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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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節:堂口
翌日，王辰逸同趙龍迪許瘳概和李傑一同回到長崎。他們行動很隱祕，很低調，只帶了幾個最為貼心的兄弟在身邊，其餘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已經回到了長崎。
在華埠一家自己社團酒樓的包間，以王辰逸為首，趙龍迪，許瘳概，張銀，小磊，李傑年輕一代社團的新骨幹共聚一堂，菜還未上，包間早已煙霧飄逸，瀰漫。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王辰逸看了看錶，嚴俊泰然。這時，門被推開，兩條身形輕盈的大漢也先後進入坐在席位上。
都是熟人，大家都認識，後到的這兩人正是一向神出鬼沒的毒蛇和大兵。他們一向不多過問社團的事，只有特殊情況才會給社團出力，可謂這兩人手底下的兄弟，才是社團最精銳最鋒利的尖刀。
“人到齊了。今天把大家叫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們商討。”王辰逸掐滅還有半截的菸頭，環望在坐所有人。“從前鐵爺在的時候，社團分了幾片區域，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管事的人不明細化，也不具體。這樣，社團在處理一些問題，如果鐵爺不下決定都得不到解決，這樣效率太低。經後，你們都是社團的主要成員，所以我想讓社團分成幾個堂口，你們各思其職。”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來了興趣，就連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毒蛇都怔怔相望，大兵臉上那條醒目的刀疤微微蠕動。
鐵爺帶領社團的時代，大家都心知肚。鐵爺抓權抓得緊，任何人所在的職位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牽制，無論遇到大小事，都沒有決擇權，必須通報鐵爺，在得到指令後才能決定怎麼去做。
這樣，好處是讓下面的人對社團的事必須上心，馬虎不得。但壞處是使下面的人感到心寒，無論做什麼事，都受到監視，猜疑，誰還願意真心實意跟你。
也許做做光面子，不知情的小兄弟甘願死心塌地為你賣命。可稍微有些地位，有些頭腦的人，自然清楚鐵爺的用意。
而王辰逸的意思，就是要讓大家分工明細化，各做各的，誰也管不了。所以大家都來了興趣。
“我想分為龍，虎，豹，蛇，鷹，暗六個堂口。趙龍迪為龍堂堂主，暫時掌握長崎所有堂口。張銀為虎堂堂主，掌管臺灣堂口。豹堂堂主由小磊擔任，主要負責福岡。瘳概擔任鷹堂堂主，主要負責長崎。李傑在新宿堂口擔任蛇堂堂主。另外，暗堂堂口由毒蛇擔任堂主，大兵為副堂主。”
話還沒說完，王辰逸就被小磊打斷：“逸哥，你怎麼說，我們都沒意見。”他看了一眼李傑，又望向王辰逸：“李傑幾次想殺你，讓他擔任新宿堂口堂主，我不同意。”
李傑沒有說話，王辰逸微笑而望。其它人，雖然沒有答話，有些人到不在意，可有些人卻也贊同小磊的意見。
“那都是從前的事，沒錯，李傑從前是想殺我，而且不僅一次。”王辰逸又看了看李傑，語氣緩慢附有說服力，對眾人講道：“前不久的事，大家都知道，我被稻川會的太田真朗派人暗殺，是李傑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已經死了。”
“逸哥，都是兄弟，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小磊緩和些許，激奮迴應。王辰逸待自己人光明磊落，坦然。不像鐵爺那般處處算計提防自己兄弟，兩人的做法完全不同，所以王辰逸是真正收服了眾人的心。
直盯小磊，王辰逸目光如炬，卻真情誠摯。“就是因為是兄弟我才這麼說。李易叛鐵爺大家眾所周之，可是李易死了，李傑當初迂腐的認為是我害死了李易，一心為他報仇，李易已經死了，也管不了李傑什麼事，但他還是要為李易報仇。這是什麼原因，小磊，你告訴我？”
小磊沒有答話，些許煥散。王辰逸自問自答：“就是因為是兄弟，這是真正的兄弟情意。這樣的兄弟，殺我幾次我也不在乎，都是社團裡的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一時想不通鬧鬧矛盾是很正常的。可最後，李傑還是救了我，也許你們不知道，但龍和瘳概清楚，在新宿，李傑還幫過我們。不然，那邊的事也沒那麼容易解決。”
倏然，李傑豁的起身，神情嚴肅。所有目光都投向他高大凜然的身軀。正以為他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下一秒，他眾望所歸，的確做了出格的事情。
深深的向王辰逸，向眾人鞠了一躬。整整頓了好幾秒，他才在次站直身體。大家都明白了，一向寡言凜然，極愛面子，從不肯向人低三下氣的李傑，是在跟他們道歉。
