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就這樣離開
半生飄搖念君柔 妖王界 離婚後戀愛 逃婚媽咪很惹火 乾坤界 天下稱尊 天靈脩神 唯天 狂帝毒妃禍天下 籃球場上的肖邦
第163章 就這樣離開
小舞難得一次送我出了醫院,她雙手端莊地插在護士服的口袋裡,粉色的護士服領子露出一截白皙纖弱的脖頸。那天天氣還算可以,也就當且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夏天日子,我在路邊等了很久,沒有攔到一輛願意載我去東方大酒店的。站在一旁樹蔭下看著我的小舞冷眼旁觀,最後她嗤笑一聲。“現在都是交班的點,誰願意載你去。”
我索性也不再攔車,對她擺了擺手。“我走了。”
“走過去?”小舞嘴角一翹,不可置否。
“反正也沒什麼事情要做。散散步也好。”
“隨便。”小舞轉身離開,我看著暴雨之後的城市,看著乾淨的地面,低著頭淡淡一笑,向著城東走去。
“喂。”突然小舞喊住了我。我轉過身便看到她一向冷漠的眉眼帶上了一些關心。“你很不正常,今天。但是很乖,讓我很舒服,許奕琛從英國給你寄來一個東西,你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拿。”
“什麼東西?”許奕琛,彷彿已經遙遠到上個世紀的名字,他難不成還惦念著我?
“沒開啟,不過應該是一張光碟或者u盤。或許是他想對你說的話。”說這句話的時候,小舞的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明顯的嫉妒,亦或可以稱之為羨慕。
我看著她,彷彿我的眼裡只是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她,可我似乎又看見那個陽光似的大男孩,他寬厚的手掌似乎曾經牽過我的手,攬過我的肩。
我和他不過是生命中最淺薄的相遇,說不上是緣分,不過是一場想熟,他的愛在我眼中來的莫名其妙而又可笑,我用著從未現實的目光探究著他看似真誠的目光,我曾一度懷疑這種真誠的源頭是否是一潭幽深的欺騙,而很多事情似乎都在告訴我。當初對待他的野蠻,沒有什麼是值得被追究到懷疑真誠,也沒有什麼有權利去傷害別人。
我似乎已經開始相信有真正可以長久愛的存在,刨去掉親情。或許友情和愛情也可以面臨眾多的波折而不會分開,當我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這樣說的時候,我卻又可以異常狠心地笑著對小舞說:“我不要。我不需要。”
當然,小舞的眉頭便會皺起,然後眼中又會帶上以往的厭惡與鄙夷。她諷刺別人的能力彷彿與生俱來,頗具能量,她的嘴角只要微微向上翹,便像是看透你靈魂中的怯懦。“你就作吧,你。不懂得珍惜的小女孩。”
可我已經不會再在這裡,我既然已經放棄報仇。作為向奕的人生沒有任何意義,我本身就是奪舍,或者說是一個外來者,沒有租金沒有事先同意的租房應該結束,不要再給別人帶去煩惱。自己要懂得默默走開。
這樣並不可憐,因為你已經擁有你自己。
一步一步走在馬路上,暴雨後的一絲清涼在半個小時候後背突然火熱的太陽稀釋,整個天氣**辣的像是熱戀中的男女。汗水便浸透了衣物,讓人覺得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途中有計程車對著我按喇叭,可還在不久前拼命攔車的我卻不願意搭理它們。
我在我心中似乎就這種酷熱下的行走當做對之前夢一般不真實又滿是甜蜜恐懼的日子的叩首。在虛化與真實之間,人類或許只是一隻蜉蝣。
路旁有一個大的廣告牌,上面寫著買房就送學士名額。一方面覺得荒唐的同時,卻讓我想起了之前回到b大考試的向雪兒,腦海中有一些東西促使著我想到了另一些東西。剛巧這個時候,一輛空的過來。我攔下,告訴師傅。“去機場。”
我發現現在的我已經學會一種過於隨性的生活,當腦海中有一種衝動,我便會不假思索的讓它成為現實,我彷彿已經想到了不久之後會出現的那句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當時會覺得羨慕萬分。捧著剛剛泡好的泡麵,對著電腦看著這句話發愣,說走就走的旅行感覺不能再棒!我想要去很多地方,我想要去五嶽,讓人與自然衝擊我本身怯懦的人生觀,我想要去海灘,就單純看看海邊的日出,是不是如同莫奈的筆下,我很想去茶園,嗅著第一絲春日清晨的茶香,我很想去草原,領略著天蒼蒼野茫茫的化。我想去很多地方,可我怯懦,自卑,無助,缺乏安全感與對自我的認識,所有的一切都只轉化成當初的向奕對著這樣一句話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悲傷,這種悲傷不是突發其感,它紮根在我的骨血之中,似乎永遠都不能拔除。
而現在,當我成為既不是楚月,也不是ge,更不是向奕的時候,我卻突然可以這樣。說走就走吧,我已經不想再管任何東西,我的心情跌至我曾感悟過的最低情緒,精力似乎已經從這年輕貌美的軀殼中離去,我剩下只能做的就是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力。
太多的東西要考慮,太多的人要顧忌,太多的悲傷不願似乎都要將我吃掉,想太多就不想再思考了。
說走就走,帶著一個隨身的包包,裡面只有當初我第一次成為楚月時候的那些東西,最後還是這樣,如同開始,我也無所謂的。
