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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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壓力
“楊興，把他給我帶到督察大隊去。”說變臉就變臉。王辰逸才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武強不過他筆下一名組長，竟然毫不給上級面子。既然他不要臉，王辰逸也用不著在顧及什麼。
楊興和他身邊幾名新警員風影隨行過去拉武強身邊的警員，楊興最初所指就是他。
“今天誰敢動他。”武強立馬當先擋在那名警員身前，環視楊興幾人。凶戾朝向王辰逸哼聲道：“要抓他可以，把證據拿出來。”
“這就是證據。”王辰逸拿出手機立在身前。“裡面有他的對話，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武強望了一眼王辰逸手中的手機，不怒反笑。看似平靜，又似在嘲諷：“就憑它，王老弟，你這五年從警是不是白過了。”武強以語爭鋒，推開身前的楊興走到王辰逸面前。“對話中有什麼可以做證，我兄弟說了什麼，你又具體清楚多少？”
短短一句話，卻偏偏提醒了王辰逸。他們師兄弟幾人同事多年，王辰逸很清楚武強是一個怎樣的人。他能力突出，遇事不亂自我主見極強，而且極其護短。不給王辰逸反應的時間，武強轉身朝那名警員問道：“誰打給你的電話，你又在對話中說了什麼？”
“強哥，是這次案件的老闆打給我的。他說這次死了一個工人，不知如何處理善後，正好我和他又認識。他就問我應該怎麼處理。”那名警員說的時候明顯有些慌神，但卻底氣十足。武強應該就是他的底氣。“後來我就告訴他，你是老闆，工人在你的工地死亡怎麼處理要看你的誠意。”
“你確定當時打電話的時候是這樣的經過。如果真是辰逸老弟想的那樣，第一個送你去督察大隊的人就是我。”武強嘶牙瞪目問道。那名警員確認的看著武強，當與王辰逸對眼的時候躲閃而過。
王辰逸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促眉思慮，此時，他非常想推開武強，將那名警員拉去督察大隊。但是從武強和那人的對話中，他明顯感覺到不對勁。武強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這樣和他手下的人唱雙簧戲，後面一定有故事。
難道是楊興搞錯了？這不可能，別人也許會搞錯，但是楊興心思細膩，他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還是武強以自身做賭注，賭王辰逸心起疑慮，不敢真正確定其中對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王辰逸也不可能把事情的緣由徹底搞清楚，如果真的搞錯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制度會受到眾人的質疑。
但是，當看到那名警員躲閃不定的眼神時，王辰逸又很確定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到底應該怎麼做？
其它小組組長，除在外辦案的，能來的都陸陸續續趕到，正好看到這一幕。人越來越多，王辰逸經過一翻思考後也有越來越多的顧慮。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一個沒辦好，對誰都沒好處。如果是自己對，那就可以搞垮武強的勢力。但如果真是他們對的，自己不僅丟了威信，還讓人看笑話。以後其它人會如何看自己？
就在僵持之時，武強身後的衛哥站出來說話。“辰逸老弟，事情查清楚沒有？我看這樣，先去□□把他們的對話記錄翻出來，然後在做決定。”
似乎這是一個很穩妥的方法，似乎現在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妥善處理。但王辰逸心中卻倏然生出一股無法言語的憋屈感。憤慨環視周圍眾人，原本想把這些人叫來，好給他們一次殺雞儆猴的警示，卻不料反而被武強突然搞出的這一齣戲弄得進退兩難。
“逸哥，衛組長說得對。”楊興看出王辰逸尷尬，立即解圍。又看向那名被他擒獲的警員客氣道：“兄弟，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你放心好了。”
楊興說這話極為高明，既不承認自己過失，也不確認對方的過錯。王辰逸頓悟，明白楊興給自己下的臺階，義正言辭道：“這件事先擱在這兒，過幾天就會見分曉。”環視眾人嚴禁平靜道：“好了，回自己的崗位，該做什麼做什麼。”
武強負手而去，那名警員惶恐盎然跟在身後。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吳亮和楊興留了下來。
“逸哥，這次都怪我。沒把事情處理好。”楊興座在王辰逸對面闇然垂首道。
“不，你做得很好。”王辰逸是個明事理的人，這次根本就不能怪誰。他發現了理定計劃的漏洞，武強正是抓住這個漏洞一首當前。然而還不僅如此，自己如果當時冷靜一下，緩一緩，早先就把事情的輕重理清楚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楊興，你去□□把他們的對話記錄翻出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王辰逸看向吳亮：“吳亮，以後你一定要多費神，把最準確的情報給吳亮和允甚。你們先出去忙，讓我靜一靜。”
楊興，吳亮嗯了一聲反手關好門離開。
煩躁，憋屈徘徊在王辰逸的心扉，經過剛才的事，使他感到巨大的壓力。那是警隊中早已形成的風氣根深蒂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除。現在王辰逸的頭腦處於餛飩混亂的地步。武強這次完全表明了他的態度，當著眾多組長的面用一出“雙簧戲”把自己搞得進退兩難，由其是那些組長以平靜的眼神觀望，沒有一人肯站出來為自己說話時，他們的貌合神離使王辰逸深深覺得自己地位的不穩定。
他們所有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之所以不說什麼，那完全是看到自己座上了這個位置，還有蔣局，薄委員的面子。但是，武強是一個理性的人，就算他屈於人下，也從來都是選擇勵精圖治，謀定方動。自己剛剛坐上這個位置時，他也沒有說什麼，萬萬沒想到這次為了一個手下居然敢於當面和自己做對。
“唉……”輕聲焦嘆，一晚上沒睡好，和允甚三人開了一早上的會，又和武強對峙一翻。王辰逸靠在椅子上思索，閉目養神，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把王辰逸吵醒。迷糊中，他聽到寒嫣柔美的聲音：“辰逸哥，你在嗎？”
“寒嫣嗎？進來。”
寒嫣推門而入，看到雙眼微微泛紅，一臉疲倦的王辰逸，關切問道：“辰逸哥，你怎麼了？好象很累的樣子。”
王辰逸站起身舒服的伸個懶腰，看到寒嫣嬌美關懷的容貌，問道：“有什麼事嗎？”
“下班了。你不走呀。”
王辰逸驚醒自語“下班了？”望向牆上的掛鐘，指示的時間是六點三十五。“我睡了這麼久。糟了糟了。”王辰逸趕緊收拾桌上的檔案，胡亂整理衣角。
寒嫣倏然說道：“辰逸哥，你趕時間嗎？今晚還是住我家好不好。”
王辰逸停止動作，怔怔望著寒嫣。她羞澀的臉頰紅潤欲滴，王辰逸立既想到昨晚在她家裡發生事情。寒嫣接著說道：“我一個人很怕。”
又是這個藉口，她的請求總是那麼附有磁力。但是，今天不行，王辰逸同意了舒暢，一起去買正裝。
“寒嫣，今天不行，我一會兒還有事，不能陪你回去了。”王辰逸解釋道。
寒嫣原本羞澀的臉，立即展露出失落。注視著王辰逸這麼急切的樣子。難道他是去見相親的那個女人？他的迫不及待都表明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寒嫣，今天蔣局跟我說鄭筱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你不用擔心，更不用在怕他了。”王辰逸並不知道寒嫣心裡所想，急趕急咧道：“如果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王辰逸快速走出辦公室，寒嫣則失魂落魄跟在他身後緩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