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八章 聚會

第十八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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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聚會

酉時。

徵西王府的大廳裡燈火通明。此刻,圍桌而坐的,有六七人。正對門的雕花大椅上,坐的是面容儒雅的徵西王。他的右手,坐著一箇中年婦人,她上穿絳色短襦,佩紫色披帛,下著石榴色長裙,她肌膚微豐,儀態華美,是王府的二夫人。依次而下的,是另一個年輕一點的夫人,她上著淺綠色短襦,佩月白披帛,下著荷葉羅裙,她瓜子臉,脣卻極薄,她是王府的三夫人。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身著杏黃衫子的少女。這位少女也是瓜子臉兒,薄脣,樣貌極美。在他們對面,徵西王的左手,另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溫柔俊美的王府大公子文璟,另一個,則是我了。

除了徵西王之外,其餘三人我都是第一次見到。三雙眼睛從我一進門,就一直在盯著我看。我從未受過這樣的關注,所以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王府的廚子手藝非凡,桌子上擺放的,是一道道精心佈置的飯菜。飯菜的味道雖好,我卻食不知味。

身邊的鳳眼男人不時為我夾上一兩把菜,放到我的碗中。我抬起頭來,衝他一笑,示意他不必為我憂心。

“大哥,我要吃水晶肘子。”對面的三小姐文真嬌聲喚道。

鳳眼男人微一皺眉,他輕聲吩咐一聲,身後服侍的一個丫鬟上前,把擺放在我們面前的水晶肘子挪到了文三小姐的面前。

“大哥偏心,”文三小姐小嘴兒一翹,嬌憨十足:“只幫葉姑娘夾菜。”

“真兒,”三夫人出聲制止了:“葉姑娘是客,是外人,當然要客氣一些了。”

外人?這位三夫人的意有所指讓我不禁莞爾。

“葉姑娘,”溫溫婉婉的聲音,是二夫人:“王府的飯菜可還入口?”

“二孃,你擔心什麼,葉姑娘恐怕從未見過這麼美味的飯菜呢!”文三小姐的聲音洋溢著得意。果然是一位慣壞的千金小姐,說話一點也不知收斂。不過,估計她也不想收斂。

身邊的男人鳳眼一挑,我忙伸出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衝文三小姐淺淺一笑,我道:“小離原是山野出身,自是沒有見過這麼好的飯菜。不過,小離習慣了粗茶淡飯,覺得也沒什麼不好!”在座的幾位恐怕不知道,在物質生活極為豐裕的二十一世紀,太過精細的飯菜讓人們面臨著形形色色的富貴病,那個時候,人們提倡的可是多吃粗糧呢!

“真兒!”文三小姐正欲再說話,徵西王爺開口了。他的聲音有幾分威嚴,文三小姐看了看她的爹爹,不再說話了。

接下來,在沉悶的氣氛中,一頓飯結束了。哎,如果富貴人家的日子天天都是這樣過的,我倒覺得沒什麼可羨慕的。怪不得那個鳳眼男人自從回了翠竹園,便不再踏足其他園子呢!

想到我們每天晚上在園內的小廳裡,或是書房裡,我們兩人有時加上婆婆和子廷,快快樂樂吃飯的情景,似乎,那更像是一家人呢!偶爾,興之所至,我會去柴房親自做上一兩道菜,而子廷就會在旁邊手忙腳亂地幫著倒忙,那種日子,才更開心!

想到這裡,我不禁微微笑了。說也奇怪,原本,我是很怕與鳳眼男人的家人見面的。但是,現在,我發現他們也沒那麼可怕了!他們當中,唯一讓我忐忑不安的,是那個看起來溫和儒雅的徵西王。他的眼睛,一直在若有所思地打量我。對於我,他既沒有表現過多的厭惡,可也看不出有多少的喜歡!

飯菜撤下之後,熱騰騰的茶端上來了。

身邊的男人一直握著我的手,偶爾還用指頭撓撓我的手心。我們交握的兩隻手放在桌子下面,是以並沒有人發現我們的小動作。

“葉姑娘,聽說你曾因墜崖失憶,不知現在能否記起家人的面目,我們也好為你打聽一下!”二夫人的面目在嫋嫋的水汽中,柔美恬靜。

我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夢,有沒有可能夢中出現的,就是我這具身體的親人呢!可是,我既已非“我”,找到我的家人,又有何用呢!

我想了一想,搖了搖頭。

“那、、、葉姑娘可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二夫人關切地問。

如果是在現代,我該有二十多歲了,應該比這個鳳眼男人還要大上一兩歲。可我此刻的形容面目完全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具體“我”有多少歲,確實是不清楚。

我又搖了搖頭:“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王爺,你看——”二夫人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憂慮。

文三小姐嗤笑一聲:“這有什麼,反正大哥遲早也是將她收房為妾的,知不知道生辰八字有什麼關係?”

