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1章

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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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何燦和徐豫從三亞飛回來,帶回了一堆的禮物,送給何蔚子的是一串椰海珍珠項鍊。

“所以說,你這幾天都和徐湛在一起?”何燦驚喜道,“你們進展到哪步了?”

何蔚子失笑:“沒什麼進展,只是他生病了,我去看看他順便送點吃的給他。”

“生病,照顧,送吃的,嘖嘖,你對他挺上心的啊。”何燦放下叉子,用紙巾抹了抹嘴角,“他一定樂死了。”

“我很怕以後會傷害他。”何蔚子放下檸檬水,手指輕輕摩挲在湛藍色的桌布上,“說實在,我挺自私的。”

“姐,你幹嘛總想那麼多啊?感情的事情就是跟著內心走的,重要的是當下,總擔心未來幹什麼?徐湛那麼好,也許相處久了後你就動真情了呢?”何燦說,“別總是一副對感情絕望的樣子好不?”

“就算動了真情又能怎麼樣呢?”何蔚子後仰了一下,將背貼在絲絨高椅背上,“我大他三歲,還有過一段婚姻,他的感情透明乾淨得和試管裡的嬰兒一樣,說到底我也配不上他。”

“什麼配不上配得上?”何燦哭笑不得,“姐,你離婚後怎麼思想後退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只要兩人自己覺得合適,能過到一塊就行了,再說你真沒有哪裡配不上徐湛的,你要什麼沒有啊?你不是一向都很自信的嗎?現在這樣怯懦猶豫不決的不是你的風格啊。”

何蔚子低頭輕輕笑了笑,說:“是嗎?也許我是變了吧。”

“總之你真別想那麼多了,珍惜當下好吧,如果現在覺得和徐湛在一起挺開心地那就繼續下去

。”何燦拿起叉子繞了一圈義大利麵放進嘴裡,“及時行樂,懂吧。”

何蔚子笑著看何燦,心想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幸運,但幸好你是幸運的。

突然間,何燦的手機響起,她掏出來一看,是程錦真的來電,剛接起,那頭就是倉皇焦急的聲音:“燦燦,你在哪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嘉燁他被人抓走了……”

何燦大驚,趕緊問程錦真發生什麼事了,程錦真一時激動在電話裡哭出來了,說今早有人將程嘉燁抓走了,是道上的人,她反覆強調說明程嘉燁被抓走的事實,何燦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被抓走,是什麼人敢擅闖私宅抓人,程錦真又吞吞吐吐的,說電話裡講不清楚,這事只能當面說,何燦就報了所在酒店餐廳的地址,然後憂心忡忡地掛下了電話。

掛下電話,何燦將事情和何蔚子說了,何蔚子不禁蹙眉:“你一直和程嘉燁有聯絡啊?”

“不是,我和他沒什麼聯絡了,他姐姐倒是常來賽格爾找我。”何燦面色逐漸發白,握著手機的手指白得泛青,“姐,道上的人抓了程嘉燁,這怎麼可能呢,程嘉燁孤來孤往的,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會主動得罪別人,也不會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他怎麼就被抓了呢?”

何蔚子翻了翻白眼:“這我哪知道啊。()”

二十分鐘後,程錦真就趕來了,何燦在這等待的時間內已經坐立難安,反倒是何蔚子又胃口大好地吃了一盤乳酪蛤蜊面。

程錦真坐下後就開始講程嘉燁被抓走的事情。原來在去年年中的時候,程錦真經由一個朋友的引薦和四個人入股一家勢頭不錯的餐飲公司,四人用了一百萬的資金共同入股百分之一,每人要掏出二十五萬,程錦真手頭沒有錢,但那股份的增值實在太誘人,據稱一年可以翻上十倍,這個事實讓她很心動,她打定主意要和他們一塊入股,於是在該引薦人的又一次拾掇下找了民間借貸,借了二十五萬,月利息四分,雖然利息很高,但股份的增值速度很快,不出意外的話一年後就可以套現近兩百萬左右,所以她不擔心還債問題,可天有不測風雲,那家餐飲公司因為衛生問題,違規操作等被工商行政管理局查封了,這下子完了,資金鍊斷掉,程錦真的兩百萬成了水中撈月,而那家借貸公司打電話來催款了,她苦苦哀求他們多寬限她一些日子,討價還價後對方給了她一週的寬限期,一週後她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們她手頭沒有錢,殺了她也還不出錢,對方冷笑一聲後掛下電話

。為此她心驚膽顫,這些天都沒睡好,今早去超市採購,又接到了電話,是一個聲音很粗的男人,說你不主動來還錢,我們只好親自上門來要錢,你們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們就帶走你弟弟。

程錦真說完,一手撫上額頭,語音絕望又悽慘:“我剛才過馬路的時候真想被車子撞死算了,一了百了,但是嘉燁該怎麼辦……他們抓走了嘉燁,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麼,他們還報出了什麼怒哥的名號,說盡管讓我去報警,看警察管不管得了……”

何燦聽完後整個手都在顫抖,將視線投向何蔚子:“姐,這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

何蔚子問:“你找的是哪家借貸公司?”

