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新春

第三章 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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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春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貼上了大紅春聯,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不絕於耳,陳家堂屋裡,寶珠和張氏冷冷清清的包著餃子。

“去年這個時候,你爹正在往院門上貼對聯,可是今年……”張氏說著就紅了眼圈兒。

寶珠心裡酸澀,還在孝中,家裡不見紅不見響,處在熱鬧中更顯得格外淒涼。

“娘,爹也盼著我們以後能過得好。”

張氏嘆氣,“過完年你就十五歲了,等守完孝也十七了,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找門好親事,娘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

寶珠的心突然軟了下來,試探著問道:“娘,要不咱們去府城吧?把村裡的房子田地和酒坊都賣了,在府城安家,開個小鋪子,也沒這麼些煩心事兒,我將來在家招婿,或者就近結親,咱們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太平日子,好不好?”

張氏一愣,繼而又搖頭,“那哪行啊,這裡是咱們的家,本鄉本土的一家人都還有個照應,去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個啥事,咱們娘倆指望誰啊,再說了,你奶也這麼大歲數了,這一去好幾百裡地的……”

寶珠的心瞬時又掉回到冰窖裡。

初一早晨,突然就下起了鵝毛大雪,張氏和寶珠今年都不能去別人家,吃過餃子就在家乾坐著,芽兒娘領著柳芽兒過來串門。

“妹子,過年好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芽兒娘趕上過年又娶兒媳婦,面色紅潤神采奕奕,芽兒穿了新衣裳,也是一臉的喜氣。

相互問過好,張氏拉著芽兒娘在堂屋坐下,寶珠拽著芽兒去了自己屋說悄悄話。

“芽兒,你聽說衛小蘭的事兒沒?我娘說他們家簽了賣身契。”

“寶珠姐,我早就知道了。怕你不高興才沒說的……”

那日柳二送了衛小蘭回家,當晚周安就帶著兩個家僕去了衛家,拿出六十兩銀子讓衛守業在契上畫押,衛守業躺在**原本還半死不活的,一看到銀子頃刻間兩眼冒光。嚷嚷著當時就要按手印兒。被刁氏攔住。

周安問道:“老太太,這契已經寫好了,銀子也在這兒了。您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刁氏不認字,但還是陰著臉拿著契紙反覆的看。

氣的李氏扯著嗓子罵道:“周家做事也太不地道了,鄉里鄉親的,還跟我們籤賣身契,要是我閨女到了你們家只做丫鬟,我們找誰說理去?虧你們也做得出來,我呸!”

周安嘲笑:“那你們還想咋樣?要咱們家少爺三媒六聘的娶你家閨女才成?”

刁氏忍住一口氣,望著周安說道:“安小哥,這個事兒太倉促了吧?我們也知道高攀不上週家。可小蘭這傻孩子犯了痴病,攔都攔不住,也虧得周少爺對她有情,肯給她個名分,別的我們也不敢妄想,但好歹也該去縣衙立了納妾的文書才行啊。以後跟著周少爺去府城也名正言順,現在讓我們籤這賣身契又是咋回事?”

周安冷哼:“老太太,你家姑娘怎麼回事您老想必也知道了,就一句話,這契子簽了。人就是周家的,將來是做姨娘還是少奶奶的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但要是不籤……我們少爺說了,那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李氏本來就不明所以,一聽見周安說了還有轉機做少奶奶,立即就換了臉色咧嘴笑了起來,催促著刁氏先答應下來。

刁氏氣的直哆嗦,她知道這賣身契一簽衛小蘭別說是少奶奶,就算是個正經良妾都做不成了。

正在僵持著,衛小蘭衝了進來,一把奪過契紙,刁氏不及阻攔就按了手印,“你們少給我添麻煩,做丫鬟又怎麼啦?反正我在你們家也呆夠了,我樂意!”

