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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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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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客氣了。.當初是彩葉笨才做出那些荒唐事，小姐和夫人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彩葉真心誠意的說道，特別是現在江韻只有她一個人，她也不忍心放她待在這裡，受人欺負。
江韻搖搖頭：“沒事的，看你的意願吧。若是真想離開，不妨告訴我。”
彩葉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江韻站起身，走向門外，剛開啟房門便遇到一個丫環走上前，丫環看到江韻，忙著說道：“小姐，陳少奶奶來了一會兒了，現在正在前屋候著呢。”
陳燕？她來這裡做什麼？江韻點頭：“好，我馬上過去，你先去守著。”
“是。”丫環應下，轉身退了下去。
江韻對陳燕只見過一兩面，因為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也沒有閒心去了解關於她的性情。不過前幾次的見面也差不多能猜出她的性情，大家閨秀的風範，也算是知書達理的人物。彩葉剛好走出房間，輕聲問道：“小姐，陳少奶奶來做什麼呢？”
“我們去看看她吧。”江韻笑著道。
彩葉跟著江韻，兩人一同來到前屋，踏進房屋就見到穿著紫色長裙的陳燕，後面還跟著兩個丫環。江韻忙著上前，笑著道：“江韻見過姐姐。”
陳燕急著站起身，上前扶到：“妹妹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樣的。”
江韻坐在她的旁邊，好奇的問道：“姐姐來這裡有事嗎？”
“哦，我聽說最近妹妹身體不怎麼舒服，所以來看看你。”陳燕笑著說道，轉身看向丫環，伸手拿過一個大紅的盒子，遞給江韻道：“這是我爹帶來的補品，上次沒來得及給妹妹，今日算是給妹妹的見面禮，你就收下吧。”
江韻接過東西，交給站在一旁的彩葉道：“謝謝姐姐的好意，我收下便是。”
陳燕微微一愣，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很快收回愣住的表情，換上一副笑容道：“妹妹最近在家裡做些什麼呢？”
“哦，就看看書和寫寫字，偶爾繡繡花。姐姐呢？有什麼新鮮的事物嗎？”江韻笑著反問。心裡開始對這個姐姐有了另外一種評價。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說起來陳家願意把女兒嫁給江詢，肯定是想攀附關係。每個大家族的爭鬥都是天生的，本來江詢對她就很有偏見，如今這個枕邊人肯定會有同樣的想法。俗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妹妹真是好興致，我每天的日子過得也很簡單。今日妹妹若是無事，我們不如出去走走，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陳燕說道。
江韻笑著搖頭：“姐姐，這兩天天氣變化有些大，妹妹的感冒還沒好，還請姐姐見諒。不如去找大姐和二姐吧，她們兩人的玩樂興致更高一些，想必會令姐姐開懷的。”
陳燕臉色一沉，沒料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江韻現在只想待在院子裡，至於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只要她不參與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況且這麼久都沒有出現的嫂子忽然來看望她了，還真讓人有點想法，特別是她現在身上還有什麼可以得到的？如果說只是簡單的所謂‘關心’，她只有冷笑的份。這裡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彩葉姐，快到中午了，記得吩咐她們把藥準備好，別又像昨日，給忘掉了。”她轉身看向旁邊的彩葉，笑著吩咐道。
彩葉點點頭，一副自然而然的態勢，“是，小姐，我剛才已經說好了，現在廚房裡正弄著呢。”
“妹妹得多加休養啊。”陳燕插話說道。
江韻回過頭，點頭道：“謝謝姐姐提醒，我會注意的。”
陳燕見已經說不出個什麼了，只能站起身道：“既然妹妹有並在身，姐姐就不打擾你了，先告辭了。”
江韻跟著站起身，說道：“姐姐慢走。”
陳燕覺得有些憋氣，本來只是藉口給她送東西而已，沒料到她收的那麼幹脆，連拒絕都不曾。說什麼她就答什麼，真有那麼簡單嗎？她也開始擔心起來，卻並沒有想過她在擔心什麼。或許只是一味的跟著江詢憎恨她吧，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令她憎恨的，她從來未曾想過。
江韻向旁邊的彩葉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很快明白，邁步退了下去。江韻望向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再次嘆息，來這裡究竟想做什麼呢？難道就只是想培養感情嗎？或者江詢還有其他打算？
