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一章 食亡

第六十一章 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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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食亡

阿昭拎著食盒站在門外,霍正東點頭示意他進來。

酒菜擺好,霍正東掃了一眼桌上,挑了一盤子燒雞遞給阿昭,低聲吩咐了幾句。

“是!”阿昭應了聲,轉身出去。

霍正東招呼寶珠:“上次偏了姑娘的美酒佳餚,這回就算我還席吧。”

寶珠費解,遲疑著沒動筷子。

這時候,旁邊的鐵窗突然有了亮光,寶珠過去,果然,從視窗看過去就是大牢,裡面點了火把,照的通亮,將大牢裡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兩米見方的青石屋子,鐵柵欄門,裡面連跟稻草都沒,蜷縮著四個人,衛守業就在其中。

寶珠眯著眼仔細打量衛守業,頭髮凌亂一臉的胡茬,衣服皺巴巴的粘在身上,比被官差鎖上枷銬帶走那天消瘦了些,反而看上去更精神了。難道這大牢裡還養人了?

阿昭隔著獄門喊道:“衛守業,你家裡人送吃食給你了。”

衛守業早就聞到燒雞的香味,一聽到是給自己的,連忙撲過來,隔著柵欄伸手一把抓過來就要下嘴。旁邊的三個人也聞到了香氣,六隻眼睛餓狼般的盯著衛守業。等到阿昭一走開,三條身影猛的撲過去,廝打成一團。

寶珠看了會兒,坐回桌前,皺著眉頭問道:“就是這樣?村裡小娃娃打架也不過如此,你就是讓我來看這個的?”

霍正東倒了一杯酒遞給寶珠,“這還是沒斷伙食,牢飯清湯寡水,幾天下來肚子裡早就沒了油星,那三個也是打家劫舍的悍匪,現在為了一隻雞大打出手,等到真的餓上個三五天,為一個饅頭都不惜拼命。”

寶珠半信半疑:“真的?”

霍正東又夾了一筷子醉鴨放到寶珠跟前兒的碗裡,“真要餓瘋了,牢裡的人犯相互撕食也是常有的。”

寶珠怔怔的看著霍正東,低下頭又看看眼前的醉鴨,突然感到一陣噁心,乾嘔起來。

霍正東搖頭道:“這法子雖然看著不解氣,但是也方便你隨時改變心意,要是夜裡做惡夢了就告訴我,還來得及反悔。”

寶珠撫了撫胸口,默默坐下,夾起碟子裡的醉雞塞到嘴裡,用力的咀嚼起來。

出了縣衙,寶珠跟霍正東告別,自己回了牛頭村。

一進家門張氏就迎出來,抓住寶珠的手問道:“珠兒,怎麼樣啦?狀子撤了麼?”

寶珠看了眼張氏沒說話,從懷裡掏出來在鎮上買的包子,“娘,先不急,你先吃包子吧,以前爹每回去鎮上都帶給我們吃的,這家的包子做的越來越好吃了,你快嚐嚐。”

張氏紅了眼圈,吶吶的叫了聲寶珠名字就要落淚。

寶珠連忙放下包子安慰道:“娘,我這不是去問了嘛?人家管事的師爺不在,也沒人理我,再過兩天吧,我再去一趟還不成嗎?”

張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這時候廂房的門簾一挑,刁氏走了出來。

“丫頭,辛苦你啦,累不累?趕緊的來屋裡歇歇。”

寶珠氣笑了:“娘,我這半天不在,家裡就改姓衛啦?”

“珠兒......”張氏埋怨一聲,轉頭怯怯的看向刁氏。

刁氏皺皺眉,嘆氣道:“行啦,月娥,天兒也不早了,你們娘倆趕緊的做飯吧,我也該回去了。”

刁氏說完卻站著沒動,猶豫了下,忍不住還是跟寶珠說道:“寶珠丫頭,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氣,沒事兒,你有啥氣都衝著我這老婆子發火就是了,只是這牢裡.....他姑父也託人使了銀子,可是衙門始終不讓探望,人進去也好些天了,裡面啥狀況都不知道,著實不讓人放心啊,也只能盼著你這頭兒多費心了。”

寶珠冷笑:“你老人家真會說笑話,你那姑爺使了銀子都進不去見一面,我一小丫頭沒錢沒勢的,人家官老爺就由著我隨便告了又撤?衙門又不是我家開的。”

刁氏一臉黯然的離開陳家,張氏擦了眼淚走進廚房收拾晚飯。

飯桌上,寶珠夾了一個包子放到張氏碗裡,張氏怔怔的盯著包子如鯁在喉,半天也沒動筷子。

“娘,正屋的木工活都做完了,再晾幾天就能搬進去了。”

張氏心不在焉的點頭。

寶珠又說:“娘,等搬好了新屋沒什麼事了,我想把酒坊的鋪子收拾出來開個飯莊。”

張氏這才回過神兒:“珠兒,咱們這窮鄉僻壤的,開飯莊哪會有人來吃飯啊!”

寶珠耐心解釋:“我都打聽過了,娘你就放心吧,再說了,咱們鋪子是現成的,就是打幾張桌椅置辦幾套碗筷的事兒,不成也不會有什麼大損失的。”

張氏還是有些猶豫,又勸道:“珠兒,你爹不在了,就剩咱們娘倆,這拋頭露面的....恐怕不太合適吧?要是怕鋪子閒著不如就租出去,以前守業....說有人打聽過咱家的鋪子,還是租出去穩賺不賠的好。”

寶珠皺眉道:“要是開飯莊自然不會就只咱們娘倆打理,柳家兄弟倆都要過來幫忙的,再說了,難道咱們娘倆就不出去下地幹活啦?說啥拋頭露面的話呢?還有,咱們家的事用不著外人說三道四的,誰知道他安了什麼心思,娘,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氏勉強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勸。

寶珠見張氏算是同意了就開口問道:“娘,上回我交給你的銀票還剩多少?都拿給我吧。”

陳老爹臨終前留下來的五十兩銀票,和寶珠的身上的剩下的散碎銀子,加起來有一百兩左右。辦喪事時候柳大叔和周安做的管事,大到裝裹棺木,小到香燭紙馬等瑣碎物件,一應開支都是從這裡面花費的,用去了大半,剩下的都由張氏收了起來。

新房子完工後支付的工錢早有預備,並不算在這裡面。寶珠估摸著怎麼也還剩下二三十兩,鋪子的桌椅就找村裡的木匠做,碟碗這些東西買便宜的,算上前期的週轉,差不多也夠了。

張氏支吾著沒說話。

寶珠納悶,“娘,還剩多少啊?你放心,這錢還能再賺回來的。”

“珠兒,要不等等再說吧,娘手裡現在沒錢了。”

“應該還有的剩吧?柳大叔管的精細,周安也介紹的實惠鋪子,給我爹操辦時也沒花太多啊。”

張氏好半天才抬起頭來:“珠兒,鎮上他二姑夫那邊找人打聽了,就算咱們撤了狀子,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痛快放人出來,牢裡的獄頭衙役都還得打點著,人在裡面才能少受點罪。衙門裡幹什麼都要花銀子.....”

寶珠打斷道:“娘,現在說咱們家鋪子的事呢,你管他們家做啥?咱們把狀子撤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也不關咱們的事。”

張氏點點頭,又吶吶的說:“他二姑夫那邊沒錢也辦不了事兒,就.....找咱們先借了點兒.....”

寶珠怔怔的望著張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