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重回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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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重回塵夜
“無憂，你說這摘星閣和嗜血堂怎麼還沒有動靜，都這麼多天了，若是霓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啊。”葉歌煩躁地在屋裡來回走動著，手中的杯盞幾乎要被他捏碎了。
“幽冥宮在江湖中積威已久，且實力不容小覷，沒有萬全的準備，恐怕不論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的。況且，無憂之前已經說過了，對於霓裳來說，沒有比幽冥宮更安全的地方了。”君無憂低著頭，淡淡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歌一聽君無憂居然這麼說幽冥宮，心頭一股無名火驀地燃起：“難道我塵夜樓就不安全嗎？”
“屬下並無此意，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樓主不必如此介意。”依舊是面無表情，君無憂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葉歌的火氣一般。
“你！”這些天來，君無憂每一次同葉歌說話都是這般淡淡的表情，不喜不怒，不想從前那般與葉歌稱兄道弟，原本肆意不羈的笑意早已經從臉上消失了很久了。
“樓主，無憂，我回來了。”屋子外面，女子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葉歌和君無憂均是一震，半天反應過來才朝著屋外望去。
素白衣衫，清冷麵容，手中的落雨劍安安靜靜地躲在劍鞘中，正是洛霓裳。
“霓裳……”葉歌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霓裳……”君無憂也是詫異地望著門前站著的女子。
“是我，霓裳回來了，這些日子，讓大家擔心了。”洛霓裳笑著，清淺的笑容絕美了容顏。看著熟悉的面容，洛霓裳原本空缺的心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溢滿了柔情。
今日一早，洛霓裳剛一踏出幽冥宮地界，四鬼便齊齊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她帶了來。不然，以她只能，若想找到葉歌他們所在還得要費上好大一番功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哈哈！”葉歌笑著，眉眼間滿是激動的神色，走上前扶住洛霓裳的雙肩上下打量，又是有些擔憂的問：“幽冥宮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都是我不好，我若是有些本事，也不會這般被幽冥宮壓制了。”
“樓主莫要這麼說，這件事原本就與樓主沒有什麼關係，怪只怪霓裳大意了，”洛霓裳笑笑，不著痕跡地掙脫開葉歌的觸碰，接著道：“樓主大可放心，這些日子在幽冥宮霓裳很好，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並沒有收到傷害。”
“他們對你很好？”葉歌原本滿是喜悅的眉眼因為這句話突然變得陰鬱，冷哼一聲說道：“霓裳，你莫要相信了那個軒轅七殺，他這麼做都是有目的的，他素來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千萬要離他遠一點。”
“樓主，霓裳此番回來也是要為這件事說上兩句，”洛霓裳低下頭略一思索，繼而抬起頭堅定地說道：“我們回去吧，不要再與幽冥宮為敵了，幽冥宮並非我們想象的那般，他們中也是有好人的。”
“霓裳，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葉歌后退兩步，像是不認識洛霓裳一般盯著她，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那裡是幽冥宮，是地獄，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莫不是這些日子在那裡，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就忘了自己到底是哪一邊的人了？霓裳，這個世界上除了塵夜樓，別的人都不可信，
他們都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尤其是那個軒轅七殺，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洛霓裳見葉歌這般說，眉頭輕皺，總是覺得現在的葉歌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有些陰狠，有些不自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樣的葉歌讓洛霓裳有了想要逃離的心，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想樓主許是誤會了什麼，七殺他一開始就答應了我不會動塵夜樓分毫的，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你喊他什麼？”葉歌望著洛霓裳眼中滿是嘲諷的笑意：“你喊他七殺？喊我樓主？霓裳，你與那人相識不過半年的光景，而我們在一起也有十數年了，你怎麼可以信他不信我？那個軒轅七殺到底施了什麼法術，讓你對他這般服帖？”
“樓主，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洛霓裳對葉歌的話有些生氣了，這完全不是從前的那個冷靜自持的葉歌：“霓裳自然知道我是塵夜樓的人，萬事也是以塵夜樓為主，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夠以感情的深淺來定論的，霓裳只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又是就事論事！”葉歌笑著，突然發狠地將桌上的杯盞全部掃到了地上：“現在無憂這樣對我，你也這般對我？哈哈哈，你們這是全部都要離我而去嗎？”
