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村中相聚會故友 從此人生有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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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村中相聚會故友 從此人生有知己
且道身為校長的蔡奮武在眾目睽睽之下指使教導主任白莽毆打同學那驚人一幕深深鐫刻在陳倫腦海裡,是怎麼的也抹不去,忘卻不了!他內心中曾經那個小小的希望和遊若浮絲的理想赫然已遭到徹底的粉碎。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這偌大的一個世界已然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了;人們對權力和金錢的熱衷似乎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時代,而且常常是有計劃有預謀,目的明確;道德,良心,真善美。。。早已變得如此的蒼白無力,幾千年來好的或者壞的,都已經被當下的世人漸漸擯棄。所以,看似一個清明的世紀,卻是暗流湧動。此刻,這種認識,在陳倫的心中已經潛移默化了,更深深影響著他今後的人生抉擇。早晨,已徹夜未眠的陳倫雖然眼中泛著些許血絲,但一夜的思考卻令頭腦倍加清醒。“昨日事昨日畢”,既然已經醒了,他就迅速起床,在寢室放聲高亢吼道:“吼。。。吼,我們寢室的男人們,現在立刻跟我出去晨練!聞雞起舞!聞雞起舞!”話音剛落,以賴何為首的眾同學竟如雨後春筍般的拔床而起。原來,大家都一夜未眠。一個哈欠的功夫,賴何已經著好了裝,他站在寢室門口,略顯疲憊地嚷道:“陳倫,你發瘋了麼?老子陪你!”“我也去,只是我要宣告,我是男生,離男人還有遙遙一大步!”“呵呵!”“我也去!”此際,眾同學鬧騰起來,牙不刷,臉也不洗,紛紛準備下樓列隊。半晌,眾同學自成一隊,沒有督促,也沒有懶床,大家在賴何的口令聲中行進。此後,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本屆高一年級結束的最後一天。
時間又轉到了星期六。這個週末,按照慣例,陳倫自然要回陳家灣。到縣城呆久了,陳倫也開始不太習慣鄉下的生活了,家的滋味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早就淡忘了。坐在回家的公共汽車上,他凝望著窗外。他記得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不論是嚴寒還是酷暑,上完晚自習後,他總是要騎單車回家;而這半年,他竟漸漸感到對生養自己那個村子的陌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看似一潭死水的陳倫在鄉人的冷眼中度日如年。因為他少時的少爺般生活是太奢華,長大後卻碌碌無為;而父親的事業卻是大家撐的。如此,對於鄉人的感知他自然淡卻。他認為自己的根在慢慢迷失。儘管如此,他還是會熱切地期盼歸家的日子;雖然他心中都是恐慌與彷徨。半個小時後,“嘟”的一聲,汽車到站了,陳倫便背起挎包轉身就要下車。正在這時,一隻手掌悄然搭在了陳倫的肩膀上,陳倫心驚不已,回頭一看,只見滕輝正衝自己樂呵呢。“呵呵,是你小子!嚇死老子了!”陳倫揮拳就朝滕輝擊去,滕輝措防不及,就硬生生的頂住了。“你倆小子在賴在車上做什麼?打情罵俏啊,趕快下去,老子要開車回總站呢!”司機生氣道。聽到聲音,陳倫,滕輝兩人往身邊一望,才發現人竟都走光了。兩人憨笑不已,趕緊跳下車去。“嘟嘟”,汽車引擎發動,終於揚長而去。滕輝,陳倫兩人也朝著陳家灣的方向走去。樹影交錯,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雀兒的嘰喳聲,很少見面的兩個年輕人慢步行進在通往陳家灣的大道上,並且熱情地笑談起來。在學業上,孜孜不倦的滕輝一直是陳倫學習的榜樣;陳義雲在世的時候也經常嘮叨陳倫要向滕輝看齊。不用家人的嘮叨,陳倫自然也是聰明勤奮之人,學業也一度名列前茅。人窮志高遠,英雄莫問出處。滕輝在逆境中鍥而不捨、忍辱負重的精神才是陳倫所敬佩的。在他如此困窘的情況下,陳倫出手幫助他渡過難關,並非愚見。要知道,在陳倫兒時的夥伴之中,學業能夠走到今天的境地的,也就只有滕輝一人了。如果陳倫不幫忙,滕輝即將面臨輟學務農。也許今後的日子裡,陳家灣裡就多了一位愁容滿面的青年,而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位學貫古今的專家學者;更關鍵的是陳倫會失去一位重要的朋友,從而多
一份孤獨感;試問在廣袤的農村之中,似陳義雲這樣的人物又有多少呢?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陳家灣村口。既然到家了,陳倫就準備跟滕輝招呼一聲就回自家院子的。這個時候,滕輝卻道:“陳倫,若不嫌棄,今天就在我家吃個便飯吧!待會兒,還有個人會過來的,我想,你應該認識的。我們三人就在我家小酌一番,你看怎麼樣?”
