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知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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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知曉真相
樹蔭裡站著的人正是陸寒夜，他呆呆地盯著離之，面容裡所含帶著的不知是憤怒還是期盼。
“你是說，已經有了阿澈的訊息？”身子帶著微微的顫抖，陸寒夜急切地到了離之面前。
離之懊惱地轉身，不想去看激動的陸寒夜。雖然已經暴露了，可離之還是想給隱瞞下去。
“離之！”陸寒夜抱著莫大的期盼，伸手去扳離之的身子。
一旁的鰩汐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看陸寒夜，又看看離之，煩悶地嘆了一口氣，最後只能去看河水裡的月亮。
離之終於不在沉默，微微地嘆了口氣，道：“夜，你現在還不能知道阿澈的情況，至少，要等二十天以後。”
“為什麼！”陸寒夜已經完全是一副祈求離之的模樣..情到深處，他已經亂了陣腳。
這一年中，他明裡從不不提及她，但這不代表忘記了她。
往深一步裡說，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他和她之間說好的，要生一個漂亮的娃娃的，她還沒有兌現承諾。
離之卻是固執地：“夜，只怕你知道之後，會影響到赫連澈最後一道藥引的完成。”
一般來說，離之凡事都會依著陸寒夜的，如今他可是少有的態度堅決。一旁的鰩汐終於覺察出離之的苦心，微微嘆了一口氣，也就跟著勸阻陸寒夜：“思凡哥哥，你已經等了一年，這最關鍵的二十天又如何等不得？”
陸寒夜不肯：“可是，我至少可以去看看她！難道我連看看她的權力都沒有麼？”
離之心中其實比陸寒夜更痛苦，他知道赫連澈已經徹底忘記了以前的人和事，更是忘記了陸寒夜。其實他也知道，如今赫連澈的世界裡只有韓冥一個人，怕是她體內的北辰祕毒被徹底清除之後，她也只認識韓冥了。
那個時候再讓陸寒夜知道真相，即便是赫連澈徹底被醫治好了，陸寒夜又何嘗不是傷痛欲絕？
一時間，離之真是左右為難。
然而終究還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離之掙扎著要不要幫陸寒夜解除了這種鈍刀子割肉的痛苦時，一句輕緩而又清晰的話傳了過來，徹底打破了小橋上這三個人的糾結。
“冥，你終於肯帶我出來走走了，整日介被困在那個宮殿之中，我快要悶死了！”一個女子清冽的聲音。
只是這個清冽的聲音如同那三月驚雷，炸得幾個人身子俱是一震。
這分明就是赫連澈的聲音！
接著，更加令陸寒夜血脈噴張的語音傳了過來，很明顯，那是韓冥的音色：“澈兒，為了避免撞見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帶你在這般僻靜的地方轉轉，倒是委屈你了。”語音中的確是充滿了真摯的歉疚。
離之面色蒼白地看向陸寒夜，彼時，陸寒夜已經是血脈暴漲，青筋盡顯。
“夜，對不住了！”離之竟是乘著陸寒夜憤怒驚愕之中，“啪啪啪”幾個大-穴-猛然給他點住，然後不顧陸寒夜要殺了自己的眼神，一把扛起陸寒夜，又示意鰩汐趕忙跟上，三人悄然從小河的對岸離開……
這裡，赫連澈正開心地伸著雙臂，嗅著這美好夜晚中那清香的味道，那是大自然的味道慾海官門。
韓冥則是微微地注意到小橋那邊兒的動靜，他眯起眼眸，看到的只是三個模糊的影子。心中一動，韓冥有些不敢置信，那個人是……應該不是吧？他不是應該正在南辰皇宮裡忙得脫不開身麼？
悄悄地吩咐了暗中跟著的侍衛下去查探陸寒夜的訊息，韓冥才又含笑看著赫連澈在月光中快樂如同出籠的小雀。
離之冒死點了陸寒夜的-穴-道，一路將他扛了回去，陸鰩汐在一旁跟著，臉色也是沉鬱畏懼。
將陸寒夜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離之依舊是沒有給他解開-穴-道，他怕陸寒夜一直起來便會衝動地衝出去。
這個時候，陸寒夜只能動一動漆黑的眼珠兒，此刻，陸寒夜深沉的潭眸裡，充滿了澎湃的殺氣。
鰩汐斟了一杯茶過來遞給離之，無奈地輕言道：“已經這樣了，離之哥哥，你就實話實說了吧。”
離之一路上也想明白了，原來的時候他還可以忍著不告訴陸寒夜，但是如今陸寒夜已經親眼見到韓冥和赫連澈在一起的樣子了，饒是他再怎麼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
長痛不如短痛，離之終於將最後一道引子是韓冥的血液，並且赫連澈要連續飲用三十天方可的實情說了出來。
“可是澈姐姐怎麼肯心甘情願地跟著韓冥？就算是為了解毒，她也不該……唉！”鰩汐也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了。
看著陸寒夜眼中的痛苦，離之嘆了一口氣，只好狠著心將那個令人扼腕痛惜的祕密講了出來。
“就是這樣的。那陣子花雨樓根本就不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尋找藥物，而是到了西楚一個隱祕的鬼尋山谷裡幫赫連澈解毒。但是赫連澈在解毒的過程中許是受到了藥物反噬的傷害，倒是失憶。而後來，是鳳竹帶她去了韓冥的皇宮。”離之說著心中感嘆一聲，花雨樓良心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泯滅，至少他還是解救了自己和赫連澈，不管他是不是在後續中有沒有做下其他的手腳。
鰩汐聽了倒是眼圈兒一紅：“真是苦了澈姐姐，更勞累了小樓弟弟。”離之只是說花雨樓同時為兩邊解毒，其他的倒也沒有說明，陸鰩汐感激花雨樓兩地奔波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躺著的陸寒夜眼中瀰漫過鋪天蓋地的傷痛。
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要是這樣。
一顆痛苦的晶瑩順著陸寒夜剛毅的面部線條滑落，鰩汐驚訝地看著..這是鰩汐第一次見到陸寒夜落淚。
“思凡哥哥，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至少，二十天之後澈姐姐身上的毒全部解除了，也是值得高興的事。”鰩汐只能這般安慰。
但是鰩汐心中卻是痛罵那個誤導赫連澈的鳳竹，和不肯為赫連澈解釋清楚的韓冥。
一直在等待赫連澈的，永遠都只有陸寒夜一個人。
陸鰩汐真是替她這個痴情的哥哥惋惜不已。
“夜，你若是想一刀殺了韓冥，我這就去幫你洩了心頭憤恨。”離之終究看不下去陸寒夜的痛苦。
“離之哥哥不要！”陸鰩汐一把拉住，不忍地言明：“韓冥死了，澈姐姐怎麼辦！要殺也得等到二十天之後！”
陸寒夜痛苦地閉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