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命運之手(最近轉折中,大家最好不要跳章 看,不然跟不上劇情)

命運之手(最近轉折中,大家最好不要跳章 看,不然跟不上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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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之手(最近轉折中,大家最好不要跳章 看,不然跟不上劇情)

葉於琛接到楊成風的訊息,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還亮著。愛睍蓴璩

走廊上除了他和楊成風,便是凌柏凡了。

後者一臉頹然地坐在手術室門口,木然地盯著那一盞紅燈。

“她怎麼樣?”

饒是冷沉如葉於琛,此刻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亂,聲音裡帶了一絲顫抖燁

“一身的傷。”楊成風言簡意賅地道,然後看了旁邊的凌柏凡一眼。

葉於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大步走上前,抓住凌柏凡的衣領,輕鬆地將他拎起,“你開的車?”

“對不起......”後者臉色蒼白,囁嚅道,“對不起......鎢”

“你他媽長沒長眼......”

葉於琛掄起拳頭就要揮下去,卻被楊成風從後面拉住,“於琛,這裡是醫院!”

拼盡全力抱住他,楊成風繼續道,“他毒癮犯了。”

“你說什麼?!”

“他吸毒,看這個樣子,應該是犯了毒癮才開車的。”

結果楊成風不說還好,一說就立刻讓葉於琛想起凌菲這幾天的反常表現,惡狠狠地轉身,再度拎起拳就朝凌柏凡撲去。

凌柏凡毫不反抗,只一味地說對不起,任憑葉於琛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葉於琛如同瘋了一般:“凌柏凡,如果凌菲出事,你們全家都等著陪葬!”

凌柏凡鼻子裡鮮血直流,卻還在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見葉於琛入魔了一般,楊成風怕再打下去會出意外,再度拉住葉於琛:“於琛,你會打死他的!”

?葉於琛一把將他推開,對凌柏凡下手更狠。

一拳一拳地砸,一拳比一拳狠厲。

手指關節處已經血跡宛然,森然一片,看得人心驚肉跳。

血肉的碰撞聲和粗重的喘息成了手術室門口唯一的聲響。

手術室的門被突然開啟,一個護士急忙奔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葉於琛終於拉回一絲理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是她丈夫

。”

護士遞出一張單子交給葉於琛,“手術卻需要麻醉劑。大人和孩子,二選一吧。”

聲音冷得像冰。

不像在討論一個孩子的去留,而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葉於琛以為自己聽錯了,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護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病人懷孕了,三十多天,你做丈夫的,不知道嗎?”

在場三人皆是一臉震驚。

病人懷孕了。

三十多天了。

你做丈夫的,不知道嗎?

這些話語變成綿密的針,毫不留情地扎進葉於琛的腦袋裡,攪得他腦袋生疼。

這麼好的訊息,卻在這麼絕望的時刻告訴他。

她心心念唸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在自己母親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的時候,就可能要消失了。

楊成風先穩定下來,一把抓住葉於琛的手,“於琛......”

葉於琛的腦袋裡疼成一片,雙眼赤紅地看著那張手術通知單。

為什麼要讓他做這樣的決定?

通知單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鮮活了過來,化作催命的符咒,攪得昏天又暗地。

“麻煩快點決定,不要耽誤治療。”護士開始催促。

“於琛......”,楊成風有些不忍,卻還是咬牙叫他。

葉於琛顫抖著拿起護士遞過來的筆,一筆一劃,簽下自己的名字


紙張都被他戳破了。

像是在做某種告別的儀式。

“大人要緊。孩子......隨緣。”

花了畢生的力氣,忍住所有的心痛,他咬牙,吐出一句。

啪地一聲,手術室的門再度被合上。

將他和他的葉太太,又隔絕在了兩個世界裡。

葉於琛的臉色發青,回過身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凌柏凡,又是猛然地一拳。

然後便頹然地呆在原地。

而一旁的楊成風發誓,他生平第一次,在葉於琛的眼裡,看到了悲傷。

濃得化不開的,萬念俱灰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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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床單更白的,是凌菲的臉。

