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為何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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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種場景已經是第二次出現，氣氛也不再像上次那般難捨難分，都似乎覺得她這次的離開說不定過幾個月又會出現。宣於悠則一直心裡放心不下，他一直在找時間想跟她談話，害怕她今天離開之後真的沒有機會再說了。只是有江楓和方淺在旁邊，他是怎麼也開不了口的。只等江韻打算出去透風的時候才跟了出去，他走出房間就看到江韻還是如上次一般坐在窗戶邊望著遠處的景色，神情恍惚不定。
雖然她現在只是穿著一身男裝，但白皙的肌膚，玲瓏的身型，乖巧的臉蛋加上她身上透出的靈氣，總是在不經意間吸引他的目光。他慢慢的kao近她，不忍心打擾她，來到她的面前後想要開口，可是話到嘴邊為什麼還是說不出口？動了動嘴，猶豫半刻，終於帶著輕輕的嗓音問道：“你這次離開多久？以後不會再出來了嗎？”
江韻回過神，回頭看向他，發現他又是如上次一樣的表情，似乎很糾結的樣子。知道他有什麼話想說，抱著耐心點頭道：“是啊，這次要離開很久，以後很難再出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自己發生的事情，這些家裡的醜事是忌諱拿出來說的，她也只能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了。
“那，為什麼不能來參加我，成親呢？”他糾結著說道，這門親事來的太突然，連他也沒有準備好，更加沒有反駁的機會。在宣家本來地位低下的他，想要有反駁的權力是不可能的。
“呵，這事說來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你成親是一件好事，作為朋友，我會祝福你。雖然你娶的人是與趙家有關係的女子，但我相信她或許也不像那個人一樣那麼令人討厭。你應該開心才對。”江韻試著開導他，以為他對那門親事感到不滿。其實在古代，有些家庭裡面不止女的沒有發言權，連男的也沒有。
“不是這樣的。”宣於悠有些著急的反駁。江韻奇怪的望著他，他絞盡腦汁，該怎麼說呢？注視著江韻，發現她睜著大眼望著自己，忽然想到什麼，鎮定的說道：“你，今年多大？”
江韻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說道：“虛歲8歲，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小成這樣？”宣於悠懊惱的低喃，為什麼他要大她那麼多？
江韻聽清楚了他這句話，微微一愣，他想得該不會和她一樣吧？感覺有點尷尬，乾笑著說：“我還是進去了，不然二哥會擔心我的。”
“等等。”宣於悠一下抓住她的手臂，惹來江韻的疑惑，他緊緊的抓住她，咬牙試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等你長大了。等再過幾年，如果我來向，你家求親，你會不會……會不會答應？我知道，我就快要成親。可是，我一直想告訴你，跟你在一起其實很開心。雖然我有時很彆扭，但，真的，你會，答應嗎？”
江韻驚訝的望著他，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怎麼會這樣？她才八歲好不好？桃花運來的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宣於悠見她打量的眼神，有點不自在，手也微微鬆了鬆，再次說道：“我知道，那樣做對你不公平，可是我現在，真的生不由己，給我一個機會，等我成功那天，就來找你，好不好？”
狗血！為什麼會出現這麼狗血的事情？她根本什麼都沒有答應好不好？他怎麼就在下諾言了？更何況他現在不是就要成親了嗎？還想著以後納妾？雖然在這裡可以有平妻，但她真的能忍受跟別人同有一個丈夫嗎？感情就不用說了，太虛。可是對於家庭，她可不想再次捲入這樣的爭鬥當中。
只是看到他糾結的樣子，拒絕似乎又太不厚道，不拒絕又沒作用，她該怎麼做呢？感覺到他手鬆了一截，忙著掙拖後退一步，尷尬的說道：“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想，其實，我現在還小，你說這些我也不懂。而且你就要成親了，說這些影響不好的。等以後再說吧，你現在就安心成親，我做不了任何承諾。”
“江韻……”宣於悠忍不住輕喚，她退後一步，他卻覺得她似乎要消失在他面前似的。忙著上前一把抓住她，保證的說道：“那你相信我啊，至少相信我現在說的話，我真的……”
“於悠，你在幹什麼？”江楓走出房間，就見到江韻一臉驚訝的表情，宣於悠也不對勁，忙著上前拉住他。
宣於悠見到江楓，理智很快就回來，他不願別人知道他這個小祕密。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垂下手，緊握住雙拳，看了一眼江韻，轉頭再看向江楓，嘆了一口氣，乾脆的轉身下了樓，出了醉風樓。
江韻還在發呆，她覺得有點緊張，看得出來宣於悠是真心的。只是這樣的感情不是她現在所擁有的，而且她對宣於悠只是抱著朋友的心態，嫁給他這樣的想法似乎還沒有存在過。忽然聽到他這樣的說法，她是真的驚住了。特別是他經常還對她不待見似的，怎麼忽然之間變成這樣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打是情罵是愛’？可似乎又不像的樣子，想不通啊。
“他剛才說什麼了？有欺負你嗎？”江楓關心的問道。
江韻看向江楓，忽然想到他也不是自己的親哥哥，該不會也有其他想法吧？一想到這裡，心裡更加慌亂，忙著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你知道他脾氣的，總是那樣，氣消了就好。”
江楓點點頭，“那好，我們先進去吧。”
“不了，我想回去了，反正聚了這麼久了，宣於悠也走了，我們也回去吧。”江韻忙著擺手。
江楓發現她似乎在逃避著什麼，臉色也不太好，想到剛才宣於悠的態度，又以為是他得罪了她，心裡對宣於悠開始報了其他的態度。“好吧，我去告訴方淺一聲。”
江韻點點頭，看著江楓的背影，心裡更加糾結。她似乎有點明白宣於悠的心情了，雖然相差很遠，但真的有些糾結。她忽然有點難以理解自己對江楓的想法了，一直對她關懷有佳，一直努力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忽然一天告訴她，這個人其實不是你的親哥哥，會變成怎樣？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想。