這次母親楊氏的事情能輕易被揭穿，她心裡一直懷疑是江詢在搗鬼，除了他有這樣的心機，還有誰會有這樣的想法？雖然薛氏和裘氏的能力也不低，但現在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子女和男人身上，哪會有這樣的精力去查這事？
只是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本事，這麼隱祕的事情也會被他查出來，現在還會做什麼呢？她真想立刻離開這裡，只是江楓一直沒有查出雲州的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比起江詢查的還要小很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查出來？
其實江楓早在前幾日就已經查出了雲州的事情，只是忍著不告訴江韻而已。他知道她要他查雲州的事是想離開這裡，可是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他們相處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就有一個小妹可以保護著，他一直覺得很驕傲。可是現在就要離開，他以後還怎麼去保護她？
他坐在房間裡，腦子裡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只有嘆氣的份。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他才清醒過來。
“進來。”他說道。
房門被開啟，鄧氏今日穿著很簡單，還是一如往常的素色。江楓見到是她，疑惑的喚道：“娘，你找我有事嗎？”
“你坐在這裡很久了，那丫頭剛才又派人過來問你的事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她？”鄧氏畢竟看著自己兒子長大的，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江楓站起身，有些無奈的說道：“韻兒想離開這裡，她要我幫她查雲州的事情，想到她以後離開這裡，害怕她受到欺負，所以一直願告訴她那裡的實情。娘，她現在還這麼小，要不去找爹，讓他把韻兒過繼到我們院子裡吧。”
鄧氏是一個聰明人，她搖頭道：“還是別了，這事還是讓老爺自己決定吧。不是我不想幫她，她既然想離開這裡，也是有好處的。畢竟她不是江家的人，寄人籬下的日子很苦的。”她看得出江楓捨不得江韻，來到他的面前繼續道：“娘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是如果一天不讓她長大，她永遠都只會受到別人的欺負。走出這裡，也是一件好事。若是你們有緣，等她長大了，會回到你身邊的。”
“娘……”江楓驚異的看向鄧氏，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鄧氏笑著寬慰：“你現在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也該像你大哥一樣娶妻成家過日子。這事我也不想強求，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遇到你滿意的女子，倒是一件好事。韻兒現在還小，就算你現在告訴她這些，以她的年紀可能還不懂。還是順其自然吧。”
江楓瞭然的點頭，他沒想到自己一直弄不懂的情緒竟然被母親一句話道破了先機。他是在擔心，江韻馬上八歲了，而他卻大她七歲，等她成年時他也二十多歲了，等到那時，他還有機會嗎？如果放走了她，他就更加沒有機會了。只是，如今不放走她，她的日子過得又那麼艱難。究竟該怎麼做？
鄧氏繼續說道：“楓兒，不要再想了，你的想法不是一直都很簡單嗎？這是也是一樣的。”
江楓點點頭，“謝謝孃的關心，我明白了。”
鄧氏欣慰的笑著，她的兒子也長大了。
江韻現在還不知道江楓受了這麼大的壓力，每個人在一件事的抉擇前，總是難以取捨。更加難以預料以後的日子，放掉又捨不得，留著又痛苦。現在她只是默默的等著訊息，過了這麼多天，她也想好了，明天就去找他，如果真的問不出什麼事情，乾脆就直接跟江庭楓攤牌吧。
“小姐，那些藥我端來了。”彩葉來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
江韻站起身，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藥，想到藥的苦澀味道，無奈的說道：“我現在已經好了，還是不喝了，倒在痰盂裡吧。”
“萬一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彩葉有些擔心的問，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江韻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了又為什麼不直接喝掉，那樣不是更加不會惹人懷疑？“小姐，我已經拿了蜜餞，喝了吃一顆就沒事了。”
江韻覺得自己真的是在自找苦吃，為了不讓陳燕或者江詢對她的話有所懷疑，她真叫彩葉去熬了碗藥，雖然沒有多大的害處，但喝著很苦惱啊！自己找的就只有自己承受了，她乾脆的來到桌前，看了一眼黑騰騰的藥水，咬了咬嘴脣，端起來，忍住苦澀，嚥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