即使蓋著被子,她依舊看起來單薄,瘦弱。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蒼白而虛弱。

讓葉於琛幾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試探遊走在她鼻尖的微弱鼻息。

甚至連眨眼,都顯得奢侈。

因為他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了。

手,一直握著她的手。

摩挲著她的掌心,感受著她那一點點少得可憐的溫度。

以前不曾細細端詳,今天,葉於琛才發現原來凌菲的掌紋極深

像被上帝故意雕刻到她手心裡的一樣。

感情線,智慧線,生命線,都綿長有力,只餘下一條婚姻線,像是隻在她掌心淺淺劃過了一筆而已。

彷彿在暗示些什麼。

心跳監測儀的聲音單調而乏味,聽得他心慌。

似乎從和自己在一起以來,她總是在擔驚受怕,受傷,被綁架,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

而這一次。

他們失去了孩子。

葉於琛痛不可擋地將自己的臉埋在凌菲的掌中,心中又是一陣抽痛。

這個事實幾乎要將他擊垮。

若不是楊成風一直在旁邊,他只怕會殺了凌柏凡。

塔羅牌,天煞孤星......

不論誰跟他親近,都會死,包括父母孩子......

某些東西,似乎,由不得他不信了。

這些東西現在變成了冰涼的蛇,鑽進他的每一條血管,然後逆流而上,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然後又啃噬著他的面板,讓涼意絲絲拉拉地往外冒。

他整個人忍不住都在顫抖。

命運這隻手,似乎已經開始將那條掙不脫的繩索,漸漸套上了他的脖子。凌菲嚶嚀了一聲,終於在又清又白的月光中醒來。

葉於琛立刻察覺了,鬆開握住她的手,艱澀地開口,“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十分吃力地開口,“於琛,我怎麼了?我們在哪裡?”刺鼻的消毒水氣息提醒她這絕對不是家裡。

“出了車禍。”

“車禍?”

凌柏凡癲狂的樣子又急速地刺入凌菲腦中,所有的回憶湧出,讓她連忙開口,“我二哥怎麼樣?”

“他沒事

。”葉於琛心裡又冷沉了一分。

為什麼她不先關心自己?

偏偏要去關心那個該死的凌柏凡!

似是感染到了他的不悅,凌菲閉了閉有些酸楚的眼,然後又睜開。

卻發現他目光灼灼,一瞬不轉地在看著自己。

“於琛......”她伸手,想要抓住他的,卻被他悄然避開。

nbsp;心裡一陣濃烈的失落瞬間襲擊了她,讓她胸口生出一陣痛。

“於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二哥他,他......”,凌菲語無倫次起來。

“我知道。”

葉於琛起身,長身玉立地站在病床前,眼睛依舊盯著她蒼白的臉。

“我不想對你撒謊的,於琛,你不要生氣......”

她咬著下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眼中霧氣翻騰。

“我知道。”

他卻還是這句話。

只是並不靠近她了。

“我去叫醫生。”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終於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凌菲心中驟然地痛了。

沒有擁抱,沒有安慰,甚至於,連多餘的話,他都不願意說了麼?

醫生進來,檢查了一下她的各項指徵之後,才道,“輕微的腦震盪,其餘都是外傷

。不過你的腿骨斷了,且得養些時日。”

凌菲心中涼了個透,依稀認出了這個醫生的聲音,“我是不是懷孕了?”

手術檯上的時候,迷迷濛濛地聽到這個聲音似在與旁人交談。

內容就是說她懷孕了。

醫生面色一僵,想起剛才葉於琛在門外的叮囑,著實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有。”

葉於琛終於出現在門口,“麻煩你了,醫生,你先出去吧。”

如蒙大赦,醫生連忙出去了,還不忘體貼地為他們關上病房的門。

“於琛.....,我明明聽到......”

