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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午夜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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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午夜蒼穹

午夜蒼穹星光微弱,放眼望川唯有月輝朦朧依稀可見,國際大都市的霓虹灑滿天際,映得一片紅氳。

隨日落西山,東京醫科大學醫院遠沒有白天的繁忙,節奏緩慢停息。這幾日住院部大門始終有三人輪流徘徊,如果有仔細觀察,周圍各個角落明裡暗哨還能發現十多二十來人神情嚴正。他們不多話,也不與人交流,似乎在守護某人。

十三樓某間病房,王辰逸躺在床平和望著窗外,暗紅的天際美麗寂靜,可在美麗的背後,無法掩飾罪惡的溫床。有人在為功成名就努力拼搏,有人為實現理想榨取自己的心血勇往直前。這個社會,只要你努力闖拼,遇事不怕,肯幹肯做,終有一天將出人頭地。可現實的殘酷證明,依舊無數人生活在耀眼的光輝背後,死死掙扎,前仆後繼。

“辰逸,李傑走的時候要我轉告你,這兩天住吉會動靜很大,叫你小心,也許今晚他們會有行動。”吐出幾口菸圈,趙龍迪略微凝重,可他的神情又淡定自若。

“想補刀,太田真朗錯過了最佳時機。”王辰逸撐著坐起舒展身軀,怡然回顧。“宮崎櫻在哪間病房,她現在怎麼樣?”

“她在樓上的病房,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昨天醒來就說想見你,我派了兩個兄弟看著她,問題不大。”

這兩日輸液,打針,吃藥,王辰逸感覺好了很多,雖然傷口還有些疼,但精神恢復了不少。他側身坐於床邊,說道:“帶我去見見她。”

剛剛推開門,王辰逸就看見宮崎櫻掩蓋被條靠坐床頭,無聊的翻看雜誌。她尋聲而望,先是驚詫,立即欣喜掀開被條緩身下床,踉蹌踱步小跑到王辰逸身前,她頭髮凌亂,純真的嘻笑,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王君……”原本她有很多話想說,可看見王辰逸坐在輪椅上,雖然精神很好,蒼白的臉色說明了他的狀況並不怎麼好。前一秒的歡喜,立即被所有的憂慮替代,宮崎櫻又想攙扶他,又怕碰及傷口,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頓了幾秒,才略微驚慌溫柔問道:“你怎麼樣?哪裡受了傷?好些了嗎?還疼不疼?”

比起她的驚憂,王辰逸反而釋懷坦然。她的溫柔,擔憂,急促,不僅王辰逸,還有身後的趙龍迪,另外兩名兄弟都看在眼裡。日本女人都是這麼會關心人,還是她故意裝出來的?無論真假,人心都是肉長,王辰逸予以微笑,但那份感動很好的掩飾在心底。

展開雙臂示意沒有問題,溫和笑道:“沒什麼。”王辰逸對趙龍迪使了個眼色,他很識趣的退出病房。見宮崎櫻一時無兩,王辰逸抬頭問聲:“就這麼站著說話?不推我過去坐坐。”

被點醒,宮崎櫻略微尷尬。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把王辰逸推到床邊,很客氣溫婉幫他倒了一杯水,嚅手嚅腳拿起水果刀削水果。“吃點水果,多吃點對身體有好處。”

在此之間,王辰逸靜靜打量宮崎櫻。她一舉一動都詮釋著日本女人的溫柔,體貼。她很會關心人,總是從別人忽視的細節有意無意中讓你感到舒適。宮崎櫻專注削水果,一縷凌亂的髮絲搭在臉邊,水潤恬靜的神情,看著養眼。

“好了,來,吃水果。”她溫婉而笑,蔥白的手指輕掂削開的小塊蘋果喂到王辰逸嘴前,聲音細膩,令人憐惜。

王辰逸沒有張嘴,依舊靜靜打量。心裡思緒萬千。這麼好的女人,她為什麼要去做av女優?凝脂玉般的肌膚下,因為自己多了幾道痕跡。王辰逸心之有愧,歉疚出聲。“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表達出他的心意。宮崎櫻徵住了,望著愧疚的王辰逸,釋懷,淺淺而笑:“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

本以為宮崎櫻會責備自己,可她沒有絲毫的介意,哪怕心存戒備,有意疏遠自己也好,但她不以為然。越是這樣,王辰逸越自責。原本這次與宮崎櫻無關,都是因為自己大意害她被牽扯進來。但她一點怨言也沒有。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道歉是應該的。”誠摯看著宮崎櫻,她清澈的雙眸沒有絲毫雜念。王辰逸從來也沒有怕過誰,更沒有和誰對視而褪卻,可現在,他卻逃避了,不敢直視宮崎櫻。

