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 前塵舊夢

第八章 前塵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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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塵舊夢

從飛機上下來那一刻,我的眼睛有些乾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讓z城的空氣在我整個身體中迴圈。

時隔六年,我回來了,z城,我回來了!

我不知道這一刻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我本來打算再過幾年,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設,也等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老頭兒也原諒我了,我便回來。可誰會想到,生病把一切都打破了。

我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做,你不去主動介入,就不會發生到你頭上的,所謂的不幸也好,自己就沒有錯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在你頭上了,你就逆來順受?你就逃跑躲避,能解決問題嗎?

我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透過微微蒙上霧氣的窗看著很熟悉也不熟悉的城市。

我在這個城市活到22歲,然後如同喪家犬一樣逃離。

老頭兒和小舅舅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應該不會再活在那流言蜚語裡面了吧,作為當事人的我也被趕出家門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受到牽連了吧。

計程車停下來了,熟悉的小區大門讓我差一點落淚。

......

“爸爸,今天美美說我是胖妞!”

“胖說明你身體健康!”

“可是一點也不好看!不能坐小車車!”

“哈哈,哈哈!咱不做小車車,爸爸揹你咯!”

......

“大姐,給錢下車!”一聲粗暴的話把我從記憶中拉回來。小區大門那一箇中年男人與他肥嘟嘟的女兒消失不見了,只有司機的臉臭得像是我不付錢。

“對不起噢!”我把錢給司機,正準備下車,那司機卻說:“你得多加我5元錢!”

“為什麼

!z城的燃油費漲了五塊錢?”

“拜託,你那麼胖,要比別人費油好吧!”司機也不過是24、5的青年,說話起來卻像個老道的混混。

“快點給,別浪費我時間。這世道胖子這麼都一個德行,和幾年前那殺嬰兒的一樣。”

他的那一句話一下把我拿錢的動作打住。我把五元錢塞回皮包,緊咬著脣忍住怒火。

“快點!”

“快你妹!你去死吧!胖子怎麼了!胖子憑什麼就要多收錢!小心老孃舉報你侵權!”我朝著他大吼,然後一把搶過他手裡我剛剛給的車錢,“啪”的一聲再甩回去,砸在他臉上。“拿著車錢,給老孃滾!”

說完,我便在他發愣的時候,摔門走了。沒走出幾步,那司機反應過來,小聲說了句“死肥婆、神經病”便灰溜溜地開車走了。

要不是我從小耳力驚人,我一定聽不到那底氣不足的罵聲。

這個世界,果然是欺弱怕強,有幾個真正的勇士會抽刀向更強者?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件殺死自己孩子、拋屍的事情竟然會像烙印一樣纏著我,即使已經過去6年,即使當時案件是以證據不足無法立案結尾,在人們的眼裡卻還是相信付夢溪編制的謠言。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本來準備直接去見老頭兒的想法卻被打破。6年的時間太短了,沒法讓別人忘記這件事情,我回家只會讓自己受辱,讓親人受辱。

打定主意,我卻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正當我躊躇的時候,卻遠遠看到了舅舅拿著大袋小袋的東西過來,和他一起的還有那個阿姨,如果我沒有記錯,她姓吳,在我大一的時候,兩個人經別人介紹認識,現在他們果然在一起了。

我連忙找個地方藏起來。

舅舅和吳阿姨慢慢地走進。

“振元,今年就去我媽那邊過年吧!我們拿這麼多東西給姐夫也算盡了心意。”吳阿姨一家是從南方幫過來的,所以吳阿姨是典型的南方女人,說話糯懦的帶著江南煙雨的味道

“我不能讓姐夫一個人過年。秀芳,媽那邊人多,也不差我們倆。咱今年還是和姐夫一起過吧。”

“早和你說讓姐夫再找一個,你就是不聽!什麼叫不差我們倆,自從我和結婚後,我就一次沒去我媽那裡過年,還要忍受著你外甥女的罪!你知道不知道他們說的多難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嘛!我爸媽這麼大人了,就因為我和你結婚,到現在鄰居嘮嗑的時候,還時不時說起你那外甥女,說我媽怎麼就這麼狠心讓女兒嫁到那種家庭裡面!”