“你聽錯了,手術打了麻醉劑,是幻覺。”他肯定地說,“剛才醫生也和我說過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凌菲鬆了口氣。

原來那些醫生說流產,保大人之類的話,都是自己的幻覺。

真是電視劇看多了。

葉於琛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也好,這樣的痛苦,有他一力承擔,也就夠了。

他轉身彎腰,從剛才在她睡著的時候,著人準備的那一大袋子東西里,拿出紅糖薑茶,用熱水衝開,然後將微溫的瓷杯遞到她手中,“先把這個喝了。”

“啊?”

老薑有些發苦的味道緩緩地縈繞著鑽入她鼻腔,但是,給她喝這個幹什麼?

“肚子有不舒服嗎?”

他看著她。

“好像有點。”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小腹酸酸漲漲地疼著

原來是那個來了......

這個月好像推遲了幾天才來,結果來勢還挺凶的,好像比以前還痛了一些。

她乖順地笑了笑,然後抬頭看著他,“謝謝。”

葉於琛別過臉,忍住將她抱在懷裡的衝動,又從櫃面上拿起充好電的暖水袋,輕輕掀開被單,放到她小腹上,“這段時間學校也不用去了,在家裡先休息一段日子吧。”

凌菲心虛地低了低頭。

看他的眼睛,分明是知道的,卻不戳穿她。

她還能再說什麼?

只得胡亂應了一聲。

床榻邊緣慢慢凹陷了下去,葉於琛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凌菲。”

“啊?”

她有些慌了。

有多長時間,他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

好像自兩個人心中有彼此之後,他總是喚她葉太太,菲兒。

鮮少

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莫非,是真的生氣了?

“有一件事,你得答應我。”

“什麼?”她看著他。

能提要求,那也是好的,至少說明,事情都是有得商量的。

凌菲咬了咬牙,暗自決定,只要他肯提要求,無論是什麼,她都願意答應。

“不要再和凌柏凡見面。”

葉於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猶豫,也沒有停頓,更不像是徵詢她的意見,而是在單方面的通知她,以後不要再見凌柏凡了

“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反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單。

葉於琛微微擰眉,顯然並不滿意她這樣的答案。

可是不管出於哪種原因,他都不希望她再去見這個所謂的二哥。

尤其是在深知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之後。

“凌家不適合你再接觸。”

他起身,接過她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在一旁,“你先休息,我部隊有事,先回去一趟。一會兒有我請的阿姨來陪你。”

“你......”

凌菲還想再說點什麼。

因為只覺告訴她,這樣的葉於琛,實在不對勁。

可究竟哪裡不對,她也想不出來。

還沒等她尋找到合適的話題,葉於琛已經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只留下空洞的白色病房門,像是在無聲又無奈地同情著凌菲此時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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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護理阿姨將凌菲照顧得極好,恢復得也很快。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之後,她終於獲准出院。

期間卻沒有見到葉於琛。

就算她抱著電~話將螢幕按亮,然後又看著它變黑,也依舊沒能等來他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簡訊。

於是她開始不安。

也不是沒有想要打電~話給他,只是每每按出撥號鍵,她就會被同一個問題困擾——打通了,又說些什麼呢?

沒有合適的話題,還是不要通話的好

“首長夫人,應該回家了。”護工陳阿姨收拾好她所有的東西,將輪椅推到凌菲面前,“醫生交代還是少走路,用柺杖不如坐輪椅。”

凌菲還看著窗外。

此時已是初春。

柳條在微風中左右擺動著,一下一下撩在她心上,讓她無端煩亂了起來。

“我說了再等等的。”語氣,自然也是不好的。

陳阿姨嘆了口氣,退至一旁。

首長夫人等的,自然是葉首長了。

這對夫妻也真是奇怪。

一個白天看著電~話胡亂出神,晚上在**翻來覆去地裝睡。

另外一個則是白天從來不現身,每天晚上來病房外面透著玻璃牆看著自己的妻子一直到天明。

不過僱主的家事,她自然是不便參與的。

病房的門應聲而開,凌菲驚喜地回頭。

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目光中的希翼瞬間湮滅不見了。

任江畢恭畢敬地走上來,“夫人,我來接您回家。”

凌菲愣了愣,語氣中已經有了惶然,“葉於琛呢?”