收房為妾?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就連她身邊的母親也微微皺了皺眉

頭。我恍然,這位文三小姐也太不注意場合了,她莫非忘了,她的母親也是、、、妾室麼?

身邊的男人緊了緊我的手:“我和小離的事情,不勞二孃關心。我一直在幫小離尋找家人,相信不日就會有訊息!”

他一直在幫我尋找家人麼,怎麼從未聽見他提起?我突然覺得心頭有點慌亂,抽出在他掌心的手,我端起了茶杯。

“葉姑娘手上戴著什麼,好別緻呀!”文三小姐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原來是遊方那晚那個鳳眼男人送我的玉戒。

“這枚玉戒是我送的。”身邊的男人淡淡地回答。

“叮咚——”一聲,茶杯跌落地面,文三小姐站起了身子:“大哥,你、、、竟然把它送給她了!”

“有何不可?”男人的聲音仍是那麼淡然。

“你,你、、、”文三小姐面容慘淡,說不出話來。她那雙玲瓏美目,死死地盯著我的手,似要將戒指從我手上生生給剜出來。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是什麼狀況,不就是一枚戒指麼?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什麼特別啊!

徵西王爺再一次發話了:“真兒,這是你大哥自己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文三小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倒也乖乖地不再發言了。

默默地喝了幾口茶,身邊的鳳眼男人便起身,聲稱爹爹剛剛回來,要好好休息,就帶著我離開了王府大廳——

桃未芳菲杏未紅,衝寒先已笑東風。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正是寒梅吐豔之時,我有幸住進了徵西王府的梅園。

徵西王府位於漢州城城東,整個王府的佔地面積並不大,但是佈局嚴謹。府邸建築依照中、東、西三路佈局,中路是王府的主要建築,正門和前殿在前,前殿主要用於會客。前殿旁有兩側翼樓,這是客人休息之所。其次是後殿和後寢,這兩個地方是徵西王爺平時議事和休息的地方。

王府的東和西兩路則是一些園子,這裡主要是王府家眷的生活居住區。東路有兩個園子,一個聽荷園,目前住著王府二夫人;另一個丹桂園,裡面則住著三夫人和三小姐。王府的西路也有兩個園子,一個翠竹園,王府大公子文璟的住所;另一個梅園,卻是我住在那裡。

徵西王回府之後,就將我搬離了翠竹園,說是為了避嫌:因為我和那個鳳眼男人既然尚未成親,住在一個園子定然會招人閒話。

離開翠竹園,不能與心愛的男人朝夕相處,說不遺憾那是假話。不過,令我高興的是,隨同我搬進梅園的,還有婆婆和子廷。此外,小翠仍然是我的貼身丫鬟,而畫竹和另一個叫青竹的少年,則成了梅園的護院。

梅園,顧名思義,種了許多的梅樹。聽婆婆說,到了早春時候,那素白潔淨的白梅,紅顏淡妝的粉梅,胭脂滴滴的硃砂梅,濃豔如墨的墨梅在梅園競相開放,最是好看。此刻這園中盛開的,唯有幾支白梅和硃砂梅。每天晚上,睡覺之時,那一陣陣冷香徜徉鼻端,叫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晚飯過後,我、婆婆、子廷和小翠圍爐而坐,話著家常。

“奶奶,爹爹和孃親今年為什麼不能來了?”胖小子問婆婆。晚飯前,我們收到了來自貢嘎村的書信,說是李大哥和大嫂今年不能來漢州過年了。

“百草堂那邊有事,脫不開身哪。”婆婆愛憐地說。

“奶奶,我想他們了。”小傢伙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地。

婆婆笑了笑,沒有說話。哎,有親人可以牽掛,可真好哪!我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前世我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這一世,嗯,這一世我也有牽掛的人了。想到那個溫柔俊雅的鳳眼男人,我不由抿嘴笑了。

婆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子廷,嘴裡還哼著一支柔和、單調的曲子。聽到那曲子,我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悠閒的夏夜,乘涼的小女孩坐在老榕樹下,靜靜聽著一個婦人哼唱著一支優美的曲子。聽著聽著,小女孩不停地打著呵欠,不久之後,她便安然入睡了。

“姑娘,我們也去睡覺吧。”小翠掩嘴也打了一個呵欠。

我回過神來,發現胖小子已然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起身,我和小翠一前一後離開了婆婆住的西廂房。

宋人張孝祥曾將說過,素雪,明月,幽梅,三者具,則光景清豔。回房之後,我仍然沒有睡意,坐在窗前,看著那幾枝幽梅,我又陷入沉思之中。

快過年了,那個鳳眼男人這幾天忙得不見人影。好幾天沒見著

他了,心中隱隱便有些思念。真是應了那一句話: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正愣神的當兒,一個黑影在窗前一閃,我剛想大喊“誰”,鼻端聞見了幽幽木蘭花香,耳邊聽到了那熟悉的溫柔醇厚的聲音,我生生地把那一句話壓下了喉頭。

門被輕輕推開了,我沒有回頭,卻輕聲喝道:“何方登徒子,竟敢夜闖姑娘家的閨房?”

