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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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見面
凡事皆有兩面，每個人也同樣擁有兩面。一面我們展露於世，另一面我們深埋於心。而兩者共存，平行於人性光明與黑暗面之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使一個魔鬼。
和有些天使，有些惡魔，並非個人所願，而事實就是簡簡單單的無非人事所為。
所有鏗鏘的語句，鏗鏘的定數，都是不能避免的劫數。
“看什麼呢？”展言走到我的背後，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一手捏成窗戶，輕輕靠著展言。“你看，外面下雨了。”
“嗯，挺大的。”展言點點頭。
我嘆了口氣。“阿姨叫我等下和她一起去見你的兄弟。”
“兄弟，你說軒？”展言輕輕用手擁住了我，讓我更加放心地靠在他的懷裡。我把頭輕輕枕在他的胸膛裡，似乎還能聽到他的心跳，很有節奏地跳動著。
聽著那心臟跳動聲，我的嘴角微微抿了起來。
“嗯，就是他。”
“哦，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那就一起去吧！”我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軒？軒？。”
“嗯，軒！”
“軒？嘿嘿！”我突然想起一件很是有趣的事情，我把手放進展言的褲袋，掏出他的手機。
“幹嘛？”展言疑惑地看著我。
“怎麼？不能看嗎？”
展言點了點頭
。“悉聽尊便。”
“你放心好了，我不看你別的，就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我不下心看到了你的簡訊。”我滑開手機屏保，流暢無障礙地輸入密碼。
“有多久？”展言滿是笑意。
“你很討厭我的時候。”
“我沒討厭過你。”展言信誓旦旦。
我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可別啊！以前的時候您老是多討厭我啊！周遭沒有浴室，還不借我你房間的浴室。更重要的是還不和我說，就讓我自己半夜的去找浴室，這件事情您老不記得了呀！”
展言聽到我的話。像是在很是認真的思考。
我卻找到了他的資訊，那裡有一個叫軒的人。收發的簡訊是展言資訊箱裡最多的人。我把它送到展言的眼前。
“你看，上次你給肖大爺做手術的那晚上，我就看到了這個人，一看我的天那，竟然有這麼多條簡訊，連小舞都沒有這麼多。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人就是你的好兄弟。”
一想起小舞。我便想起了很多有關於以前的事情，想起我成為楚月之後，我竟然已經認識了那麼多人，這些人的性格之中有一些是我以前從未預見過的。可誰能想到，我已經能夠平和地去面對這些人，不以他人的喜怒而成就自己的喜怒，面對小舞偶爾的一些尖銳語氣時都能笑而對之。
“又在想什麼？”展言問。
“你怎麼老是再問我想些什麼呢？我是再想我們認識已經很久了。”我笑了笑。
“我想了解你。”展言突然很是坦誠地說，坦誠地讓我淬不及防。
我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子還能輕輕嗅著他衣服上好聞的味道。“我有這麼神祕嗎？你就那樣瞭解就好了。”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每次，你失神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你就問我
。我一定告訴你。”我著急地說。
“我問你。你會說沒什麼。”展言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沮喪，也沒有一絲的抱怨，似乎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讓我覺得很是內疚，我一直以為我把向奕和ge兩個身份飾演的很好，在展言的面前，我就是那個最真實最原始的向奕，可向奕是不神祕的，向奕也從不會有不能說出口的祕密。
原來，我一直沒有扮演好。
可，展言，我怎麼能告訴你，告訴你一個那麼怯懦，那麼無能，那麼醜陋的向奕就是我嗎？我不討厭我自己，只是愛你讓我覺得很有壓力，褪去楚月美麗的皮囊，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我怕用真實的自己去愛你，會迷失在真實的愛裡。
我扯了扯嘴角，很是僵硬的笑了笑。
“那你和小舞呢，也和我說說好嘛？”
“好，我和你說。”展言沒有一絲猶豫。
我兩隻手用力抱緊展言的腰身。“好，你說，我聽著。”
展言一隻手揉著我的肩，另一隻手輕輕摸著我的腦袋。
“我和小舞......。”話還沒有開說，別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咳嗽聲。
我鬆開展言一看，是展言的母親，我連忙推了推展言。臉紅得不成樣子。“阿姨好！”
“媽。”
“嗯。楚月，我們收拾收拾就走吧。”柳玥的臉上浮起一絲有些僵硬的笑容。“我在外面等你。”