任江頓了頓,有些尷尬,卻也順口答道,“首長前段時間出了任務了,事出緊急,實在不方便透露。臨走之前交代我來聽您的差遣。”

生平的第一個謊,就這麼被任江給用了。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

可凌菲

哪裡注意得到這些

聽了這個解釋,她心裡反倒舒服了很多,一直堵在胸口的那一團莫名濁氣也悉數消失。

朝任江點了點頭,她才轉身吩咐陳阿姨,“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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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陳阿姨又給我燉了豬腳湯,說是以形補形,真是油膩極了,可是不喝,好像又不行......”

“今天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下一個星期就能拆石膏了。真開心。只是你不在身邊,很想你。”

“今天終於拆了石膏,醫生說恢復得很好,再做幾次復健,就能行動自如了,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能跑著去給你開門的。”

......

葉於琛上一次出任務是什麼時候,凌菲已經不記得了。

所以這一次對她來說,特別的難熬。

每天看著自己給他發的這些簡訊,聊以度日。

此時已是暮春,她坐在陽臺上,腿上蓋著薄薄的珊瑚絨毯,看著自己帶來的花盆微微有些發呆。

又是一個春天即將逝去了。

大喵不知從何處串了出來,咬住她腿上的毯子用力一拉,撒開丫子就往客廳裡跑。

凌菲腿上陡然一涼,又氣又好笑地追了上去,“葉大喵,你給我站住。”

居然就忘記了自己腿傷剛愈,大跨步地在客廳裡追著。

陳阿姨端著湯水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心驚肉跳地放下手中的碗,拍了拍胸脯,“夫人,你現在哪能又跑又跳?趕緊停下來!”

“不要緊,”凌菲玩得興頭正高,哪裡肯聽勸,俯身又跑,想去抓住大喵。

“哎喲

!我的夫人!”陳阿姨開始驚怕起來。

她還記得葉於琛交代自己各項事宜的時候,那種待自己妻子如珠如寶的表情。

這萬一有個閃失,那還了得?

“夫人,夫人!”

她急得團團轉,跟在凌菲身後不知如何是好。

忙中到底生了亂,竟是脫口而出,“你身上的傷沒好,又剛剛小產,不能這麼跑......”

凌菲終於停了下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阿姨,喃喃看口,“你說什麼?”

陳阿姨猛然想起葉於琛的交代,這下才自知失言,當然不可能再胡亂回答凌菲的問題,只得訕訕地陪笑著,“我是說,你的傷還沒好,不能隨便跑。”

凌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陳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這個陳阿姨,看起來滿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糊塗。

不過是在醫院的時候扶著自己上了幾次洗手間罷了,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推斷。

“是是,”陳阿姨笑得更加隨意,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看我這記性,真是老糊塗了,夫人你先去把湯喝了吧,我來逮大喵,然後把毯子給洗一洗。”

“你別傷著它。”

“好好。”

客廳茶几上的木製檀香檯曆提醒她,再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二十一歲生日。

也是他們領證一週年的紀念日。

凌菲直覺地認為,自己一定會很快見到葉於琛了。

真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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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來吧。”

“不用,”凌菲連推帶搡地將陳阿姨趕出廚房,“你幫我收拾一下客廳,然後今天就可以放你的假了。”

“這不合適......”,陳阿姨搓了搓手。

r>“沒什麼不合適的,”凌菲揮了揮手,“不會扣你工資的啦。”

“......”

陳阿姨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哪裡是因為這個?

每天晚上她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接到葉首長的電~話,而通話內容也不外乎是詢問夫人的飲食起居,以及心情。

聽完她一一回答之後,葉於琛也都是一言不發地直接掛掉電~話。

然後在第二天同一時間再打來。

精準得如同一隻最精良的機械錶。

要是自己今天聽了夫人的話回家去,晚上葉首長打電~話來,自己要怎麼交代?

凌菲見她還不走,微微皺了皺眉,“陳阿姨,讓你休息你還不讓,要不你先去幫我倒個垃圾吧?”

