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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侃一直看著他們倆，見蕭群殷勤的送沈萃出去，奇怪的問陳昭：“我總覺得我同桌和你同桌，怪怪的。”

陳昭回過頭：“羨慕還是嫉妒？”

“不是，就是說，好像他們倆之間，有暗流。”李侃不知如何形容。

少年沒有喜歡過人，不知道那就是戀人間獨有的默契，哪怕不說話，一個眼神也能明白對方所想的親暱感。

沈萃和蕭群道了再見，就去了田老師辦公室讓他開出校條和外宿單。

田老師知道她父母從國外回來一次不容易，爽快的就給開好了，還叮囑沈萃出校一定注意安全。

出了校門，沈萃就看到等在門口的三個人，她本來應該心情很好，可是這會兒卻總覺得心頭壓著一根刺。

“姑姑，帶你們去看我和萃萃新租的房子。”戚薈伸手招了計程車，坐在副駕上，說了J大附近綠苑小區的地址。

沈萃直到坐上車，也沒說過一句話。

戚霜也不想搭理她，只是和戚薈說著話。

李三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問坐在角落的沈萃：“今晚可以住在外面嗎？”

沈萃點頭：“嗯。”

李三石笑了一下：“那就好，要不然，也說不了幾句話。”

沈萃抱著書包：“明天早讀前，來到學校就行。”

“行，我來送你。”

就這樣不鹹不淡的說著話，計程車很快的來到了綠苑小區。

戚霜看到了她們租的房子，還算滿意：“還是薈薈靠譜。”

沈萃低著頭不說話，戚薈挽住她的手，“我和萃萃跑了好多家，才選到這裡。”

四個人上了樓，窗子都敞開著，屋子裡空氣很新鮮，甚至聞不到新傢俱的氣味。戚薈自誇道：“我真太聰明瞭，看天氣預報沒有雨，就沒來關。”

沈萃笑了笑，她知道表姐在調氣氛，可惜沒人有心情附和。

她放下書包，準備去刷壺和杯子，倒水給幾人喝，卻被戚霜按住手：“坐下。”

沈萃木然的坐在沙發上，李三石起身去看房子，拉著戚薈一起，把空間留給母女二人。

“我說的你考慮清楚了嗎？”戚霜問。

沈萃緩緩搖頭。

“說話！”她皺著眉，第一次發現女兒倔強起來，真的和她很像。

沈萃還是搖頭。

“你是沒考慮好，還是不想去？”

沈萃看著茶几上的花，這還是蕭群買給她的紅玫瑰，在屋子裡放了一天一夜，葉子已經有點蔫了。

“我不去，哪兒都不去。”沈萃就像回答沈青雲一樣，機械的重複著。

“不可能！既然你下不了心分手，那就跟媽媽回溫哥華。本來你就該去，一開始我就不該聽你的，任由你在這裡墮落。”戚霜狠下心來說重話。

沈萃的眼淚滴下來：“我哪都不想去，我就想留在十一中，這也不行嗎？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考年級第一，我怎麼就墮落了？”

戚霜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突然有點心酸，自己這樣逼迫女兒，和沈青雲有什麼分別？

“喜歡蕭群，就是墮落嗎？他哪裡有這麼差？他看著冷淡，其實內心很柔軟，他學習比我還好，籃球也打得好，各方面都拔尖，怎麼就不值得別人喜歡？”沈萃越說越激動。

戚霜冷冷的截住她：“他沒有爸爸，他是私生子，一個不被承認的孩子，不適合你。”

沈萃突然怒從心頭起：“沈青雲倒是家庭美滿，很適合你。但你們走到頭了嗎？你幸福了嗎？”

戚霜身子一晃，這話刺中了她的心。

沈萃說出口後，就後悔了。看媽媽難過的樣子，她也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媽媽……”她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