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一章 封建婚姻多波瀾 嘆惋卻背娃娃親

第三十一章 封建婚姻多波瀾 嘆惋卻背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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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封建婚姻多波瀾 嘆惋卻背娃娃親

且道小年過後,除夕的日子就快要接踵而至了。因為這地方四季分明,天氣也非變化多端。所以,氣象臺的預報在這特別靈驗,基本上報雲就來雲,是雨就不會只有雷聲。有這個便利,通常在這幾天裡,陳家灣的男人們在稻場聚在一起的時候甚過陪著老婆睡覺的時間。男人一來到這裡,事先自然少不了互相發煙,而且都會獻上各自的珍藏。像雲南的福牌香菸,湖南的白沙煙在這個都很搶手,發煙的人也比平常慷慨多了。村裡的老漢這會也能跟著享受一下村裡後輩的饋贈。一陣吞雲吐霧之後,大家就會攀談起來。國事,家事,天文,地理,風土人情,無不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談資。男人的聚會似乎也會引得女人的妒忌,有厲害的女人甚至會拎著自己男人的耳朵一路拽回家,讓他曉得不聽話的惡果。一幫看熱鬧的小孩會狂笑不已。今日今時,這樣的習慣仍然保留。這節慶,陳倫也有去看看這稻場的熱鬧。然而,他去了卻又忍不住馬上回家。這些新生的一代談論的不再是前輩們熱衷的國事、家事,他們開始談論著一年能賺多少錢,談論著宋錢的奧迪A6,談論著縣城裡某某官員包養*的內幕。他們有時羨慕,有時卻又妒忌;時而稱讚,時而又私下詆譭。陳倫聽不得這些惡俗的言論,雖然他儘量使自己和他們靠近,但卻難以承受心中的厭倦。離開時,陳倫按照父親當初的習慣拿出一支支上等香菸發給大家。看見這就架勢,村中有的人趕緊雙手相接而後道謝,有人板著臉擺手謝絕,而那些新生的老漢卻笑眯眯地盯著手中香菸就毫不客氣地往死裡嗅。當發到最後一人時,那人卻說話了,“恩,煙不錯!學校咋樣,談媳婦沒有呢?”陳倫尋聲而視,原來是當年頗有希望衝擊大學的表叔陳沖,也就是陳星的弟弟。陳倫雖然少於來往村人,但與陳星家的關係非常。當年,陳倫剛出生時,他的母親高華就癱瘓了。而年幼的陳倫卻是吃陳星妹妹陳紅的奶才不至於捱餓,這份感情,非外人能道也。而對於這個曾經找個父親麻煩的親戚,陳倫印象一直很深。此刻,陳沖淡淡的問話,似乎帶著一絲關切。而陳倫卻顯得有些疏遠,他笑道:“沒談,哪能有那事?”話音剛落,村裡就有人摻和道:“趕緊談!‘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考不考大學不要緊?能帶個媳婦回來也很風光!”此話一出,笑聲一片。陳倫帶著幾分尷尬與眾人稍作客套後悄然離去,而陳沖則默默關注著他的身影,而後猛吸一口,也揚長而去。

日子輾轉間就這樣到了年三十。這一天早晨,大家都起得特別早,主要是為了趕集;陳倫沒有去趕集。雖然趕集是勞動人民不可缺少的一項活動,但陳倫沒成家立業,還算不上大人,他似乎就用不著去了。但是,在奶奶的囑咐下,他還是拿了些錢給二叔陳義天,讓他帶些年貨回來。對於嬸子葛梅,陳倫倒是有些嘆惋和怨恨。陳倫不能忘卻在爺爺陳強的最後歲月裡,葛梅在家裡是如何折騰的。那時,陳強病情惡劣,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不用說葛梅那自私的心。她經常跟陳義天吵鬧著,甚至到要求離婚的地步。陳義天面對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於心難忍。而在那時,陳義雲就揚言尚若弟妹不德,換掉未嘗不可。此話一出,葛梅更是鬧得凶狠。陳老太太甚至也被她上幾個爪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陳義雲憑藉自己幾分人面,就派人傳信到葛梅孃家,讓她孃家人把她接回家住幾天。這樣,事情就淡卻下來。陳強心裡有氣,憋得慌,他只有拿起鋤頭,找土地發洩。一月後,他病情惡化,躺在**莫不能言。由於不知陳強歸期,陳老太太還是把葛梅請了回來,畢竟孩子離不開母親。期間,葛梅仍是口無輕重,嘮叨沒完。陳強難以忍受。一日,陳倫放學回家,而家中卻空無一人,他只好去看爺爺。他小心翼翼地進了二叔家,見到家裡沒人,他就在陳強面前轉悠個不停。看到這情形,陳強就知道孩子有事。於是,陳強有氣無力地說道:“倫兒,什麼事啊?”