“好,”陳阿姨暗自鬆了一口氣,提起廚房的垃圾就往樓下走去。

可回來的時候,無論她怎麼開門,都不見凌菲開門了。

“陳阿姨,今天我生日,我想和他兩個人過,就只能委屈你了,要不你先回家去吧?”

“夫人......”

“陳阿姨,你要是願意的話,那就幫我把大喵也帶走。”

這麼久沒見到葉於琛,她甚至自私到希望房子裡除了他們倆,最好一個別的活物都沒有

陳阿姨這下徹底無語了,她隔著房門叮囑了凌菲幾句,無奈地轉身下樓。

在離開尚品之前,思前想後了許久,她還是掏出手機,給葉於琛去了一個電~話。這一次的生日蛋糕,凌菲烤得稍微小了一點。想起上一次他吃生日蛋糕的方式,她的臉,又微微燙了起來。

奶油發好之後,她偏頭,盯著那雪白的蛋糕表面,想了許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寫上了八個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與子偕老......

這便是她想著葉於琛的時候,心中所有的心情。

感嘆時間太快,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

卻又感嘆時間太慢,恨不得一夜白了頭,這樣才能永不分離了。

畫下一個完美的桃心,她的作品就完成了。

美滋滋地將蛋糕放在桌上之後,她又折身返回廚房,做了好幾個他喜歡的菜。

所有的事情做完,天色早已暗沉了下來。

這就意味著,離她的生日結束,他們的結婚一週年紀念,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

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一定會。

有些羞赧又坦然地進到浴室洗了個澡,再從衣櫥裡挑上一襲火紅色的短裙,看著鏡子裡自己深v的乳溝,含而不露的勻稱大腿,凌菲滿意地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伸手解開自己的髮圈,將頭髮揉得亂糟糟地,俏皮地吐了吐粉紅色的舌頭,然後學著小時候在海報上看到瑪麗蓮夢露的樣子,擺出一個略顯生澀卻撩人的姿態:

“一週年快樂,首長先生。”

聲音好像不對

她清咳了兩聲,然後深深提了一口氣,朝鏡子裡的自己飛了一個媚眼,然後吐了吐舌頭,用聲帶上最溫軟的部分發聲,“首長先生,一週年快樂......”

好吧,雖然依舊差強人意,可是比第一聲好多了。

她站直了身子,朝客廳走去。

餐桌上的電~話就在此刻響了起來。

一定是葉於琛。

凌菲興奮地連腳下的步子,都快得要控制不住了。

“喂——,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

連號碼也不看,直接就脫口問出。

“凌菲,生日快樂。”

不是葉於琛,不是。

>心裡濃烈的失望讓凌菲莫名有些煩躁,只想快點結束這一通電~話。

“謝謝你,二哥。”

“在做什麼呢?”顯然凌柏凡並不瞭解凌菲此刻的想法,而是用輕鬆掩蓋住自己所有的情緒,閒話家常起來。

凌菲呵呵笑了笑,“沒什麼,無聊呢。”

自從車禍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凌柏凡,自然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可不知為何,凌菲反而鬆了一口氣。

身上揹負著祕密過生活,終究不適合自己啊,她想。

也許,葉於琛讓自己不要再見二哥,就是因為如此吧。

“身體......,沒事了吧?”

“早就好了。”

那邊一陣沉默

“二哥,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先掛......”

“凌菲,對不起。”

還不等她說完,凌柏凡就打斷了她的話。

凌菲一愣。

隨即笑開來,“不要緊的,二哥,都是些外傷。”

“都是二哥不好......”

隔著聽筒,也能感受到凌柏凡十二萬分的歉意。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她語氣輕鬆,“再說,不管二哥怎麼樣,你都永遠是我二哥。”

“凌菲.......”

凌柏凡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哽咽。

“安啦,”她安撫道,“我肯定不會怪二哥的,因為你是一直保護我,陪著我長大的二哥啊!”

