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你有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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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你有一個兒子
195 你有一個兒子
哄小杰睡著，離開醫院後，顧小夏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慕延澤出來，把事情說清楚。
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應該負起這個責任！
於是，第二天一早，當慕延澤坐在總裁辦公室，聽祕書說，有一位顧小姐打電話來找他時，他很驚訝，沒有多想，慕延澤立刻讓祕書接通了那位顧小姐的電話。
“小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慕延澤的內心很激動，但儘管如此，他卻仍然保持一如既往的淡定，“是小夏嗎？”
“是我，你有空嗎？我找你有事。”顧小夏冰冷的語聲中，不帶一絲感情。
儘管口氣變的冷淡了，但慕延澤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顧小夏的聲音，這聲音，曾是如此熟悉，他們曾經打電話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這個聲音，慕延澤怎麼可能會忘記。
“小夏，為什麼昨晚的飯局沒來？是因為不想見到我嗎？這些年你去哪兒了，過的好嗎？”慕延澤繼續追問道。
“出來再說吧，電話裡說不清楚。”顧小夏留下了一個地址，然後將電話結束通話。
慕延澤立刻拿起外套，開車來到顧小夏告訴他的那家咖啡館。
看到顧小夏的第一眼，慕延澤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離開五年的女人，終於回來了，但是，她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不再清純，不再天真，少了少女的嬌羞青澀，多了女人的性感成熟，她穿著淡粉色的波西米亞長裙，腳下是米色的羅馬綁帶鞋，這和以前那個永遠都穿t恤牛仔白裙子的顧小夏，完全不一樣的打扮風格。
沒有清爽的黑髮和乾淨的馬尾，取而代之的是亞麻色的長卷發，披散開來，剛好遮住白皙的雙肩，沒有不施粉黛的素顏，取而代之的，是精緻的淡妝，粉嫩的腮紅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透明的脣彩使雙脣更加飽滿誘人，讓她看起來，就像是童話裡才會出現的芭比娃娃。
她好像，徹底變了個人。
顧小夏比慕延澤先到，她已經點好了兩杯咖啡，看到慕延澤來了，顧小夏依然是一臉的冷淡，好像來的只是一個不太熟的陌生人。
“小夏，我找了你五年。”坐下來的第一句話，慕延澤便是如此的開門見山，“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回來找我。”
慕延澤看著她，目光閃爍，然而，顧小夏看他的眼色，卻是冷冽的，彷彿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
“如果不是有非來不可的原因，我是不願意再和你，有任何牽扯，即便只是坐下來喝一杯咖啡，也讓我渾身難受。”顧小夏冷笑一聲，淺嘗一口杯中濃香醇厚的原味黑咖啡，味道苦澀滲人，卻是她如今的最愛。
曾經那個喝咖啡喜歡加糖加奶的顧小夏，已經不見了，現在的阿曼達，只喜歡原味黑咖啡，苦的令人難以下口，但卻最符合她曾經歷過的一切。
沒有嘗過那種苦到滲喉的滋味，又怎能體會絕處逢生的甘醇香味？未曾切身體會過她曾經的悲傷絕望，如何有資格評論她如今的冷冽無情？
慕延澤愣了一愣，不解的看著顧小夏，問道，“都五年了，你還是這麼恨我？小夏，我直到今天都沒弄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很費解，我想不通，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任何誤會，我也不想和你再談這些！我約你出來，不是要和你敘舊！”顧小夏皺了皺眉，有意將眼神從慕延澤臉上移開，不去看他，她不想和慕延澤糾結於過去的事，因為她害怕，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心，會動搖。
從她坐下來，見到慕延澤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備，已經被攻破了第一道防線。
顧小夏咬了咬牙，不禁暗罵自己沒用，只是一眼而已，一眼啊！居然就已經淪陷了她的第一道防線，顧小夏，你是有多沒用？慕延澤還沒說話，你就已經輸了一半！
過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真的就這麼讓你懷念麼？顧小夏，難道五年前，你還沒被傷夠麼？
“慕延澤，我實話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你有個兒子，今年五歲。”鼓起勇氣，顧小夏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心中大石瞬間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顧小夏抬起頭，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慕延澤震驚的表情，這是她對他，最好的報復。