“來嘛,先吃水果。”宮崎櫻斂衽身軀,將那一小塊蘋果輕輕塞進去王辰逸的嘴裡,溫文而雅,嬌俏的臉頰淡然笑言。

嚼了幾口直接吞下去,王辰逸難得的幾次找不到話題談論。他被這個日本女人震住了,他始終覺得宮崎櫻因為自己受傷而有所愧疚。也許,那已被隨波逐流黑暗秩序規則的良心還未被完全磨滅,王辰逸的底線沒變,心性根本就不曾變過。只是他為了生存,無奈的被薰陶,掩蓋初始的一切。

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王辰逸有意找了個話題:“你的傷口癒合了嗎?”

“差不多了,醫生說只是皮外傷,其實現在我就可以出院。只是那位趙先生堅持要我在醫院多住幾天,說是怕感染,我哪有那麼嬌氣。”宮崎櫻到是說的實話,子彈及時取出,傷口縫合以後這兩天開始在癒合,在醫院呆久了,她感覺非常憋悶,無聊。想出去走走都會被門外的人攔住。這時,宮崎櫻表露出為難。“明天我還有一部戲要拍,這兩天都沒有和公司聯絡,你叫人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嘛,不然會違約的。”

聽到後面這句,王辰逸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受,很複雜。他現在還有傷,難道明天還要去拍片子?王辰逸於心難忍,鎮若自顧。顥言決定:“明天就不去了,等傷完全好了在說。”

“可是,不去我會……”宮崎櫻還欲請求,趙龍迪是王辰逸的人,他如果不發話,是不會批准辦理出院手續。這兩日,始終有人守在外面,她出不去,甚至連電話都不能打。宮崎櫻當然會著急。但依然被王辰逸當下否決:“我也算你半個老闆,這點決定權還是有的。這件事你不用怕,我跟導演說一聲。”

王辰逸以發號施令的口吻態度決定,宮崎櫻才想起他是喜悅集團的老闆,說話的分量自然不小。略有嘆息,默默坐在床邊垂思愁緒。

“等傷好了以後在工作,你不高興嗎?”她的愁緒被王辰逸清晰捕捉,似乎有難言之隱,王辰逸反而不明所以,平和問道:“怎麼了?”

宮崎櫻一手拿著水果一手輕握水果刀,不知怎麼的,她語氣變得微弱蚊蠅,似乎在躲避王辰逸的詢問,想了一會兒還是說出緣由:“我需要錢,拿不到明天的片酬,這個月家裡就會過得很苦。”

“呃?”這點王辰逸倒真沒想到,前天夜裡送宮崎櫻回家,當送她到貧民區,王辰逸就猜測宮崎櫻的家境應該不富裕。可宮崎櫻現在混跡av界,名氣不小,按道理講,她應該賺了很多錢才對,為何還住那種地方。自己又承諾要她好好休息,就算得到不一部片酬,問題應該不大才對。王辰逸不是一個喜歡問根結底的人,除了工作需要,對它人**不感興趣。他想了想,問道:“這樣吧,明天的片酬是多少,我給你。你就不要去了。”

王辰逸是真心想幫宮崎櫻,得來的卻是她直鼓搖頭,好言謝絕。“不用了王君,謝謝你,你還是叫人幫我辦出院手續吧,我明天回去工作。”

“小櫻,如果你當我是朋友,明天就不要去工作了,那邊我去支會一聲,等你傷好以後在說,至於片酬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是多少你跟我說,他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這點權力我還是有,從前你救過我,前天又因我受傷。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才對。”王辰逸說得堅決,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看出宮崎櫻有自己的苦衷,很想幫忙,但直面問她,肯定得不到答案。所以決定換個方式。緩和穩定一下她的情緒。

片刻,躊躇不定的宮崎櫻終於同意,畢竟他算是半個老闆,他都這樣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

王辰逸看準這點,以談論家常的語氣問道:“小櫻,你現在拍一部片子導演給你多少錢。”

“八萬日元左右,每週一部戲,每個月接拍四部。”他得體的談吐,氣度溫和讓宮崎櫻很輕鬆,很喜歡以這種方式和王辰逸聊天,所以老實回答。最重要的,宮崎櫻現在的職業,從心底講,很多人看不起她,哪怕表面上的彬彬有禮也不過是隱藏於虛偽之上的得體。只有王辰逸是用心和她交流,把她當成人對待,重要的是那句“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冰封在最深處的真實出現一絲裂縫,宮崎櫻動容了。

聽到這個數字,王辰逸有些難以相信。八萬日元左右,每月拍四部戲折算總共也才三十二萬左右。在日本這個發達國家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甚至比起普通的工薪族,都要略差一籌。他略微驚異問道:“怎麼這麼少?”

