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心之過(一)

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心之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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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心之過(一)

“***,二奶奶呢?”紀宣儀回到“澄心苑”,綠衣和就遠遠的躲開了,正巧初桃端了衣服去洗,紀宣儀叫住她問。

初桃瞧也不瞧他一眼,閃身走人。

紀宣儀鬱悶,抬眼看見含笑和映雪剛想張口,兩人就閃的沒影了,好了,現在大家都當他是癌神,避而遠之,他還有苦沒處說呢!

正在沮喪、徘徊之際,話兒從屋子裡走出來,悄聲對紀宣儀道:“二奶奶一句話也不肯說,二爺快去勸勸吧!若真錯了便認個不是。”

錯,他自然是有錯的,只如今這錯是稀裡糊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紀宣儀對話兒笑了笑:“我知道了……”

話兒看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心下甚是擔心,好不容易二爺和二奶奶交了心,夫妻恩愛羨煞旁人,要是因此生了嫌隙……二奶奶的脾氣她也摸著一些,面子上她不會為難二爺,什麼苦水只會往肚子裡咽,自苦著,哎!就知道柳馨兒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還以為遣了出去,兩下安靜,可二爺偏偏又去惹上了她。

臥房的門沒關,紀宣儀站在門外向裡探了探,看錦書站在窗前發呆。紀宣儀忐忑的走,了進去,支吾半晌,方道:“錦書……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我……”

錦書回過頭來看他,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們商議好了?”站在這裡想了許久,思前想後,過往的種種,將來的種種,越想越是索然無趣,責問他嗎?事已至此還有何意?反對嗎?不是她要不要反對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反對的問題,古人最看重血脈,倘若那是宣儀的孩子,紀家絕不肯讓他淪落在外……

“沒,錦書,你聽我說,當初,馨兒走的時候我是答應了她會時常去看她的,當時是為了息事寧人,哄她的,事後,我並沒有去過她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十月初三那日,以前太常寺的同僚約我喝酒,我就去了,因著母親的事我心裡煩悶,你又在宮裡,我連說的地方也沒有,不覺的就多喝了兩杯,回來的路上恰好遇見了馨兒,那時我已經醉的暈乎乎了,她讓我上馬車,說送我回府,我便上了,可等我醒來卻發現和馨兒躺在了一處,這中間發生過什麼,我……我真的都記不起來了……

錦書,我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紀宣儀可憐兮兮的望著錦書。

又是喝酒,她都囑咐過他多少次,不要喝多了,小心醉酒誤事,可他就是不吸取教訓,而且.這是不是他拿來哄她的藉口也不得而知。

“二爺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二爺喜歡怎樣就怎樣,反正“馨香苑”

是現成的,若還不行,我搬出這“澄心苑”也成,我自去別處住。”

錦書冷冷道。

紀宣儀聽了心急不已,驀然捉住錦書的手,懇切道:“錦書,我知道我錯了,我現在已經是狼狽不堪,你要是再和我生氣,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錦書看著他那張倉皇的臉,心中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二爺,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生我自己的氣,與你不相干的。”

錦書漠然道。

“什麼叫生你自己的氣?你口口生生叫二爺,比拿刀子挖我心還叫我難受,錦書,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錦書打斷他的話:“就如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但凡你能知我一點半點心意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不過叫你一聲二爺,你便心痛了,那我呢?別的女人懷著你的孩子找上門來問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又該哭還是該笑呢?”

紀宣儀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黯然道:“錦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只求你能原諒我這一回……”

“二爺千萬別這麼說,叫外人聽了去還道我是個悍婦妒婦,叫自己的相公委屈至此,我擔不起,承受不住,二爺原本就不必遣了柳馨兒出去,在府裡光明正大的豈不省心,偏要弄到外頭去偷雞摸狗的,算什麼意思?就算是為了哄我,這招數也使的太濫了些……”錦書冷聲道,心中的怨氣如沸油翻滾,忍是心尖上的一把刀,要硬生生的嚥住一口氣,只有把自己弄的鮮血淋漓,人都說她能忍,卻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

“錦書,你要怎麼罵都行,只要你解氣,就算打我也成。”紀宣儀垂頭喪氣道。

錦書慘然一笑,頹然道:“是不是我罵了你,你心裡就會好過些?

然後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她們母子兩回來,那我算什麼呢?一生一世一雙人,原本就是我好痴心妄想,你卻偏來哄我,說要為我圓這個夢……而我,傻傻地信了,什麼月為憑,山為證,那時覺得感天動地……現在想來,不過是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少爺一時的閒情逸致,玩的遊戲而已……”

這話說的叫紀宣儀心裡那叫一個痛,五臟六腑就糾結在一處,打了死結般,無法可解,唯有痛死,紀宣儀啞然道:“錦書,你這樣說我,把我的心意全然否定,倒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來的痛快,我承認我錯了,可那也是無心之過,難道你要因此就定了我的死罪……我總以為你我之間不說情比金堅,但總也是相知相許的,你道我不解你心思,我若不解,又怎會這樣掏心掏肺的待你?我若不解,又如何對那些流言置若罔聞?而你,連這點信任都不願給我,那麼,我的那些心思就真的算白費了……”

“你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激你了,感激你花心思哄我開心,感激你沒有信那些流言,然後我就該懷著這份感激,來包容、接納你的錯,或者,你根本就不認為那是錯。”錦書悽惶而笑。

“你別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懇求你能原諒我。”紀宣儀趕緊解釋道。

“我都已經說了,你要怎麼辦就怎麼辦?你還想要我怎樣?”錦書簡直無語,他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了,他是無辜的,就算柳馨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也是因為他喝醉了酒一不小心犯下的錯誤,她應該原諒他……他以為這是什麼?碎了一個碗還是丟了一袋錢?一句不小心就能抹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