堪,與藤鵬翔已經沒有了未來,所以,由她去吧!儘管我十分捨不得念乃,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將來長大後,兒子也會原諒我,理解我心中的這份苦衷吧!

屋子裡清掃乾淨,母親沒有說話,回房去了,我知道她心裡很不好受,溫玉嫻的到來,讓她平靜了幾十年的生活再添風波,我終於明白了母親為何一直都持著門不當,戶不對的觀念,也許,在她與藤宇煌的愛情裡,她最後是逼不得已以黯然退場,曾經與藤部長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在她離去後終於宣告落下了帷幕。

王嫂對我們事情一知半解,不過,她是一個很懂分寸的女人,我們不說,她也絕對不會多問,只是帶著小霓兒做著她該做的事情。

*

天又黑了下來,窗外漆黑一片,象是被一杯濃墨潑灑過,伸手不見五指。

我站在窗前,仰著頭,默默地看著天空,下午去了醫院檢查身體,醫生說,我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肚子裡的孩子才兩個多月,懷孕的前三個月最容易滑胎,孫彬在下午推了我,我撞上了牆壁,醫生給我開了藥,讓我不要隨處走動,我只得呆在屋子裡,什麼也不能做,當母親知道我再次懷孕後,臉色一片蠟黃,先是震驚,後是淡然,對於這樣的事實,她也只得接受,然後,她對我說了一句“你與藤鵬翔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忘了他吧!念乃被溫玉嫻帶走了,也許,你應該打掉肚子裡的孩子,開始一段斬新的生活。”

這話雖絕,可是,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可是,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能夠將她或他輕易地打掉嗎?雖然是藤鵬翔的孩子,可是,也是我的骨肉呀!血脈相連,要讓我打她打掉,我的心怎麼能不動?

見我猶豫不絕,母親看著我,眼眸裡漸漸浮現了一縷失望的神彩。

“曾經,你是我與你父親的驕傲,我有一段不堪的過往,所以,一直都把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如今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能怪你嗎?雪吟,我無法怪你……”

她欲言又止,然後,並沒有說下去,我知道她話中的弦外之音,她的意思是說,她無法怪我,因為,我與藤鵬翔的糾葛從開始就緣於她的病,如果不是她有病,我與徐恩澤應該早就雙棲雙飛,今天,也不會與藤鵬翔這樣糾纏在一起。

母親別具深意地看了兩眼後,轉身就走出了我的房間,屋子裡又是我一個人,空間是這樣的靜謐,突然間,我就覺得視野裡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象我心口深重的幽冥,象是怎麼也撥不開那濃濃的黑霧見光明一般?

靜謐的空氣裡有一聲qq的聲響劃過耳膜,回頭間,我看著不遠處的那臺電腦,是電腦上qq發出的聲音,我本想置若未聞,可是,我心情煩躁的很,也許,用它來打發一下時間也好,雖然,那個世界很虛擬,正是因為虛擬的世界,可以給別人暢所欲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戴著那彼此虛偽的面具,也不必要去察顏觀色,小心警慎地說著話,那們真的好累,好累。

我坐在了電腦桌旁,抬指點選著滑鼠,黑暗的電腦倏地就閃開來,強烈的白光刺痛著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眯成了鍼芒般大小,點選著那個不斷彈跳的小企鵝,點開一看,是一個叫梟雄傷心的好友,這個好友是我前段時間新增的,我都快忘記了,忽然記了起來,他的空間與別人很特別,沒有當行最流行的音樂與一些網路虛擬的轉載畫面,只有兩篇單調的日誌,日誌的內容是十分感傷,一篇是白居易的敘述詩《長恨歌》,一篇是清代納蘭性德的詩:

……人生若初相遇,何處秋風化悲涼……

我是因為好奇而把他列為好友名單,自從加了他後,我便一直都不曾上網,今天,他卻找我說話了。

沒有多餘的話語,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大紅色的字型“在?”