刁氏默默垂下頭不再說話,周安留下銀子說好了年後就接人過去。

柳芽兒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寶珠的神色,“寶珠姐,衛家是衛家,你姓陳,跟他們兩回事,村兒裡閒話也都是笑話的衛家,你千萬別為這個走心思。”

寶珠點頭笑笑:“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初二這天,張氏一早起來就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的朝外張望,可是到了午飯時候也不見有人過來。

寶珠做好了飯,見張氏還在院子裡衝門口張望,大冷的天兒凍得直搓手也不肯回屋。寶珠不耐煩的說道:“娘,衛家忙著送孫女出門呢,不會叫你回孃家了,趕緊的進屋吃飯吧。”

張氏有些怏怏的,一步三回頭的往屋裡走,剛掀起了棉布門簾子就聽見外面有人叫門。

“月娥在家沒?”衛家二姑姐衛槐花走了進來。

張氏忙迎上去,低頭怯怯的叫了聲二姐,又殷勤的掀開門簾,把衛槐花讓進屋。

“哎呦,咋這麼早就吃上了?娘還跟我說早點兒來叫你們,結果忙到現在我才騰出手,家裡還沒開席呢,就等你們娘倆了。寶珠丫頭,快別吃了,咱們一塊兒過來吧。”衛槐花一進門就親熱的說道。

寶珠坐在飯桌前漫不經心的夾了一筷子醬肉,頭也不回,只當沒聽見。

“你這孩子,咋不理人呢!”張氏不悅埋怨。

衛槐花忙攔住張氏說:“沒事沒事,你別數落寶珠丫頭,這孩子是面冷心熱,我聽大蘭說啦,上次在鎮上遇到,姐倆兒親熱著呢。”

“大蘭丫頭……沈家今年讓她回來啦?”張氏含糊的問道。

衛槐花面露得色,“今年可不一樣,沈家那鋪子最大的主顧就是慶源樓,那可是周家大房自己的產業,如今小蘭就要去周少爺身邊兒伺候著,他沈家還不得趕緊巴結?”

張氏點點頭,轉身問寶珠:“珠兒,你跟我一塊過去不?”

寶珠冷著臉,“娘,咱們還戴著孝呢,登門別再妨了誰。”

衛槐花忙說:“不礙事的,寶珠丫頭。自家人不講究這個。”

又轉過頭跟張氏說道:“娘說了,現在家裡也寬裕點兒了,正好就著今兒把原先借你的那二十兩銀子也還了。”

張氏擺手推辭,“不著急不著急,你們先用著。我們有飯莊子的進項。一時半刻還不缺錢用。”

寶珠把筷子拍在桌上,“娘,飯莊在外面的欠賬還沒還清呢。誰說咱們不缺銀子?”

張氏吶吶的住了口,最後還是跟著衛槐花去了衛家。

寶珠一個人在家,吃完飯也沒事做,找出從霍正東那裡帶回來的書,躺在**翻看。

不知不覺一下午就過去了,正要做晚飯時候張氏回來,臉上還帶著淚痕,進屋就直接上了炕,扯過被子矇住了頭。

寶珠走到近前。見被子裡面張氏不斷的肩膀聳動,掀開一看果然是在哭。

“娘你怎麼了?”

張氏哽咽著不吭聲。

“娘,你要不說我找衛家問去。”

“珠兒!別去……”張氏抽抽搭搭的這才說起經過。

今兒個是回孃家的日子,在鎮上住的大姑姐衛桂香和二姑姐衛槐花都過來了,連頭一年都沒回門的衛大蘭也來了,算上張氏。衛家算是都齊全了。

李氏爹孃早就過世,但是每年初二都雷打不動的回孃家探望哥嫂,今年衛守業躺在炕上起不來,大蘭提前捎了信兒要回家,小蘭過幾天又要去周家。刁氏把話說絕了,堅決不同意李氏今兒個也回孃家。

