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
撒旦纏情:女人乖乖讓我愛 盛愛暖妻:霸道老公太凶猛 天子外傳 無上神力 網遊三國之權傾天下 我的師姐是女鬼 長冥燭 女友的表白 化工大唐 我會暖被窩
第十六章(3)
“真不記得?……不記得就不背了!”何建國說著將小西放下,重重地喘氣。
小西笑:“背不動了就說,累了就說,別找藉口。”
何建國承認:“是有點兒累了。”
“那次去慕田峪長城我腳崴了,你一口氣背了我十幾裡地——”
“老啦!跟那時候不能比了!”
“我就是在那一刻決定的:嫁給他,這是個男人!男人就得像個男人,得有力氣,有生氣!”
何建國坐下:“坐下歇會兒吧。”小西就要往臺階上坐,何建國拍拍自己的腿,“坐這兒!地上涼!不會有人來的,放心。”小西就在丈夫的腿上坐下了,他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她。這裡正是在樓梯的拐彎處,月光從窗子裡進來,靜靜地照著他們。何建國手放在小西腰間摸摸:“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
小西笑:“你這麼大時在你媽肚子裡也是一點兒動靜沒有!”
何建國表決心道:“等他出來了,不管兒子閨女,跟你一樣,學鋼琴!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瞧我揍他!”
小西感動得一把攬住何建國的脖子,神往地說:“然後呢——然後,我和我們家的音樂神童帶著你這個樂盲,去歐洲的音樂之鄉!……”
“我是樂盲?!談戀愛時,你可是一直誇我歌唱得好!”
“談戀愛時說的話也能信啊?談戀愛時說的話都是昏話傻話瘋話胡說!”
“是嗎?”
“是。”
“那好。”何建國說著把小西推開,自己往樓上走。
小西站在黑黑的樓道里可憐巴巴地叫:“建國!”
何建國這才站住:“說,你當年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胡說?”
“不是。都是真心話。”
“再說一遍。”
“是真心話。”
“我讓你把當年說的話再說一遍!”
於是小西做甜蜜狀:“建國,你的歌唱得真好啊!”
“還有!”
小西叫起來:“建國!”
何建國毫不留情:“說!不說我就走!把你一個人撂這兒!”
“……我愛你。”
何建國糾正她:“不對!你說的是:‘我非常非常愛你一輩子愛你!’”
小西乖乖地道:“我非常非常愛你一輩子愛你。”
建國:“這才像話!”走下去,彎下腰,“上來吧!”
小西趕緊趴上去。何建國背起她,二人向樓上走……
光陰如梭,愛情如夢,那一切的一切,此時儼然如窗外的月亮,美,美得遙遠,遠得可望而不可及……
由於工作出色,何建國被公司任命為技術總監,副總監那步都沒走直接就是正的,成為公司核心管理層最年輕的幹部。工資漲了不說,還為他配了一輛專車,有專門的司機。一般情況下他還是自己開車,但一到工作緊、忙、累時,就得讓司機開。開車還是比坐車累。
這天,何建國代表公司去參加一個會議,會議規格很高,要求必須著正裝,就是說,西裝領帶。去開會的地方何建國路不熟,怕誤事,讓司機開車。正走著,前方路邊一個民工模樣的人帽子被風颳掉了,他追著帽子直向馬路中間來。司機猝不及防,一腳急剎車,何建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把脖子折了。那民工拾到了他的帽子,趕緊往路邊走。司機不幹了,跳下車大罵:“找死呢你!你以為這是你們村的鄉間小道哪!”
何建國光顧在車裡揉脖子了,車門車窗都關著,他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司機揪著那個民工罵罵咧咧:“你一個破帽子值幾個錢,啊?我他媽撞上了你算誰的,啊?!”已有看熱鬧的人圍上來了,後面被堵的車“嘀”成了一片。
何建國揉了陣脖子,才發現司機怎麼還沒上來。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開啟車窗叫:“小孫!走吧!開會要晚了!”
司機扭過臉來:“何總監,他們這幫民工,太沒素質了!跟他們你就不能客氣——”忽然,他住了嘴。他發現何總監眼神不對。
被司機揪住的那個民工,正是何建成。這時何建成也看到了弟弟。弟弟穿得是如此體面,身份也體面,有車,還有司機,何建成知道自己不便與他相認,使使勁兒,一下子扒拉開司機揪住他的那隻手,不等弟弟表示什麼,轉身跑開。何建國沒說話,可以解釋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他沒想到,但是,在看清是哥哥到他哥哥跑開之前,不是沒有時間。在這個時間裡,他為什麼沒有說話?
司機仍不依不饒,衝何建成的背影喊:“你他媽跑!你他媽就是欠揍!丫下次別再碰上我,碰上我讓你丫——”這時他聽到腦後一聲厲喝:
“小孫!走!”
是何總監。臉青得像黑鐵。他這才閉了嘴,上車,開車。
何建國開完會後回公司辦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到後勤處——而不是打電話——找到他們的負責人,請他們立刻把今天給他開車的那個孫姓司機開了,理由是,素質太差。
晚上,下班回到家裡,何建國鄭重向小西提出,可否請小航給他哥哥建成調換一下工作,當瓦工。他的同學答應讓何建成去公司裡當保安,何建國沒有同意。三十多了幹保安,沒技術含量,沒前途。哥哥也不想當保安,一心一意想學瓦工。小西當時正心煩,她剛放下爸爸的電話。爸爸在電話裡說,她給家裡新找的那個保姆,不辭而別了,什麼原因沒說,也無須說。走時,那保姆拿走了家裡放在抽屜裡的一千多元現金。這幸好是家裡還有爸爸在,不上班。要是家裡沒人,她還不得把家給搬空了?因此當何建國又拿他哥哥的事來煩她時,她就沒好氣,想也不想地道:“不行。”
“為什麼?”
他還要問!她道:“你哥沒技術,就得幹力工。而後視情況,再說。”
“剛開始不都幹瓦工了嗎?”
“那是小航的關係。”
“為什麼不能讓小航再動用一下他的關係?”
“你們為什麼總是讓別人動用別人的關係?為什麼就不能憑自己的能力?”
這些話要是放在以往,沒什麼。顧小西說過的比這難聽的話多了,逮著機會,何建國再還回去就是了。但是這次不同。這在開口前就決定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向她提要求,她如果沒什麼改變,他就改變。但是總不想以不能生孩子為理由,他說不出口。就算她不能生孩子不是因為他,他也說不出口。本來,她不能生孩子自己就不好受,他再直著跟她這麼說,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何建國沉默片刻,轉身,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