很多時候,網路上的男人找我聊天,首先就來一句“美女,你好”然後,就發來一大朵鮮豔欲滴的紅玫瑰,而這個網名叫梟雄傷心的男人真的很特別,我隨手用五筆打了一個字。

“在。”“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睡不著。”“為什麼?”

“心裡很煩。”“煩什麼?”“不知道,總感覺生活不是那麼地如意,總感覺很累,累得都沒力氣繼續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說了這些話,然後,他就沉寂了下來,我看著電腦螢幕上閃動的游標,隔了大約一分鐘之久,他又發過來一句。

“生活不是一首優美的詩,也不是一則美麗的童話故事,有時候,它的確不盡如人意,不過,我們應該用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人生。”

說完,不待我回答,他就下線了。

這男人真沒禮貌,我在心裡咒罵著,本來在網上碰到了一個特別的,不是色狠的男人,說話卻是這樣言簡意賅,看著那個灰色的qq頭像,我心裡有一種失落感在蔓延,只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毫不相干的人,為何我心裡會有這種感覺呢?

夜深人靜的時刻,我的電話玲聲打破了黑夜獨有的寧靜。

這一次,我並沒有結束通話他的電話,因為,念乃在他媽那裡,如果念乃跟著他,至少,我也應該要有探視孩子的權利。這是我做出的最大最大的讓步。

“我媽去鬧你了?”沒有多餘的問話,他迷人的嗓音單刀直入,直指問題的核心。

“嗯!”我輕輕地應著,從電腦桌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就這麼讓她把孩子抱走?”他低嗄的聲音裡帶著一縷慍怒,我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火?念乃能回藤家,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有辦法嗎?你媽那麼高高在上,那麼不把我與我媽當人看,也許,當初我就不該纏著你,要著念乃的撫養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著一副淡然的語氣對他說。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如果當初,我知道你的父親曾與我母親有過那樣一段往事,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簽下那一紙契約。”

“我到你那裡來,我們談一談?”他的語氣有一些急切。

“不要。”我想也沒想地拒絕,他來了又解決什麼,除了把整個事情搞得一團亂以外。

曾經,溫玉嫻跪在他的面前,乞求著他不要跟著我走,甚至還中了黛凝的奸計,這一次,面對他父母那段不幸的婚姻,他藤鵬翔又會站在那一邊,應該是他母親那邊吧!

不管他站在那一邊,絕對不可能站我這一邊,我心裡嘲諷地想著,然後,心懷無比煩燥地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本以為他又會象以前一樣不死心地再度打來,可是,屋子裡很安靜,手機也再也沒有了震動的聲音。

我靜靜地忤在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世界,纖纖玉指不自禁就輕撫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部上。

由於心裡有事,我一晚上輾轉難側,無法入眠,即使是睡著了,也會被窗外徐徐的冷風吹醒,好不容易睡著了,卻是惡夢連連,夢中,有黛凝蒼白的臉,還有藤凝雅那隱藏嬌軟外表下猙獰臉孔,溫玉嫻的,她們一個個都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母親,我在惡夢中醒了過來,伸手拉開了床頭櫃上的電燈,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屋子裡某些黑暗的角落,窗外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下身象是的什麼東西在汩汩流出,溼溼的,粘粘的,猛地,腦子裡迴旋著一些畫面,是我第一個孩子流產的畫面,那個孩子是黛兢宇在我的裙子口袋裡放了一瓶無色無味的墮胎藥,至今想來,黛兢宇是受了黛凝的指使,因為愛情讓他盲目,所以,黛凝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最終不惜去給他妹妹頂罪,然而,黛凝卻也是受了藤凝雅的慫恿,如今細細想來,藤凝雅才是害死我第一個孩子的罪虧禍首,那女人才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莫非這個孩子也要離我遠去,感受著下身那溼粘的感覺,想起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樣在靜謐中離我而去,不能,她或他是我的孩子,儘管,現在我與藤鵬翔的關係是這樣僵冷,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畢竟是我肚子裡的一塊肉,我不希望她或他在靜謐中悄然離我而去,就象我的第一個孩子,這樣想著,我赫然掀被起身,攤開被子一看,果然,睡衣襬上全是一片血浸浸的紅豔,那紅讓我背心發黑,我急忙從床鋪上起身,穿著拖鞋抱下了睡衣,便匆匆走出自己的房間,叩響了母親的房門,母親聽我的話,也嚇了一大跳,趕緊換衣下樓打車去了醫院。

