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往事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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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往事不可追
第203章 往事不可追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點？”風息的語氣有些輕蔑，“我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陣眼？”
柏齡搖搖頭，“那我們就試一試吧。”
說著柏齡率先朝風息衝過去，一手揮舞著短短的血刃，一手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了九節鞭，風息眼睛眯了眯，這姑娘打算一個人對付他嗎？
真是有意思！
風息伸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拔出了一把晶瑩半透明的長劍，劍柄上雕有龍頭模樣，劍身瑩亮如冰，冒著涼颼颼的冷氣。
柏齡甩出的九節鞭撞在風息的長劍上，她一抖鞭身，纏住了長劍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手上的血刃朝著風息的脖子抹過去。風息扭身避開了血刃，空著的手握住柏齡的手腕反方向扭了一下，柏齡吃痛就想鬆手，可她捨不得血刃，居然放開了九節鞭，整個人順著手腕扭動的方向側翻一圈，穩穩落地。
“把武器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可不是什麼好事。”風息的聲音離柏齡極近，她嚇了一跳，抬腳踹了一腳風息就向後躍起，身子藉著力高高騰空，在空中一個後空翻後，柏齡落在陣眼上。
銀杏樹再次被喚醒，開啟驅趕入侵者的模式，枝葉嘩嘩響地朝柏齡抽打過來，柏齡避閃不及，眼看就要被打中了，還是許白彥眼疾手快甩出一根鞭子纏住了她的腰，這才把人扯出了銀杏樹的攻擊範圍。
許白彥與柏齡交換了一個目光，他近戰，她遠攻。柏齡微微點頭，與許白彥達成了共識。
風息不知道他倆之間的互動，只看到兩個人當著他的面含情脈脈的對視，風息就覺得一股氣從腳底瞬間衝到頭蓋骨上，把自己氣得眼睛通紅、七竅生煙。
這種時候還要秀恩愛，簡直不可饒恕！
風息雙手握緊長劍，居然將長劍一分為二，雙手持劍朝許白彥攻擊過來。柏齡第一時間向後退，留下許白彥與風息兩個使劍的戰成一團。
許白彥用的是萬劍訣，一把劍能幻化出無數把劍來刺向風息，每一劍的威力皆是相同，但風息也不是一般人，竟是毫不費力地抗住了他的攻擊，遊刃有餘。
柏齡爬到樹上，遠遠架起了雲霄弩，手上握著一把備用弩箭，氣定神閒地瞄準著風息。
風息正被許白彥出其不意地踹了一腳，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剛好進入柏齡的瞄準範圍，她毫不猶疑地扣動機關，三根弩箭呼嘯著朝風息射去，而柏齡並不關注結果，直接將備用弩箭裝機上膛，這才發現居然有一根箭射中了風息的肩膀。
又是那個位置！
柏齡瞳孔一縮，之前卓柏齡用劍刺了個對穿的那個傷口，現在被她一箭撞開了癒合的創面，那裡是不是風息目前的薄弱之處？
這些念頭不過在柏齡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身體反應遠比她的思考要快，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條件反射朝著風息肩上的傷口射出三輪弩箭了。
風息眼中瀰漫起弄弄的墨色，他盯著柏齡讓她感覺到一股幽深的惡寒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全身似乎都被凍住了。
“看來留著你也不是什麼正確的確定。”風息毫無顧忌地拔掉肩頭的兩支弩箭，傷口的疼痛一點沒有影響到風息的行動，他顯得更加暴躁了，手上的攻擊完全沒有了風度可言，彷彿只要能要了許白彥的命就行。
柏齡不斷移動著瞄準的方向，可風息的身法太快，完全和許白彥重疊在了一起，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放冷箭。
心中焦急的柏齡視線忽然落在他們身後的銀杏樹上，自從她把銀杏樹燒過一次了以後，她一直覺得這棵銀杏樹上哪裡有點怪怪的，現在這樣遠遠望過去，她發現銀杏樹的樹幹上似乎又一塊看起來像是被馬賽克了一樣模糊不清的樹皮。
這可不是她曾生活的現代啊，哪裡來的馬賽克？
莫非那是一個破綻？
柏齡悄悄調整了瞄準的方向，把箭頭對準了那塊馬賽克樹皮，是不是有問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柏齡準備朝馬賽克樹皮射出弩箭的時候，忽然福如心至，她往箭頭上抹了許多易燃的火油，點了一簇琉璃火上去，青色的火光如一條絕美的拋物線劃過空中，準確無誤地紮在馬賽克樹皮上，銀杏樹驟然睜開眼，張著嘴無聲又扭曲的吶喊起來。
風息那邊被銀杏樹影響，身形有了短暫的一頓，被許白彥抓著了機會狠狠刺了一劍。
風息捂著傷口靠在樹上，目光在許白彥和已經慢慢走過來的柏齡兩人身上游走，他明明可以直接捏碎這個界，把兩個人都困死在裡面的，為什麼他遲遲沒有采取行動？
“風息，收手吧。”柏齡勸著，“就算你一時無法走回正道，可也比你一直在魔道中沉淪要好吧？”
風息冷笑一聲：“走回正道？你怎麼會覺得我還能走回正道？我如今已是魔尊，若我放棄魔道，別說走回正道，連隱居都是不可能的，我憑什麼要收手？”
風息坐上魔尊之位後做過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為了上位一路踩著許多血肉，為了鞏固地位殺伐無數，為了心中執念排除異己，他這幾百年走來樹敵無數，手上早已沾滿血腥，不可能洗得乾淨了。
現在放棄，就跟讓風息自絕沒有差別。
柏齡很想說一定有什麼地方可以庇護他，可許白彥明白他不可能接受任何庇護，他曾是一個王，讓他低頭……皇冠會掉的。
許白彥拉住了柏齡，朝她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了柏齡可能想要說出來的話。
風息盯著柏齡問：“如果我一開始就找到了你，你會不會跟我走？”
一開始？
他的一開始是什麼時候？
是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卓柏齡剛剛回到這個時空的時候，或是他回到這個時空的時候？
這些時間都已經過去多年，往事早已不可追，她和他可能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彼此都無法預測，只知道眼前兩個人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