李氏憋著一肚子氣在廚房裡炸丸子,大蘭一年多沒見,今天穿了滿身的綢緞衣裳,來了就坐在堂屋陪刁氏說話,半隻腳都沒踏進廚房。二丫頭又說身上不好,歪在炕上不肯起來。小蘭自打跟周家簽了賣身契也不怕李氏了,一數落就斜著眼睛冷哼,要麼就頂嘴,有一回還惡狠狠的瞪著李氏說道:“你再敢惹我,我就弄死你兒子!”嚇得刁氏心中一慌,連忙將李氏呵罵出去。

李氏越想越氣,咬著牙撈起炸好的丸子使勁兒磕打在盆裡。

小蘭端著碗進來,旁若無人的開始夾丸子。

李氏騰地就火冒三丈:“好吃懶做的東西,就你這德行的還去伺候人?別把老衛家的臉都丟盡了。”

衛小蘭斜著眼冷哼了聲,也不回嘴,伸手端起案板上的半碗涼水就倒進了鍋裡,鍋裡熱油正燒著,冷不丁的半碗涼水潑進來,頓時噼噼啪啪的爆起了油花,李氏遂不及防,被炸了個滿臉,大叫著捂著臉跑出來。

“哎呦,這是怎麼啦?”

“燙著了吧?大寶他娘你把收放下來我瞅瞅。”

“哈哈,小蘭賤丫頭往油鍋裡潑涼水,把我娘燙的滿臉花,快打死她。”十三歲的衛大寶大聲叫著。

李氏在臉上擦了醬油,剛剛止住痛就抄起牆角的笤帚要打衛小蘭,衛桂香連忙攔住,“大寶他娘,你這是幹啥啊,閨女過兩天就離開家了,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常回來,你咋還跟她治氣啊,就半點兒都不心疼?”

“我呸!臭不要臉的下作東西,沒成親就跟人家上了炕,賣出去的人了,她就不是老衛家的閨女!”

就在這時候,張氏跟著衛槐花進了院子,一聽這話就愣住了。

衛槐花上前陰著臉說道:“大寶他娘,你這是瞎說什麼呢?咱們衛家的閨女是哪兒對不起你了?”

李氏本來憤憤不甘,現在見刁氏和三個姑姐都對自己怒目而視,寡不敵眾,當下也蔫了下來,憋著氣甩手回了自己屋。

張氏跟著衛桂香衛槐花張羅好午飯,一家子圍坐在桌上,大蘭招呼著二蘭小蘭也都上了席。

等吃過飯,都收拾完,眾人圍坐在堂屋嘮家常,刁氏當著眾人的面從懷裡掏出個荷包,“月娥啊,上回多虧你借了銀子救急,現在家裡有錢使了,這二十兩就還你吧。”

張氏剛要接,李氏的臉又拉了下來,“那是我閨女的賣身錢,誰也別想動!”

張氏嚇得立即縮回了手,衛槐花嘲笑道:“呦,這會兒又是你閨女啦?那守業是不是你男人啊,借了三妹的錢,又是用在你男人身上的,你憑啥不還?”

“他還是你們兄弟呢,老衛家的獨苗呢!半死不活的躺在炕上,當姐姐的出點錢天經地義!”李氏嚷嚷。

張氏面色為難:“大寶他娘,要不是寶珠丫頭還在外面欠著債,這錢我也就不要了,可是現在……”

“哼,村兒裡誰不知道你家那鋪子進進出出的都是大官兒?生意紅火著呢,就算是欠了錢也早就該還清了,在這兒跟我裝什麼蒜,寡婦絕戶的,留這些錢給誰使呀。”

張氏銀子也沒拿,一路哭著回了家。

寶珠皺眉道:”娘,衛家老太太要是真有心還你錢,為什麼不悄悄的給?這是不想還錢,借李氏的嘴故意罵走你呢。\"張氏怔了下,趴在被子上又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