我們進醫院的時候,運氣非常的好,值班的正是昨天為我檢查開藥的醫生,她聽了我的訴說,不敢怠慢,立即為我做了一次檢查,檢查完,她用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對我說。

“流了好多的血,孩子還沒有發育完全,也不知道是流掉了什麼地方,可能是眼睛,也有可能是鼻子,更有可能是一條腿或者胳膊,這樣的孩子發育是不完全的,所以,傅小姐,我建議你打掉這個孩子。”

我聽了她的話,心都冷了半截,打掉這個孩子,她在我身體才存活了兩個月不到,就要打掉她或他,心,沒來由地有一陣疼痛輕微地劃過。

見我猶豫不絕,女醫生繼續又道。

“即使是生下來,有百分九十以上是一個殘疾,殘疾兒童的一生是非常可悲,也是我們不敢想象的,已經知道是一個殘疾了,又何必要生下來,讓她痛苦,讓你自己痛苦呢?”

醫生的話是明智之選,可是,這畢竟是我血脈相連的親骨肉啊!要打掉她,我心如刀割,我心裡不是滋味地怔愣著,一時間,居然拿不定了主意,如果真如醫生所說,是一個殘疾孩子,是絕對不敢生下來,可是,要做掉她,要親手結束她的生命,做為母親,我何其忍心呢!

母親聽了女醫生的話非常著急,她拉著醫生的白色的袖袍,急切地問道“醫生,可是,我女兒體質弱,前段時間,不是說她不能做流產手術嗎?”

是的,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由於生念乃的時候我差一點兒難產,所以,子宮受了傷害,不能輕易做流產手術。

“明天再做一下全面檢檢視一看吧!唉!”女醫生嘆了一口氣,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搖頭嘆息。

“這女人一生真造罪,造孽喲!”

*

如果孩子真不能生下來,那麼,趁現在還小刮宮不會那麼困難,疼痛也會減小不少,所以,母親強逼著我在醫院裡接受一系列整個身體的全面檢查。

當天下午,結果便出來了,女醫生早已交班離去了,今天換班的是一個年紀不到三十左右的醫生,她整張臉孔圓圓的,肥肥的,看起來凶神惡煞,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凶巴巴的,語氣也不是太好,她看了一下我檢查的報告,衝著我冷冷地說了一句“可以做,沒事的。”

我不敢讓這樣的女人做那種流產手術,我想這世上不有幾個女人敢要她來做,那手術本身就讓人懼怕了,加上她滿臉橫肉的樣子,讓人感覺自己不死都要脫三層皮,她拿著一大堆金屬的器皿轉身走出了婦產科,我知道她是準備手術去了,我卻拉著母親跑出了那間醫院。

不知道是藉口,還是怎麼的,總之,我不太想現在就做掉這孩子,母親有點兒埋怨我了,她對我說“雪吟,做了吧!咱們做麻醉的無痛人流,一會兒就過去了,不痛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站在十字路口,看著不遠處人來人往的車影,心裡的那股幽冥不斷地擴深。

孩子是在第二天下午做掉的,母親與先前溫柔可親的女醫生預約了,然後,母親便陪著我再次去了醫院。

我靜靜地躺在手術**,當女醫生要我脫掉褲子的時候,我的手心頓時浸滿了冷汗,我狠狠地咬緊牙關,掐住自己的手掌才能阻此自己要跳下手術檯上衝出門外的衝動。

當我脫掉了褲子,另一支手握著褲子的邊緣,只聽空氣裡“啪”的一聲響動傳來,眼前的探照燈亮光灼灼,那灼烈的光芒墊痛我的眼瞳,強烈的光線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眼一眯,便看到了女醫生已經拿起了銀光的金屬器皿,感覺下體有什麼**浸染著我那最柔嫩的地方,女醫生要在我手腕上吊的那瓶吊針裡注入麻醉劑藥量的時候,我卻抬手阻此了,醫生沒有說話,只是照做,然後,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了我那裡,輕輕地吸著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我的背心開始發麻,我知道孩子正在一點一滴地離開我,不是很疼,卻能讓我清晰地感覺到了,我抬起手指,似想要的抓住她,想阻此她或他離去的步伐,可是,手掌揮動著,抓住的只有涼涼的空氣而已。