“阿姨，展言說和我們一起去。”我笑著說。“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小言，你爸下午找你有事。“柳玥的臉上一直浮現著慈祥的笑容，安靜而平和。
我看著她的笑容，就彷彿像是記憶中那些零碎至極的母親的笑容，我在想，如果我的母親沒有去世，是不是也會像展言母親這樣，大家閨秀一般，慈祥與溫柔？而我不知道的是，在這麼平和的笑容下面隱藏著的是柳玥有些不安的心，她不想展言介入到這次見面當中，因為她在保護展言不會在感情上受到一點傷害
。而這些，現在的我完全不知道。
“外面下著雨，我先送你們過去吧。”展言說。
“雨也不大，我和楚月打傘就好，你去找你爸吧，別耽誤你爸那邊的事情，不然他又要念叨不停了。”
“對啊，展言你快去吧，別讓叔叔等。”我笑著附和道。
展言的眼中有著一絲狐疑，他看了眼自己的母親，然後點點頭。“行。你們路上小心。”然後他特意低下頭囑咐了我一句：“別穿高跟鞋，地滑容易崴腳。”
“好。”我很乖的點點頭。
展言走後，我走到柳玥的面前。“阿姨。外面雨現在下大了，要不我們等一下再出門？”
柳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逝。她快步走到窗戶前，撩開窗簾看了看，許久，她轉過身，對我說：“也不大，我們走吧。別讓別人等急了。”
“好！”雖然很是奇怪，為什麼她感覺上很著急。可是既然長輩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
聽著外面嘩嘩的大雨，我的心中浮現著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從楚月在腦子中消失之後，這種預感就變得很是準確。難不成這次見面會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
別想太多了，向奕。新生活才剛剛開始，你不要退縮。
我暗暗給自己鼓氣，然後跟在柳玥的身後，換鞋出了門。
我原以為見面的地方要很遠。卻發現打著傘一言不發走在前面的柳玥卻沒有打的的意思，她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我很理智地選擇閉嘴，跟在她的身後。
我們倆人，艱難地在風雨裡打著傘。穿過兩條街道，一個十字路口，然後停在一家藏在小巷子裡的主題咖啡館。
柳玥在咖啡館前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很是認真地看著我，然後在嘈雜的風雨聲中，她突然問我：“楚月，你愛展言嗎？”
雨聲那麼大，大風又在鼓動著耳膜，我像是置身在一個戰場，左右短兵相接，可卻有那麼一個人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問我這麼柔情的問題
。
我愛展言嗎？心中默默唸著這個問題，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慢慢上揚。
“我愛。”我說的很小聲，像是怕被這種愛情驚醒。
可我不知道的是，正如風雨對我是如此嘈雜，風雨對柳玥也正是如此，她的黑髮中夾雜著白髮優雅地盤著，在那優雅的髮式下那雙小巧的耳朵展示著她江南溫婉女子的風範，可那雙耳朵沒有聽到我的誓言，她只看到我揚起一個笑容，是我表達愛意的笑容，卻在她的眼裡變成了一種藐視愛情的輕笑。
她沒有再說什麼，然後乾脆利落地轉身推門而進。門被開啟，敲擊在門內懸掛的風鈴上，唱著一隻好聽的歌曲。
我緊跟在她身後，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那個被展言和他父母提溜在嘴邊，親如一家人的兄弟哥們就是付秉軒，那個軒啊，就是付秉軒。
生活永遠沒有拋棄任何人，可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人。這就是生活......一方面給你希望，一方面又逼迫你絕望。正如我一開始就明白的，凡事皆有兩面，每個人也同樣擁有兩面。我不知道我的天使在何處，我也不知道我的惡魔幹了什麼，我只知道，人不能被分割，儘管每個人都有兩面。一面我們展露於世，另一面我們深埋於心。而兩者共存，平行於人性光明與黑暗面之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使一個魔鬼。
真可怕，可怕的是人類對未來的未知。
我揚著一種笑容，為了在這個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因為他是展言最看重的兄弟，他是展言父母親如兒子的人。這種笑容儲存著我最卑微的對展言的愛意。
我保持著笑容跟在柳玥身後，直到柳玥停在一張桌子前，而我微微探了探頭，借過過柳玥的後背，我看到付秉軒一臉熟稔笑容，他高興地喊著：“柳姨。”那一瞬間，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可笑！我的腦海中只浮現出這兩個字，狠狠地扇了我自己無數的耳光！可笑啊！向奕！可笑啊！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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