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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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篇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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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儀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之間說這些幹什麼？”
“只是想告訴你，雖然我什麼都不說，可是我心裡什麼都知道也都懂，更能明白你的好。”傅經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跟著我，是你受委屈了，也是我的福氣，我要是真的死在手術室……”
“胡說八道！”
話還沒有說完，陳婉儀抽出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是我瞎說。”傅經國笑了笑，“去把然然叫進來，我也有些話跟他說。”
陳婉儀無奈的嘆氣：“你還真打算一個一個叫進來說話啊？”
“去吧，不說我不安心。”
“好，你等著。”陳婉儀只好出去給他叫人，昨天晚上那個會議她可是參加了的，雖然聽的不是很懂，可主刀大夫a市裡的一把手專家向她保證過，手術他們會盡一切力。
她相信這次的手術會沒事。
楚然推開門進來，傅經國穿著白色的病服會在chuang邊，他走了過去：“您怎麼起來了？”
“我沒事。”傅經國指指邊上，“你坐著，我跟著你說說話。”
楚然依言坐了。
“這次去動手術如果出了個萬一，我出不來了，你得替我好好照顧好你媽知道嗎？”傅經國神色平常，生死之事他彷彿已經開看，他抬頭定定看著楚然，“還有你，你一直以為我不喜歡你，喜歡子珩比喜歡你多一些，可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喜歡？我不會表達感情，你媽媽都說我是個極無趣之人，不知道多關心關心你，讓你一直心存誤會。”
楚然抿了抿嘴角：“我沒有……”
“我不敢表現的對你太好，就是怕子珩也誤會，你們兩兄弟從小關係就不好，倘若我對你，比對他好，他面上不會表達出來，什麼都只會憋在心裡，那樣只會讓你們的關係更加僵硬。”
傅經國截斷他的話，嘆了口氣：“所以我只能冷落你，好讓你們兄弟和睦。”
楚然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
“是的，以前年紀小不懂事，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明白了。”
傅經國欣慰的點點頭：“明白就好。”
楚然推開門出去，徑直來到傅子珩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最後一個，進去吧！”
傅子珩看了他一眼，微皺了皺眉，楚然一副我懂你的樣子，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很像交代身後事的感覺對不對？就像他一定會以為這次的手術不會成功一樣。進去吧，爸他愛折騰就讓他折騰，我們順著他一點。”
“我知道。”揮開他的手，傅子珩淡然說了一句，邁步朝病房裡走去。
傅經國穿著白色的病服站在窗邊，他頓了頓之後走過去，開口：“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進手術室了，您準備準備吧，我等一下去叫醫生安排。”
“不急。”傅經國擺了擺手，目光仍舊落在窗外，“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多看看，就怕以後沒機會看不到了。”
傅子珩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靜靜站在邊上。
片刻後，傅經國忽然開口：“你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跟你聊聊你母親的事，今天我想和你說說。”
話落，傅子珩垂放在身側的手僵了僵。
傅經國目光落在窗外的一顆枝上，枝葉滿葉，生機勃勃，因為回憶起往事，所以他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我跟你母親認識的那天，也是像今天這樣一般的好天氣，那個時候我父親帶我去見他的老朋友，父親老朋友的女兒就是你母親，我們在那天一見如故，談的很投機，後來我也才知道，那天父親去見他的老朋友，正是商量我和你母親的婚事。”
這真的是傅子珩第一次聽說，他忍不住側目看過去，傅經國站在陽光裡，滿鬢如雪，年過半百的身體已經佝僂了，因為深陷往事之中，臉上神情飛揚，不像大病之人。
“我和你母親聊的很投機，久而久之，我傾慕於你母親，她美麗善良，讓人動心是很正常的事，當年你母親，江家小姐在當地遠近聞名，我知道有許人也愛慕你母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母親會同意嫁給我，因為當年遇到我之前，你母親就有了意中人。”