淚水從我眼眶裡無聲地滾落,滾落,順著我的眼角灑落到冰涼的手術檯上,濺起了一朵朵銀白的小水花,剎那間,我的喉嚨處象灌著鉛塊,象是吞下了一萬噸生鏽的鋼鐵般難受,孩子,媽媽不是不要你,而是,沒有辦法來要你了,希望你今後投過好胎,我們終究是沒有緣哪!淚水落得更凶,更猛,不一會兒,就模糊了我的視線……

大約過了幾分鐘,我整個身體忽然就軟了下來,感覺象是被女醫生手上的東西吸走了靈魂。“好了,你真堅強。”女醫生笑著按熄了探照燈,燈光熄滅,帶著我的心也一起走入了黑暗,此時此刻,逝去的不僅是孩子,還有我為愛筋皮力盡的一顆芳心,逝去的並非只是一個孩子,還有我一段沒有期待的感情,我預備從今往後都將與過去徹底地告別,重新做回我自己,做回那個精明銳利陽光燦爛的傅雪吟。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讓醫生為我用麻醉藥的最大的原因,我要清晰地感受著孩子的離開,深刻地痛過後,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女醫生拿著那個小瓶子,瓶子裡裝著孩子的血,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心,沒來由猛地抽緊,她衝著我露齒一笑“大約兩個月吧!應該是一個女兒。呵呵!”說著,她便拿著一些器皿轉身走出了手術室。

而我無聲笑了,帶著淚的笑容肯定是無比悽慘的,吞下了喉間湧起的灼烈苦汁。

結束了,讓一切都將結束,我撐起身體下床,抬起無力的手指提起褲子,穿戴整齊,我就攀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舉步維艱的那一種,我沒有去撫嘴角邊散落的髮絲,而是任由它們飄散在我的頰邊,蒼白的臉孔,配著這隨風亂舞的髮絲,我的樣子肯定象極了一縷沒有魂魄的幽魂。

母親看著這樣的我走出手術室,等在門外的她嚇了好大一跳,然後,她就哭泣著一把撫住了我,母親沒有我高,她只能用著她那瘦弱的身體強撐著,撫著我走出婦產科,我們的腳步剛邁出醫院的大門的時候,我便看到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駛了過來,在醫院門口嘎止一聲停了下來,車胎重重地劃過地面,發出了一陣劇烈震顫的聲音,邁巴赫車身後揚起了一抹亮麗的粉塵,從車主開車的速度,就可以斷定他是遇到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只是,這輛黑色的邁巴赫好眼熟啊!

然後,車門迅速打開了,從車廂裡走出了一個男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旋轉身,在看著我臉色蒼白如雪的那一剎那間,整張俊顏烏雲罩頂,一臉的氣急敗壞,俊容蔓延著三千尺寒霜。

遠遠地,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們,走向我與母親,可是,心底再沒有任何的感覺,死了的心豈會再有知覺,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為什麼?”他走至我面前,一對幽深黑瞳浮現了縷縷傷痛與心碎。

他質問我的聲音不再任何一絲氣焰,只是蘊含著滔天的心疼與難過。

我不想去探究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總之,我絕心不再與他有任何糾結了,念乃給了藤家,這個孩子又去了,我的心已經是一灣死潭了,恐怕此生也再難注入愛的源泉。

我滿眸清冷地望著他,我牽動著脣瓣,無聲地再次笑了,為什麼?因為,你是高高在上,尊貴如王的高幹,因為,你是藤宇煌的兒子,因為,你從來都不把我當人看,因為,你心裡始終存在有別的女人,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重視過我的感受,太多的因為,只是這些因為,我已經不想去對他,說了又有什麼用?

