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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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當煙霧散盡,伏息宮人掩身的竹林也跟著灰飛煙滅。

通往伏息宮內的青石板路上,滿是血汙和殘花敗葉。

沈伏息一個人從竹林中走出,他望著地上歪七扭八的死屍,雙手合十喚了句佛號:“阿彌陀佛。”

他第一次這麼做。

並不是因為他不想殺他們。

而是因為他不想給自己和蕭水即將出世的孩子造太重的殺孽。

空氣中佈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一刻,似乎連風都變的陰森冰冷了。

可一切都及不上沈伏息的心冷。

他抬眼左右望去,他的視線移得很慢很慢,彷彿在回想伏息宮外曾經的模樣。

沒錯。

眼前這個衰敗殘破的地方就是他的伏息宮。

這裡就是天下第一的,令人聞風喪膽的,名震江湖的伏息宮。

沈伏息微微勾起嘴角。

他在笑。

嘴角勾起,無疑是在笑。

可如果是別人經歷這些事,絕對笑不出來。

但沈伏息不同。

他笑得很開心。

他想怎麼笑就可以怎麼笑。

他想什麼時候笑,他就可以什麼時候笑。

他想笑多久,他就可以笑多久。

他慢慢地走在屍體中,偶爾踢開一個看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些屍體中隨便翻開一個,就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

殺死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你的名字響徹天下。

那麼,沈伏息他要找的是哪一個?

伏息宮外,縹緲峰上。

四大派的人都倒下了。

沈伏息看過的所有屍體都是一副驚恐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的確,他們來之前絕對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就算曾預料到自己會死,也絕對想不到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沈伏息他不過是動了動手指,就已頃刻間取了他們的性命。

他們到死都無法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炸開,就可取了他們如此眾多之人的性命。

沈伏息一直走到縹緲峰邊緣才停下,他望著峰底,身子一動也不動。

伏息宮人在這時走了出來,他們完全看不出沈宮主在想什麼,他的目光在他們看來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深淵。

良久,待伏息宮人整齊地站在他身後時沈伏息終於開口了。

他輕輕地說:“傷的醫,死的葬。”

伏息宮人應下,開始搬動地上的屍體。

沈伏息微微閉起眼,他沒找到那幾人的屍體。

蕭君亭,蕭綽,魏知,薛白萼。

風動,掀起沈伏息淡青色的錦衣下襬,他外罩的重紗長袍也跟著飛揚而起。

但風過去了,他的衣裳卻還在飄。

他就那麼站著,盯著峰底,一動也不動。

除了衣裳飄得越來越劇烈之外,沒有任何人變化。

伏息宮人還是很懂事的,他們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安靜的搬移屍體,雖然他們知道會有事發生,但宮主不開口,他們絕不會多話。

半晌,沈伏息心不在焉地轉身,問左右:“夫人那裡如何?”

一位身著白袍,系黑色腰帶的伏息宮人停住手上動作,躬身道:“稟宮主,夫人還在殿內。”

沈伏息道:“把她叫來吧,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是。”伏息宮人應聲而退。

沈伏息繼續揹著手站在原地,他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如同地上的死屍一般毫無生氣。

不過,突然之間,他一雙星眸變得如他的劍一般令人窒息。

冰冷的,狠毒的,邪氣的,但凡與危險搭邊的詞都可以形容他的模樣。

“你是不是認為我今日必死無疑?”

這聲音分明來自於本應也隨著其他人死去的蕭君亭。

沈伏息怔了怔,回過身去,看到縹緲峰邊沿上立著四個人。

正是他找不到的那四個人。

蕭君亭,蕭綽,魏知,薛白萼。

沈伏息歪著頭睨著他們,很奇妙的,兩個重要的女人都沒來。

蕭盈,唐詩詩,這兩個女人都沒來。

事實上這種場合女人的確應該呆在家裡,沈伏息笑了笑,很是無所謂。

殺人者人必殺之,殺人絕對不是件好事,但對於某些人來說,殺人卻是件很神聖的事。

沈伏息隨意的用腳尖勾起地上的一把劍,橫握手中。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戴上了一副雪白的手套。

那些令人嚇破膽的靈珠藤都被遮在手套之下。

蕭君亭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據說你的劍法是天下第一,可我卻不信!”