如果沒有凌柏凡,她的童年,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凌蕸的欺負無處不在,沈月芳的漠然以對,讓凌家的下人們,都開始忍不住輕蔑起自己來。

而那個時候,凌柏凡因為家中傭人照顧自己不周到,而訓斥她們的場景,只怕一輩子,凌菲也忘記不了了。

“不過,”她還是嚴厲了幾分,“二哥,那個東西......,你還是趁早戒了吧,真的對身體不好。”

“二哥會努力的。”凌柏凡下了很大決心,保證道。

“那就好,”凌菲甜甜一笑,“我相信二哥一定會做得到的,我等你的好訊息。”

“嗯。”

“這個是二哥送我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傻丫頭......”

凌柏凡的聲音再度充滿了無奈

凌菲看了看時間,“二哥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

“好。”

她掛掉電~話,這一次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撥出了葉於琛的電~話。

很快便接通了。

凌菲心中一喜。

“於琛!老公——”

她綿軟地叫著。

“有事?”

讓人辨不明情緒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凌菲皺了皺眉,將電~話拉離開,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打錯以後,才又撒嬌道,“你電~話通了,是不是出任務回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記得不?”

他沉默著。

“是不是不記得了?”凌菲見他不語,又輕快地說。

心裡閃過一絲絲地疼,又有點失望。

他居然不記得了......

還是沒有回答她。

凌菲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他慣穿的那雙灰藍色的拖鞋,還安安靜靜地在那裡,提示自己,男主人不在家。

“你是不是......,說話不太方便

?”深吸一口氣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知道他在出任務,她還這樣任性,這樣打電~話給他,會不會把他置於危險之中?

這一次,葉於琛終於有了迴應。

他淡淡唔了一聲,“你早點休息吧

。”

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凌菲看著上面的通話時間,五十九秒。

她的生日,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連一分鐘,都不能給自己嗎?

突然之間,對葉於琛的職業,她生出了一絲怨懟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終於敲響。

凌菲呆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奶油上面的字,伸手從茶几下面摸出葉於琛慣用的打火機,然後將上面的蠟燭點燃。

“生日快樂。”

她對自己說,並且,虔誠地合上眼,許下最誠懇的心願,最後吹滅了蠟燭。

一個生日而已,不要緊。她這樣告訴自己。

他們以後還有許多的生日,許多的結婚紀念日,每一年,都要一起過。

用力地吃掉屬於兩個人份的蛋糕,她在自己覺得終於沒那麼難過之後,才輕快地爬到**,沉沉睡去。

而在她睡著之後不久,臥室的門被悄然推開。

就著清輝的月光,葉於琛幾近貪婪地看著那張許久沒有見到的小臉。

空氣中,也有屬於她的獨特香氣。

可是,她好像瘦了很多。

原本就小巧精緻的下巴,此刻更像一個小錐子了。

難道陳阿姨在電~話裡都說的是假的嗎?

他抬手,眼看就要撫上那張令他日思夜想的小臉了。

“於琛......”

突然的一聲夢囈,打斷了他的動作。

凌菲翻了一個身,睡夢之中,她的臉上皆是溫暖的笑意,“一週年紀念日快樂。你忘記了,沒關係,有我記得,就好了

。”

葉於琛生生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怎麼會忘記?

事實上,接到凌菲電~話的時候,她就站在尚品的門外。

隔著厚厚的防盜門,他卻依舊能感受到她語氣裡軟噥的撒嬌,拼命掩飾的失望,濃濃的無奈......

