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心中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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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心中的顧慮
“這麼晚了，遊姑娘還不曾休息？”開啟房門，桑柔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舊。看來，她的演技也不差。
“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遊素妍也不管桑柔是否同意，就徑自走進了她的房間，直至進來之後，才又帶著些許歉意地道，“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桑柔儘可能的和顏悅色，其實心裡真不知要如何面對她才好。
“那就好。”說著遊素妍像只快樂的小鳥，興奮的嘰嘰喳喳，“我真後悔沒聽你的話，如果當初我沒逃婚的話，現在已經嫁給他了呢？”
“啊？”桑柔有些怔愣，一時沒有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已經深深被他吸引了。你看他長得多好看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凶，還很溫柔。”遊素妍一臉沉醉的說道，其實她心裡想著的，只有她自己的相公，但這話，她可不能說。
“是嗎？”桑柔難以置信的反問，想要確認這個女人的神智是否清醒。
凌無辰溫柔？他哪裡能和溫柔沾上邊？那個脾氣古怪，嗜衣如命的敗家子，會溫柔？這遊素妍的腦子沒被門給擠了吧？
“是啊，我真的感覺他好溫柔，而且他的眼睛好大哦，像燈籠一樣。”遊素妍一不留神沉浸在了自己的想像中。
“眼睛大？”桑柔極力回想凌無辰的眼睛。怎麼也看不出，那雙單眼皮下的眼睛再大能大到哪裡去。雖然說他的眼睛不少，但離燈籠那樣大，也差太多了吧？
“他的聲音也很誘人。”
桑柔越聽越糊塗，趣聽趣覺得她們說的並不是同一個人。凌無辰的聲音的確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但誘人就差了一點，氣人倒是還能得到她的認可。
桑柔終於忍不住發問：“遊姑娘，你說的是凌無辰嗎？”
“嗯嗯。”遊素妍十分羞澀地點了點頭，然後立即側過身去，背對著桑柔。
那神態滿是小女人的嬌羞，根本看不出任何作戲的成份，而遊素妍也的確沒有
作戲，她只是將心上人的名字換了下而已。
方才還哭笑不得的桑柔，此時已經是心如刀割一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她卻很清楚這種感覺所代表的含義。
雖然心痛，她卻不得不退出，她根本沒有資格與遊素妍去爭什麼。
她是白丁，是市井之徒，又是他們的媒人。要是被人知道媒人愛上了自己說親的物件，傳出去不是要讓人笑話死嗎？她更會因此被安上一個**-婦的罪名，這又是何等的恥辱。
就算她不在乎自己會如何，卻也不能不在乎遊素妍，不能不在乎凌無辰，不能不在乎她的母親。所以，縱然她對凌無辰有情，卻也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其他人知道。
“你想讓我幫你嗎？”除了這點，桑柔想不出她半夜不睡覺，跑到她的房裡來做什麼。
“我想在荊州就與他完婚。”
遊素妍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劈在了桑柔頭上。
桑柔的腦海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是十分木訥地應了遊素妍的要求。
眼看著遊素妍一臉歡喜的離去，被留下的桑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眼空洞地看著某一點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另一邊的凌無辰與上官笑，則鬥得風生水起，直至打累了，兩人找了一棵粗壯的樹枝，躺在上頭“呼呼”地喘著粗氣。
“你到底在怕什麼？”上官笑不明白，向來果斷決絕的凌無辰，為什麼在處理桑柔的事情上，如此猶豫不決。
“我也不知道。”凌無辰略顯苦澀地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在每每見到桑柔時，就會毫無預警的出現在腦海裡，“我只知道，不能失去她。”
“說到底，你還是不敢面對。”對此，上官笑感同身受，因為他也一樣，不敢面對。
“我們是彼此彼此。”凌無辰笑了，卻是一種自嘲地笑。
“是啊，擔心她們的那個‘不’字，就寧可永遠
逃避，哪怕只能用心去思念，也不想聽到那會讓自己心碎的字。”
“堂堂錦衣衛的千戶大人，竟會怕一個女人。”凌無辰直至此時，也不忘損他幾句。
“是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墨寒，竟也害怕向女人表白。”上官笑同樣不甘示弱。
兩個的脣槍舌劍在最後一定會變成刀劍相向，這次，同樣不例外。剛剛安靜沒多久的兩人，又再一次扭打在了一起。
難道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是打架嗎？可是，別人打架都是打自己，他們揮刀舞劍的，自己一點沒受傷，到是一直安靜站在那裡的樹木全都遭了殃。
看著那些被他們打落的綠葉，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看上去很美，可是那裡樹就成了沒有頭髮的禿子。高手對決，受傷的永遠都是旁觀者。
他們不知打了多久，桑柔也不知自己呆了多久，遊素妍不知自己樂了多久。但是上天卻知道天黑了多久。所以，他如同之前的每天，該天亮的時候，絕對不會讓天繼續黑著。
當白晝來臨，這四個人也因抵擋不住睏倦而沉沉地睡了。只是兩人睡在自己的房間裡，兩人睡在樹上。
下至午時，桑柔才爬起來。原因為可以就此躲過一劫，卻不想剛踏出房門，就見到灰頭土臉的上官笑和凌無辰正往樓上走。而迎面而來的，卻又是一臉含羞帶怯的遊素妍。看來，有些事，想躲是躲不開的。
在遊素妍不間斷的暗示下，桑柔不得不將凌無辰叫住。
“我有事要和你說。”桑柔覺得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很呆。
“有事也不一定要現在說。”凌無辰話一出口，便察覺到這話的語氣說的有些重了。也不知是何原因，他竟又破天荒的解釋了一番，“我先去洗個澡，這一身的汙穢要先洗掉。”
“哦。”桑柔詫異地看著凌無辰經過和自己時那滿身塵土的衣裳，呆呆地順著他的話應道。
她不是眼花吧，一向光鮮靚麗的凌無辰竟還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