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金貴的老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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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金貴的老驢
“你真會如此嗎？”酸味因此減輕了不少。
“蝶兒，你要是這麼說，非但辱沒了我，更辱沒了你自己。”頓時，梁嶧的臉黑了下來，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祝小蝶見此也慌了，連忙賠起不是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鬧了好半晌後，才停止戰火和好如初。
桑柔見多了這種小兩口打情罵俏的事，自是不予理會，任由他們鬧去。
凌無辰卻已經開始打起瞌睡來，根本無心去管他們。累了一整夜，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不過，他雖是小睡片刻，但殺手的本能，卻還是讓他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沒有半分鬆懈。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桑柔立即見縫插針，發揮媒婆本質，追根究底起來。
梁嶧思索片刻後，肯定地道：“她說，要去荊州。”
荊州？這下桑柔總算是放心了，她萬沒想到，會從梁嶧口中得知遊素妍的下落。現在知道她的去向，一切就好辦多了。而她，也終於可以安心喝口茶水了。
桑柔氣定神閒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送至脣邊……就在這茶即將入口的時候，凌無辰的聲音在此時不疾不徐傳來。
“掌櫃的，結賬。”
“我還沒有喝呢！”桑柔騰地起身，對著凌無辰就吼了回去。她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現已午時，再耽誤下去，今夜你就要與我一起住在這荒山野嶺。不過，我向來睡得沉，如若半夜遇到什麼豺狼土匪的，你就自求多福吧。”凌無辰打了個哈欠，掌櫃恰好走至跟前。
“謝謝客官，一共是五個銅錢。”掌櫃帶著平板地笑容，謙聲道。
“我給你二十個銅錢，借問一下離此最近的城鎮。”說著，二十個銅錢落在了掌櫃手中，凌無辰又將手伸向左邊的岔路。
“公子如果不嫌棄，可以到小人家裡暫住一晚。”掌櫃收起銅錢，順著凌無辰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諂
笑著說道，“此處離下一城鎮尚遠，約有上百里路，就算是清晨起程也需用整天的時間。此刻已近未時，天黑前怕是趕不及了。”
“那裡呢？”說著，手指換了另一邊。
茶販看了看茶寮外的馬車後，才道：“快行三個時辰，有一城鎮可落腳。”
“多謝掌櫃。”凌無辰起身道謝，隨後走到馬車前，將自己與桑柔的行李取出，轉向梁嶧說道，“梁兄，你與蝶兒駕著馬車快些趕路吧，我與她就先到掌櫃住處打擾一晚。”
“這……”梁嶧很是為難，他已經拿了凌無辰的錢，如今又要拿人家的馬車，這實在是有此說不過去。
“你就不必客氣了。蝶兒身子弱，經不起折騰。要是因此耽誤了科舉，你可就負了我的一番苦心。”
凌無辰一語道破梁嶧心底的顧忌，梁嶧無力反駁，只有順從了他的意願，可這心中的感激著實又加深了幾分。
梁嶧將祝小蝶扶上馬車後，轉身對凌無辰拱手施禮：“凌兄的恩情，梁某他日定當結草銜環。”
凌無辰淺笑不語，只好在心裡無奈感嘆，這讀書人，就是禮數多。而後又與梁嶧客套了好一會兒才將他送走。
無視一臉忿忿的桑柔，凌無辰硬是在茶寮掌櫃家裡住了一夜。
次日，凌無辰又花了二兩銀子買下了掌櫃家的一頭老驢，拉著不情不願的桑柔繼續向前趕路。
凌無辰悠哉地走在前面牽著驢，桑柔跟在驢後頭，不停的向外冒火。
快行數步，與凌無辰並肩而行，桑柔習慣性地想去位住他，卻在即將碰觸到他的衣角時，又想起他的禁忌，不由得縮回手來，可臉上的表情卻滿是憤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買下這頭快入土的老驢？既然買了，卻為什麼還不讓人騎？它是買來看的嗎？”
桑柔真想將他的腦袋撬開，好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你說的沒錯，它就是用來看的
！”話落的同時，凌無辰還不忘睥睨地看她一眼，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真是婦人之見。”
“我是婦人之見？你——你用二兩銀子買下它真是瘋了！我看你還是將它供奉起來好了！”桑柔沒好氣地嘟噥，步履又慢了下去。她一臉哀怨疲憊，時不時用絲帕擦拭自額頭滑落的汗水。彷彿身染重病的病患，有氣無力的。
“雖不是用來供奉，卻也是用來保命的。”凌無辰繼續悠哉遊哉地緩步前行，一襲墨綠色華服在風中輕揚飛舞，神采奕奕，聲音爽朗，與此時的桑柔剛好相反。正想問他話中含義，凌無辰卻停下腳步，害得桑柔險些與他撞個滿懷。
桑柔還未能有所反應，一堆粗布爛衣直接飛入她的懷中。與此同時，一道命令自頭頂響起：“換上。”
“在這？”桑柔有些不可思議地反吼回去，他的腦子不會進水了吧？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又無任何遮避物的地方，還是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殺了她還比較容易。
“如果你不想做壓寨夫人，最好聽話。”凌無辰近似自語般地低著聲音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卻是震懾力十足，更令桑柔呆若木雞。
桑柔此時有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大聲宣佈她所看到的一切，這個男人、這個災星，居然、竟然在她的面前赤身露體！！！
雖然凌無辰只是脫了上衣，雖然是背對著她，但……但是他的脊背卻被她看光了，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這……這叫她以後怎麼嫁人？
“你……你在做什麼？”桑柔險些一腳踢出去，不過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轉身，並且用手遮住了滿面通紅的臉。
她在外雖拋頭露面數年之久，但姑娘始終是姑娘，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呢？
“你這是在害羞嗎？”凌無辰一臉的無所謂，換好衣裳之後，還不忘將那件華服摺疊整齊放到包袱裡。直至將自己整理妥當，他才轉身，皺著眉頭髮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麼還沒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