宮崎櫻開始還顯得遮遮掩掩,可王辰逸真心表露的誠摯令她無法隱瞞。她的敘述,王辰逸才真正瞭解到av行業中的內幕。av女優的經紀公司根據所填寫的表格內容來具體安排影片的內容,表格的每一項條目後面會標明接受該行為所得到的酬金。越是難接受的專案,酬金就越高。大家都能接受的,例如講黃色笑話,所得的酬勞就很低。一般拍攝一部片子所得到的酬勞摺合成人民幣在4000元左右。好一點的女優拍片數量一般是每月4到5部,差一些的就沒準了。

如果是人人追捧的女皇級女優,片酬會相應按等級提高。那畢竟只佔少數,宮崎櫻在這個行業中,算是中等層次,而那些底層次的女優,甚至一部折算成人民幣,只有幾十幾百元不等,可就因如此,依然前仆後繼的人投身av行業。

總之,av女優,在日本是個比較特殊的群體,她們的工作往往遊走於道德與非道德之間,受著非議也受到歡迎。她們的出現,無論是民風所致還是社會需求,都是在那個社會中合理合法地存在著。歸根結底,她們只不過是一群演員。

av行業是高危行業,當av女優就等於走上了不歸路。尤其容易感染傳染病,但av女優的經紀公司是不會負擔她們的治療費用的。很多女優退出時,幾乎都落下了終身疾病。這就是大多av女優的悽慘結局。

聽聞宮崎櫻的講述,王辰逸沉默了。他原以為宮崎櫻人氣這麼高,酬金應該很可觀才對,沒想到也不過是普通工薪階級的收入,問題是對身體的傷害,對名譽的損壞這才是最嚴重的後果。這麼如花似玉的女人,善良,聰明,為人著想,她為何走上這條路?終於,王辰逸忍不住問道:“小櫻,你有沒有想過退出這個行業?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好不好?”

“哪有那麼容易,進入這行要想退出就說不準了。我和公司簽定的合同,必須工作五年,現在才一年時間。”倏然,她傷感盯向王辰逸旁邊的地面,甚至目露悲慼。“我現在需要錢,只有做這個來得快,我在不願意做,也必須把時期做滿,違約金很高的。”她慘然而笑,是苦笑。但依然對王辰逸感激道:“謝謝你王君,你的好意我領了。”

不知為何,王辰逸總感覺宮崎櫻有難言之隱。但現在不是問她的時機,如果觸及到她心底的傷口,還會適得其反。人都是有自尊的,也許有很多人為了成名,為了那個鏡頭不惜自身名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也有人是因為特殊原因,不得以而為之。目前王辰逸還分不清宮崎櫻是屬於哪種,但她的表情詮釋,說不準有難以啟齒的過去。

話到此處,王辰逸也不好多問,氣氛一度尷尬無趣。為了緩和氣氛,王辰逸岔開話題,看似隨意吁嘆。“啊,一天都在睡覺,還沒吃東西,我都餓了。小櫻,你想吃什麼,我叫人去準備。”

宮崎櫻當然明白王辰逸的心意,他沒有追問歸咎,有些感謝他的轉移話題,強顏歡笑。“好啊,我想吃章魚燒。”

這時,趙龍迪猛然推門而入,看了看宮崎櫻走到王辰逸身邊觸近他耳旁以非常細弱的聲音說道:“外面有動靜,是住吉會的人,兄弟們都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動手。”

伸手示意不用,王辰逸輕鬆的表情立即變為嚴厲,並沒有在宮崎櫻前面有所遮掩,沉穩的氣度,殺氣凜人。“等他們全部進來在動手。”

住房部一樓,亮晃如白晝,此時出入的人用手指都能數出。守在門口的三個兄弟謹慎打量走進的四個青年男子,個個神情凜冽,西裝革履。他們擦身而過,相繼對視,從對方眼底深處,清晰看到冷寂的火花。