聽到爺爺的召喚

,陳倫興奮地說道:“爺爺,你沒什麼事吧?”

“沒事。”陳強低聲應道。

“沒事就好。爺爺,我們學校要交課堂作業本的費用。他們都不在家!”陳倫一臉失望的樣子望著爺爺。此刻,他全然不知自己的爺爺已經油盡燈枯,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是這樣!我口袋裡還有四塊錢,你拿去吧!夠麼?”陳強聲音有些嘶啞,他難受地說道。

“夠了,還多了兩塊錢呢?”陳倫又興奮起來。

“都拿去吧!順便幫我把對面那個板車輪胎的氣給我放掉。我不要留給你二媽家裡用。”陳強憤憤道。

聽罷,陳倫有些發愣,但他明白了爺爺此刻的委屈。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那輪胎前,找到氣眼,就拔掉了。“噗嗤”一聲,輪胎一下就癟了。聽到聲音,陳強很開心,陳倫見到爺爺笑了,也很開心。望著孫子,他讚賞道:“倫兒,好樣的!今後有誰欺負你,就要像這樣!聽見了嗎?快去上學吧!”

“恩,知道了,爺爺!”說完,陳倫看了一臉憔悴的爺爺,不得不轉身離開。而後的幾個小時,陳強病發,但終於帶著微笑在白天裡死去了。

自此後,在陳倫印象裡,他始終認為葛梅是個冷酷而自私的人。然而,在一次不經意地翻閱到葛梅的日記時,他才知道葛梅對自己這個家族怨恨的確切理由。葛梅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家族裡就是個小羊羔,讓人呼來喚去。因為有了這樣的心理,才造就瞭如今的葛梅。不然,她就該是個賢惠的人。瓜子臉,柳葉眉,除了牙齒爆出一些外,的確就是個標準的女人了,——至少是個不招人厭的人。然而,這婚姻改變了她所認為的幸福,她掀起這這些風波無疑也成為這個家族的致命傷。陳倫每想及此處,也就只能一聲嘆惋;因為這不是一場婚姻的錯誤,而是那個時代的宿命。隔膜歸隔膜,但年三十的團圓飯還是要和和氣氣地吃。下午,一家人貼完春聯便在祥和的氣氛中吃了一餐年飯。完事後,陳倫便託故回到家裡。他獨自一人等待著夜幕降臨。他喜愛寧靜,也愛獨處。因為這樣可以彌補他的深情,以此不至於讓自己顯得冷酷。堂屋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敲響了好幾次,陳倫也瞅了幾次,只是尚沒有到新年的那一刻。他不得不踱著腳步在屋裡轉來轉去。過了不久,屋外突然就響起了炮竹聲,陳倫立刻看看時鐘,此刻正是凌晨零時。他大喜,趕緊將準備好的紅色木茶盤,香蠟紙炮,酒水,一酒杯米飯一一送到院子裡。他先點燃一對紅蠟,將它們分別插在半個白蘿蔔上,然後小心地平放在地上。接著,他又引燃三柱香,三次拱手作揖後也把它們插在半個白蘿蔔上。然後,他依習慣燒黃表,而後跪地燒黃草紙,冥幣,且於先者傾訴衷腸。最後,他引燃炮竹,收拾茶盤,恭敬地離開院子,回到堂屋,小心地關上大門。做完這些,他長吁一口氣,終於輕鬆許多。夜色不早,明天還要拜年,想到這裡,陳倫便早早歇息了。

次日,當雞鳴聲唱響三遍時,陳倫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摸黑到二叔陳義天家拜年。叩響二叔家門,陳老太太應了聲。她告訴陳倫,今天可不必去別家拜年,有二叔代勞就足矣;家中有重要客人到訪,讓他早早準備,自己隨後就來。陳老太太說完後,陳倫心裡一陣失落。原本打算成個大人樣到處熟悉下人事的時候,奶奶卻打岔讓自己回去*持家務。但既然奶奶這樣說了,他也就應允了。只是他納悶的是,自從父親陳義雲去世後,家裡就門庭冷落,自己也退出了公眾視線。每年初一,父親的那些朋友似乎也很少來看過自己,奶奶口裡的重要客人實在是匪夷所思。“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奶奶的話陳倫如何不聽呢?於是,他便回家洗菜,清理屋子;有來拜年的,他也順便招呼一番。半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物走到了陳倫家裡的院落。而後,他們一個個魚貫而行走進堂屋,作揖拜會,顯得莊嚴而感傷。當聽到一聲聲洪亮的拜年聲時,陳倫

馬上就意識到奶奶所說的重要客人來了。他趕緊走出廚房到堂屋招呼。而當他看到是宋錢,陳三,陳國華,陳星幾人時,他不禁緊繃起面孔。而當宋錢看到陳倫的時候,他馬上由悲而笑地說道:“小倫,小倫來了。你們看,幾年不見,這小子變得倒是成熟了不少,模樣也還是跟師傅一樣,沒得說,酷!”

