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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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納妾
“母親說得有理,謙兒頭先是糊塗了,差點害了大嫂。大嫂自然是個懂道理能容人的,全是咱們這些不懂事的在裡頭瞎摻和,下次可再不敢了,還請大嫂莫怪少謙口無遮攔了。”
榮太太話音剛落,榮少謙便領著頭附和了上去,但他明裡是給榮太太戴高帽暗裡卻是幫著連馨寧說話的把戲又有多少能逃過他母親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卻也真的不好說。
眾人見事情塵埃落定,便都順著榮太太的意思議論了開去,也早有伶俐有眼力見的丫頭上前將哭得梨花帶雨的惠如給扶了起來。
連馨寧何曾聽不出榮少謙語中的警示之意?不知為何雖然只見過一面,而且他對她甚至還有過輕薄之嫌,可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有惡意,甚至對他說的話沒來由地信任了起來。
“二叔此話真令馨寧無地自容,是馨寧不懂事才對,太太都是為了馨寧好,馨寧卻不能體會太太做為上人的一片苦心,實在該罰。”
榮少樓掌心中的溫度順著她的手慢慢傳至她的心房,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她微笑著抬起頭迎上榮少謙探詢的目光,適才臉上的點點不知所措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
“不,不!都是惠如的錯,都是惠如的錯!”
“啊!惠如姐姐!”
那惠如仍拉著身邊的小丫頭嚶嚶而泣,卻忽然不知怎的就兩眼一翻厥了過去,嚇得那扶住她的丫頭一個忍不住便失聲驚叫了起來。
長房內立刻亂作一團。
榮太太到底當家多年什麼怪事沒見過,只稍稍一驚便立刻回過神來,隨即利落地吩咐兩個丫頭將惠如抬到外間的榻上躺下,一面叫人去請大夫。而羅夫人顯然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拉起還一心想看熱鬧的羅佩兒三步並兩步出了房門,雲姨娘見這事鬧得有些荒唐,也便帶著兩位還不曾出閣的小姐先退了出去,臨走時頗有深意地看了榮少鴻一眼,榮少鴻自然知道她心裡的意思,她是他的親孃,又怎麼會不為他憂心?
“姨娘和兩位妹妹慢走,我這就到綢緞莊子上去一趟,賬房裡有點事情等著弄,回來可要給你們帶點什麼好東西?”
“三哥這可是你說的,不要白不要,那你給我買兩盒胭脂吧,要……”
“要玲瓏閣自留的,海棠花香的,對不?”
“知道就好。”
“恩,誰不知道我們榮三小姐一向只看得起玲瓏閣的胭脂水粉,還不要他們市面上賣的,就只要他家老闆娘憫夫人自用珍藏的那點子東西?雖不值錢,卻不知要費我多少心思!”
雲姨娘對他們兄妹嬉笑全不在意,只聽見榮少鴻說此刻就要走了,心下便安了下來。她一生怯弱怕事,跟了榮老爺之後也從不敢爭寵鬧事,也知道榮老爺並未曾把真心用在她身上一天過。
但她有榮少鴻和榮沐華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的前程便是她留在榮府死熬活熬的理由。
一來二去該走的都走了,長房中只剩下榮太太,榮少樓夫婦和榮少謙。
榮太太見那兩人正頭抵著頭小聲說著什麼無心留意這裡,戳了戳榮少謙的肩膀低聲數落道:“那可是你大哥屋裡的人呢,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榮少謙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簾外人影晃動處,沒正經地摟著榮太太的胳膊笑道:“母親自然知道謙兒對惠如這種辣貨是沒興趣的,什麼時候把鈴蘭姐姐指給我吧!”
“哼,你這個猴兒精,就知道你整天在我屋子裡打轉沒安什麼正經心思!等過了年去吧,也該給你屋裡放兩個妥當人了。只不過——真的是為了鈴蘭?”
榮太太犀利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對面的連馨寧身上掃過,榮少謙不由心中一凜,面上卻依然一派吊兒郎當的樣子。
“母親這可冤枉孩兒了,孩兒雖然荒唐,還不至於做出那種沒人倫的念想。”
“那你可給我記住了你剛才的話,要讓我知道你心口不一,有你的好果子吃!”
榮太太似笑非笑地斜睨了這個最寵愛的兒子一眼,還是忍不住在他肩上捶了一把,當然那是極輕的。
“回太太,大夫給看過了,請了濟人堂的劉先生,可要他過來回話?”
“就叫他在簾子外頭說吧,我老了倒也沒什麼,還有大少奶奶呢。”
“是。”
那丫頭答應著去了,很快便帶了個大夫過來,恭恭敬敬地站在珠簾外候著。
“給太太請安,給大爺二爺請安,大少奶奶好。”
那劉先生顯然與榮府十分相熟,榮太太也不跟他客氣,只是笑笑寒暄了幾句便直奔正題。
“那丫頭是什麼毛病?”