程錦真回答:“是舒達,那個引薦我入股的朋友介紹的,說很靠譜,是正規化操作的投資管理公司。”

何蔚子沉默。

“姐,你知道這家舒達嗎?”何燦急了,她知道何蔚子認識的人多,社交網路很大。

“我幫你打給電話問問。”何蔚子拿出皮夾裡那張袁小圓的名片,撥了上面的電話,悠揚的致愛麗絲響起,不一會後,袁小圓的聲音就響起了。

何蔚子簡單說了幾句,提出要見袁小圓。

袁小圓爽快道:“我今天就在公司呢,你們有事過來好了。”

三人很快到了舒達投資管理公司,這是一幢在城北的寫字樓,舒達公司佔了其中七□層樓,裝修極為華麗,到處是招財的水晶洞,貔貅,金蟾,聚寶盆,讓人眼花繚亂。

袁小圓親自出來接待,帶他們進了她得辦公室,程錦真立刻哭出來,哀求她放了程嘉燁,袁小圓聽後嘆氣:“這事吧其實我做不了主,當初協議都簽好的,借多錢月利息多少什麼時候還都寫得一清二楚,經過你本人稽核後簽署的,現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真沒錯。”

“可是你們也不能抓我弟弟啊,我是真的沒有錢,你們就算逼死我我還是拿不出

!”程錦真哭花了臉。

袁小圓涼涼地看了一眼程錦真,說:“說實在,你這樣倒打一耙的人我見多了,借錢的時候態度不錯,等要還錢了就說死都拿不出一毛,要是人人都和你這樣,我們的生意還怎麼做?再說了,我們本來是不放貸給個人的,你是因為熟人介紹過來的才給你開了個後門,你抵押的那些金屬花瓶字畫什麼的都不值錢的,我們是冒了很大風險才放貸給你的,現在你玩這套太不厚道了吧。”

程錦真一聽差點站不穩,何燦及時扶住了她。

“那也不能擅闖私宅去抓人吧?”何蔚子說,“袁總,不管怎麼樣,先將人放了吧。”

袁小圓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對何蔚子笑了笑:“何總啊,對於某些抵死賴皮不還錢的人我們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這也是我們業內的潛規則,慈不帶兵,悲不催款。外人只看見我們這行的高收益,卻沒想過我們頭上頂著的高風險。放人可以啊,還錢唄。”

何蔚子目光錚錚地看著她。

“何總,你和這個程女士是什麼關係啊?”袁小圓好奇道,“如果是很熟的朋友,那你替她還好了,月息3.5%,一共是一百零五萬。”

何蔚子冷笑:“我是不會替她還這個錢的,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們這個做法,用暴力催款雖然是你們業內的潛規則,但是鬧大了是會出事的,我手機裡有好幾個跑財經新聞,社會新聞的記者,要不要我現在撥電話過去給他們提供你們的素材?”

袁小圓面色一僵:“既然不是和你關係密切的朋友,你何必來和我過不去?”

程錦真在何燦懷裡哭聲滔滔,何燦也心急,一邊安慰她一邊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何蔚子。

“你放不放人?”何蔚子問得直接,“你不放我只好打電話給那些記者了,你們公司前段時間還鬧出過偷稅漏稅的事件吧,這次再鬧大對形象不好吧?”

袁小圓突然起身,瞪大眼睛看著何蔚子,一字字地說:“你是要逼我?”

“隨你怎麼想吧,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套流氓催債的行為。”何蔚子說,“無論你們這行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艱辛和難處,但社會輿論是不會站在你們這邊的,在法律法規沒有正式出臺保護,鼓勵,引導民間融資的條例之前,你們在民眾眼裡就是三個字,高利貸

。新聞媒體,網路,老百姓對高利貸可是非常反感的,你不想將事情鬧大吧?”

……

程嘉燁被關在城郊的一個制酒廠倉庫裡,何蔚子他們去接他的時候,發現他面色極為憔悴,身上都是一塊又一塊像是被毒蚊子咬的包包,不少都出血流膿。臉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程錦真看到的那剎那趕緊撲過去,哭著叫他名字,程嘉燁頓了頓頭,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見了何燦,呢喃了一句“燦燦?”

何燦趕緊上前,和程錦真一左一右地扶住他,他看著何燦,然後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何蔚子幫忙叫了救護車,將程嘉燁送到醫院。

程錦真對何蔚子表達了謝意,何燦守在程嘉燁的病床邊,直到他醒了才離開,離開醫院後何蔚子特地囑咐何燦:“以後別和他們有什麼來往了。”

何燦面色白如紙,半點力氣都沒了,慢慢點了點頭。

她們走後,程錦真哭著給程嘉燁擦身體,程嘉燁目光如死水,一聲不吭,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之餘更痛恨那些高利貸,她想來想去還是認不了這個虧,而且那筆錢也是絕對拿不出的,以後該怎麼辦?該找什麼人幫忙?