一聲極力壓抑的笑聲從後面傳來,接著,一雙修長皓手從身後摟住了我:“漢州文璟,見姑娘憂思綿綿,不免起了憐惜之意,採花不敢,一敘如何?”

我微彎了嘴角,抓住他的雙手:天哪,冰涼刺骨!

“怎麼手這麼涼?”我微嗔地轉過身子:“到**去渥一渥吧。”

他撲哧一聲笑了:“姑娘也忒大膽了,竟敢引狼入室麼?”

我瞪了他一眼:“再敢胡言亂語,我把畫竹叫來。”

他沒再說話,靜靜地任由我牽著他坐到了**。

我是真有點想他了,上床之後,我就摟住他,依偎在他的肩上。

“今天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讓畫竹看見該把你當賊給抓起來了。”我幽幽地道。

我沒有抬頭,也知道他笑了:“畫竹每晚都看見我了,倒是沒見他把我給抓起來呀!”

什麼?我注意到他提到了“每晚”,便忍不住抬起頭來:“每晚,什麼意思?”

很難得的,我聽見他掩飾著“嘿嘿”一笑:“每次從園外回來,路過梅園,我想來瞅瞅你,哪知你睡得那麼沉。我要真是個採花盜,估計把你抱走了你都不知道。”

翠竹園有門直接通向外面,根本毋需路過梅園。想到了這一點,我不由得把他抱得更緊了,心裡面別提有多高興了。

“知道我為什麼不反對你搬進梅園嗎?”鳳眼男人用手摸了摸我的臉,問道。

“近水樓臺?”我明知不是,故意回答。

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他笑道:“傻丫頭,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嘿嘿”傻樂。

“我孃親在嫁給我爹爹之前,就住在梅園。”身邊的男人在提到“孃親”二字時,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依戀:“說來我的孃親,與別家女子甚為不同。她性情開朗,當她還在王府的時候,王府時常笑聲不斷——”他頓了一頓。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了我講嬰寧那個故事的時候,碰見徵西王的情形。似乎,徵西王曾經說過:“嬰寧這樣的女子,確實討人喜歡,可是,這樣的女子並不一定能見容於現實社會。”

“你的爹爹是喜歡你孃親的吧?”我不由問道。

“那是自然,”男人繼續道:“我孃親那樣的女子,是很惹人喜愛的。她心地善良、純淨,猶如孩童。她會唱歌,會畫畫,也會吟詩作對。有時她還很頑皮,她會爬樹,會做彈弓打鳥,還會捉弄我和爹爹。可她唯一不會的,便是與二孃三娘她們、、、爭風吃醋。”

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呀!我的眼前不由勾勒出一個可愛的小女子形象。

“孃親常說,”他嘆了一口氣,目光纏綿在我的臉上:“女兒家最悽慘的,莫過於自己的夫君還有一大群的姬妾。爹爹雖喜歡孃親,但還是納了兩門妾室,而這也讓我孃親非常傷心。雖然人前她滿面笑容,但、、、其實她把不開心都咽入腹中。她要我以後一定要找個稱心如意的夫人,而且,要一心一意待她。所以,小離,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娶你為妾,我要娶你做我唯一的夫人!”

他要娶我做他唯一的夫人?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心頭是乍驚還乍喜,臉上卻不知是什麼表情。其實那天晚上,文三小姐提到他會納我為妾的時候,我的心頭糾結了好多天。我不能想象自己心愛的男人以後將會屬於另一個女人,所以我甚至想到了離開。

“傻丫頭,”他伸出手來,輕輕摩挲著我的嘴脣。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天地良心,我不是存心勾引他的。我聽見他抽了一口氣,隨即便狠狠地吻住了我。

就在我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卻又把我給放開了。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他在我耳邊暱聲地:“今晚,我不走了。”

什麼?我渾身一激靈,他不會想、、、那個吧!

“想哪兒去了?”他眉毛一挑,狠狠地在我額頭上面彈了一下:“我只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那一晚,他果真在我身邊睡著了。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離開了。我們很純潔地度過了一個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