陳倫笑道:“滕輝,你可是見外了,我可不懂得什麼嫌棄不嫌棄,以後少在我面前咬文嚼字的。“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我也是有這個意思,既然你先開了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幾點鐘開飯?不要弄的太晚,我可是飢腸咕嚕了!”
滕輝搖搖頭道:“馬上就做!一個小時後就好,還要等另外一位學哥到,我們才能開飯!”
“還要等誰啊?還什麼學哥學姐的,我一頭霧水啊!你小子什麼時候又認識了一位學哥呢?還要等他!”陳倫有點疑惑,不滿道。
“你記得村裡那個考上師範學院的任光明嗎?不久前,他畢業分到我們學校教書了。他可幫了我不少忙。一來二去,我們就頗為熟悉了。”滕輝應道。
“哦,是他啊。他一直在省城讀書,我就不太熟悉了。能跟你交往甚好,想必也是德才兼備的“英雄人物”吧!”陳倫釋然道。
“呵呵,你是不是古典小說看多了點?英雄人物?你剛才還說我摳字眼。告訴你,任光明的確有料,肚子裡有貨啊!”滕輝讚歎道。說完,他轉身進了廚房。
“滕輝,你這有新書看嗎?”陳倫對著廚房口叫道。
“在我臥室裡,自己去翻!”滕輝隨口應道。說完,他便在廚房忙活起來。陳倫也就走進滕輝的臥室去找書打發時間了。自從滕輝上了縣一中,陳倫就未曾進來過這間臥室。因為屋子很破舊,周圍的樓房已經死死遮住了陽光,這樣,這間臥室就顯得格外昏暗。陳倫仔細打量一番,床單被洗的發白,被子上的補丁五顏六色。書桌靠在窗前,下面有一腳墊著幾塊紅磚,上面放著一個破舊的檯燈。陳倫走過去,打開了檯燈的開關,居然還是好的。昏暗的屋子頓時豁然亮堂了幾分。陳倫翻了翻書桌上的書籍,都是些高考複習的試卷,並沒有文學讀物。於是,他轉身走向書桌對面的五屜櫃。原本放些雜物的五屜櫃的桌面上,多了一個小型書架,那些書籍整齊有序地擺放上面。最上面的一層是滕輝從小學到初中的課本,第二層是高中的課本和相關的資料,而最底下的一層,也就是第三層才是文學讀物和理論書籍。望著這些書籍,陳倫不禁嘆然。他開始仔細地查詢書名,結果一無隨獲。什麼四大名著,《讀者》《我的大學》《聖經的故事》以及一些管理書籍,這些陳倫早已拜讀過。正在無奈之時,陳倫瞧見在床榻上的枕頭下面放著幾本書,他馬上過去,掀開了枕頭,書名印入眼簾,卻是路遙的《平凡的世界》。看到這部書,他大喜過望,如獲至寶,急忙捧著其中的一本,坐到書桌前貪婪地看起來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覺間悄然而逝。任光明如約而至。他先是跟滕輝打了招呼,得知陳倫的到來,便徑直走進臥室。沉醉在故事中的陳倫絲毫沒有覺察到任光明的到來。當任光明幾次三番叫到陳倫的名字時,他才轉過身。見到任光明,陳倫不由仔細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人,身材不高,太陽穴鼓起,前額些許皺紋,頭髮有些參差不齊,兩眼神采飛揚,而耳垂像極了武俠人物裡的鳩摩志。看到這裡,陳倫有些驚訝,卻又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問道:“你是任光明任老師吧?”“是的,正是本人!陳倫,你好!”話音剛落,任光明快速走到陳倫旁邊,伸出雙手就要與陳倫握手。陳倫趕緊用雙手握住任光明的右手,隨即說道:“你好!”
