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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馮如謙的暴怒嚇到的只有思思，莫思言卻一反常態的笑著走到馮如謙的眼前，看著剛剛被思思解開還沒來得及扣上的襯衫，垂眸間，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只是再抬頭，臉上便掛上公式化的媚笑。
“呵呵，馮少何必這麼生氣呢？”
馮如謙一把攥住莫思言即將要觸到自己胸口的手腕，惡狠狠的說道，“莫思言，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知道啊！上一場既然沒演好，這一場我會忍住不吐的！”貌似無辜的眨著雙眼，可只有莫思言知道手腕間的痛終究比不是心底的煎熬。
馮如謙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憤怒的，只是沒有想到出離憤怒的結果便是順著莫思言的戲演下去，長臂一伸便再次將莫思言的身子撈進懷中，不等莫思言退縮，便低頭將脣湊近那因為沾著自己鮮血而嫣紅異常的脣瓣。
口腔一下子被開啟，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噁心，隨著馮如謙口中那尚未散去的血腥味兒再一次翻湧上來。
在馮如謙將舌頭伸進之前，莫思言馬上緊緊的閉上嘴脣，牙齒緊緊的咬合著，唯恐一個縫隙，便會止不住再次嘔吐出來。
殊不知這樣的抗拒只會勾起馮如謙翻天覆地的怒氣，馮如謙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捏住莫思言的下巴，一陣觸痛，莫思言反射性的便將嘴巴張開。
只一瞬間，馮如謙便趁著空隙將脣附下，刺鼻的血腥味好不阻攔的隨著柔舌進入，莫思言終究是忍不住，一把推開禁錮自己的馮如謙，身子虛脫一般的蹲在地上乾嘔。
馮如謙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痛苦的莫思言，緊握的手掌微微鬆開，“呵，莫思言，你做情婦的演技和隱忍有你媽的一半好，也不至於讓我對你失了所有的興致！”
記得小時候有人說如果打嗝停不下來，被人突然嚇一嚇就會好。以前聽著只覺得荒謬，可這一刻卻容不得莫思言相信世界上所有莫名其妙的言論。
胸口的噁心被濃濃的摻雜著恐懼的疑惑代替，莫思言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底滿是嘲諷的馮如謙。
“莫思言
，你眼底現在的不相信和迷茫是真的還是假的？”
莫思言看向自己的眼神讓馮如謙深深的厭惡，那樣的不信任懷疑的眼神，不該出現在莫思言的眼裡，更不該出現在莫思言對自己的眼神裡。馮如謙的莫思言應該是那個滿眼信任與託付的女孩兒，絕不是眼前這個面色慘白的，沒有一絲生機與血色的人。
“馮如謙，你騙人，你騙人！”
莫思言希望自己理解錯了馮如謙的意思，可馮如謙眼底的諷刺和篤定一下子便將自己脆弱的一擊即碎的念想毀滅。
馮如謙慢慢的蹲下身子，視線和癱坐在地上的莫思言對上，脣角滲著冰冷，“莫思言，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成為馮家的媳婦兒，成為我馮如謙的妻子？是你的能力？容貌？還是你背後的家世？”
雙脣開始忍不住顫抖，馮如謙刺耳的話語頓了一下，莫思言才有了喘息的空隙，只是馮如謙並沒有給莫思言生還的餘地。
“還是你相信我對你一見鍾情，愛的深沉，愛到可以為你放棄輕而易舉便得到的權勢和金錢？”
莫思言清楚的知道此時的馮如謙並沒有傷害自己，可是身子卻止不住一陣又一陣的生疼，像是被人放置在烤熱的鐵板上，反反覆覆的煎熬。
原來真相比謊言更傷人！馮如謙說的每一句自己都無力反駁，甚至很多次自己不敢傾盡全力去追求馮如謙都是因為那些纏繞著自己的自卑和膽怯。
“怎麼？為什麼不反駁我？”莫思言的嘴脣張張合合卻無法吐出一個字眼，馮如謙心底潛藏依舊的怨恨終於爆發，淹沒了那深藏在角落裡的愛，吞噬了那僅存的理智。
“莫思言，要不要我告訴你答案？要不要我告訴你為什麼馮建章為什麼推脫了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家族的聯姻，獨獨選擇你這個不起眼的人麼？”
莫思言伸手捂住耳朵，瘋狂的搖著頭，對著馮如謙嘶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聽，不要聽！”
“莫思言，你猜到了是不是？馮建章想要讓自己的私生女光明正大的進馮家的門，但是有沒有勇
氣拿自己的仕途做賭注，只好犧牲我這個兒子的婚姻。”
即使是自己不住的尖叫，可是還是掩不住血淋淋的真相從馮如謙口中說出，莫思言找不見自己的影子，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看得到從馮如謙嘴裡放出一把把尖刀射向自己的心裡。
那樣的刀太鋒利，自己忍不了那樣的痛，莫思言猛然推開眼前的馮如謙，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木訥的喊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滾，滾開！”
“滾？該消失的人是你，是你莫思言！二十多年來，因為有你，我從來沒享受過父愛，二十多年後因為有你，我連下輩子的生活都要和你綁在一起！”
“該滾的人是你，該消失的人也是你莫思言！為什麼我的一生都要和你牽扯不清，為什麼我的一生都要無怨的接受你給的傷害！”
“莫思言，你才是所有不幸的罪魁禍首！”
馮如謙紅著眼睛叫喊著，二十多年的自己，因為莫思言失去了每個孩子應該享有的父愛，二十多年後，因為莫思言自己一次次的嚐到那愛情的穿腸毒藥，一次次的因為莫思言迷失了自己，失去了自己堅守多年的原則！
為什麼，為什麼，莫思言，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可自始至終，給我最痛的人，依然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爸爸兒時對自己的寵愛，媽媽每次歇斯底里的爭吵，童年的歡樂，媽媽對自己的怨恨，沈向陽對自己的寵溺，奶奶對自己的嫌惡，馮如謙初見時的冰冷，腹中孩子的流失······
一幕幕像是電影一般在腦海中劃過，那自己不願意相信的真相似乎早已成為定局，容不得你使出一份力量去挽回，去彌補！
罪魁禍首？
自己從小努力學會原諒，學會寬容，到頭來竟然只是給自己找了個荒謬的理由。那些自己編織給自己看的幸福家庭，只是自欺欺人。那些自己看到的美好，只是一場又一場的骯髒騙局！
到頭來，罪之源，是自己，是自己這個叫做莫思言的私生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