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鳳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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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鳳家往事
“鳳千易？”軒轅七殺微眯起雙眸，輕聲開口：“傳說當年鳳家大公子，三歲習武，五歲得高人指點，不到十歲就將一套靈鷲七十六劍武的出神入化，被譽為當時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你就是那個鳳千易？怪不得一個小小的暗衛，卻能讓素來聰明狡猾的夏蟬毫無招架之力。”
軒轅七殺想過魎還有其他的身份，但是是從來不曾想過竟然是鳳家的遺孤，若真的如此，得此人相助，對幽冥宮來說實在是如虎添翼。
而另一邊的洛霓裳卻根本不知道什麼鑄劍世家鳳家，也不知道鳳家的大公子曾經被傳的如何的神乎其神。她只知道，他叫鳳千易，那個死去的小姑娘，叫鳳千尋。
鳳千尋，鳳千易……
洛霓裳只在一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手中的玉佩也告訴著她，眼前的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鳳千易，鳳千尋，你是千尋的……哥哥？”雖然心底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這麼些年，他一直在千尋的身邊，那為什麼一直不曾相認？為什麼要親眼看著千尋死去？她不相信，葉歌在對千尋下手的時候，四鬼會不知情。甚至，四鬼就在附近！
“沒錯，千尋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親。當年鳳家被滅之後我僥倖逃過一劫，千尋也被奶孃帶著逃走。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最後才知道千尋被塵夜樓收留了。”說著，魎低下了頭道：“真的是陰錯陽差啊。呵，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塵夜樓，他殺了我全家卻又收留了我的妹妹！”
“你是說，當年鳳家滅門一案，凶手是塵夜樓？”軒轅七殺手中噬血劍驀地握緊，眸中的火苗越燃越烈，凜凜的殺意四下散來。
“正是，沒有想到吧，素來聲稱只殺奸佞之人的塵夜樓居然也會為了一把得不到的劍而濫殺無辜。滅門？恐怕饒是你鬼面羅剎帶領下的幽冥宮也做不出來吧？”魎笑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哼，怎麼會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做。”軒轅七殺冷笑道，眸中的恨意沒有絲毫的減輕。
“不是第一次？”魎疑惑道。
“這與你無關，”軒轅七殺斜睨了魎一眼，冷聲道：“有葉長風那樣的爹，葉歌自然也逃脫不了心狠手辣的路子。只是葉歌沒有他爹那樣的謀略和心思，塵夜樓遲早是要毀在他的手上的。”
魎不知道軒轅七殺到底是在想什麼，好像對於鳳家的滅門，軒轅七殺的恨意不必自己來的要少。也許，在軒轅七殺和塵夜樓之間還有什麼過節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一旁的洛霓裳對於這些過往的糾葛沒有絲毫的興趣，她只知道魎是千尋的哥哥，千尋的死是魎親眼目睹的，甚至參與了，但是他卻沒有阻止。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魎注意到洛
霓裳猛然盯住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中是不解，以及不能原諒。低下頭輕笑著開口：
“洛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為什麼不認千尋，為什麼知道葉歌要對她動手卻依然無動於衷，甚至要助紂為虐？”
洛霓裳的雙眸驀地睜大，上前一把抓住魎的衣襟，歇斯底里地質問道：“你果然知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葉歌要殺千尋！那為什麼，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著千尋死去？她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
不想這樣的話反倒觸怒了魎，只見魎一把推開洛霓裳，原本俊逸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聲音裡更是帶著滔天的怒火以及無法名狀的絕望：“你以為我願意嗎？那是我的妹妹，我最親的妹妹啊！我原本想著，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等到塵夜樓滅了幽冥宮之後，我就帶著妹妹離開，從此只做普通的小老百姓，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嫁人，如此了卻一生。可是呢？可是你和君無憂非要在這種時候觸怒葉歌，讓他將怒火牽連到千尋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我接到要殺了千尋的命令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我恨不得自己去死來代替她！可是我不能，鳳家的仇還沒有報，我不能這般衝動的毀了我這麼多年來的隱忍不發！你說的沒錯，千尋還那麼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洛霓裳，千尋的死，都是你和君無憂造成的，除了葉歌，你們兩個也別想脫離干係！”
