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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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微語
第203章 微語
“阮兒來了……”雖是輕微且含糊不清的一句，卻是一清二楚！
“祖父？！”鄭阮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聽得鄭國公微弱的開口，那是難以抑制的溫情，“祖父你終於能開口了！”鄭阮瞬間淚流滿面，是為鄭國公的康復感到欣慰，也是為鄭家終是能脫離苦海，感到如釋重負。
且將手中湯藥放於一旁，鄭阮失了往日儀態，近乎猛撲的到了鄭國公床榻之前，伸手扶住那雙蒼老之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阮兒……不哭……”又是艱難的兩句言語，震懾在鄭阮耳旁。
“阿阮且慢些！”這時尋若卻是開起口來，“鄭國公只是能略微出言幾句，離完全康復尚需一段時日，你需耐心等待！”
看了一眼尋若，雖是對這番解釋有些失落，但畢竟是一個良好的開頭，鄭阮再此哭出聲來，“祖父無憂，阮兒只是過於激動，待會就好！”痛苦變為啜泣之後，鄭阮吐出幾句，安慰鄭國公擔憂之心。
鄭國公只是眼神頗為複雜的看著鄭阮，不再言語。溺愛的撫慰已是訴說除一切。
看出了鄭國公此時狀況，並非能夠久言，鄭阮便也不再強求，起身端起遺落在案桌上的湯藥，開始恢復常態，喂到鄭國公口中。
“我與宇文灝殿下計策已定，到時要委屈祖父在教坊司中暫待！”喂藥之時，鄭阮也是慢慢將計策說出，“教坊司中主事的妙儀已是被殿下說動，定會極力配合，祖父放心！”
此等時候，哪裡還能顧全身份，且只是掩人耳目之舉，鄭國公聽罷此計，也並未有不滿之意，只是點頭默許。
回頭又看向了尋若與其餘兩位下人，“祖父移送出府後，還要委屈尋若姐姐幾人在府中，假意無事，以避鄭珞等人耳目！”
“尋若明白，並無異議！”尋若也是看向了鄭國公，“只要能報鄭國……恩公安慰，尋若九死一生也是無憾！”
有種人這般齊心協力，不顧生死，即便鄭允父女如何勢大，宇文澈如何歹毒，也是尚可一搏！且今日局勢，自己一方也是獲得了主動。“我當齊心協力，等能保祖父安危，保鄭家安危，保大晉安危！”
一番赤誠之言，講得鄭國公這等歷經塵世之人，也是有所動容！
這幾日來，離香一直緊盯著鄭阮一舉一動，奈何鄭阮小心，連宇文灝也不得見，故此並未出什麼差池。據太醫所言，鄭國公此時所需的便是靜養，假以時日，恢復如初不是難事。
鄭阮心知此時不能著急，一切動作皆是要看宇文澈與鄭允何時行動！因此，幾日以來，靜等宇文灝訊息。
“殿下！”未央院中，宇文灝被鄭珞匆匆喚來，觀其神色緊張，宇文灝知道有事發生，“珞兒已是受到父親來信，讓我於兩日後，前去看望三姨母！”
“這便是要動手了！”宇文灝明白鄭允之舉，“宇文澈那邊又是如何？”
“宇文澈只道讓珞兒聽從父親安排，言道，三日之後，便會是另一番天下！”鄭珞回道，宇文澈言中之意，已是異常明瞭！“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看著這般事態，宇文灝開始深思對策。在宇文澈行刺之前，必須將鄭國公移送出鄭國公府中……“既然我的皇弟盛情難卻，那作為兄長，宇文灝只能盡力配合！”一番徘徊深思，宇文灝對鄭珞說道。
“珞兒可願與宇文灝欣賞歌舞一番？”此等問題，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殿下之意是……？”鄭珞忽聞此言，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配合皇弟宇文澈，令其行動沒有後顧之憂！”宇文灝回道。
鄭珞似是恍然大悟，也不做不明之舉，微笑著對宇文灝道，“殿下果然寵辱不驚，珞兒明白了！那明日珞兒便去請人前來獻舞。”
“獻舞之人，宇文灝已是準備妥當，不必勞煩珞兒！皇弟如此盛情，宇文灝豈敢落後？”這獻舞之人當然不能讓鄭珞相請。
“依殿下之言！”鄭珞此時異常輕鬆，只道宇文灝神機妙算，已是將一切準備妥當，自己靜等皇后之位降臨。
“教坊司今日我便命暗一前去。珞兒近日還需回往宇文澈處，以備不測！”宇文灝又是說道。一來是想遣離鄭珞，以便見鄭阮。而來也卻是是怕宇文澈那便出了變數。
“珞兒知曉，宇文澈的一切變動，定會及時稟告於殿下！”二人將事情商議完畢，便各自離去。宇文灝自是去向了雲柳院。
向鄭阮訴說了明日之計。在此關鍵時刻，鄭阮也是秀眉微皺，“計謀不差，我二人在思慮一番，可有疏漏之處？”
“按部就班，依計行事，應無紕漏之處！”宇文灝來回想了一會，回道，“只是，宮中傳來訊息，父皇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此時有此舉動，父皇問詢能接受多少……”
雖是要繼承皇位，皇上確也是到了遲暮之年，但身為人子，宇文灝確實有不忍心之處。“承恩公在外征戰，不能回來救援，而宇文澈魚死網破，不能與其正面抗衡！我等躲過其行刺，便暫且躲在皇宮之中，以待後事！”
“如此也好，給邊關戰事以喘息之機！”鄭阮附和，心知宇文灝心繫大晉，難免患得患失。
“此時，你我不宜多見，明日待教坊司混淆視聽之時，阮兒可與妙儀自行其是！鄭珞眾人這邊，自有宇文灝拖住！”宇文灝也是做了最後的安排，便離去了。
次日直至午時，鄭國公府中一如往常。午時過後，踏著烈日炎炎，蘇淮攜著鄭雲前來，身後跟著餘晴侍候。
“姐姐，應宇文灝殿下相邀，雲兒今日也是前來助興！”見到鄭珞，鄭雲先是開口。姐妹二人也是偶有相見，既然已冰釋前嫌，也是有了話說。
不過，鄭珞對蘇淮夫婦的到來，顯然是事先並不知情，略微有些疑惑，看了宇文灝一眼，才回過身來說道，“妹妹自從嫁入承恩公府，也好似忘了孃家，姐姐苦等多日，也是不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