一路再次無語，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難道這個腦子的歲數跟她的真實歲數連結不上嗎？為什麼會想不明白呢？可惜踏出馬車，出現在相府的那一刻，她還是回到了現實當中。目前的處境怎麼會想這些呢？目前的身份和年紀怎麼會去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呢？於是，在踏進府裡的那一刻，她便將這些煩惱的事情拋開，準備去找江庭楓，得知一下他的安排。
不想告訴江楓她的離開只是不想增加離別時的難捨，這個陪伴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的人，她也只想他過的開心。
江楓將她送到院子門口時，江韻便轉過身看向他，笑著說道：“二哥，這麼多年謝謝你的照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過的沒有現在這麼開心呢。我會一直記住的。”
“韻兒……”他忍不住輕喚，想到她心裡似乎就有了著落，“我會一直照顧你的。”想到她要打算離開，再次說道：“韻兒，可以不離開這裡嗎？”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很想將她留在身邊，陪著她長大，不讓太多的意外發生。可是，當他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心裡也忍不住鄙視自己，這樣做對她來說更是一種折磨。鄧氏說的很對，寄人籬下的日子真的很苦。聽到前幾天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心裡就會煩躁。那些丫環，自己的兩個親妹妹，竟然都會說出這樣狠心的話和做出那些讓人討厭的事情，他又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苦呢？
江韻笑了笑，“二哥，這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你就別擔心了，等我再考慮一下吧。你已經查到雲州的事情了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江楓見她下了決心，知道自己再欺瞞下去也不好，於是將雲州的狀況告訴她。原來現在雲州楊家因為生意經營不善已經敗落，當家的楊林現在也是有病在身，除了曾經的結髮妻子，其他還自認有點資本的女人都已經跑了。楊氏的母親，也就是江韻的外婆還留在家裡。目前居住的地方也很簡陋，因為楊家就只有楊氏一個女兒，所以現在根本沒有人能讓他們維持這樣的生活。江楓查到這裡的時候，便叫人給他們送了一點錢去，這才緩解了緊張的日子。
江韻心裡聽著難受，開始江庭楓只是說楊家落敗了，沒想到會衰敗成這樣，樹倒猢猻散啊。她回去又能做什麼呢？增加負擔嗎？可是不走呢？在這裡受窩囊氣？真是難以抉擇啊。
“韻兒，如果，你真打算要走的話，以後的生活二哥會幫著解決的。”江楓說道。
江韻笑著道：“沒事的，應該有辦法解決，等我需要的時候再說吧。二哥，我先進去了。”
今天接受的實在有點多，她得回去好好消化一次。
“韻兒……”江楓輕喚道。
江韻疑惑的看著他，“嗯？”還有什麼事嗎？
江楓想了想，究竟說還是不說呢？可是她現在還這麼小，說了她能聽懂嗎？搖搖頭道：“沒事，等你去了雲州，我會去找你的。”
“哦，好的。”江韻點點頭。
江楓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嘆氣的低喃：“為什麼你還這麼小？”
江韻待在原地，愣住了，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如果說開始的宣於悠是那樣的想法，那現在的江楓呢？他也是那樣的想法嗎？心裡抑制不住的跳動，因為她的胡思亂想，還是他的簡單一句話？
江楓見她愣在原地，嘆氣的說道：“進去吧，現在你還小，有些事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
“哦……”江韻答應下來，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江楓會不會跟宣於悠一個想法？如果真的是一個想法，她該怎麼辦？不是說馬上就要離開了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會被這兩個人的話給震驚住？
她磨蹭著向房屋裡走去，一路上也沒有注意到彩葉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味的想著心事。她對江楓是怎樣的感情呢？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如今忽然之間發生這麼多事，要想忽然轉變過來該有多難。哎，剛想要斷掉的想法，竟然為了她一句話而再次胡思亂想起來。
今天真的是走桃花運的時候嗎？只是去到個別，竟然會遇到宣於悠的表白，她根本就沒想到那個人會忽然之間說他是喜歡她的，難道以前所作所為都是假的？實在有些想不通，而且剛才江楓還說等她長大了再告訴她，究竟又是什麼話呢？
在離開之前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如果宣於悠有一天知道她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三小姐，會不會很失望？如果江楓有一天來找她，忽然發現她其實已經悄悄離開了，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怪她？
“小姐，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你吃點東西吧。”彩葉見她一直在發呆，再次提醒道。
江韻點點頭，決定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開，現在想這些也毫無用處，就算真有感情又怎樣？她還小，世事多變，以後不一定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這樣對誰都好，自己也過得清閒。
“好，端來吧。”她笑著說道。
彩葉看到她恢復過來，心裡踏實下來，帶著笑意轉身去了廚房。這一天，她一個人在院子裡考慮了很久，跟江韻相處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她已經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雖然很不顧一切，但也算很實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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