沈伏息慢慢道:“這句話我聽過無數次,不過很可惜說這些話的人也有無數種死法。”

蕭君亭明白他的意思,一旦交手,他很可能成為著無數種人裡的一員。

沈伏息在勸說他,但這好心的勸說卻被蕭君亭這個年長的,位高權重的前輩當做了“警告”。

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理解。

蕭君亭道:“是嗎?但我既然來了,就絕不會無功而返。”

沈伏息道:“你很自信。”

蕭君亭道:“你也很自信。”

無人反對。

反對只有死。

兩大高手對壘,若非身處這等境地,觀戰者一定會很興奮。

但此刻他們心中滿是鬱結。

蕭綽緊緊皺眉盯著蕭君亭,俊臉上難掩不安。

可他臉上的不安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

也許,少了些真誠。

魏知看上去和在武林盟時一樣虛弱,他雙手握拳站在蕭君亭身後,在哭。

只有薛白萼。

只有薛白萼是面無他色的。

他站在那裡,彷彿一個看客,意態閒適的就好像這些是完全與他無關。

沈伏息看著他的表情有些玩味。

“你們都很自信。”沈伏息道:“你們也確實很厲害。”

這四個人的確厲害。

但凡江湖中人見到這幕景都會畢生難忘。

蕭君亭道:“若你現在將水兒和靈珠交出來,再卸下一條手臂,廢了自己的武功,我可以饒你一死。”

蕭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他幾乎就要開口反駁,但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他低下了頭,暗潮湧動的眼中滿是深意。

沈伏息的眼神比蕭綽還要莫測:“蕭掌門大恩晚輩永生難忘,晚輩承認你們很厲害,但晚輩還沒說完——你們厲害歸厲害,但很可惜你們遇到了我。”

蕭君亭擰眉不語,他在等沈伏息下句話。

沈伏息的確還有下半句,他補充道:“蕭掌門百密一疏,這一疏,就足以要了你,還有他們三個的命。”

沈伏息說完突然摘了手套,蔓至指腹的靈珠藤閃動著盈盈綠光。

蕭君亭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驚喊出聲:“怎麼可能!?”

他驚訝了,其他三個小輩也跟著驚訝起來。

魏知哭得更難過了。

沈伏息道:“蕭掌門似乎很難以置信。”

蕭君亭舒了口氣,緩緩道:“的確難以置信,你爹都做不到的事,你竟然可以做到。”

沈伏息笑道:“那是因為我有我爹沒有的東西。”

蕭君亭忍不住問道:“什麼!?”

沈伏息未開口,只是轉過頭去望著伏息宮深處,蕭水大著肚子的身影緩緩走來。

在雙方注視之下,蕭水自伏息宮內款款而出,纖纖作細步,芙蓉如面柳如眉,天生麗質難自棄。

只見她忽然飛身而起,迅如疾風,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至沈伏息身邊。

蕭水甚至不去看對面的四個人,她隨即打量上了沈伏息,後者一張俊俏卻蒼白得駭人的臉叫她說不出的生氣和心疼。

蕭水一字字道:“沈伏息!”

沈伏息應道:“在。”

蕭水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沈伏息輕撫了兩下臉頰,苦笑道:“這次的事情有點難度……”

蕭水卻沒回復他,她向來時那樣出其不意地轉頭對蕭君亭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蕭君亭道:“我也知道你會來!”

蕭水輕道:“是嗎?”

蕭君亭道:“因為這個男人在這。”他看了沈伏息一眼。

蕭水沒否認:“你說的很對,他在哪,我就在哪。”

蕭水緊盯著蕭君亭,她的眼神讓蕭君亭很不自在,他憤憤道:“孽女!”

蕭綽無言,薛白萼不會多管閒事,魏知一直哭個不停,根本無暇顧及蕭水說了什麼。

所以,只有蕭君亭一人在說話。

蕭水聽到這兩個字,渾身抖了一下,她冷冷道:“那你又是什麼?虎毒尚不食子,你不但算計於我,甚至還想弄死我,你又是什麼?”

她的心已開始往下沉。

殺氣圍繞在她身邊,沈伏息忍住拍了拍她的肩。

蕭水回頭望了他一眼,慢慢平下心情。

孕婦不可急躁,她要為他們的孩子負責。

然後這一幕看在蕭君亭眼裡,卻比蕭水的話還讓他覺得冷。

對面兩人,不,準確的說是三人。

這三人,都應該算是他的親人了。

他的女兒,他的女婿,很快還會有他的外孫或者外孫女。

但很可惜,今日不是他們三個死,就是他們四個亡。

蕭君亭深吸一口氣:“水兒,若你及時回頭,爹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過!”

蕭水立刻道:“你聽著吧,我都說了些什麼,到了陰間同娘解釋清楚,讓她知道我為什麼要弒父。”

蕭君亭氣的手都在顫抖,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相信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會對自己說出這麼狠毒的話。

蕭綽也沒想到,他忍不住插嘴道:“五妹你這是什麼話?在神劍門爹是如何待你的?你竟如此忘恩負義,簡直該死!”

他的話更重。

蕭水更生氣了,她咬牙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無視人倫的東西來指責我了?”

蕭綽完全呆在那裡,他的神情就彷彿不相信蕭水會將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公諸於眾,畢竟這種事會對神劍門甚至整個武林正道抹上黑暗的一筆。

但蕭水說了,還說的斬釘截鐵,一字一頓。

蕭君亭看看蕭水,又看看蕭綽,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沈伏息抿了抿脣,他沉默了一會,忽然護在蕭水面前,輕聲道:“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