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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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樓嬛出了雍華宮,心情意外地沉重,在樓府,她裝痴扮傻,躲在自己的小天地冷眼旁觀府中各房明爭暗鬥,在未央樓,有好姐妹為她分憂,她只需適當統籌全域性,指點一二,但那些事,她都運籌帷幄,手到擒來,只有這次,才讓她體會到了皇家爭權奪利的殘酷,可謂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這只是暴風雨的前端,若真到了奪嫡爭儲的那一刻,又該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鳶漪宮,這座看似平靜安然的宮殿,卻暗藏洶湧,那美得孤寂粲然的鳶尾,似乎是準備一觸即發,吞併了所有。

“王妃,你回來了,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以秋見到她站在宮門口遲遲不進來,便迎了出去,卻見著王妃面色蒼白,彷彿一下就會化了雪。

“我沒事,進去吧。”樓嬛扯開笑容,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很狠,很硬,可沒想到,終究是不堪一擊。“對了,殿下呢。”

“殿下在書房。”

“我知道了。”他在書房那便是最好的,否則自己現在的臉色連以秋都看出了不對勁,更何況祁穆,樓嬛想,趁著這會兒,自己應該好好管理管理面部表情了,畢竟,這件事,他是必不能知曉的,“以秋,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著,你不要讓人來打擾。”

“是,王妃。”

樓嬛回到房,本想靠在貴妃榻上休息一會兒,沒想到一沾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中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那段歲月裡,好像從未有過開心的日子,除了被各房想盡花招欺負外,還有娘每日逼她練功,背那些她根本連意思都不懂的口訣,日復一日,從不間斷。

從小到大,她的身上都是傷,從不間斷。

可就算娘對自己再嚴厲,再冷酷,自己卻依舊心疼她,心疼娘夜夜獨自哭泣,所以,她對自己說,一定要保護好娘,不讓娘失望。

記得有一次,看到娘二孃三娘欺侮,她一時忍不住,就衝上去攔在孃的面前,卻被二孃三娘他們打得皮開肉綻,那個狠心的爹爹和冷漠的大娘卻熟若無睹,雖然是小時候的事了,她卻記得有一個嬌豔柔美的女子幫過她,那正是回來省親的淑妃。

淑妃的聲音很溫柔,對著爹和大娘說,哥哥,嫂子,嬛兒還小,怎麼經得起如此毒打,小孩子不懂事常有的,若是像哥哥嫂嫂如此,那我的玥兒不知要被我打成什麼樣了。

就是這樣,救下了他們母女,還給送來了許多好吃好穿的,讓她叫她姑姑,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樓嬛過的最好的日子了,當時她想,她的親爹爹都對她置之不理,姑姑卻好親切。姑姑抱著她對她說,嬛兒,只有你可以保護你的孃親,所以你一定要堅強。

因此姑姑走後,她就很努力地學習,大了些,就知道要如何保護自己和娘,可卻也少不了別人的冷嘲熱諷,這些日子,雖然苦不堪言,但她卻記著姑姑的話,只有她,才能保護娘。

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幾乎被樓嬛壓在

了記憶的深處,不復再念。如今,卻依依想起,若說她對樓家的人有一絲感情的話,除了三哥,就只有那個帶給她一絲絲溫暖的姑姑了。

痛苦就如一張巨大的網,樓嬛想要掙脫出來,卻又被緊緊裹住,那些記憶,就像一隻只觸手,抓住她往深淵沉,深不見底。

“嬛兒,嬛兒。”耳邊傳來清雅而又急切的聲音,如曉風寒露,一縷縷陽光,解開了那些觸手,將她從夢魘中帶出。

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之間見著朦朧的輪廓,清俊雍雅。那宛如一朵盛放的鳶尾花,極美亦是充滿光明,不知為何,鬼使神差,樓嬛迅速地抱住了眼前的人,拼命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一些溫暖。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祁穆驚訝,但當他感覺到懷中的人顫不可遏,心卻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樓嬛抱著祁穆好一會兒,直到情緒漸漸平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鬆開手,臉頰紅彤彤的,垂著腦袋說道,“殿下,樓嬛失禮了。”

“無妨,我從書房出來,聽以秋說你回房歇息了,便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眉頭緊鎖,很難受的樣子,我就叫你起來了。”祁穆淺語,隨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搭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柔道,“可是夢靨了?”