“什麼？”傅子珩驚訝。
傅經國收回思緒，笑著點點頭：“沒錯，你母親當年喜歡的人不是我，嫁給我更是因為你外公的逼婚，這也是後來我才知道的，我跟你母親結婚兩年後有了你，頭一年你母親對我愛搭不理，我想著她剛嫁過來肯定是不習慣，後來才知道，你母親對你父親心懷怨意，所以連帶著我一起恨上了。”
傅子珩緊抿著嘴角：“之後呢？”
“之後？之後你外公病重，我陪你母親一起回去看他，你外公臨去徘徊之際告訴你母親，他當年要你母親嫁給我是因為你母親的那個意中人不僅配不上你母親，還花心浪蕩，只生得一副好皮囊，你母親年幼無知，傾心與他，你外公不想你母親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如果你外公不插手這事，你母親真的嫁給了那人，那麼會痛苦一輩子。”
“你外公去世了，我們喪葬了你外公的第二天，你母親就消失了一晚上，我也找了一個晚上，那天晚上的雨下的格外大，下了整整一夜，我沒有找到你母親，第二天一早，你母親暈倒在自家門口。”
傅子珩皺眉：“消失了一夜，去了哪裡？”
傅經國伸的拍拍他的肩：“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我傅經國的親生兒子，當年你外公去世的時候，你已經出生了，只是還太小，我們沒有帶你回你母親的老家。”
傅子珩默。
“你母親心氣高，性子也孤傲，我知道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她消失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生病了，一直病了大半個月，後來你母親跟我如實坦白，那天她去找了她的意中人，她說她看著那個男人穿梭於不同的女人之間，討好那些女人，更本不像當年她以為的翩翩公子模樣，他一直在騙她，戴著她喜歡的假面具在騙她，把她騙的團團轉，讓她的痴心付諸東流。”
“也正是因為那場大雨，你母親從此落下了病根，日漸消瘦，不管看多少醫生，吃多少藥都沒起色，我知道她是心裡有了病，被傷的太深，任何藥物都治不好她的心病。”
傅子珩這些年一直以為傅經國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就是楚然的母親，他的親生母親才會一病不起，纏綿病榻，最後去世。
可他從來不知道真相竟是這樣。
“為……為什麼以前你不跟我說這些？”傅子珩開口，聲音澀啞。
傅經國長嘆一口氣：“告訴你幹什麼，這些都是我和你母親之間的事，我不想告訴你破壞你母親在你心裡的形象，我知道你有多愛你母親，所以我選擇將這些隱瞞。”
傅子珩還要說些什麼，門被敲響，緊接著門又被推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探頭進來了，“傅少，手術室準備好了，可以進去了。”
“知道了。”
門重新掩好，傅子珩側頭看過去，傅經國點點頭：“走吧，我也準備好了。”
說完，邁步要走。
“等，等等。”傅子珩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傅經國回頭，“怎麼了？”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想動手術，其實可以取消的。”
傅經國有些驚訝：“怎麼改變注意了，你不是一開始就想我去動手術的嗎？”
“或許我改變主意了。”
怔了怔之後傅經國笑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就像你說的，這次手術會很成功，我福大命大，不會就這麼死在手術檯上的。”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推開門進來的陳婉儀聽到這話，又開始埋怨他。
尾隨進來的，還有蕭晚楚然和兩個孩子，剛才在外面醫生也通知了他們。
傅經國進手術室的時候，蕭晚手一緊，站在她身邊的傅子珩緊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側目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看起來平靜淡然，其實比誰都要緊張擔憂。
她用力回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留下一句：“不會有事的。”
傅子珩點點頭。
手術一直要持續好幾個小時，他們在外面煎熬的等著，裡面一直沒有傳出訊息，蕭晚能感覺到身邊男人身體每存肌肉都緊緊繃著。
她心疼他，卻無法用言語安慰他，只能一直握著他的手，陪著他。
從中午一直到了傍晚，他們不吃不喝，也吃不下喝不下，兩個孩子更是乖巧的很，似乎知道這是一件極大的事，不吵不鬧，陪著爸爸媽媽身邊乖乖跟著等。
眼看著過了八點，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推開，時間越長，他們就越擔心，內心就越煎熬。
坐在長椅上的陳婉儀這時忍不住了，她從椅子站了起來，楚然立刻跟著站起來，走過去：“媽。”
“然然你找護士進去打聽打聽，看看你爸的情況……”
話還沒說完，一直緊閉的手術門這時開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正是這次的主刀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