沒幾天後,有三個記者暗訪這家制酒廠,偷偷摸進了倉庫,發現有不少人被非法扣留在此。瞬間,舒達投資管理公司暴力催債,綁架,扣留拘禁市民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連帶這家制酒廠製造假酒的黑幕也被剝了出來,這家制酒廠的頭是道上的怒哥,為此他特地打電話向袁小圓質問此事。

袁小圓掛下電話,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何蔚子你這個□!明裡一套,暗裡一刀,老孃和你沒完!”

“袁總,金順公司的總經理到了。”祕書探進頭來輕聲提醒。

“讓他進來吧。”袁小圓蹙眉,她現在真沒心情和金順這家小公司談合作,無奈這是怒哥介紹來的,她不得不給怒哥幾分面子。

進來一個面板很白,身材瘦削,笑容謙和的男人將名片遞給袁小圓,袁小圓接過一看,微微眯起眼睛:“章……章澤駿……?你是哪裡人啊?”

“我本家紹興

。”男人說。

“紹興?”袁小圓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冒昧問一下,我有個已故朋友叫章澤凌,你認識她嗎?”章澤凌也是紹興人,袁小圓覺得事情沒那麼巧。

男人一愣,隨即說道:“你認識凌凌?”

“你是她什麼人?”袁小圓睜大眼睛,衝口而出。

“她是我親妹妹。”章澤駿說。

“我是她大學同校四年的舍友,怎麼沒聽說過她有個哥哥?”袁小圓放下名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她必須問清楚。

“哦是這樣的,我們爸媽離婚後,她跟了媽,我跟了爸,我在她讀大學那年因為犯了一些事情進了監獄。”章澤駿解釋,“我蹲在裡面的那幾年,她也來看過我,我也提醒過她儘量別在其他人面前說有個蹲監獄的哥哥,這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她大概就沒有提及。”

袁小圓心想,真的假的?章澤凌也隱瞞得太好了吧,還有一個哥哥呢?

“我也是在裡面的那幾年認識怒哥的。”章澤駿笑道,“我認怒哥當大哥。”

“哦,這個我知道。”袁小圓微笑,“怒哥特地和我說過。你請坐,想喝什麼茶?”

“綠茶好了。”章澤駿頓了頓後說,“沒想到袁總是凌凌當年的同學,真是巧了。”

袁小圓點頭:“是啊,凌凌……誒,不說了,說了傷心。”

“凌凌是個很善良,很乖巧的孩子,我和她感情一直很好。”章澤駿說,“她出事的時候我還在裡頭,過了好久才知道的,凌凌死得太冤了。”

袁小圓親自為章澤駿泡了一杯綠茶,遞到他面前,說:“是啊,要是凌凌現在還在,一定會過得很好的,而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什麼意思?”章澤駿反問。

袁小圓哼了一聲,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以前和凌凌相好的那個男人現在可不得了了,成大企業家了

。”頓了頓後又說:“他當時和凌凌都買好戒指了,要是凌凌想得開一點,現在就能跟著他過好日子了,哪有其他女人的份啊?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說起來我也是一肚子的氣。”

“哦,你說的那個男人凌凌和我提過。”章澤駿說,“凌凌說起他總是很開心的樣子,看得出非常喜歡他,他後來是不是因為凌凌出了那個事情而嫌棄凌凌了?”

“也不是嫌棄,怎麼說呢?凌凌和那個男人戀愛我是全程見證的,凌凌是將他當命來愛的,偏偏呢,他很優秀,周圍還有其他的女人惦記他,凌凌為此沒少哭過。”袁小圓嘆氣,“想起來也是揪心,凌凌出事之前就和他分手了,原因是他有其他女人了,那個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凌凌那麼單純哪裡爭得過她呢。誒,說起來真難受,要是他一直在凌凌身邊,凌凌不會那麼想不開地了斷自己。”

燈光下的章澤駿臉上半點血絲都沒有,很久後低頭,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慢慢地發顫。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很想快進,但是還是要細細交代,人家已經很努力了!請原諒!

對了,有些朋友總說我洗白,洗白,洗白……我最近洗臉洗澡洗蘋果的時候總想著這兩字,好彆扭的感覺……

一切都是最初設定,我沒有變過,絕對沒有因為大家的評論而刻意製造一個什麼情節,那樣我也製造不出的。

難道我要將葉斯承徹底妖魔化,將他妖魔化到極致才不算是洗白,才是光榮可愛的作者?

對於討厭葉斯承的人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假的,對蔚子的婚姻付出,什麼坐飛機飛回來啊,輸血給她啊,對她媽媽爸爸好啊,對蔚子的照顧和關心啊都是做出來的,都是假的,你要這麼想也可以,但是你仔細想想,這真的是偏激,因為討厭他而否定他的全部。

能做樣子做六年,那肯定也是付出過真心的,沒有真心,撐不了六年。

他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他是個男人,他的最初設定就是這樣。

好了,希望大家別說我洗白了……好不,啵啵。

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