“葉歌，你冷靜點，”君無憂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耐，但是眼前這個人畢竟是自己追隨了十多年的人，就算他做錯了什麼，那麼曾經的感情也還是存在的，他無法做到完全的做事不理，於是依舊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霓裳當然是永遠站在你這邊。”
說著又朝洛霓裳示意，讓她莫要再多言了。
洛霓裳雖然迷惑，但是也明白此刻多說也是無益，於是也隨了君無憂道：“無憂說的是，若是霓裳真的有了異心，何必又要再回來找你們呢。樓主莫要多想了。”
葉歌聽他二人這般說，才微微穩住了情緒，笑了笑說：“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我就知道，我們三人一路走來，你們是不會離我而去的。”
“這個是自然，”君無憂站在一旁附和著：“樓主，霓裳剛回來，怕是累了，無憂帶她先下去休息，有什麼事，遲點我們再說吧。”
葉歌看著洛霓裳臉上的倦色，有些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連忙說道：“也是也是，是我疏忽了，霓裳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洛霓裳望了君無憂一眼，見對方只是朝著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於是對著葉歌行了一禮道：“那霓裳先告辭了。”
君無憂帶著洛霓裳朝後院走去。看這院子的規模，怕也是哪家富貴人家的住所。
一路上君無憂只是在前面默默地帶路不再說一言，洛霓裳以為君無憂還是在為前次在幽冥宮的時候自己說的那些話耿耿於懷，於是這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走了好大一會，君無憂突然站住，洛霓裳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停下，毫無防備地撞到在君無憂的後背上。
正當洛霓裳揉著腦門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君無憂突然轉身語氣無奈地問道：“霓裳，你為什麼要回來？”
“啊？”洛霓裳停下揉著腦門的手，有些詫異君無憂的問題。
君無憂望著她茫然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待在幽冥宮不好嗎？那個人對你不好嗎？
還回來做什麼呢？”
洛霓裳慢慢直起身子，臉上的迷茫卻是更深了，她有些不明白君無憂的意思，於是開口說道：“無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霓裳自小長在塵夜樓，塵夜樓就是我的家，無論我去了哪裡，最後都是要回來的不是嗎？”
君無憂卻是輕輕嘆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看不懂，不知是惋惜還是失望，只是說著：“我不是那個意思。霓裳，這些日子你不在樓裡所以不知道。”
洛霓裳望著君無憂，心中的迷惑更甚。自從她進到屋裡她就察覺到了，不論是葉歌還是君無憂都和以前大不同了。若是從前的君無憂何曾會有這般猶豫的表情。他素來放肆，無所拘束，說話也從來都是口無遮攔的，可是這次回來，洛霓裳卻聽見了君無憂喊葉歌“樓主”？心下不禁有些擔心，難道塵夜樓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不成，連忙著急地問道：“無憂，到底怎麼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無憂只是轉過身去望著遠方，長久才緩緩道：“現在的塵夜樓，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塵夜樓了。霓裳，現在你若是走，還來得及。無憂也定會助你離開的。”
洛霓裳大為不解，轉過君無憂的身子，定定地望著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憂，你不要瞞我。”
君無憂卻不回答，而是反問道：“若是有一天，塵夜樓要將幽冥宮趕盡殺絕，你要如何？”
“什麼？將幽冥宮趕盡殺絕？”洛霓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著說道：“無憂，你瞭解幽冥宮的實力的，這樣的事，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君無憂這次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表情嚴肅的說道：“若是從前的塵夜樓斷然不敢這樣講，但是現在的塵夜樓，完全有這個實力。而且，你恐怕不知道，摘星閣和嗜血堂的餘黨已經全部集結起來準備攻打幽冥宮了，到時候塵夜樓只需趁亂在中間做些手腳，那麼幽冥宮就再無還手之力了。”
摘星閣和嗜血堂？洛霓裳好像突然想明白什麼了，怪不得這段日子裡將所有的七煞都集結回來了，怪不得軒轅七殺那麼簡單就放自己離開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原來只是不想自己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不行！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對幽冥宮落井下石！”洛霓裳說著就要往回走：“我去找葉歌說，幽冥宮從來也沒有做錯什麼，若說是暗殺組織，那麼塵夜樓也是，明明做的都是同樣的事，為什麼揹負罵名，受千方針對的便只有幽冥宮一個，這不公平！”
“霓裳！”君無憂一把拉住洛霓裳，無奈地說道：“若是勸說有用，你覺得我還會隨葉歌來北郡嗎？自從你被幽冥宮抓去，葉歌對幽冥宮的恨意就已經達到了頂點，誰勸都沒有用的。”
聽君無憂這般說，洛霓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望著君無憂的眼中滿是疑惑：“無憂，以前若說是攻打幽冥宮，就算是整個塵夜樓全體出動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可是此次，只有你和葉歌兩人，而你卻在擔心幽冥宮。無憂，你到底瞞了我什麼？葉歌，他到底怎麼了？”
君無憂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偏過頭去不再看洛霓裳，只是喃喃道：“霓裳，這些都是命。我們只能承受，無法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