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三十二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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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三十二章（三）

她盈盈拜倒，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裡十分力氣，她吃痛卻並不叫嚷，兩廂對視，彼此都是心如刀絞。顏思遠的眼睛裡滿是痛色：“你若真要這麼說，我也只能說，枉費了我對你的心！”

偏偏她卻不懂，把所有的痛都化作口中的刀劍：“請不要為你的自私和花心找藉口！”她衝口而出，他倒是嚇了一跳。

“我的心有牽絆嘗過酸甜苦辣數不盡的悲歡誰欠誰該怎麼算”

只聽她徐徐唱來，聲音一如平日那般好聽，“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本應無一物的，你何必來招惹我？！”

顏思遠只剩下苦笑：“也許我真得很自私，想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成為只屬於我的女人，真得很自私，對吧？”

“我的掙扎，我的為難，你不給答案，卻又一廂情願帶我陷情關……”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唱詞之中，恍若無聞。

顏思遠的痛色更深：“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沒有人會限制你，成為我的妻子，給我一個家，真得讓你這樣為難嗎？”

舜華終於停下來，回身冷對：“事已至此，舜華沒什麼說的了。顏大少，後會無期。明日晨起，舜華自會離開，不再踏入此門半步。”

次日便是與臧素雲約定之期，不出所料，她果來相見。她依舊執著，他愈發迷惘。顏思遠受了昨日的刺激，只想著要擺脫她，好向舜華解釋。於是劈頭便道：“我們不可能的，請臧小姐自重。”

臧素雲一時啞然，卻堅定了決心：“我無論你怎麼想，我只想要在你身邊，看著你，就算看你和別人幸福也好，你也不能容我麼？做妻做妾，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顏思遠脫口道：“可是她在乎！”

臧素雲小臉一白：“是了，她在乎，所以，你也就在乎，是麼？”

顏思遠倒吸一口氣，儘量語重心長：“素雲，你還小，你不會明白，我想要有個安穩的地方，有個能夠替我執掌家務事的女主人。所以在我傷害你之前，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素雲笑得慘淡：“所以你希望那個人是寧姐姐，是麼？”又笑得堅定，“”顏大哥，你一定會認為我太貪心。就算是今晚，我原本做好了準備要徹底死心的，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你很遠！你知不知道，能待在你身邊的我有多快樂？我以為那晚冰冷的湖水可以凍結住我的眼淚，一樣可以把我的心凍結！可是，重新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能繼續欺騙我自己！”

顏思遠追問：“即使顏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永遠為她虛懸？”

臧素雲落下淚來，在淚光中笑得從容：“難道我要的是你那一個位置？你未免太小看我！當初慕容昊天他就看走了眼，可是我相信顏大哥你不會！”

顏思遠終於回過頭，看著她道：“素雲，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只會再說這一次：要麼離我遠遠的。要麼……就留在我身邊！”

她用慕容昊天的話來激他，他不是不知道；她可能不是真心愛他，不過是想要用他來報復慕容昊天的絕情；他們的婚姻可能根本不是愛情，而只不過是一場交易，就如同無數樁帶來好處的聯姻一樣。然而，她已經放下身段裝的這樣痴情，無論是真是假，他也總應該配合一下，不然怎麼對得起她的試探，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