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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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皇子
蒙書悅都忘了反應，只看著突如其來的那根馬鞭，以為臉上肯定要挨一道，雪珂手裡的弓伸過來擋一下。
皇七子側身挑她面紗之際，並未勒馬，雪珂那一擋，他的身體在馬上一個趔趄，差點摔下馬。在前面勒住馬之後，帶著人又倒回來，在馬背上氣憤地說：“醜八怪！你不躲不閃讓本皇子挑開你的面紗看看又何妨？本皇子差點墜馬！你這一躲閃害得本皇子差點受傷，你擔當得起嗎？”
皇七子本性如此？還是今日受了什麼人的挑唆？前世極少的幾次印象中，皇六、皇七就如她們的母妃一樣，不爭不搶，只求穩妥。難道也是偽裝？
在她沉吟的瞬間，雪珂說：“明明是我的弓擋了一下，你自己才控制不住力道差點摔倒，你這是專揀軟柿子捏，是嗎？”
“呸！你這個西漢妖女，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敢插手本皇子的事？”
皇七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說，旁邊一個宮人低聲提醒他一句，他的氣焰才矮了下來：“本皇子大度，看在太子哥哥的面上，此次不與你計較！”
在他打馬欲行的時候，蒙書悅一手拉住了韁繩，在他要發作的時候，淺笑著說：“臣女想教殿下一句話，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你身邊的宮奴。”然後用力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
前面的皇六子此時發現弟弟落後，也返回來，正好看到蒙書悅用力抽的那一鞭。
在疾馳的馬背上，皇七子還在回頭看那個女人，她臉上輕飄飄的笑卻突然讓他覺得重不可當。直到多年以後，他突然又回想起這個畫面，想起那些坎坷流離，他又笑著把這句話說給了他的孩子聽……
兩人並頭騎了一會，皇六子又回頭，臉上有不合年紀的冷酷。
“剛才多謝公主援手。”蒙書悅是誠心的，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擋，她臉上會不會多一道鞭痕還不一定。
雪珂說：“平時看你挺機靈的，那一下怎麼就呆住了？”
蒙書悅笑著搖頭，她根本沒想到會跟他們打照面，並且他會揮那一鞭子下來。
“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很討厭，死氣沉沉的小孩也很討厭！”雪珂嘀咕著。
蒙書悅聽到了，沒有說話。聽說雪珂對自家小弟極為嚴苛，十分看不順眼。
“公主，雖覺多餘，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我與太子無任何糾葛，他故意這麼做，只是為讓公主有危機感。”
“若是我討厭的人，我才不會跟她說話一起遊獵呢！你不用解釋。”雪珂哈哈一笑，打馬賓士。
女子騎馬出來遊獵的不多，越往深處走，打馬疾呼的聲音到處可聞。雪珂和西漢的勇者們獵了一隻野鹿一隻羚羊，野兔、野雞等若干，偶見到一小群落單的年輕男女醉翁之意不在酒。
雪珂問：“阿悅，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
“你看看我們這班西漢的勇士，可有中意的？”
蒙書悅黑線，“公主，你這是自己嫁到天正，就想從天正拐一個姑娘回去嗎？要拐也該拐那些郡主侯女吧？”
“哈哈！說得對！”
雪
珂跑累了，便選了個開闊處休息。
蒙書悅覺得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艱難下馬，躲在後面揉了好一會，才走出來。
雪珂遞給她一張弓，“這是我自己初學時用過的，你試試。”
她竟然說真的？她沒接，問：“公主為何對我這麼好？”
雪珂把弓硬塞到她手裡，淺笑著輕聲說：“因為我覺得你值得。”
蒙書悅搖頭，“不怕有一天我們變成敵人麼？”
“我絕不會因為那種未知的事情，就打消我現在想對你好的念頭。來吧，試一下。”
蒙書悅嘆息，她真是無法瞭解此位公主到底想做什麼了。
西漢、柘國、東夷、天正這四個自有歷史以來，就一直糾葛不斷的國家，到了這一代，就數西漢皇帝最年長、行事最荒唐、皇宮子女最多了，內亂不斷，外爭也不少。
前世她嫁給越宮璃之後，就聽說皇帝正與柘國皇帝密謀要吞掉西漢，後來因為越辳的離世而不得不延遲作戰。
雪珂公主的名號完全沒聽過，好像也是她被害身亡的前一段時間，聽說西漢的老皇帝去世，西漢的九皇子登上大位，頗想有所作為，無奈積弱已久，未死已僵，舉步維艱，西漢最後的命運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雪珂教了她幾個技巧，便讓她自己練習，站在一邊看了一會之後，笑問：“你到底是太子一派還是三皇子一派？”