果然，沒有讓顧小夏失望，慕延澤的表情很豐富，很精彩，他從一瞬間的震驚，到無法置信，瞳孔急速收縮，放大，最終化為一片廢墟。
“你說什麼？！你是說……”慕延澤有些呆掉了，他愣愣的看著顧小夏，無法置信的說道，“……你是說，我有個兒子，已經五歲了？他……他……，是五年那個孩子？”
“沒錯，五年前，你以為已經流掉的孩子，其實我把他生了下來，我原本打算瞞你一輩子的，慕延澤，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痛恨你，但是沒辦法，我現在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你。”顧小夏微笑著，宛如一朵盛開在午夜的曼珠沙華，那黑色的毒素濺開，一滴滴落在慕延澤的眸孔中，刺得他幾乎就要流下淚來。
“你生下了我們的孩子，你瞞了我五年，顧小夏，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整整五年，都不讓我知道，我有個兒子！你害我失去了五年的時光，孩子最寶貴的五年，我都沒有陪在他身邊，伴隨他長大，顧小夏，你……”慕延澤的雙眼漲的通紅，他拼命控制住自己激動地情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孩子……，孩子……，他以為五年前因為意外而失去的孩子，居然還活著，而且已經五歲了，可是，他這個父親又做了些什麼，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被瞞了整整五年！
孩子成長歲月中，最重要，最寶貴的五年，他已然錯過了，慕延澤抬起頭，看著顧小夏，他居然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很陌生，在他記憶中的那個顧小夏，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他好不容易等回來的女人，他又能拿她怎麼辦？
“哈哈……，哈哈……”慕延澤搖著頭，笑聲苦澀，比桌上那杯黑咖啡還要苦上十倍，“……你果然恨我，恨到這種地步，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
“慕延澤，這就是老天爺對你的報應，你先別急，還有更令你難以接受的事在後面。”顧小夏深吸一口氣，眼神悲涼，“我們的孩子，患上了敗血症，這種病根本治不好，唯一能救他的，就是dna骨髓移植，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符合捐贈條件的人，只剩你了。”
報應，原來，這就是報應。
以前慕延澤從不相信報應，可是現在，他信了。
“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忽然重返j市的原因，對嗎？”慕延澤苦笑一聲，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他還以為，顧小夏重返j市，是為了和他重修舊好。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但凡還有選擇的餘地，我都不會走這一步！慕延澤，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這個地方，多討厭這座城市，多討厭這裡的人，尤其是你！”顧小夏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對慕延澤說道，“現在，我問你，你願不願意捐贈骨髓給你的親生兒子，救他一命？”
想都沒想，慕延澤直接脫口而出，“我願意！”
“那就好。”顧小夏大鬆一口氣，沒想到慕延澤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這是你該做的，你這個當父親的，唯一能為孩子做的，恐怕就是這件事了，很好，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先做一下血液測驗，讓教授儘快準備手術。”
說完，顧小夏便站起身來，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慕延澤默默地嘆了口氣，站起身，跟了出去，坐上顧小夏那輛火紅色的小跑車，慕延澤忽然開口問道，“小夏，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顧小夏搖了搖頭，語聲冷淡。
“小夏，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你想過我嗎？”慕延澤轉過頭去，看著顧小夏，這個他想了五年的女人。
“我從沒想過你，慕延澤，這些年，我早就把你忘了。”顧小夏冷聲說道，冰冷的臉孔，沒有一絲感情。
和五年前那個總是很歡樂的顧小夏，截然不同。
“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忘了我？”慕延澤皺了皺眉。
“慕延澤，如果我心裡有你，為什麼整整五年，我都沒有選擇回來找你？答案你應該很清楚，我早就把你忘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這一次我不會再回來，你真的以為，我還想和你有任何牽扯嗎？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說，別再和我說話，我要開車了。”說完，顧小夏便轉過頭去，踩動油門，驅車往前。
慕延澤張了張口，想要在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他只是定定的看著顧小夏冰冷的側臉，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