“是的,陳倫這孩子這幾年吃了不少苦,我是深有感觸的!”陳國華深沉道。此刻,陳倫望著父親這些昔日的徒弟,幾分怨恨幾分欣賞。所恨之處在於這些人從來未感激過父親的提攜之恩;所欣賞之處在於他們仍能在市場的波浪中迂迴前進,使之村人沾光受惠,挺起腰桿做人。這些人在父親眼裡如之兒子,而自己這個正而八緊的兒子所得之支撐卻少之甚少,而且今天他們過來,自己還是要畢恭畢敬地聽取這些“成功人士”的孜孜教誨。當陳倫正準備跟他們搭訕時,外面,陳老太太卻領著兩個老太太徑直走向屋裡。宋錢等人熱情地招呼了陳老太太。在寒磣一陣後,宋錢等人就託詞離去。陳倫見到宋錢等人離開,不免自覺幸運。然而,就在這時,奶奶領來的兩個老太太卻在仔細地打量著自己。陳倫有些驚訝,出於好奇心,他也仔細地觀察了兩個老太太一眼。這倆老太太好似主僕的關係,兩人年紀相仿,看似都在六十歲上下,身高均等,大約一米六左右。而其中一位身背一個皮肩包,衣服光鮮,髮式為民國期間流行的學生頭。而另外一人,頭髮稍長且中分,衣服比之遜色不少,且背後還揹著一個大包袱,似乎裝著準備過夜用的棉被等物品。兩位老太太自己觀察著面前的陳倫,而且也小聲地嘀咕著陳倫的面貌,身材。最後,那位時髦的太太煩躁地自言自語道:“這門倒地能不能扶植起來呢?”說完,她似乎有些嘆惋。**的陳倫馬上感覺到了一些情況,可是,當著客人的面,他似乎不好去問奶奶,就只好招呼兩位老人家歇息喝杯水。當陳倫做了這些事情,那時髦太太也不禁愁眉含笑了。

下午,趁兩位老太太午休的時候,陳倫便問起了奶奶關於這兩個老太太的來意,而陳老太太僅僅只是說她們是自己以前的姐妹,好多年沒見了,來看看自己而已。陳倫將信將疑,但只得回房午休。過了不久,陳倫半醒半睡地躺在**,卻在朦朧之中聽見奶奶,二叔陳義天和那位時髦太太的談話。

“這孩子比以前顯得老成,也能體貼人,陳老太,你可養了個好孫子啊!”

“那你怎麼上午還在大夥面前發愁呢?我孫子沒得說,倒是你孫女,我還是在他們十一歲會面的時候看見的,一晃六七年,也不知小渺現在如何?有時間,總得帶他倆再見見面,十一歲的時候,他們還不懂事,我看是沒有什麼印象,改天,再讓倫兒和她會會面。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我怕出個岔路,就壞了我們兩家的好姻緣!”

“我孫女你放心,就怕你家那個大少出什麼亂子。不過,我看現在還好,我上午說的那些話,他卻顯得很冷靜。現在孩子還小,這些事情還為時過早。”

“還早哇,我可是等著抱曾孫子囉!”

“瞧瞧你,不要急,我什麼時候失過言!”

“哎,我這也是沒辦法。孩子太孤了,什麼事也不回家說,我不放心!義天,倫兒可能是累了,你先去廚房準備準備,再叫葛梅和孩子們一起過來吃飯!”

“好!”說完,陳義天就先回家去囑咐妻子一聲,而後才回來準備。

此刻,聽到這些話語,陳倫翻然催醒。他顯得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十一歲就訂了娃娃親,而且一直到現在有個女孩在為自己默默守候,自己卻全然不知情。他顯然同情被家族利益捆綁在一起的那個女孩,但同時他也十分抗拒家裡訂娃娃親的這種封建做法。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這種婚姻的悲哀,像父親,像二叔,這些先例,他是目睹者和見證人。他靜躺在**,叩心問己,若干年後,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