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的悲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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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丹的悲慘往事
夏丹喝醉了。
不,事實上,是藍憶喝醉了。
藍憶的身體是沾酒即醉,一隻果凍足以讓她全身虛軟。
但問題是,夏丹的意識並沒有醉。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的雙腿虛軟,連走都走不動。她的雙手更是無力,要不是張子默扶著她,只怕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大概就是現在這樣子吧,腦子裡知道這世間所有的知識,身體卻連根針都拿不動。
夏丹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人。
霍金。
難道她以後要走霍金路線了。靠著眼皮的跳動來研究學問,來寫書?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老早就應該去搬一臺掃描器過來,在自己身上密密麻麻插上電極,一邊醉眼惺忪,一邊還能檢視自己身體的各項指數。
哪會像現在這樣,浪費了這麼好的研究機會。
夏丹心裡哭得淚流滿面。
張子默扶夏丹在沙發上坐下,他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夏丹說:“很好,張子默,我包裡有一個小錄音器,你去拿過來。”
張子默懷疑地看她一眼:“你要這個幹什麼?”
“你拿過來就是了。”
把那個錄音器拿過來,夏丹說:“開啟那個紅色的按鈕,然後放到我的嘴邊。”
張子默想看她究竟在耍什麼把戲,照她的話做。
只聽見夏丹對著那個錄音器,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
夏丹在說什麼?她當然在說此刻她身體各器官的反應情況。
嗯,先從胸部說起,胸悶,嗯,還有什麼,痠麻?疼痛?唉,用這些形容詞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太過糊塗了,只怕過了今天,她早忘了這是什麼意思。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麼感性的東西不適合她。
夏丹又開始叫張子默:“張子默,張子默。”
“什麼事。”
“你去看看有沒有血壓計,幫我測一下血壓。”
張子默不是元利棠,他動都沒動,只是瞧著夏丹。
夏丹又說:“你再去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酒精檢測儀,替我測量一下酒精濃度。”
張子默還是沒有回答她。
夏丹連聲叫他:“張子默,張子默,張子默。”
過了好半天,他才悠悠開口說:“你真的是藍憶?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喝醉?”
“張子默,如果我這樣都叫沒有喝醉,那怎樣才叫喝醉了,你倒是給我示範一下。”
“難道你在發酒瘋。”
“不,我的頭腦很清醒。”
張子默託著下巴,好好地將她打量了一番說:“那麼你到底是清醒還是喝醉了。”
“想知道我有沒有喝醉,拿把酒精檢測儀檢測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回張子默確定了,藍憶喝醉了。
話說,一個人失憶了,真的會連喝醉時的潛意識都變了個樣嗎。
夏丹半躺在沙發上,張子默遠遠地坐在沙發另一端,細細地打量她。
他問她:“藍憶,你現在和元利棠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是現在的夏丹根本不會管你說了什麼。
夏丹只會不停地叫他:“張子默,幫我倒一杯水來。”
“張子默,幫我拿個體溫計來測量一下。”
“張子默,我腳麻了,把我的腳移動一下。”
張子默一直很平靜地觀察著她,但聽到她叫他搬手搬腳時,終於受不了了:“腳長在你身上,你不會自己動一下啊。”
“我喝醉了,動不了。”
“喝醉了?我替你解一下酒。”張子默非常陰險地笑了一下,他跑水房裡拿茶杯倒了一杯水,回來遞給夏丹說:“給你水。”
夏丹拿起水杯,一口喝盡。
她喝水的樣子很豪爽。
但是,她把水噴出來的樣子更加豪爽。
因為那水杯裡裝的不是白開水,而是四十幾度的伏特加。
在烈性酒的衝擊下,夏丹的手腳終於從僵硬狀態中復活過來,但是,她的腦子終於醉了。
夏丹喝醉了。
元利棠從舞池上下來,正好看到夏丹抽出一個沙發坐墊,狠狠地砸在張子默頭上。然後扶著沙發在嘔吐,張子默不計前嫌地上前扶起她,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她。
張子默!
看到他,元利棠的瞳孔倏然收縮。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扯開張子默,迎面就是一拳。
張子默一時沒防備,撞出幾步遠,摔倒在地。
“元利棠,你在發什麼神經。”張子默摸摸被揍出的鼻血,淺笑了一下說:“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暴躁了。”
“那也是對你這種人。”元利棠看也不看他:“以後離藍憶遠一點。”
張子默站起來,拍拍衣服說:“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藍憶來了。直是想不到啊。”
“這個與你無關。”元利棠走到夏丹身邊,單手扶起她。
夏丹抱著他的手臂,忽然間,一口汙穢吐在他的外套上。
元利棠才丟掉外套,夏丹又撲過來,抱住他的手臂,指著張子默說:“元利棠,你要替我報仇。”
元利棠摸摸她的額頭說:“你喝酒了?”