“不必客套,你我該是故交了。我們出去,
滕輝已經做好了飯菜了,你不是早就餓了罵?”任光明坦然道。故交,聽到這詞,陳倫心中有些納悶,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和這個任光明沒有什麼交集啊。顧不得這疑問,肚子要緊,陳倫便隨任光明出了臥室。堂屋,滕輝正擺放著酒杯和筷子,看見二人就說道:“來來來,任老師,陳倫,你們趕緊上座,期望我的手藝還能讓你們滿意.”
“我的要求不高,能有下菜飯就行了!任老師,你上座!”陳倫吆喝道。
“別任老師、任老師叫啊,叫我光明就行了,不要太生分了!哥幾個今天在這能同席而食,那是前世修的緣分。咱們也不講什麼繁文縟節了。滕輝,倒酒!”任光明頗為豪氣地說道。
“是,是,不要弄的太拘束了。陳倫,光明哥,我先敬兩位一杯。兩位的大恩我就不多說,謝謝你們的慷慨解囊。以後我工作了,一定把兩位的錢還上,只是時間要長些!我先乾為敬!”說完,滕輝舉起酒杯,一口泯完杯中酒,並把酒杯口朝下,以示敬意。
陳倫望著酒杯,不滿道:“不是說不講繁文縟節麼?酒我不能喝,還請你見諒!”
聽罷,任光明笑道:“‘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陳倫,就此一杯,暖暖身子,我們不多喝!”說完,任光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見此勢頭,陳倫自然不甘落後,舉杯即飲。
“好了,好了,就這杯!不多喝!”見到陳倫嗆得發紅的脖子,滕輝正準備再倒酒的念頭隨即消匿。此間,任光明說道:“陳倫,你可知道,我生平最佩服的人是誰嗎?”
聽聞此言,陳倫有些納悶,但他還是應道:“誰?”
“你的父親,陳義雲!”任光明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他有什麼值得你佩服的?他曾對我說他一生的事業是失敗的,為人處事也是失敗的,甚至自己經營的家庭也是搖搖欲墜,他根本無力保護!你說這樣的人物能有什麼值得你心懷敬意呢?”陳倫審視道。
“陳倫,你錯了!對於你的父親,我是非常關注和了解的。你的父親只是太善良了。他雖然深深明白策略人生,但他從來不屑用爾虞我詐的手段對待身邊的人。他太耿直,太成功,太讓人妒忌了!”任光明義正嚴詞道。
聽聞此言,陳倫突然激動起來,內心中的一些情愫被牽引出來,多年來積鬱心中的苦悶開閘而瀉。他近乎咆哮地嚷道:“所以,這可惡的老天就可以風捲殘雲地收走他,讓我飽受人走茶涼,物是人非的黑暗生活!那些得了我父親好處的傢伙就可以昧著良心逍遙快活地指責他,並痛快淋漓地嘲笑譏諷我,而我還要感恩戴德!天啦,這是多麼的可笑!”說完,陳倫眼角甚至露出淚花。
“陳倫,請你冷靜,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這樣的狀況要不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它有時是白色,有時是黑色,更多的時候,都是灰色!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那還需要自身的領悟,學會生存的技巧。”任光明意味深長道。
聞言,陳倫不禁自然地收斂住了內心的狂怒。任光明簡短的幾句話一下子點破了陳倫內心的那些疙瘩。陳倫一下子豁然開朗,他甚至也沒有繼續問任光明和自己究竟是何淵源,因為這些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滕輝,倒酒!”陳倫突然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要同你們痛快暢飲,一醉方休!”聽罷,滕輝卻是有些糊塗,一向不沾酒星的傢伙怎麼就變得如此豪爽呢?但他很快思量過來,他知道他們三個人很快就要成為酒友,書友乃至兄弟了。“幹!”三人扯開了嗓子,痛飲了起來。
屋外,秋高氣爽,幾隻喜鵲嘰哩呱啦地叫喚著。任光明的到來,確鑿給陳倫帶來了光明之道,從此,凡有鬱結的道理,陳倫總能從任光明那裡得到滿意的解釋;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在同厄運“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