他多想開啟門,告訴她自己沒有忘記,更加不會忘,然後像以前一樣,盡情地,放鬆地享受她的一顰一笑。

凌菲又側了側身子,有些不滿地揮手,將被子揮到了一旁。

葉於琛看著她在夢裡都如此孩子氣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

她總是這樣,睡覺的時候踢被子,甚至於胡亂翻身——有好幾次,他都不得不從床下的地攤上將她重新抱回來。

也有好幾次,他一抱,她就醒了。

像是故意試探他會不會察覺到自己掉下去一樣,眼裡露著狡黠。

而他自己也總是十分配合地故作不知,享受著夫妻之間這種親暱的小遊戲。

無奈地嘆口氣,他彎腰將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想給她蓋回去,卻在觸及到她身上的衣服的時候,狠狠一震。

火紅的吊帶小裙,將她完美的身段勾勒得更具**力,而肩帶因為她睡姿的關係,已經完全脫落至她雪白的藕臂之上,露出大半酥胸,就連乳~尖也微微暴露在空氣之中,因為寒冷的關係,變得硬挺非常,顏色也甚至,比那火紅的短裙,還要紅上許多。

葉於琛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小腹在一瞬間火熱了起來。

他艱難地拉回自己的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被子之上,幾乎是帶了一些粗魯地,將被子猛然蓋到了凌菲身上。

遮住了所有的春~色。

而他自己,則強迫自己轉過頭,朝門口走去

幾乎是帶著一絲狼狽,他落荒

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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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於琛將悍馬開到時速一百八,然後在御品門口猛然踩下剎車。

門口經過千挑萬選的車童那精緻的臉,被葉於琛一瞬間嚇得煞白,而一旁的負責人也開始不淡定起來。

“葉先生......”

“滾。”

葉於琛回頭,看著旁邊的閒雜人等,冷冷地吐出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朝樓上的專屬包廂走去。

而當週津南等人得到訊息趕來的時候,鎏金色的包廂裡,中央的茶几上,已經擺了七八個黑方空瓶。

“雖然我這裡好酒多,但是,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點?”周津南皺眉,優雅地走上前,看著葉於琛臉上的失魂落魄。

葉於琛斜睨了他一眼,繼續倒酒。

“於琛!”蘇沐風沉穩地上前,抓住葉於琛的手,不讓他繼續,“怎麼回事?”

一向以自制力驚人而聞名的葉於琛,居然會爛醉如泥。

楊成風略知一二,上前拍了拍蘇沐風的背,示意前者讓開之後,他才在葉於琛身邊坐下,“於琛,那件事,也不不必太過放在心上,畢竟只是意外......”

蘇沐風和周津南齊刷刷地看向楊成風,用眼神詢問他哪件事?

楊成風抬了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於琛,你是不是.....,還沒告訴凌菲?”

這句話終於讓葉於琛驟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瞳孔猛然地收緊,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可下一秒,他就恢復了自如,將酒瓶直接拿起,對著口中就是一陣猛灌

“喂——”

周津南這下再也不淡定了。

“不要如此牛嚼牡丹,浪費我的好酒好不好?”

此話一出,立刻招致兩道譴責的目光。

蘇沐風開了口,“津南,這不是重點。”

然後才轉向葉於琛,“於琛,你已經醉了,我們先送你回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回答他的只有沉寂。

葉於琛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茶几,看著那些被自己倒空的酒瓶,面無表情。

其餘三人再度面面相覷。

自小到大,誰也沒見過葉於琛此等模樣。

門被推開來。

秦越天帶著一身淡淡酒氣,腳步卻依舊沉穩地進來,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四個人,“什麼事?打電~話把我叫來。”

蘇沐風指了指葉於琛,再指了指那些酒瓶。

有些訝然地看著葉於琛的模樣,秦越天慢步走近他,“如果心裡有事,不想說出來,那就想其他辦法,也好過在這裡喝悶酒。”

蘇沐風心領神會,立刻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馬場,卻被秦越天一把攔住。

他看向周津南,“我記得御品樓上有一間你私人的擊劍室?”

沒等周津南迴答,葉於琛已經起身,包廂裡幽暗地光讓他臉上緊繃的線條顯得更加莫測,“走吧。”頂樓的擊劍室大得出奇,一面牆壁上掛著各色花劍,重劍,佩劍,而其餘三面牆均是由玻璃製成,站在這裡,俯瞰腳底,這個城市的夜景便顯得更加恢巨集。

葉於琛脫掉皮鞋和襯衫,隨意地往地上一丟,然後將襯衫也脫掉,扔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