“對,我吃了酒果凍,還喝了一杯伏特加。”
元利棠轉頭瞧了張子默一眼說:“你明知她不能喝酒。”
張子默清理掉面部汙血,優雅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說:“我已經捱了一拳了。”
“這一拳是替藍憶打的,我和你的帳以後再算。”元利棠說著抱起夏丹離開。
喝醉酒的夏丹其實很安靜。
元利棠帶她到一個小單間裡,替她倒了一杯茶。
“先喝杯茶,再好好睡一會兒,等下宴會結束時我會來叫你。”
夏丹沒有喝水,她手捧著杯子,眼睛死死地盯著茶水看。
茶水碧瑩瑩地,茶葉沉浮,而她的眼珠子沒有動過。
元利棠覺得不對勁,他叫她,她沒有迴應。
他想抱她上床,可是她就如入定了一般,趴在桌上就是不肯動彈。
雙手捧著個杯子,就像在看個稀世珍寶。
元利棠說:“你不肯睡也可以,那我先走了。”他走到門口,拉開門正要走。
夏丹哀怨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難道我一輩子都要這樣碌碌無為地度過嗎。”
“藍憶。”
夏丹沒理他,她在對著杯子說話:“我已經兩個月沒做實驗了,我什麼靈感都沒有,什麼想法都沒有。我完蛋了,我就要成為芸芸眾生的一員了。”
元利棠說:“我們本來都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員。”
“可是我不一樣,我是天才。我一出生就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他們要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去學習的東西,而我不需要。所以我浪費這些天賦是要遭天譴的。”
元利棠站在門口,他的手還按在門把手上,可是他沒有動,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夏丹。
夏丹是真的喝醉了。
她捧著杯子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元利棠坐到她身邊,拿溼毛巾擦去她臉上的汗水,她依舊在絮絮叨叨地說:“元利棠,你知道嗎,我三歲就呆在實驗室了,他們在我頭上插滿了電極,看我的腦袋到底是如何構造的。他們還直接叫我小白鼠,我那時真的好笨……直到後來才知道,小白鼠是什麼意思。”
元利棠清楚地記得藍憶三歲的時候,不是叫人抱著,就是天天坐童車裡,沒人會把電極插在她頭上。但是元利棠還是摸摸夏丹頭說:“被人當小白鼠,你真可憐。”
“不,事實上我很喜歡當小白鼠,我只是在難過,我當時為什麼那麼笨,為什麼要讓別人來看我的大腦,而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我到現在都沒有我三歲時的大腦資料。”夏丹說著說著,哽咽起來,含著眼淚說:“你不覺得我實在是太笨了嗎,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完全可以自己替自己掃描的。”
元利棠把所有安慰的話都吞下去,他無語地只能仰望天花板。
夏丹的思維很快從三歲跳到了六歲,她繼續說:“我六歲的時候,那些小朋友他們全都不和我玩。他們覺得我是個怪人。”
“你有時候是挺怪的。”
“其實我不過是給青蛙和老鼠做了換頭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和他們說要給青蛙換個頭時,他們都很開心,要來幫我忙。可是換頭術完成了,他們全都不理我了。”
夏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她說:“最最最重要的是,那隻鼠頭青蛙活了半天都不到,我都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怎麼會那麼笨,連這麼個小手術都做不成功。”
元利棠此刻已經決定把頭腦中的思想清空。
對夏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認真思考,認真對待。
元利棠問:“那現在呢,你的換頭術成功了沒有?”
這一問不打緊,夏丹的眼淚忽然流下來。
她把頭埋進元利棠的肩頭:“他們都死了,壽命最長的活了一個月都不到,我在這方面根本沒有什麼天賦,我是個笨蛋。”
她的淚水把他的頸窩沾溼。
元利棠抱住她,輕拍的肩頭說:“老鼠和青蛙的壽命本來就短,活了一個月算是長壽了。”
“不,是我自己太笨。我真的很笨,別人都知道我瞧不起諾貝爾獎,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瞧不起諾貝爾獎嗎?”
“為什麼?”
“因為我拿不到。”夏丹哭著說:“我三歲就進實驗室了。到現在已經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我平均每天有十八小時都呆在實驗室。可是到現在,我連個諾貝爾獎都得不到。”
“我實在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