蒙書悅扭頭看她一眼，她笑容隨意，似乎只是無心一問，答曰：“我跟公主是一派。”
“哈哈……”雪珂大笑起來，引得西漢隨從頻頻側目。
“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你啊！甚得我心！唉！不行，你這樣就射偏了！”
撲……一箭射出去，只飛了不到一丈遠。蒙書悅淡定地拿出一支箭，繼續瞄準。
雪珂在一邊鼓勵：“對，只要敢射出去，就成功了一半。”
這一箭還是沒有射中設定的樹幹。
雪珂在一旁慢條斯理地說：“我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把你招攬呢。我一直奇怪，你只是一個尚書府的庶出小姐，對朝局紛爭其實談不上有多大助益，可為什麼太子和三皇子會對你如此感興趣呢？”
蒙書悅放下弓箭，伸展一下身體，無奈說：“我也覺得很奇怪，膽小怕事的我受夠了欺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的時候，這兩個閒得無事的皇子，一個個就來看好戲了。”既然雪珂都說到這裡了，想必她從前的那些事，都被打聽過了。
“我還希望公主替我黑言幾句，就說蒙書悅此人資質平平，不堪大任，後院宅鬥，觀之無益，求太子放過。”
雪珂又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哈哈笑個不停，這個古代女子跟她這麼久以來遇到的很不一樣啊！“這麼說，你是三皇子派？”
蒙書悅淡淡地說：“我是公主派！只是不知公主想做什麼呢？”
“活下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然後繼續前行。
沒想到行了不久，又碰到了皇六和皇七。
兩個少年坐在馬背上，一模一樣的趾高氣揚。
“敢不敢跟我們比賽。”皇七開口。
蒙書悅和雪珂都當作沒聽到，掉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走。
皇六帶了人追過來，擋在前面。
雪珂淺笑著問：“你們的母妃就是這樣教養你們的？你們學的宮廷禮儀呢？”
皇六子越清麟輕蔑一笑：“你們懂什麼叫禮儀嗎？西漢公主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嗎？”
雪珂啞然失笑，跟蒙書悅對望一眼，他們這是針對她而來？
皇七子越清鯉驅馬過來，“醜八怪，我要跟你比！”
“比什麼？怎麼個比法？”雪珂望一眼他們背後目光閃爍的從人，淺笑著問。
蒙書悅笑一笑，“我連馬背都坐不穩，不知七皇子要跟我比什麼？”
越清鯉一愣，她不是很大本事嗎？“我不管！誰讓你剛才打我的馬？我要報仇！”
越清麟剛說完比賽原則，聽到這加了一句：“雙方必須一起行動，遇到獵物誰獵到算誰的，最後算總數。”
雪珂笑一下，“不錯，還算有點血性，只是千萬要注意，別做了別人的棋子。”
越清麟目光閃了閃，叫了越清鯉過來，“西漢一方箭尾白羽，我和七弟箭藍羽。”
雪珂笑著點頭，目光掃過他們箭囊裡兩支未標誌的箭支，輕聲說：“阿悅，跟緊我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第一隻獵物是一隻灰色的大兔子，只是雪珂和越清麟誰都沒有引弓。
進入他們視線的第二隻獵物是一隻母花鹿帶著一隻小鹿，越清麟的箭剛射出去就被雪珂的箭打了下來。
“你！”
雪珂的第二支箭半途截了越清鯉的箭，她的侍衛上前驅趕著鹿往別的方向逃。
兄弟倆怒不可遏，弓箭對準了雪珂，各自的侍衛也劍拔弩張。
雪珂說：“今日教你們的第一件事是：要有側隱之心，武器不可對準婦孺。”
越清鯉暴躁地回答：“你有病！你放過那鹿，別人可不放過它們！”
雪珂笑著，打馬而行。
蒙書悅若有所思。
一隻野山羊闖過來，雪珂的第一支箭射出去，越清麟也如她剛才那般，打了下來。越清鯉的箭出手，誰知雪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下了越清鯉的箭，同時再射出了第三支箭，正中山羊的脖頸。
西漢侍衛驅馬上前撿回獵物，雪珂坐在馬上望著兩兄弟笑。
兩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勃然大怒，打馬疾行。
雪珂接下來沒再擾亂他們，兩隊人馬隔了十來丈的距離，各自為戰。
“阿悅，箭要敢射出去才能射得中。孢子和野雞最傻了，慌不擇路的時候，把頭一埋就以為別人看不見它們了。對！那有一隻！快！”
蒙書悅慌忙搭箭，撲……箭羽輕飄飄落在兩丈遠的地方，訕笑著說：“公主，會不會太急躁了些？”她拿到弓箭還不足一個時辰，就想她射中獵物？
雪珂也訕然一笑，“沒事，有本公主在，保證輸不了！”
正說笑著，一支箭帶著呼嘯聲，破空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