“鳳千易！我惜你是一條漢子，你若在再此胡說八道，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軒轅七殺狠狠地一掌劈過去，魎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的直跌向遠處的草地上，鮮血從口中噴出，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仍舊是看著洛霓裳的方向。
洛霓裳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踉蹌著後退，一邊搖著頭一邊嘴中喃喃道：“是我害死千尋的，是我害死千尋的，是我……”
軒轅七殺狠狠地看了魎一眼，轉頭一把扶住洛霓裳，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語氣堅定卻溫柔著說道：“裳兒，你聽我說，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都是葉歌一個人的過錯，人是他殺的，責任也應該由他來承擔。你是無辜的，你只是被葉歌牽連的人。”
“和我無關嗎？”洛霓裳抬起頭來，終於有些反應了，但是眸中仍然是悲痛欲絕：“可是當初若不是我勸阻葉歌放棄攻打幽冥宮，若不是我偷偷地將無憂散的解藥送給你讓葉歌以為我和無憂背叛了他，他也不會生氣，他若是不生氣的話千尋也就不會死了。對不對？對不對？千尋的死果然還是和我脫不了干係，果然還是我害了千尋的！”
“不是你，我說了不是你！”軒轅七殺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這樣的洛霓裳讓他心疼到無以復加。她是個堅強的女子，不會輕易地被別人傷害，可是正因為她太堅強、太善良，總是將一切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最終傷害她的
往往是她自己。
軒轅七殺能夠擋在她的身前，阻隔一切外來的傷害，但是卻阻止不了她內心的自責。無法了，也只能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讓她知道自己還在。
“裳兒，就算沒有你和君無憂，你以為葉歌就會放過鳳姑娘嗎？你忘了你當初為什麼要殺我了嗎？”
洛霓裳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你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七殺拂去她耳際凌亂的髮絲，看向仍倒在草地上的魎說道：“你來告訴她吧，作為葉歌的爪牙，我想你知道的一定比我清楚。”
只一句話，便讓魎的身子完全僵住了。軒轅七殺看著魎漸漸變得痛苦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同情。
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嫁禍到洛霓裳和君無憂身上不過是為了減輕他心中的罪惡感。鳳千尋的死，真正逃不了干係的是塵夜四鬼才是，不但逃不了干係，他們還參與了。鳳千尋死的時候是將全身的血放幹了之後才死的，這樣殘忍又耗費時間的死法，四鬼定然是在附近把守的，以防出什麼狀況。看著親生妹妹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想必魎的內心也是無比的煎熬吧。
過了好久，魎才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洛霓裳和軒轅七殺的身邊，牽起一抹蒼涼的笑意道：“你說的沒錯，我知道。千尋的死早在葉歌剛來北郡的時候就已經有預謀了，不然洛姑娘，你真的以為以千尋那樣的身手可以躲得過塵夜樓的守衛獨自一人來到北郡嗎？葉歌不過是想將千尋的死嫁禍道幽冥宮，他早就知道了軒轅宮主的身份，你和他十年前的糾葛葉歌亦是清楚。葉歌知道他是爭不過軒轅宮主，他要的只不是你親手將軒轅宮主殺死罷了。”
看著洛霓裳不敢相信的眼神，魎又笑道：
“我這樣說，洛姑娘你可明白？你、副樓主，還有軒轅宮主不過是被葉歌利用了，你的每一個決定、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洛霓裳長久不語，心中早已不是當初剛得知真相後的震驚了，現在的洛霓裳心中只有對葉歌無比的恨意。
“無憂呢？他現在怎麼樣了？”洛霓裳再抬起頭時，面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慼慼之色，現在的她冷靜絕情，具備了一切優秀殺手所具備的的特質。即使現在詢問的是她最關心的君無憂的情況，面上也沒有一絲的波瀾。
魎低下頭，面上劃過一絲釋然，這樣的洛霓裳才是他想見到的，自從遇見了軒轅七殺之後，洛霓裳變得幾乎讓他不認識，多愁善感，**優柔。他不願意將為千尋報仇這樣的事情壓在那樣的洛霓裳的身上，只有現在的洛霓裳才是他所相信打的，才能真正的與軒轅七殺比肩而立。
“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和你們說這件事的。”
風吹，草動。
靜謐之中，似乎有什麼，正要破土欲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