“恭喜太太,恭喜大爺,那位姨奶奶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
劉先生自然知道惠如只不過是個丫鬟,若當真是位姨奶奶,怎麼說也算是半個主子,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讓他進去診脈了?現在他這麼說,不過是他圓滑會做人的地方,雖說那女子是榮府爺們的屋裡人,已經同姨娘無異,但到底還是個丫鬟,有了身子總是件不光彩的事,直接稱呼她為姨奶奶,可謂是一舉多得,還在榮太太跟前兒也討了個好。
果然,榮太太一聽這話立刻喜上眉梢,當即一疊聲地道快賞,也顧不上說兒子什麼了,自己扶著玉鳳便急匆匆地朝外邊趕,口中說著,好孩子,我瞧瞧她去。
這裡留下目瞪口呆的榮少樓和沉默不語的連馨寧,還有一個說不上是什麼表情的榮少謙,依舊是那副好似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看穿的欠揍的笑容。
“恭喜大哥要做爹了,大嫂子好福氣,這不還沒三朝回門呢,就要做娘了。”
榮少樓神色複雜地看了榮少謙一眼,這個弟弟一向與他親厚,雖然為人促狹搞怪了些,但卻從來不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今日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也令他心中不由升騰起幾縷淡淡的不安。
連馨寧這個女子,他早派人暗中觀察了很久,知道她是個外柔內剛且極聰慧的,因此才使了些手段將她娶過門來,甚至之前老二偷偷摸摸去與她相看,也都是他刻意安排,為的就是讓她過門以後把家裡攪得越亂越好。
而叔嫂曖昧,不就是最好亂子麼?準能讓那兩面三刀的老妖婆急白一半的頭髮!可如今看著老二似乎果真對馨寧有意,他心裡卻又開始不是滋味了?
“……我陪你回房吧,出來了半天,絲竹想是要擔心死了。”
看了看明明就依在他身邊坐著的新婚娘子,榮少樓一向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的心裡竟然起了一絲慌亂,彷彿再怎樣也夠不著她似的。
“馨寧也給爺道個喜,還是讓秋容陪我吧,爺還是去看看惠如,太太正在興頭上不計較,一會兒緩過神來看不見你,只怕心裡要不痛快。”
連馨寧瞅著他淡淡一笑,並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卻輕輕抽出了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
“讓少謙送嫂子吧,外頭雪大路滑,你一個人回去大哥怎麼放心?”
“那有勞二爺。”
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屋,連馨寧的步伐依舊端莊而氣定神閒,扶著秋容的手不快不慢地走著,甚至還側著頭面帶微笑地與她說著些什麼,完全不曾將惠如有孕的事擺在心裡。
“大嫂請上轎,仔細腳下路滑。”
“雪景難得,我很想好好看看,二叔可否陪馨寧走一段?”
站在廊下,連馨寧眯著眼睛看著眼前扯棉絮般灑落地雪花,漫不經心地一伸手,攤開掌心便有幾朵零落地依偎在她手中,很快又化作了幾滴透明的清淚。
“榮幸之至,大嫂請,少謙為你打傘。”
榮少謙靜靜地看著眼前清淡如水的女子,強壓下心中想將她攬入懷裡的衝動,終究只是恭敬地比了個請的手勢。
秋容站在轎邊似有憂慮地看著二人,想出言勸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幾度張嘴都還是沒能說出話來。見二人漸行漸遠,便轉身揮了揮手叫抬轎的婆子抬著空轎子往大爺院子裡走一趟,哪怕是做做樣子吧,別給長房的人說三道四才好。
“容姐姐,聽裡頭說太太已經選了日子,年前就要讓爺納了惠如姐姐和你呢,蕊兒先說恭喜啦!”
身邊一個小丫頭笑眯眯地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腰,臉上洋溢著興奮無比的笑容。
“傻丫頭,你以為做了姨娘便登了天了?不過還是奴才,只怕要比做丫頭的時候更受罪罷了。”
秋容見她小小年紀一派爛漫之色,也不便與她多說,拉了拉她的袖子便匆匆地跟著空轎子而去。
榮少謙到底在榮府住了十幾年,也知道這裡頭的複雜厲害,並不曾帶著連馨寧從她來時的大道走,而是饒了幾個彎子盡選幾處無人的小路。
“那日我問你是不是連府的親戚,你為什麼不否認?你可知道後來我尋了你好幾次,悄悄去連府打探訊息,我……”
“二爺。”
連馨寧聽著榮少謙越說越急,便乾脆站住了腳抬頭直直地看著他。
“二爺,剛才在太太面前,多謝你的周旋。如今馨寧已經是大爺的人,必定一生一世盡心伺候他,二爺的美意,馨寧心領了。”
“我知道你必這麼說,原不該說那些話,只是若真的憋著爛在肚子裡,又對不起我自己這顆心。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說這種沒意思的話了,只要你相信一句,在這個家裡,我總是護著你的。”
榮少謙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並不意外,只是慘然一笑。
連馨寧怔怔地看著他,忽想起絲竹和雲書確實還在家裡等著她,只怕此刻已經得到了長房那邊的訊息,不知要急成什麼樣了,不由也管不了那麼多,加快腳步朝前頭趕了起來。
“雪路難行,大嫂腳下小心。”
“是,多謝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