“以前，是我做得不對。可是，我必須這麼做，易哥對我有恩，我必須還他。直到最後一次在辦公室的時候，辰逸的那位老哥黃胖子一句話提醒了我。該還的我都還了，該做的我也都做了。辰逸三番五次放過我，就是認我做兄弟。這是對我的恩，如果我還不能理解，就是真的對不起你們。以前的事我不想在提，如果還認我是自己人是兄弟。”李傑舉起桌前的茶杯：“就幹了。如果不原諒我以前的過錯，你們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
真是條漢子，能屈能伸，大義凜然。他都這麼說了，誰還有什麼意見。的確，王辰逸和李傑說得對。
從前是從前，他既然已經認了錯，而且反正也沒殺過一個自己的兄弟，王辰逸又這麼看重他。大家都清楚李傑的為人，義氣，忠心。誰也無法反駁。
李傑以茶帶酒先乾為敬，大家都陸續端起一口喝了，小磊嘆息一聲，在看李傑的眼光也變了，那是認同的神態。一抑頭，幹了！
從此，大家依然還是兄弟。
這次，王辰逸大笑出聲，他是真的高興。本以為大家始終對李傑有些介懷，今天看來，其實大家都很明智，知道事情的本末倒置。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毫爽肝膽。
這時，大兵也提出疑問：“辰逸。”他不像其它人從最初都是跟隨王辰逸，因為王辰逸才被提拔。他是一直在暗中給鐵爺做事的打手，所以一直叫辰逸：“為什麼大家都是一人一個堂口，而我卻做副堂主？”
王辰逸減輕笑容，又變得嚴謹，正視。“大兵，其實，你和毒蛇的堂口才是我們這個社團的關鍵。”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王辰逸，都不明白他到底什麼用意。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和毒蛇的堂口叫暗堂嗎？剛剛我就說了，每個堂口的分工要明細化。現在我就解釋給你們聽，張銀主要負責臺灣方面，那邊有我們需要但這裡又沒有的資源，比如毒品，臺灣是個某些物質豐富，進出口繁榮的地方，還有其它物資是日本沒有的。所以以後虎堂堂口主要負責遠洋貿的物質供給，倒賣。”
王辰逸抽出煙散給在場所有人，凜神觀望的點燃，又說道：“然後是趙龍迪的龍堂，過段時間，在長崎我要開一個華龍遠洋貿易集團，其中表面上是對進出口的運輸，其實我們主要以走私為主。走私的東西，幾個堂口所在地都有，這些細節目前還未完善最終敲定，以後你們會知道。現在龍先暫時管理長崎的生意，瘳概從旁協助一下，以後龍就主要負責華龍貿易的事，瘳概的鷹堂就主要負責在長崎所有場子的生意。小磊的豹堂自然就明瞭，負責福岡的場子。李傑蛇堂負責新宿的地盤。
最後就是暗堂，其實我本意是想讓毒蛇和大兵各據一個堂口。毒蛇主要負責收集對社團有利的情報，為暗堂。大兵負責執法的堂口，對自己兄弟存有異已，謀害的叛亂者以家法處置，對外，凡是有對社團不利而一切手段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進行清理。但是這就存在一個問題，有時候，我們需要查明情況的真諱，對方的詳細資料。不能一時意氣用事就害了自己兄弟。所以要查明緣由。情報就很重要了，為什麼有人要叛亂，或者外人對社團有什麼行動預謀，都要事瞭解。
情報是非常重要的。毒蛇，大兵，你們是受過訓練的人，下面的兄弟也個個都是□□，由其一向以來，你們都處於最隱蔽的身份，由你們收集情報和執法，最合適不過。換句話說就是需要你們建立情報機構，可是這不容易呀，一個人是很難的，大兵你們就先一邊負責建立情報網路，一邊建立執法堂口，其實這兩個堂口是相互相成的，所以建立初你們最好為一體，等成型以後在分離開，各私其職。大兵，毒蛇，你們認為怎麼樣？”
毒蛇應了一聲，點頭稱道：“你想得到全面，正如你所說情報和執法是相互相成，無論對外對內，都要有最快最正確的情報，而執法的人也要得到正確情報後才能做事。其實可以相互幫忙，就算以後成型表面分離，但這種關係分不開，始終也會緊蜜聯絡在一起。”
將目光看向大兵，毒蛇問道：“你認為怎麼樣？“
大兵想了一會兒，覺得王辰逸的想法和分析也很正確，總之就先照他說的那樣。最後無奈嘆息道：”唉，其實我也只是想當個堂主試試，先暫時做個副堂主也不錯。“說完，他便不在講話，恢復了以往的沉定。
大約談了兩個小時，各堂口的分工總算是塵埃落定。社團以王辰逸為首的鐵頭幫幫主，分為六大堂口，接下來的幾天整頓，王辰逸將真正鞏固在社團中的地位，將無法撼動。
談完了，大家難得聚首，嗨吃嗨喝一頓自然是少不了。王辰逸今天特別高興，可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所以也沒多喝。當回到修車廠的時候，所有兄弟才知道，王辰逸已經回到長崎。
站在視窗，蒼穹一片深遂漆黑，明晃晃的彎月格外顯眼，冷輝照耀周際，似抵擋黑潮的洶湧波濤。安靜的一副夜空，卻又隱藏無限殺機。
每個人的心境不同，望及此等夜空，似詳境心平。但有人望及，卻思緒狠戾冷寂，或潮雜不羈。
但相同的是，都要面對明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