“做了噩夢,倒讓殿下擔心了。”樓嬛支起身子,發現自己竟然浸了一身的冷汗,苦笑不已,大冬天的還能出一身汗,這場噩夢,真是讓她深入骨髓啊。

“既然沒事就最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晚膳你就不用等我了。”

“嗯。”樓嬛送走祁穆以後,就招來以秋,讓她準備沐浴的東西。

浸泡在水中,樓嬛才逐漸清醒了些,爹和大姐的祕密只知會了自己該做的一部分,可是就這一部分,自己是否能完成?她能夠留得住祁穆不去救楊纖宛嗎?

祁穆揹負的東西,比任何人看到的都要多,他忍辱負重,苦心經營謀劃,但是三年前,他卻可以拋棄所有一切帶著楊纖宛私奔,這就足以說明了楊纖宛在他心裡的分量有多重。

這樣的他,她真的沒有把握。

仔細想想,當初的他,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在自己心底紮了根,如果沒有,自己如今又何嘗落得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沐浴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拿起祁穆送她的笛子,遣走了所有的宮人,獨自一人往園中走去。

月影橫斜,清雅疏落孤瘦雪霜姿,笛至脣邊,一曲幽幽《梅花三弄》似流水浮雲流出,低幽婉轉之音纏繞著寸寸愁思,在這寂靜的夜裡,尤顯清高漠落。

剛辦完事回宮的祁穆一踏入鳶漪宮就聽到了如泣如訴的笛音嫋嫋,便停下了腳步,雙手負在身後,靜靜聽著。

“公子,真是沒想到,除了你還有人能將笛子吹到如此境界。”站在祁穆身後著淡藍色寬袍的俊朗男子誇道。

“霄藍,如果告訴你她不過學笛才不過半月,你可信?”

“不過半月竟有如此境界?若真有,那可

真真是個妙人兒了。”顯然,名為霄藍的男子還有些不信,此等天賦,除了公子,怕就只有東宮的那位太子妃了,但是太子妃顯然不會出現在這,又仔細聽了聽,道,“聽曲該是一首《梅花三弄》,凌霜音韻,此人該是何等的孤清高雅,純貞輕靈。”

祁穆聽言,想起那玉骨雅姿,低低地笑了聲,“她的確是個妙人兒,不過用梅花形容她卻不大貼切,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霄藍,那才是她。”

“莫非是凌波仙子?”霄藍打趣地說道,水仙素雅娟秀,超塵脫俗,視為花中“雅客”,雖與梅蓮同為花中最清之物,但梅清,蓮潔,而水仙,為雅,而這個雅,可就耐人尋味了。

“凌波仙子?倒是貼切。時候不早了,霄藍你也早些安置吧。”祁穆落下一句話,伴著那悠揚笛音,踏月遠去。

一曲意境深遠的《梅花三弄》到了末尾卻讓樓嬛草草結束了,將笛子收好,見天色已晚,暗自懊悔,應該注意時間的。

回到房間,裡面燭影搖曳,掀開珠簾,只見**躺著的人被子卻蓋了一半,樓嬛幾不可微地嘆了一口氣,輕著腳步走上前替他將落下的被子重新拉好,手剛想離開,卻被人輕輕一拉,藉著巧力被帶上了床。

“還沒睡?”樓嬛淺淺一語,靜如弦月。

“嗯。”祁穆將被子分給她一半,詢問道,“為何突然想到吹《梅花三弄》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的。你沒睡著還不好好蓋被子,若是受了寒該如何是好。”樓嬛責怪道,這位殿下睡著可沒醒著安生,半夜都會踢被子,以前有小廝丫頭們伺候著,如今成了親,這半夜為他攏被的事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嬛兒,你的《梅花三弄》充滿了愁思。”祁穆輕聲說道,然而夜色安靜,頓時再無聲響。

許久,樓嬛才緩緩開口道,“祁穆,我該信你嗎?”

她沒有如以往那般,拘謹地喚他殿下,然而,一句我該信你嗎卻讓祁穆無言以對,淺淺地呼吸聲傳出,就在樓嬛以為他不會再答時,低雅的聲音悠悠響起,“嬛兒,你可悔嫁給我?”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一問,樓嬛怔愕,好在是黑夜,瞧不見表情,細細思考他的問題,悔嗎?她從沒問過自己,不是不問,是因為自己心頭根本沒有這個念頭,然而,她卻不問反答,“你呢,可悔娶我?”

“嬛兒,我只能說,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樓嬛聽後,不知該是感動還是悲傷,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句話,解開了她心裡的結,是啊,就算祁穆對楊纖宛餘情未了,但他如今,是她樓嬛的夫君,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穆,我無悔。”一句話,清脆堅定。

或許沒有人想到,正是這一晚的長談,讓兩個人今後的人生緊緊綁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分離,然而,那一個問句,我該信你嗎?卻始終沒有答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