曾看過瓊瑤的《啞妻》,依依用十八封情書喚不回拋棄她的丈夫,在最後一封信寄出去之時,她一生的情也就用盡,我現在就有那種心如死木槁灰的感覺,即然這段情如此之苦,又何必再繼續下去呢?真的沒有必要了。

就這樣結束,讓一切都回到一年多以前,回到我單純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時代,讓這一切就象一場夢境一樣隨曲飄散吧!

“結束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說得是如此雲淡風清,心在受到極致的傷害以後,人的本能就會自動築起一道冰牆,讓自己以後百毒不侵。

聽了我的話,藤鵬翔俊美的身形一頓,整張臉孔就此僵凝。

定定地凝望著他半秒,我淡下了眼瞳,淚已經流乾了,不想再哭了,抿緊著脣,邁著堅定的步伐,從他身邊錯開的剎那間,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大掌不自禁地收握成拳,那拳頭捏得很緊,連指關節處都泛白了,嘴角也在不停地**著。

曾經我們度過的歲月,

曾經我們擁有的世界,

那一份曾經我們許下的諾言,

那一張真實的容顏,

曾經我們忽略的情緣,

曾經我們忘卻的思念,

那一聲曾經我們失落的呼喚,

那一種無奈的感覺,

多少次多少次面對,

面對漆黑的長夜,

多少次多少次忍受,

忍受孤獨的空間,

多少次地呼喚,

我們需要一絲溫暖,

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過眼雲煙,

都是——過眼雲煙。

我知道他一直用著那一雙十分幽傷的眼睛看著我,看著我與母親靜靜地走離他身邊,走出他的生命。

猛地,下體的扯疼傳來,我因疼痛而輕嗌出聲,腳下不小心一絆,一個倒栽蔥,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

鼻子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的藥味兒,眼睫抖動了幾下,我緩緩地掀開了沉重的雙眼皮,視野裡有一個漂亮的俊顏慢慢地凝聚。

清晰了,是我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臉龐,那五官還是那麼稜角分明,還是那麼地英姿煥發,只是,眉宇間刻痕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雙眸灼烈而深邃,灼熱的視線定定地鎖在我的臉孔上,意識到是他,我急忙地別開了臉,母親怎麼不在屋子裡?怎麼會是他呢?我真的真的不想面對他了,孩子走了,我的心累了,也倦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做掉她?”他語氣有一些哽咽,語調早已沒有了昔日藤市長高高在上狂霸囂張的氣焰。

“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在控訴著我,他有決定權,決定孩子的去與留嗎?我嘲諷一笑。

我沒有說話,視線凝射向視窗外,窗外那一大片的白色香花掛滿了樹枝,雪白一大片,隨風一吹,花瓣偶爾就飄落下一朵,毫無半點兒卷戀之意。

見我一徑沉默,他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然後,就聽到他低吼一聲,大掌憤命地擊在了我躺著那床鋪旁邊的雪櫃上,櫃子上面的杯子一陣震顫,跳動了一寸遠的距離,差一點兒就摔落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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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市長,我穿過的破鞋,你當個寶來疼。”男人譏誚的冷脣微勾,眼睛裡盡是不屑與鄙夷。

“你不一樣麼,賀局長。”市長大人冷妄一笑,那笑象一隻不動聲色的野獸,吃人不吐骨頭的那一種。

“送你一盒帶子,讓你更清楚她喜歡那種體位做。”

啪,精美的包裝滾落於地面,市長大人終於發飆,黑紅的血絲浮上眼瞳,他冷脣迸出森寒的話語。

“再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在官場從此銷聲匿跡。”男人的話鏗鏘有力,卻讓某男驚若寒蟬。

“你們都是喜歡搞別人的老婆的變態,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某妖孽男燦笑著加入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