這或許就是變成過楚月對我的饋贈,讓我明白,當你包裡有卡,卡里有錢,只要你敢於去做,那就離開吧。
在機場的時候,我把向雪兒在的地方當做了我的第一站。
因為我似乎還有些話要對她說。
是的,我有些話對她說。
而在登機之前,我給肖瑀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他那邊很難得的沒有很吵鬧。
“找我幹嘛?再過幾天我就和小霞回去了。”肖瑀的聲音吊兒郎當,比之前更甚,這次旅行似乎又開發了他性格中的隨意的氣質。
我看著前面的隊伍在慢慢移動,我能想象我的面無表情,因為這並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在為自己贖罪的同時,物件不僅是向雪兒也是楚月。
而在這個基礎,我因為很難對他和小霞的關係定義,又讓我不知道我即將要做的事情是否正確,伴隨著我長久的沉默是電話那頭肖瑀的囉嗦。
“幹嘛呢?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難不成是手機壞了?......。”
“肖叔叔!~你和誰打電話呢?”這個是小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膩膩。
“哦。楚月。她打過來,沒有聲音。”
“是不是訊號問題。你掛了,再給姐姐打過去唄。”小霞還是叫我姐姐,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知不知道呂美美已經死了?
“肖瑀。”我在他要結束通話之前,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ok,聽到了。你給我打電話幹嘛?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肖瑀,我要去b大,我要去見雪兒,我會把你和小霞的事情告訴她,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告訴她之前,自己給她打電話,把真相告訴她。”
“你又發什麼瘋?別鬧了!楚月。”肖瑀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還能想象到他或許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楚月是向雪兒的好閨蜜,可我卻向她隱瞞了你出軌的事實,我這個閨蜜當的,真讓我自己噁心。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愛雪兒嘛,愛情是忠誠的。不忠誠的下場只能是自食其果。”
“楚月。”肖瑀聽出了我的認真,他喊我的名字裡帶著一種說不清楚的複雜,而這種複雜的外化形狀是憤怒。而他叫完我名字之後卻停頓了很久,久到隊伍往前挪動了五六個人。我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登記前的關機。
終於,肖瑀對我說:“如果你這麼做,我會把你讓我做的一切告訴付秉軒,而且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掌握的有關於林佑南和你的事情,甚至我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哥哥。”
“隨便,這是你的自由,我要登機了,我留給你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住。”
隊伍到我這裡已經很短了,我馬上要登記,把手機從耳朵處拿下來的時候,我記起來還要和肖瑀說的最後一句話。“肖瑀,你不能傷害小霞,她還是個孩子。”
“那你就不要告訴雪兒!”肖瑀的怒吼被我掐斷,我把手機關機,然後登上了飛機。
什麼叫負責,每個人都必然為自己所做有所得有所失。負責就是不畏懼去面臨失去,去真正失去。
而我其實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因為我本身,在這個時空就並不存在。
飛機飛到雲層之上,我手摸著玻璃,看著厚重的雲層消失在平坦的遠方。旁邊坐著一個長相帥氣的外國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頭髮讓他的辨識度在一群中國人中十分高。
“小姐,你好。”他抄著一口半生不熟,奇奇怪怪的普通話和我打招呼。
我把目光從雲層上移到他的臉上,笑了笑。“你好。”
外國人或許真的比較勇敢與健談,即使他的中的確不好,也很是努力和我對話,隨意應付著他,消磨這個旅程似乎也不錯。
可當他說到他是英國人的時候,我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許奕琛。所以即使飛機到站,那個外國人一路跟著我問我要電話號碼,我都沒有從想許奕琛的世界裡逃脫出來。我只記得自己的步伐越來越快,從而記起了許奕琛似乎真的很愛我,比付秉軒愛,比展言更愛我。
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也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