“別說了!什麼叫你外甥女,奕子也是你外甥女!你是她的長輩,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哼!”吳阿姨一瞥頭,不去理舅舅,一個人憋著蒙氣向小區裡面走去。

舅舅嘆了口氣,拿著東西跟在她後面。

等到他們走遠,我從花叢中出來。看著舅舅不再年輕的背影,心裡很酸,卻再也沒有流淚。

舅舅比我媽小15歲,我媽35生我的時候,舅舅才是個20歲的愣頭青。我還記得他總是愛搓著我的肥肉,一邊說著“手感真好”,一邊又會剋制我的食量。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已經是35,在孕婦中算是高齡產婦,媽媽身體本就不怎麼好,醫生勸她慎重決定是否堅持把我生下來,她選擇一定要給向家留個後。向家一脈單傳,到了老頭兒那一代,爺爺早死了,是奶奶一人把老頭兒拉扯大,等到老頭兒娶了我媽媽,便像是完成任務了,撒手人寰了。媽媽以高齡孕婦的身份把我生下來。我卻因為塊頭過大,生產時狠狠折磨了她。倒沒有因為失血過多去世,只是真的因為我,她的身體變得更差了,而且一年比一年更差,直到我10歲的時候,永遠離開了我和老頭兒,把30歲的大齡剩男舅舅囑託給了老頭兒。

媽媽家也就只剩下舅舅和一堆超遠超遠的親戚了,在外公那一代的時候就不怎麼和那些遠房遠房親戚聯絡,到舅舅這一代,他便只把老頭兒和我當做他的親人。

其實我很感謝吳阿姨,她並沒有因為我的原因而放棄舅舅。

我和老頭兒舅舅都說過: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沒生嬰兒,又怎麼會把它掐死拋屍?

可老頭兒卻不相信我,也對,裝著嬰兒屍體的盒子是我坐公交到郊外丟掉的,那盒子上還有一些殘缺的指紋,雖然機器驗不出來,可是那就是我的

。因為付夢溪在交給我的時候,她是戴著手套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像是一隻困獸,根本不知道誰能幫我,誰能證明我的清白,在被拘留24小時的那段時間裡,所有的人看我都是一個罪人。

以前他們嘲弄我只是帶著厭惡,而那個時候別人看我都帶著唾棄。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自己猥瑣的容顏,看到“畜生”兩個字。

因為證據不足不能構成立案,在被拘押24小時之後,我被放出來,恐懼充斥我的心,我哆哆嗦嗦地走出去,那個押送我的警察卻向我吐了口口水,然後他說:“法律不能懲罰你,可道德可以!像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配!不配!

......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付秉軒家,像個沒有血淚的機器人狠狠地敲他們家門。那時候我整個人骯髒極了,有別人砸我的雞蛋殘液,有腐爛了水果的殘體,有小孩子丟的爛菜葉......

這些東西只是傷害了我的身,別人惡毒的語言也只是傷及我的心。而付秉軒他躲在門內,對我說的那句:你走吧。離開這個城市。卻像一把刀刺進我的靈魂。

他是知道的!他是能夠證明我清白的!他明明知道那個嬰兒不是我的!是他在高考完之後叫我到他家來,是他的姐姐付夢溪親手把這個裹著嬰兒的盒子交給我的。他都知道!

可他竟然只叫我離開!輕輕鬆鬆就把一個人全部剝奪。

付秉軒,你憑什麼?就憑我喜歡你,就要把這些不屬於我的罪孽都揹負嘛!

可後來,我知道,他憑的是他父親那高高在上的官銜。明明這個案件很簡單,我還是處女之身,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那我又怎麼會殺死他!

可沒有人聽我說話,沒有人替我伸冤。我只知道當我被拘留審問的下午,不論大小的報刊刊登了這個案件,在公安機關司法機關沒有下定義之前,沒有公開案件真實情況之前,他們就說的有模有樣,彷彿他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